第26章 倒数第一给倒数第二讲题?

草!妈的死直男!

喻礼低骂一声,浑身都像过了电一样难以抑制地开始发抖。

尤其是被他大手握住的部分,刺骨的寒意已经褪下,慢慢涌上来的热度被祁湛的体温裹挟在一起,半点透不出去。

甚至开始感觉有些热过头了。

这他妈……谁抗的住啊?!

“怎么?还是冷?”祁湛见他发抖,以为他还是冷,一只手牢牢捉住他的两只手,空出那只就要伸过来,用手背去探他的额头。

“是不是感冒还没好?”祁湛严肃着一张脸,把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没事!没事……我一个大男人的,能有什么事,刚刚就是发呆而已。”喻礼尴尬地笑了笑,用力挣开他,两手往兜里一插,吊儿郎当地往外走。

只是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真没事?”祁湛追上来,偏头看他,“如果晚上有什么发热症状,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不行,你先跟我回家去拿药,我不放心。”

“哎呀!我都说了……”喻礼心慌意乱地想要拒绝,他现在只想躲进一个没人的地方,最好看不到这张脸。

可对上小朋友隐隐担忧的目光,却又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乖乖地跟着他走,一路上默默唾弃自己。

单从他能面不改色给告白的女生扣分这事上,就能看出这家伙真的就是个钢铁直男。

说他情商高吧,这种事都做的出,说他情商低吧,字字句句都像是情话。

妥帖到了极致。

可偏偏就是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才让人越发难以招架。

喻礼方才差一点,就要揪着人的领子,直接亲上去了!

可是怎么可以呢……

他怎么舍得毁掉这么好的小朋友。

估计是这小孩从小就没有交过什么朋友,所以根本把握不准朋友之间的相处尺度,偏偏他又别有心思。

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

“后面几个月要总复习了吧?中午午休就好好睡一下,别跑过来了。”喻礼有些心疼道,“不会的我会留着问你或者自己查答案的,你这样,身体吃不消吧?还有体育课,学校都鼓励你们出去动动不占课了,你总呆在图书馆算什么回事,头昏脑胀的。”

“不用,我自己有数,休息充足的。”祁湛摇了摇头。

“啧!”喻礼轻哼一声,“这么勤勉的小老师,那补课费该怎么算才好?”

“别闹。”祁湛无奈道,“你真想给我补课费?”

“那可不,咱们小班长怎么收费呀?”喻礼笑嘻嘻凑过去,促狭道。

“我要你好好准备复学考试,重新考回来。”祁湛淡声道。

“啊?就这?这不是我本来我就要做的事吗?不算不算……你可好好想,过时不候呦!”

“所以明天开始,”祁湛慢悠悠接上,“习题多加一套,抄写翻倍。”

喻礼:!!!

算你狠!

一句话就够他把那点微末的旖旎心思散了个干净。

果然不能对这家伙的情商有什么期待,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木头。

喻礼气哄哄地往前冲,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他转过身,看到小朋友捏着手机,站在原地。

铃声响得越发急了,一直到这一首歌放完,祁湛都没接。

喻礼慢慢走了过去,发现小孩的神情不太对。

像是有些高兴,但更多的却是麻木,还隐隐有丝失望。

就那么盯着屏幕,完全没了反应。

铃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像是在催促什么。

“你……不接吗?”喻礼看着小孩的表情,有些担忧。

祁湛这才像是回过神来,手指划过,把手机放到耳边,“喂,妈。”

喻礼整个人都僵住了,下意识想跑开,可回过神来,又屏住了呼吸,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条小巷没什么人,所以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喻礼也能听个大概。

“湛湛,生日快乐啊,有没有想妈妈?”一道温婉的女声传来,听上去应该是位美丽的女士。

“嗯。”祁湛轻轻应了声,神色却淡淡的,并没有多高兴的样子。

喻礼有些疑惑,小朋友的生日不是过了吗?怎么现在才打来?

“哎呀,妈妈也想你,妈妈刻意记着今天是你生日呢,所以给你打这个电话。对不起啊湛湛,本来今年说好要回来给你过生日的,但是临时有点事,所以希望你理解一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道响亮的男声,“行了!该走了,儿子这么大人了,又懂事,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就先这样了,爸爸给你卡里打了了一笔钱,你自己看着喜欢什么就买,不够再跟妈妈说。生日快乐啊宝贝……”

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不到半分钟的电话,祁湛自始至终只说了一个字。

全程几乎零交流。

而且还记错了日期。

祁湛听着耳边的忙音,默默关上了屏幕,把手机塞进口袋,一脸平静地看着喻礼,“走吧,回家。”

喻礼一路上都憋着话,想安慰他,对上他那张冷冷淡淡的脸,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心里揣着事,所以他也没发现,这小孩跟他一起回了那个小房子。

祁湛熟门熟路地去厨房烧水,喻礼坐在沙发上,随手把一个小熊抱枕塞进怀里,歪着脑袋,盯着小孩的背影发呆。

连背影都这么好看。

以后得祸害多少小姑娘。

祁湛端着两个杯子走过来,看着他怀里的玩偶,有一瞬间愣神。

“怎么啦?”喻礼见他盯着自己,又低头看了眼,着急忙慌地把玩偶放在了沙发上,“对不起啊,我不该乱动的……”

“没事,”祁湛拿起小熊,仔细端详了一会,又把它塞回了喻礼怀里。

他人又坐得近了些,一手撑在沙发上,用一个别扭的姿势凑过去,摸着小熊的脑袋。

“这是我三岁生日时,我妈送我的礼物。”祁湛低声道,“多少钱我忘了,反正那个时候对我家来说,还蛮贵的。”

喻礼忍住想跑的冲动,假装自己就是个木头人,乖巧地听着。

“那边那个小汽车,应该是我四岁的礼物,还一起照了一张全家福。”祁湛继续道,“然后那一年,家里开始发迹,他们越来越忙,买了大房子,换了豪车,办公的地方从S市迁到B市,一直到海外。”

喻礼抬头看他,突然有些心疼。

“到上次见面,应该有两年了?我记不太清了,两年还是三年……”

少年的神色,落寞又孤寂。

他再怎么早熟,心思通透,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在这种事上,总是脆弱的,难以释怀的。

喻礼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握住了他的几根指节。

“以后我给你过生日呀!”他挂着笑意,“我的记性,肯定不会忘,等你大学了,我就带着蛋糕去找你,然后你带我顺便在附近转一圈,好不好?”

祁湛看着他,倏的笑了,抬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但其实也隔着一指的距离,只是虚虚划了下,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好,我记着了。”祁湛笑了,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在那细瘦的手骨处轻轻捏了一下,“去洗漱吧,早点休息。”

他拽着人一路往卧室走,快到门口了,才停下来问喻礼,“我晚上,能留下来吗?”

喻礼:?!

这是你的房子,你的床!

你来问我?

而且……而且这让人根本无法拒绝啊!

“那……那什么,我正好有两道题不会,记下来了,要不你先给我讲讲?”喻礼干笑两声,试图拖延。

祁湛没说什么,默默拉开凳子,拿了一只笔,边写边讲。

题确实有,但真的只有两道。

喻礼现在开始后悔了,怎么不多说那么几道呢?

可再怎么拖,等收拾完,两人还是并肩躺在了床上,喻礼的手腕却被小孩紧紧抓着,而他显然已经陷入了睡眠,脸色看起来很疲惫。

看来确实心情不好了。

所以喻礼乖乖没动,强迫自己忽略手上的温度,和那人时不时喷到脸上的气息,然后……

成功地失眠了。

第二天摇摇晃晃出门,盯着一双熊猫眼,不住打着哈欠。

祁湛自知理亏,给了他充足的时间在图书馆里休息,一直到江辰来把人叫醒。

“喻哥!喻哥醒醒,你怎么还睡呀?”江辰满脸兴奋地推着喻礼的胳膊,想把人闹起来。

“滚蛋!别吵……”喻礼换了条胳膊垫着,没理他。

“哎呀!哥你别睡了,跟你说个好玩的!”江辰把头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道,“我听我们班的小姑娘说,红旗路那条商业街开了,之前不都是在装修吗?所有店面全都打折,而且电影院特价,九块钱一场!喻哥!咱们看电影去呗……”

“看电影?跟你?”喻礼终于被他闹得睡不着了,坐起身来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嗤笑一声,“知道一起看电影意味着什么吗?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约约可爱的小学妹,跟我一个大老爷们去看电影?”

“再说了,你作业写完了吗就电影电影,双休日还有补习,你哪来的时间?”

“啊!别啊!”江辰瞬间被他打击到了,“好兄弟也可以一起看电影嘛,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啊……你说咱们游戏机房都蹲过,还被我舅妈骂了,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一起看个电影怎么了?”

见喻礼不理他,又凑近几分,拉住他的袖子,小媳妇似的晃了晃,“不看电影的话,咱们去逛逛呗,据说那边开了很多视频店,美食一条街,晚上还有灯光表演,啊?啊?啊?好不好啊?”

委屈巴巴的。

“不去。”喻礼冷酷无情地抽出了袖子,“你作业做完了?天天就想着玩,我现在不在,可没人给你挡枪,晚上被宋姨发现又偷溜出去玩的话,哼哼……”

“哎……喻哥啊……”江辰彻底蔫了,趴在桌子上,身体前后晃动搓了搓桌面,“可是自从你搬出去,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出门玩了,真的要被逼疯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保证会认真写作业的。”

江辰竖起三指,委屈巴巴,“真的,我发誓,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

“好啊。”喻礼挑眉道,伸手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份数学卷子,“不用等着以后还我一份作业了,你直接做吧,只要超过六十分,别说逛街,就是电影哥也陪你一起看,全部我买单,怎么样,心动不心动?”

江辰满脸哀怨地接过试卷,拿起笔准备自我抢救一下。

然后喻礼眼睁睁看着他跨过了填空题,选择题随便填了几个字母,解答题工工整整写了个“解”,默了两行公式,就没了下文。

“啊啊啊!你这是在为难我……”江辰气哼哼地甩了卷子,在桌子上无精打采趴了会,就起身准备回去了。

“江辰。”喻礼突然喊住他,难得认真地问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大学考不上,你准备怎么办?”

江辰楞在了原地。

这个问题舅舅舅妈也问了他无数遍,每次他都是敷衍地答会努力,会认真,一定不让他们失望等等。

可面对喻礼,他说不出这种浑话。

“哥,你这么问我,我其实也没想好。”江辰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其实我高一的时候,虽然听课有些吃力,但还是勉强能听懂的,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连课都听不懂了。去问老师吧,他们就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你,反反复复强调‘这题我讲了多少遍,怎么还是不会’这样的,时间长了,我也不敢问老师。”

“累积的问题越来越多,上课从部分听不懂,到完全听不懂,好像也就一个月不到的时间……”

江辰轻叹一口气,“我当年只是不小心去差生的世界溜达了一圈,谁知道自此就迷了路哦……”

喻礼本来还听得直皱眉,这下是恨不得把人抓过来,撬开他的脑袋塞些东西进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不然……我给你讲?还有几个月,努努力,起码上个大学啊……”

“你?”江辰站定,把喻礼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别闹了哥,你也就物理好吧?别的都没见你学过,你恐怕还不如我呢!不过你也是胆子大,反正我绝对不敢让小阎王给我补课的,不说了,我先走了啊……”

“滚滚滚!”喻礼摆摆手,差点没被他气出个好歹来。

他那一副“倒数第一给倒数第二讲课”的微妙表情是怎么回事?

啧,小鬼头!

知不知道理科都是通的?

喻礼轻哼一声,不过想了想江辰说的那个商业中心,还是有点心动的。

他掏出手机,给祁湛发了条短信,“小班长,晚上出去逛逛不?”

顺便驱散一下昨天的糟糕心情。

过了约莫三十分钟,收到了回信。

“好。”就一个字,简单明了。

喻礼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嘴里哼着小调,把刚才被江辰霍霍得差不多的试卷平整了一下褶皱,做了起来。

一套试卷耗时不短,做完了差不多到了放学时间了,喻礼开始收拾书包,刚刚准备去门口等人,手机就响了。

来电人倒是让他很意外。

是雷俊。

“喂雷哥,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喻礼一边走一边问。

“阿礼,这次要麻烦你,过来镇镇场子。”雷俊的语气不太好,那边闹哄哄的,像是乱成一锅粥了。

“怎么了?严重吗?我这里等会有点事……”喻礼停住了脚步,眉头微皱。

“就当帮我一个忙……”雷俊语气急促,简短地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就在前天从外市来了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的消息,又或者是被人介绍的,踢馆子一样上门挑战,连着两天时间,把拳场二十几个选手全部打伤了。

而且他出手还很阴毒,专门挑一些脆弱,却能让人极痛的如腋下肋骨脚踝等等部位,伤重的那几个都被送进了医院,雷俊作为幕后老板,又不能亲自动手,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想起来找喻礼。

因为那家伙疯狗一样的打法,只有喻礼能抗住。

他是个不要命的。

“算哥求你,下次绝对不会用这种事打扰你,以你的实力,最多半个小时也就结束了,不会耽误什么事的。”雷俊放低了声音,有些恳切。

“好,我知道了。”喻礼应了下来,挂掉电话。

就凭在那段时间,他没有死在拳场,还在雷俊的帮助下不断成长起来了,这份情就得还。

喻礼深呼吸一口气,最初进拳场的时候,他确实是几乎不要命一样,不管伤不顾痛,只想着发泄,只想用痛觉麻痹自己,就像个疯子一样。甚至还在期盼要是就那么死在那里了,似乎也很不错。

可现在,他的生活已经走上了正轨,他有了新的期望,有了目标,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没了那股拼命的狠劲,拳头就会钝很多,这怕是一场苦战。

“我晚上有事,可能要耽误一会,你先回去吧。”他给祁湛发了短信,那边这次回的很快,“需要多久?要我帮忙吗?”

“不用,一个多小时吧。”

几乎下一秒,短信发了回来,“那我先上晚自习,然后去那边等你。”

喻礼算了下,晚自习到七点,他差不多能结束,就回了一个好。

等到拳场的时候,整个氛围已经不太一样了,原本热血又嚣张的汉子们坐在观众席上,捂着自己的胳膊和手腕,揉着胸腹的位置,嘶嘶抽着气。

“兄弟!你来啦!”

“呦!还真把你给叫回来了!加油啊,给那家伙点颜色看看!”

“看好你,帮我们报仇雪恨啊!”

也就是经过了这次,他们才真正意识到,以前跟喻礼对打的时候,虽然他下手狠,但是却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而且都留着分寸。

虽然会痛一段时间,可过后什么后遗症都没有。

哪像这次,扛不住被送进医院的那几个,都被查出来有轻微的骨裂,怕是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了。

“阿礼,等会自己小心,他……”雷俊朝他迎过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一个男人打断。

“你就是他们请来的救兵?毛都没长齐吧?小学毕业没啊小弟弟!”男人比喻礼稍微高上一些,精瘦的肌肉块非常漂亮,但绝不是惹人惧怕的那种夸张,肤色偏黑,一只眼睛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看起来确实相当不好惹。

喻礼没理他,直接往更衣室走。

他脱掉上衣,换了裤子,又用手机调了闹钟,找了一个在更衣室里休息的男人,让他帮忙听着点动静,一旦闹钟响了,立马来告诉他。

然后回到场上,戴好手套,行礼。

“哎哎,小朋友,先说说名字呗,不然你求饶也行,我可以考虑手下留情一些,不然这么漂亮的小脸蛋,破相了就可惜了。”男人笑得猥琐,戴了牙套口齿不清,还在挑衅,又朝他做了几个下流的动作。

喻礼一脸平静,就像看一坨无机物那样看着他。

雷俊亲自当裁判,确保喻礼不会有什么意外,手一挥,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动。

男人还在不断地用言语和动作激怒挑衅喻礼,喻礼维持着一个防御的动作,将他移动的脚步轨迹默默分析了一下,就那么停在那里,过于白皙的身躯在灯光照耀下显出一种玉白色,对比男人的黝黑的肌肤,白得有些晃眼。

他就像丛林里蛰伏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时机,引诱着敌人耐不住先出手,试探着他的底线。

眼见激将法没用,喻礼看上去又实在没什么攻击性,男人撇撇嘴,一个勾拳挥了上来,准备一击必胜的,结果就在拳头快要触到喻礼脸颊的一刻,他面前就没人了,反而下巴感受到了一阵剧痛。

“草!”男人捂着嘴,用力揉了揉,眼睛泛着红,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已经完全麻了。

这下他再也不敢轻视喻礼,前进又后退,不断跳跃试探着,时不时出一记重拳,就算能落到喻礼身上,下一秒他身上就会被同样还上更重的一击。

战况陷入胶着,两个人你来我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喻礼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挺强。

皮厚抗打反应速度还快,是个难缠的家伙。

就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喻礼接过雷俊递过来的水,却突然看到下面一张眼熟的脸。

是他方才托付帮忙听着闹钟的那个人!

喻礼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摘下牙套,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朝那人喊,“几点了?”

“啊?”那家伙愣了一下,左右翻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只手里,“八点零五。”

糟了!

喻礼心头咯噔一下。

因为他们这个拳场不正规,根本没有所谓的时间限制,一直到一方认输或者爬不起来为止,他又陷入了极度疲累,感知度下降,对时间的流逝没什么概念。

小朋友怕是已经等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