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霍锐不说话。
但是他在窥屏。
[陆疏行：qaq同桌！！！拉我回去！]
[陆疏行：老大好无情嘤嘤嘤]
[陆疏行：大嫂！！！]
[sssr：……别这样喊我]
沈愈咬了下笔帽，这个称呼实在是听一次觉得羞耻一次。
还不如同桌来的好听呢。
偏偏陆疏行是个直脑筋的。
[陆疏行：大嫂你要相信老大！老大对你的心天地可鉴！绝对不会对那什么美女学霸有任何的心思！]
[陆疏行：大嫂你千万别生气！！要怪就怪宋扬那个狗东西！]
[sssr：……我没有生气……]
这段时间沈愈沉迷学习，即将到来的月考，四月份的小高考，小高考考好，考一个a就能在高考的时候加分，一分对于普通的学生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所以沈愈也没有什么时间认识班上的新同学。
不过宋扬说的这个美女学霸，因为经常会来问霍锐问题，沈愈对她倒是有点印象。
只不过之前也一直没有注意过她长得如何，身材如何。
[宋扬：沈同学你听我解释！！！]
[宋扬：我真的只是听说！！]
沈愈扶额。
群主又不在他手上，人也不是他踢的。
[sssr：我拉你们回去]
沈愈把两个人拉回了群，没一会儿就收到了霍锐的私聊。
[男朋友：？]
[男朋友：还没睡？]
[sssr：没有，还在做题目]
他想了想，发了个表情包过去，因为学习，两个人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呆在一起过，就算呆在一起，也是为了学习上的事情。
好像突然就从热恋期转变成了平淡期。
[sssr：垂耳兔抱抱.jpg]
[男朋友：。]
[男朋友：早上要吃什么]
[sssr：都可以]
说起早饭，沈愈突然想起了身材问题。
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好好锻炼。
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那个美女学霸好像叫什么郑姣，身材确实挺好的。
霍锐偶尔会简单回应一下郑姣的问题。
之前没什么感觉，现在仔细想来，一股子酸涩的感觉就从心脏处噗噗噗全部冒了出来，酸的他自个儿都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沈愈低头，放下笔和手机，手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原本练出来的腹肌，已经再次变成了软趴趴的，虽然肚子上没有什么赘肉，但是沈愈还是发觉了一个问题。
他立马冲到了卫生间的厕所前面，对着镜子捏了捏脸。
皮肤状态和之前差不多，并没有因为经常熬夜学习而变差，这可能有赖于霍锐每天几乎不带重复的营养餐补充，原本没有什么肉的脸颊，却能轻而易举地揪起一块肉了，看起来有点肉嘟嘟的。
他胖了！
宿舍没有体重秤，他不知道自己胖了多少，但是从外表上看，根本不用怀疑真实性。
他好不容易练起来的肌肉都没有了！
沈愈对着镜子揉搓了一会儿自己的脸颊，然后咬着牙给霍锐发消息。
[sssr：不行，明天我要去跑步！]
[男朋友：？]
[男朋友：。]
第二天早上，沈愈醒来的时候，早读课快要开始了。
最近他用脑过度，醒的经常比陆疏行他们还要晚。
急匆匆洗漱完，霍锐已经站在门外了。
他大概是刚从外面拿了早餐回来，身上还带着点晨露。
三月份的天气依然有点冷，霍锐却已经脱掉了羽绒服，换上了轻便的外套。
察觉到沈愈出来，霍锐回头瞥了他一眼。
沈愈包的像个粽子。
为了保持教室空气流通，进了三月，空调就不允许开了，张建清每天都在强调让大家多穿点衣服。
然而没多少人还愿意把羽绒服堆在身上，沈愈属于没多少人里的。
沈愈还没有完全睡醒，因为想着要去跑步，结果自己起晚了，他连头发都没有好好梳，头顶翘起来几根头发，莫名显得有点可爱。
霍锐盯着那几根翘起来的头发看了好一会儿，才伸手，盖到他的头发上，轻轻压了压：“不是要去跑步？”
沈愈一边打哈欠，一边接过早餐：“闹钟响了没有起来，好困啊。”
他说着，又打了个超长的哈欠，眼里都染了一片雾气。
霍锐沉默了一会儿。
“昨晚几点睡的？”
沈愈喝了口霍家阿姨自己做的黑米豆浆，咬着包子声音含糊：“一点多吧，背了点历史的考点，实在是太难背了。”
他不断地吐槽着。
霍锐跟着他走，好一会儿没出声。
从宿舍楼到教室的路有点远，沈愈边说话，边把早餐吃完了，两个人也差不多就到了教室门口。
临近月考，大家早自习基本到的都比较早。
两人进去的时候，基本四分之三的学生都到了。
“唉唉唉霍锐来了！”
“别乱说话好吧，我去问问题。”
“加油啊姣姣！别人问问题霍锐都不搭理的，也就回复你了！”
“不要乱说了。”
前排几个女生挤眉弄眼。
沈愈一进教室，就看到郑姣拿着一张卷子朝他们走过来。
他难得观察了郑姣两眼。
平心而论，郑姣确实长得很好看。
她人高，腿长，皮肤也白，一看就是那种很有气质的女生，再加上学习成绩好。
听宋扬说，她之前也考过年级第二，虽然和霍锐的成绩有差距，但也很厉害，上学期还参加了什么竞赛，所以在学校里消失了一段时间。
换句话说，就是标准的校园女神。
正想着，郑姣已经走到了霍锐的面前，她和霍锐保持了一个十分安全的距离，把卷子放到了霍锐的桌面上。
这样问问题其实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猫腻，毕竟郑姣成绩好，她做不出来的题目，除了霍锐，也很少有人能做出来了。
沈愈的椅子还没有捂热，就觉得昨天那股子酸涩的感觉又从心脏处肆无忌惮地增长了。
霍锐接过了卷子，拿起笔，低头。
已经开始看题目了。
沈愈站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拥有了经过千锤百炼的记忆的老男人了，不应该为了这种小事情而吃醋。
但是情绪真的是没办法压制的。
他没有说话，就出教室门，往厕所走去。
外面有风，倒是吹散了不少心头不断涌上来的不该有的情绪。
去厕所的路上要经过二班，沈愈往里看了眼，因为个子高，宋扬还是坐的最后一排，正扭着脖子和同桌说话，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有人在看他，转过头，正好和沈愈对上视线。
宋扬傻笑了一会儿，对着沈愈挥了挥手。
沈愈点了点头。
脑海里开始无限循环宋扬说的：郑姣喜欢霍锐。
刚刚被吹下去的情绪又噌地一下全部冒了上来。
酸的冒泡。
沈愈觉得他的心脏里要是有醋，这会儿肯定全部都打翻了。
临近早读课开始，厕所里还有两三个同学在。
沈愈进去洗了把脸，这会儿哪还有什么困意。
大脑已经清醒到不行。
给同学讲题目其实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那个人喜欢霍锐。
宋扬他们都说了，霍锐肯定也知道。
早上过来的时候，霍锐一句话都没有和自己说。
沈愈仔细想了想，这一个月以来，两个人说的话除了学习就是吃饭，哪里像点谈恋爱的样子。
沈愈的思绪越发的飘远。
等回过神来，他才发觉自己眼眶都开始红了。
烦透了。
他不能这样胡思乱想，也不能不信任霍锐对自己的感情。
高二是最重要的时期，重心肯定是要放在学习上的。
霍锐回答人家问题，可能仅仅只是他对那个题目感兴趣。
之前也有好几次，郑姣来问问题，霍锐直接拒绝了的。
自我这么梳理了一番，沈愈用手抓着刚刚被他自己扑湿的刘海，抬头看了眼镜子。
霍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就站在他身后。
沈愈抿了抿唇：“你怎么过来了？”
霍锐垂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了纸巾，纸巾覆上了沈愈没有擦干的脸颊，动作不算轻，但是很慢，又细致，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擦拭过去。
“来厕所还能做什么？”
沈愈哦了一声，乖乖转过身仰着头让他擦。
水珠顺着脸颊滚落到颈间。
霍锐的纸巾也同样滑落到了颈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沈愈突然就有点难受。
不知道有意无意，霍锐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他颈侧的皮肤。
指尖很凉。
厕所里没了人。
早读课铃声都响了。
沈愈下意识躲了躲。
霍锐的手就停住了。
沈愈觉得更难受了。
他抿着唇舌尖舔舐了一下唇瓣，尝到了一点水的味道。
“哥，你再碰一下。”
沈愈仰起头，露出了脆弱敏感的喉结。
霍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是嫌冷？”
他手上确实冷，刚刚在门口站了那么一会儿才等里面的人都走光了。
沈愈摇头：“不冷，就是想让你碰碰。”
虽然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正常，但就是掩饰不住那么点儿不开心。
霍锐轻笑了声。
“舍得让我碰了？”
他可记得前几天这人闷头学习，连肢体接触都不愿意有，说怕自己把持不住，无心学习。
沈愈沉默片刻，没有等霍锐主动，就伸手揽住了霍锐的腰身，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然后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
好久没有感受过的拥抱。
沈愈发出了满足的喟叹，下巴搁在霍锐的肩膀上习惯性蹭了蹭：“我吃醋，我不开心。”
一边说，一边轻咬着霍锐颈侧的皮肤。
因为怕留下痕迹，他咬的很轻。
但霍锐身体还是僵硬了一会儿。
然后才伸手，顺势揽着沈愈的腰，轻嗤道：“她不喜欢我。”
“我也没有教她什么，之前几道问题，都是觉得你能听懂才讲的。”
霍锐又不是陆疏行那种迟钝到不行的人。
昨晚宋扬他们说了之后，今天早上他就在观察沈愈的情绪。
但沈愈跟个正常人一样。
甚至昨晚还是一点睡觉。
想到这儿，霍锐便把人往自己身边搂紧了点。
也不怕把身体搞坏了。
沈愈啊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我……我也没有故意要闹脾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不开心。”但是现在，刚刚打翻的醋已经被消化掉了。
霍锐嗯了声：“我也挺不开心。”
霍锐以前喜欢把什么情绪都往心底藏。
不管高不高兴，脸上基本就几个表情，也不会表达出来他不开心，他生气，或者是他开心。
沈愈想问，霍锐也没有等他问出口，就自顾自回答了：“晚上一两点睡，白天只顾着学习，早上出了寝室就是教室。”
“吃饭也没有独处。”
他越说，沈愈越觉得自己刚刚无理取闹。
甚至都替霍锐觉得不开心。
平时他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霍锐肯定会及时帮他解决。
但是到他这儿，连一点陪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了。
沈愈脑袋低了下去，额头蹭在了霍锐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我以后改一下时间，吃饭我们可以去外面的小花坛那边吃，晚上可以陪你一会儿……”
话没有说完，霍锐咬了一下他的脖子。
是真咬。
沈愈疼的嘶了一声，耳朵都红了起来。
霍锐咬了一口就立马松开，但是沈愈毫不怀疑，肯定留下印子了。
“还知道疼？”
沈愈理亏地嗯了声。
然后是带着凉意的指腹，在被咬的那处地方反复来回地摩挲着。
霍锐嘲讽似的压着嗓音道：“还以为你不知道。”
“把自己身体搞垮了，你是不心疼。”
但是我心疼。
这话霍锐没说出口。
太肉麻了。
霍锐也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沈愈听明白了。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太着急了，有点不顾作息，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受得住，在年轻的时候拼一拼，总归是值得的。
可霍锐不想他这样。
霍锐只想他健健康康，学习虽然重要，但身体最重要，所以变着法子的让家里的阿姨给他做饭。
霍锐并不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冷落在生气。
沈愈张了张嘴，偏过脑袋：“你再咬一口吧，男朋友。”
霍锐冷哼了声。
这会儿倒知道自己是他男朋友了。
之前怎么不知道。
沈愈等了一会儿，霍锐都没有咬下来。
还以为他又在生气，还没来得及抬头，刚刚被霍锐咬了一口的地方，再次被咬了一口。
沈愈的脑海里就几个字。
肯定有印子了。
还好他今天穿的高领。
一会儿能遮住。
“我努力改改。”沈愈抿着唇忍了一会儿，开口道。
霍锐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努力？”
沈愈嘶了一声：“一定改！你别咬了！再咬我得穿多久的高领毛衣！”
霍锐没应声。
改为轻轻舔舐了一下。
回教室的时候，张建清正坐在讲台前。
自从下学期开始，几乎每天的早读课张建清都在，每天的晚自习都在。
累的不止是学生，还有老师。
两个人猫着腰进去。
也不知道张建清看见没有，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又低头批改作业去了。
第三节课快上课的时候，教室里起了一阵小骚动。
是高三的颜沛。
前两个星期的百日誓师大会之后，高三的学生统一要求出课间操，这会儿估计颜沛刚刚出完课间操回来，站在窗边也不知道等谁。
沈愈偏头看了眼，颜沛似乎有所察觉，朝他招了招手。
两人之前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被陆疏行拉着打过几把游戏？
沈愈一脸茫然，捅了捅霍锐的胳膊。
霍锐正在算题目，似乎是什么竞赛题。
“你怎么连人不让我见一见？”走廊里，颜沛时不时朝沈愈撇去眼光。
霍锐嗤笑了声，拿过他手里的箱子：“谢了。”
颜沛：“……这是你对待帮你辛辛苦苦收集高三学霸复习资料的恩人的态度？”
霍锐朝着教室走的脚步一顿，“你女朋友害得我男朋友吃醋，扯平。”
颜沛啧啧了两声，还想再说些什么，霍锐人已经进了教室。
拿了东西就无情。
哪里有当初让他办事时候的模样。
真无情。
颜沛视线挪向郑姣身上，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这都什么东西？”沈愈目瞪口呆看着霍锐抱着个箱子进来。
霍锐：“你的复习材料。”
沈愈：“……问高三要的？可是他们不是还有用吗？”
霍锐嗤了声：“收集的几个学霸的，都是些复习笔记，他们现在都是在大批量刷题，没什么用了。”
复习笔记整整一箱子。
沈愈觉得眼前有点黑。
他缓了缓神：“我得把这些全部看完吗？”
霍锐嗯了声：“我先给你整理，适用你的再给你。”
沈愈点了点头：“那……要不要谢谢颜沛？”
霍锐顿了顿：“不用，扯平。”
他视线落到郑姣身上。
虽然之前是因为有事情拜托颜沛，答应了他不说出去，现在笔记都拿到手了，霍锐也没有直说。
只不过暗示了一下，沈愈就明白了。
更加羞耻了。
他真的是瞎吃什么飞醋！
霍锐说的整理便是真的整理，他看书速度快，看笔记的速度也快。
对于沈愈的学习进度也十分了解，当天就差不多整理了一半出来。
其他多余不需要的，就全部扔给了陆疏行和戚荣两个人，让他们自个儿去消化。
陆疏行站在沈愈的座位上：“……我飞来横祸啊？”
沈愈人不在，去办公室问题目了。
“不是，老大，我和荣荣来找你打球的，为什么要给我俩看这些东西啊！”
霍锐没有抬头，还在写着他总结出来需要重点复习的笔记内容。
陆疏行真的要哭了，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沈愈的座位上。
下节课是体育课。
这学期的课表调过了，一班和七班体育课正好在一起，因为前几次体育课霍锐跟沈愈都没有下楼，今天陆疏行手痒的很，但是没有霍锐在总觉得缺少气势，就想着喊霍锐一块过去。
霍锐终于舍得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不去。”
陆疏行：“……”
陆疏行转头看向窗外的戚荣，一班不愧是大佬班级，还有一半的同学留着。
现在的体育课，如果不是要体测，都不强制要求去操场了。
陆疏行转回脑袋，盯着桌上的箱子：“……呜呜呜老大你都好久没有和我们一起玩了！平时逼着我们学习就算了，现在还要把这个这么厚的玩意送给我们，你是不是不爱我们了！”
霍锐沉默了一会儿：“是。”
陆疏行捶胸：“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打个篮球这么难吗！”
霍锐嫌他烦，轻啧了两声：“要陪男朋友复习。”
“有男朋友了不起吗？”陆疏行抱着箱子，一副你不下去打球我就坐在这里不走的架势。
霍锐皱眉，还没来得及发火，陆疏行又叹气：“是真的了不起。”
“你看你自从有了男朋友，都不陪我们玩了，周末想约你出来都好难。”说着说着，陆疏行都觉得自己委屈。
霍锐挑眉：“你确定？”
陆疏行憋了一会儿：“如果不喊我出去写作业。”
“老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同桌把你绑架了！呜呜呜！”
霍锐嗯了一声：“这箱子，是我男朋友送你的，不是我。”
陆疏行：“……？”
陆疏行：“呜呜呜你现在连复习笔记都愿意送我们了吗！”
霍锐继续低头写笔记，听见陆疏行的话，也没有再抬头，只是嗯了一声。
陆疏行觉得自己受到了重创。
老大一天到晚陪着同桌学习就算了！
原来连爱的笔记都不是老大本人送的！
“他让送你就送了吗老大！”
霍锐再次嗯了一声。
陆疏行心梗：“那……之前的学习，不会也是同桌让你逼我们的吧？”
陆疏行的脑筋终于转快了一次。
霍锐写字的动作顿了顿，再次嗯了一声。
“老大你变了啊啊啊！你不仅不关心我们！还完全听了同桌的话！”
“虽然是男朋友，但是你也要有自己的想法啊老大！”
“比如说陪我们去打个篮球什么的！”
说到底，最后的目的还是要让霍锐一块出去打球。
霍锐确实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玩了。
沈愈学习的时候，他也在陪着。
随时待命着。
霍锐沉默了一会儿：“等他回来。”
这个他，不用明说也知道是谁。
陆疏行叹气。
虽然老大和同桌在一起了，虽然老大平时看上去像是强势的一方。
但是……陆疏行突然想起来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老大不会……？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脑洞就止不住了。
陆疏行抱着箱子站起来，原地转了会儿圈。
“不行，老大，不然我们去帮你敲打同桌一番，虽然你们在谈恋爱，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得公平对吧？”陆疏行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你看，同样都是男生，哪有一方被另一方完全管着的道理，大家都要挺直了腰板，不能为爱屈服……”
之前陆疏行也有去了解过像老大和同桌这种情况。
两个男生在一起，必定要有上下之分。
结合上次他看到的那一幕来说，怎么老大才像是下的那个啊？
陆疏行觉得老大在自己心中的伟岸形象崩塌了。
霍锐写字的动作再次一顿。
偏过头，瞥了陆疏行一眼。
好在这会儿也没有人注意他们，陆疏行过来串班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都没有什么稀奇的。
“怎么？”霍锐笔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陆疏行：“……没怎么。”
他觉得老大现在的脸色像是要暗杀自己。
不对，是明杀。
他朝门外的戚荣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戚荣立马转过头，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
虽然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但是直觉没什么好事情。
陆疏行：“……老大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和荣荣先……”
他话未说完，被霍锐打断：“我妻管严，你们有什么意见？”
陆疏行正一步步往后退，听见这话差点把自己给绊倒了。
“……？？？”
“对不起老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这话声音提高了不少，引得几个正在学习的同学回头看了两人几眼。
陆疏行立马闭嘴。
霍锐黑着脸，似乎是对陆疏行刚刚那一番话十分不满。
两个人在一起，并没有谁管着谁。
一切不过是自愿。
好在这个时候，去办公室的沈愈终于回来了。
陆疏行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抱着箱子一下子就蹿到了沈愈的身后。
从今以后，同桌才是老大！同桌才能保护他！
毕竟霍锐妻管严……
沈愈一脸懵，把卷子放到桌上：“怎么了？”
霍锐收回放在陆疏行身上不满的视线：“去不去打篮球？”
沈愈愣了一下：“打篮球？”
下节课好像是体育课。
他下意识想拒绝。
又想起来昨天霍锐还怕他学习把身体学坏了。
而且，他最近确实胖了。
偶尔运动一下，也有益身心健康。
沈愈迟疑了一会儿：“但是我之前没有打过。”
上辈子打过。
不过那都是好久远的事情了，都没了什么记忆，更加不用说身体记忆。
陆疏行立马满血复活：“没事啊同桌！我们教你啊快走快走！我们班男生等着呢！”
“等我把箱子放回教室！”
说着，也不等沈愈答应，便一溜烟跑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戚荣：“……”
庆幸现在老大不轻易揍人。
不然陆狗的腿还能走路么。
听了沈愈的话，霍锐应了一声，也没有理陆疏行，直接站了起来：“题目放着回来写。”
确实得拉着沈愈多运动放松一下。
最好的学习方式是劳逸结合。
沈愈点了点头。
两人也没有等陆疏行，直接出去和戚荣一块儿去了操场。
高二年级的体育课基本是好几班在同一节课的。
这也是为了避免如果太分散，会导致有些不上体育课的学生太过心驰神往操场。
三人到操场的时候，篮球场已经有人在打篮球了。
是七班的几个男生和三班的几个男生。
女生们大概没什么事情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手里拿着零食站在球场边缘，大概是怕被砸到，站的都挺远的。
三班有人进了球，他们班女生就十分给面子地拍了拍手。
沈愈脱了外套，他今天穿的是低领毛衣。
今天气温比昨天回温了些，再穿高领就有点热了，太阳也大的很。
为了避免被人看到颈侧的痕迹，早上让霍锐给他贴了个创口贴。
“我记得上次尖叫声挺大的。”上次看打篮球，还是霍锐打的那次。
女生的尖叫都快把人耳朵给震麻了。
戚荣接话：“那是因为老大在。”
女生都是看脸的。
这会儿场上打球那几个都比较平平，就没能引起什么大的动静。
一直在操场上晃悠的宋扬也看到了他们。
毕竟霍锐和沈愈实在是太过惹眼。
两人刚走过来没多久，不少女生就频频朝他们抛去视线了。
宋扬直接跑到了三人身边：“陆同学呢？”
沈愈应道：“一会儿就来，去教室放东西了。”他想了想，“要不要一起打球？”
他们五个人好久没有一起聚过了。
自从分了班，也没有什么时间经常像陆疏行那样窜班级，而且老师也不允许这样。
宋扬看了霍锐一眼：“和霍哥打球那不是找虐嘛？再加上我，谁愿意当我们的对手啊？”
霍锐沉默了一会儿：“可以拆开。”
宋扬是专门搞体育的，打篮球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他和霍锐能拆开。
霍锐和沈愈拆不开。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戚荣占了人在场的优势，立马选择了霍锐的队伍。
陆疏行自然就和宋扬一个队了。
宋扬又去问了他们班几个男生，喊来了三个人。
戚荣去问了一班的几个，一听要和霍锐一起，立马来了两个。
二班三个被宋扬忽悠来的这才知道，是和霍锐当对立面，对着宋扬“拳打脚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