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番外六:养猫
池说已经不怕猫了, 她这么多年跟猫都没接触,现在跟猫住在一起了,又觉得还不错。
贺临笛之前的那只猫已经送给了朋友,年一过, 她又买了只回来, 在这之前她征求了池说的意见, 池说见她这么喜欢猫也没有不同意,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到时候需要回避一下。
小时候喂野猫被咬的画面太深刻,池说还觉得自己伤口隐隐发痛, 但是意见过去了这么久, 似乎养只猫来打发时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贺临笛朋友开的猫舍, 她买的猫不是最贵的,是只矮脚美短,一双眼睛睁得很圆, 刚到她们住的地方的时候, 还在一个劲往后退,把自己躲在了墙角。
池说本来离她就很远, 她自己在这边胆战心惊地生怕这猫扑了过来咬她, 结果见着比自己还要害怕的小奶猫, 她禁不住笑了:“有点可爱。”
贺临笛没有守着猫, 她在一边给猫搞着猫砂盆和猫粮等东西,听见池说的话, 她也弯了弯唇角:“岂止是有点?我在视频中一眼看中了它,因为太好看了。”
这间房本来是个杂物间, 不过什么都没放,但现在拿来给猫当房间了。
池说咽了下口水,试探着喊了她们给猫取的名字:“酷酷。”
这只矮脚美短是个弟弟,现在才两个月多一些,打了第一针疫苗,现在它的脸上写着“别靠近我”这四个字一般,池说看着它要是往前走了一点,它已经抵着墙的身体还要再往后缩。
房间不大,除了贺临笛正在弄着的猫砂盆这些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
池说无奈一笑:“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躲什么啊?我可是你爸。”
刚倒了猫粮的贺临笛看了过来:“什么?”
池说理所当然:“你是它妈我是它爸,有什么问题吗?”
“有。”
“我们得根据昨晚来决定。”
池说一愣:“昨晚……?”她想起来了,“昨晚难道不是你来我往吗?怎么决定?”
贺临笛摆了摆手,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这样吧,妈妈爸爸什么的都显老了,你是大姐我是二姐也行。”
池说没有意见:“行。”
两人默契地跳了话题,贺临笛已经蹲了下来,看着在墙角的酷酷,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声音也像是一朵云:“酷酷。”
酷酷这个名字是两个人讨论了一番之后取得,比较常见比较普通,但是无所谓,她们两个觉得它酷就行,尽管此刻酷酷缩在角落里的样子一点也不酷。
酷酷的眼睛非常圆,很像小时候玩的弹珠,它额头上的纹路开得很好,看起来跟一只小老虎似的。
贺临笛把自己的身体往前移了一点,也慢慢伸出手,想要跟酷酷亲近一点,但还差了一些的时候,酷酷的小短腿迅速迈开,跑到了池说的脚边。
池说顿时被施了定神术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绷紧了自己的身体。
现在还是冬天,室外温度有些低,但屋内她们开了空调,所以池说穿得都比较少,她现在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脚踝处传来的毛绒的触感。
酷酷正躲在她的脚边,仿佛这里是它温暖的港湾,但它在颤抖,因为陌生的环境还没那么快适应。
池说咽了咽口水,不敢有任何动作,贺临笛笑着看着她:“它好像很喜欢你?”
池说的脑袋晃着:“不不不,它不喜欢。”
刚说完,酷酷的脑袋就在她脚踝处蹭了蹭。
池说:“……”
贺临笛的笑还在继续:“哎,我好伤心,这可是我买回来的猫,但它居然亲你不亲我,我太伤心了。”
池说一副苦瓜脸的样子:“救我。”
“怎么了?”贺临笛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池说眼睛盯向在自己脚边的酷酷:“我还没那么快做好准备跟它这样接触。”
贺临笛安慰她:“我觉得它真的喜欢你,你试着摸摸它?”
“我不敢。”
“不,你敢。”
池说心里做了一番斗争之后,渐渐地想要蹲下去摸一下这只可爱的小猫咪,但是酷酷察觉到了什么,在她刚做下蹲的动作的时候,她就立马抛开,到了自己的猫砂盆里藏着。
池说:“……”
贺临笛:“……”
但是养了猫之后,生活的确要不一样许多,两个人经常下班之后不再出去浪,而是先回家喂猫铲屎。
猫屎非常臭,两人每次铲屎之前还得划拳,谁输了谁就铲。
酷酷来到这里两天后,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它有时候还要从房间里出来,一路跟在池说的身后,一脸的认真,非常像在师傅后面学艺的徒弟。
池说也没那么抵触猫了,甚至她非常喜欢酷酷,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在贺临笛眼里就是如此。
因为池说每天下班之后,都不是最先跟她在沙发上坐会儿聊会儿天,而是先奔向了猫屋里面逗酷酷。
持续了一个多月后,贺临笛的情绪低落了下来,在又一次下班之后,她没跟池说一起下班,而是先让池说回去照顾猫,她自己晚上要跟表弟吃个饭。
池说没有多想,也没有犹豫,五点半到了之后,就跟夏周她们道了再见回了家。
贺临笛下班的时候,收到了池说发来的消息——都跟酷酷有关。
贺临笛眉眼低垂,轻叹了一声,带上自己的东西出了公司。
跟岳科一起吃饭不是假的,不过拿来当借口是真的,因为明明池说可以一起的,但她却让池说先回去了。
“笛姐。”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
吃完饭之后,岳科才问了句,两个人现在在逛着超市,因为池说说了可以买点鸡胸肉回去给猫,家里的快没了。
贺临笛的眉头一直压着:“很明显吗?”
“嗯。”岳科推着车,“跟说说姐吵架了?”
“表嫂”这样称呼岳科没再喊下去,因为池说觉得没什么必要。
“没有。”
“但我倒是想跟她吵一架。”
贺临笛的答案让岳科眼皮一跳,他抿了抿唇,选择了闭嘴不再开口说这方面的事情。
贺临笛不放过她,继续道:“你之前也来看过酷酷,你摸一下它池说都怕你把它给摸痛了。”她瘪下了脸,“完了,科科,你姐我的地位现在不如一只猫。”
岳科听得一脸懵逼:“真的吗?”
贺临笛狂点头:“真的。”她向表弟表达了自己的不高兴,“每次回家都先看猫,每次睡前也是看猫,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还是看猫。”
岳科觉得她很惨,但又不能笑出来,表情严肃:“那怎么办啊,要不把酷酷扔了吧。”
贺临笛:“……”
贺临笛沉下脸:“你这是什么话,这可是我的酷酷。”
岳科立马为自己澄清:“我这不是为了缓解下压力吗?看你为它争风吃醋这么厉害。”
贺临笛思考了一番,转头看向他:“喜欢酷酷吗?”
“谁?”
“你。”
“还可以,他太可爱了。”
“那行,你这周周末来我这住,我跟池说去她那住。”
岳科没想到自己是来处理感情问题的,更没想到自己还要做出牺牲:“姐,我不会照顾猫,我……”
贺临笛放了一袋鸡胸肉在购物车里,她笑得灿烂:“不,你会。”
时间就这样定了下来,池说在知道的时候有些诧异,她问:“岳科来了的话,也可以住客房啊?为什么我们要走。”
“我们很久没去你那边看了。”贺临笛给了解释。
池说又说:“那可以把猫带上啊,猫砂盆和猫粮都可以放后备箱,我那边的房间再收拾一下,不能让他碰水了,不然没吹干一潮湿真菌感染了怎么办。”
贺临笛冷下脸来,语气已经有些怒意了,她甚至喊了池说的名字:“池说。”她忍住了泪意,“猫就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
贺临笛忍不住吸了下鼻子:“行。”她站了起来,“你不过去我自己过去好吧。”
池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我去我去,周五下班之后我等你。”
贺临笛把她的手给拿开:“不用了。”
第二天就是周五,池说在下班后当然没那么快就离开,她来到了楼上等着贺临笛。
六点十分,贺临笛从办公室里出来,出来的时候她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冷气,将周围的温度直接降了下去。
池说感受到了,但她不知道贺临笛生气的原因,凑上去想要跟贺临笛并肩走一起,贺临笛就跟没看见她似的,目不斜视。
到了负一楼,贺临笛拿着车钥匙径直走向车前,池说想要去开车,但她刚把手放到车门锁处,贺临笛的声音从旁边穿入她耳里:“拿开。”
池说没有拿开,停车场光线太暗了,但不影响她声音的力度:“我不。”
“……”贺临笛不管她,自己转身又往电梯口的方向走。
池说站在她面前将她拦住:“怎么了啊?为什么这么生气?”
贺临笛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紧抿着嘴唇,又立马折回了车前,迅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池说被她这速度给惊了一下,而后就看着贺临笛把车开了出去,车身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池说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触到了贺临笛的生气开关,她上了一楼,手机信号终于好了。
池说想了想,给贺临笛发了消息过去,但贺临笛在开车,不可能立马就回复她。
池说犹豫了一阵,给韩瑜打了个电话过去,想让韩瑜分析一下。
“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没有!”
“我跟她明明过得非常和谐,每天一起上下班,一起回家撸猫。”
“说起来,酷酷好可爱,下次见你的时候握把它背出来你看看。”
“没人能够逃开酷酷的可爱攻击,你也知道我之前很怕猫,但我完全不觉得酷酷可怕。”
话题一下就扯到了酷酷身上,韩瑜听着听着发现了这个细节:“说说。”她说,“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三句不离酷酷。”
池说:“......”
池说恍然:“我错了,我这就打车去她那儿哄她。”
池说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日,我是个憨憨。”
她跟韩瑜挂了电话,立马招了路边的出租车,报了的地址。
路上给贺临笛发了消息,但贺临笛还在开车就没回复,但是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再怎么样也应该看见消息了,仍然没回复的话,那这背后的意思就很明显——她不想理自己,还在生气。
池说有些懊恼和焦急,她细细回想了一番,这一个月来,她的确没有之前那样和贺临笛交流的多,而且经常谈到的话题都是酷酷。
人不只是会吃人的醋,还会吃动物的醋,更何况她这段时间里的确过于在意酷酷了。
池说怕它睡不好吃不好休息不好生病了等等,放了很多精力在上面,忽略了贺临笛的感受。
贺临笛也会睡不好吃不好休息不好啊,但她都没有去关心过。
到了以后,池说跑得很快,到达自己门口的时候,她还在喘着气。
她嘴唇干燥,但顾不得这么多,输入密码以后开了门,却没看见贺临笛的身影。
池说找了卧室厨房和浴室,都没看见贺临笛,她站在客厅,先喝了口水擦了擦汗后,才试探着给贺临笛拨电话过去。
贺临笛那边没接,池说有些丧气,池说觉得自己这次犯的错太严重了。
这等于是她们第二次冷战了。
池说握着手机,又拨了电话过去,贺临笛依旧没接。
池说感到非常无奈,她决定在屋里等着贺临笛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池已经到了七点过,贺临笛还说没到。
池说呼出一口气,她眼眶已经微微泛红,一边知道自己错了一边又觉得委屈,因为贺临笛不给她哄的机会。
终于,时间到了七点半的时候,贺临笛打了电话过来,她还没开口,池说就哭着道:“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我一定把重心放你身上。”
“……”
“你看我信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