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平常钱庄的的主营是换取金银, 但这也不是盈利的大头,真正盈利的大头是放贷。
这时代,老百姓身上能有几个钱,大多数人攒一辈子, 恐怕都攒不下来一张银票钱, 钱庄要是靠他们吃饭, 恐怕得饿死。
真正的盈利都放在了商户身上,只有商人才会频繁地兑换金银, 需要便于携带的银票,也只有商人们会借贷。
万老板不相信谢安澜做银行,就不放贷了。
放贷是需要大量的金银做储备的, 他就不信谢安澜拿得出那么多金银。
果然, 没多久, 进银行的商人们就主动问起了借贷一事。
外面的钱庄当铺实行的都是九出十三归制, 不知王爷这新式钱庄的借贷方式如何。
做银行当然避免不了这个,谢安澜早有考虑,并没有赚黑心钱的想法, 走正规的放贷方式。
借多少是多少,利息根据借款的额度和时长还有市价的波动来算。
当商人在银行的工人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手都在轻微的发颤。
太实惠了, 没有利滚利,也不倾家荡产要人命,即使短时间内还不上, 都还有可商量的余地。
一些手头上并不宽裕的商人, 只觉得他们找到了他们的福音。
银行开业当天就放了不少贷出去。
并随着消息的扩散,到银行来的人越来越多,每天从天亮到天黑, 就不见人少过。
一个月过去,谢安澜的银行不仅没有出现金银缺失的纰漏,反而越来越红火,甚至有不少外地的百姓和商户在呼吁,请宸王把银行也开到他们那儿去。
三位老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谢安澜开业的一个月他们的生意可以用惨淡来形容,甚至已经有不少商人主动拿着银票来兑换金银,转而存进谢安澜的银行。
市面上对宸王发行的纸币也开始正式流行起来。
更可怕的是宸王今年的分红直接用的他钱庄发行的纸币发放的,且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就相当于不止帝都,整个邕朝都开始在接受宸王这新式银行的模式。
这对他们钱庄的打压是碾压性的。
三位老板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们的钱庄做了百年,还不抵人家刚开业一个月,这叫他们心里如何服气,每天都在心里盼着宸王的储备金银快些耗尽。
然而这个愿望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谢安澜的金银不但没有消耗多少,还逐渐有所在增加。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消耗了一批,可随着银行信誉的不断提高,不少百姓和勋贵都逐渐认可和接受这类模式。
试着把存放在家里的铜钱和金银都投进了银行,毕竟金银这东西放久了会消耗,但放在谢安澜的银行里,半年或一年后还能多一些盈利何乐不为。
于是在三位老板的焦虑中,谢安澜已经开始大规模地在全国各地修建银行了。
帝都不过是谢安澜的一个试营点,其主要目的就是想试探试探百姓们的可接受度。
事实证明他们的接受度很高,那就没必要再耽误时间了,银行早一点修建起来,邕朝的百姓也早一天享受便利。
这一消息一公布,其余地方的百姓和商户们自是喜不自胜,但三位老板就面如土色了。
“他……”
万老板捂住隐隐有些作痛的胸口,他了半天才打直舌头道,“宸王究竟是有多少储备金银敢大肆开银行。”
对于他的困惑,恐怕只有阚鸣能够回答了,因为只有他是为数不多见过谢安澜金库的人。
谢安澜现如今的囤积的金银已经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整个邕朝加起来的钱恐怕都没有他的钱多,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这一问题。
三位钱庄老板的痛苦谢安澜是体会不到了,他当初找他们说得就是银行的事,那时候他手头上的钱还不多,想着都是邕朝人,一家独大还不如大家有钱一起赚。
结果三位老板放了他半天鸽子不说,一进门还左顾而言其他,甚至到了最后还打起他的主意来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他谢安澜脾气再好也不能任由人欺负到这份上。
事实证明,自己一家独大挺好的,没有人指手画脚,他的计划能够更好的发展下去。
要在全国修建银行可不是一件小事,好在有了帝都这个模板,其他地方只需要依葫芦画瓢照做就行,实施起来速度还是挺快的。
万万令人没想的是,银行还未在全国推广开来,玻璃倒是率先火了。
银行那用玻璃做柜台做门的主意彻底惊艳到了各大商铺的老板。
固然很多人都不认为自己有谢安澜那般财大气粗能够用玻璃做门,但兴许做个小点的玻璃匣子,或者玻璃柜还是可行的。
可市面上还没有卖玻璃的地方,想要买到玻璃,就只得去寻宸王了。
这日谢安澜约了人在东来酒楼谈事情,他人还未到包厢里,就被几位老板给团团围住。
谢安澜在帝都待得久了,接触的商人也逐渐多起来,这几位中就有一两个熟面孔,当下挑了挑眉。
“王爷勿怪勿怪,小人们找王爷说些事情,往宸王府投递了拜帖无果,这才出此下策。”一个与谢安澜还算熟识的商人上前请罪道。
谢安澜朝他们的包厢走去,顺势坐下,看到桌上摆放着的一盘果干愣了愣。
那商人是个极有眼色的,见谢安澜对着桌上的果干发呆,忙解释道,“王爷,这是从南边运送过来的凤梨干,您尝尝。”
谢安澜颔首,却并没有想尝试的意思,那商人也不恼,转而笑笑,“这起这凤梨干来还要多亏王爷的白糖,这凤梨干没有白糖还储存不了这么长时间,南边那些以种植凤梨为生的百姓可是有了活路。”
不着痕迹的拍马屁,谢安澜眉梢轻轻挑挑,到底还是没戳破,只淡声道,“哦,那本王可得好好尝尝。”
在高德试过一两块确认无毒后,谢安澜捡了块不大不小的捻在手里,尝了一小口,觉得味道还不错,舒了舒眉。
那商人见他喜欢,又道,“王爷若是喜欢,小人这里还有好些,一并送与王爷。”
“君子不夺人所好。”谢安澜品尝完一块凤梨干,摇摇头。
“不过是一些吃食罢了,算什么喜好,王爷若是喜欢,叫小人日日送也可。”
谢安澜唇角微微勾了勾,沉吟道,“如此也好。”
那商人猝不及防地被谢安澜噎了一下,但也没有生气,知晓王爷一般只与亲近之人这样,忙让仆人把家中剩余的那些凤梨干包来给王爷。
高德接过手中的一匣子凤梨干,微微叹了叹气,转身下楼把东西亲手送往了驿站。
众商人不明所以,谢安澜也不解释,轻吟了口茶,问道,“诸位找本王可是有事。”
经谢安澜这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来找王爷所谓何事,回神清了清嗓子道,“王爷,小人们此番前来是想找王爷买些玻璃。”
“王爷也知,我们都是做吃食生意的,若果干这类,寻常敞开放在铺子容易生潮不说,还容易落灰,放在布袋里或匣子里客人又看不见,及其不方便,有王爷这玻璃就方便多了。”
谢安澜莞尔,他们这脑袋反应还挺快的,都是做生意,没有什么不可答应的,“自无不可。”
众人见王爷爽快地答应了,松气的同时,不免又担忧起来,“只这价格……”
他们做这行挣得不算多但也不少,不知道这玻璃的价格是否是他们所能够承担得起的。
“这价格……”谢安澜笑了下,曲指在放着果干的桌上轻轻敲了敲,“十两银子这面桌子这般大的玻璃,可还接受。”
“十两?”一众商人听到这个价格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贵得,而是因为太便宜了,便宜得犹如地里的小白菜,跟不要钱似的。
“王爷这话是否当真。”好在那商人还没有被谢安澜的话给冲昏头脑,知晓王爷偶尔会开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没准此话也是如此,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自然,”谢安澜撇了他眼,“ 本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那商人听到谢安澜无比确信的话,双腿有些发软。
他们做商人的谁人不知琉璃的珍贵,一块巴掌大小的琉璃就要上千两,王爷的玻璃比那琉璃还要好,就算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儿去才是,没成想竟然如此便宜。
谢安澜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自顾自地起身了,“若没有别的事话,本王还约了人,就不再这里喝茶消遣了。”
一众商人闻言,纷纷苦笑,他们自以为天大的一件事,还费尽心思斟酌了又斟酌,在王爷看来就是一件消遣的事。
想想也是,一块玻璃就十两银子,就算他们买得再多也不过千两银子的买卖,这点钱还没有王爷出门吃个点心喝点茶的钱多。
谢安澜从酒楼谈了事情出来,又碰到了另外一批来找他买玻璃的商人,勾了勾鼻子,微微蹙眉。
为了这点小事,耽误他的时间实在是没有必要,大手一挥,找了间铺子装修后,直接改成玻璃铺,让那些有需要的人,直接去玻璃铺买玻璃去。
众商人有了买玻璃的去处,也就不来麻烦谢安澜,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去玻璃铺下订单去了 。
玻璃铺不仅仅能够买玻璃,还可以把玻璃做成他们所需要的样式,给他可能省去了不少功夫。
甚至他们还在玻璃铺看到了许多用玻璃制成的小玩意,什么玻璃镜,玻璃窗,玻璃摆件都有,且价格都不贵。
一块一人高的玻璃镜才百两银子,这可比铜镜实惠多了,且铜镜也没有办法做到一人高。
不少商人就动了心思了 ,南越国不是喜欢琉璃,那把这些比琉璃更好的玻璃运送去南越卖会不会大受欢迎。
有这个想法的商人一合计,在玻璃铺肆意订购了一批玻璃品,准备运去南越国。
南越国此刻也在高兴着,经过一年时光的努力,他们终于在玻璃镜上找到一个突破口。
原来玻璃镜之所以能成为玻璃镜是因为它的背面加了水银,正是因为这层水银的缘故,玻璃才能成为镜子。
且玻璃的烧制应该只比琉璃多了某种材质,只要把这种材质找出来,以后大批量制造玻璃就不成问题了。
有了这个发现马老板大喜过望,他花费了那么大的价钱,几乎抵上了他们整个马氏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那就把所有能烧制的材质,一样一样试,总能试出来的。”那么多钱都花出去了,马老板不会在最后这紧要关头松懈。
只要把玻璃烧制出来,不仅能把他给邕朝送的那些金子挣回来,还能把所有的欠款还上。
是的,在谢安澜一次又一次的狮子大张口中,马老板不仅抵上他的全部身家,还额外负了不少债。
但他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因为他现如今已经成为南越的皇商了,因为有玻璃的缘故,不仅皇室勋贵对他另眼相待,就连一些瞧不上他们马氏的商户也对他们客客气气恭恭敬敬。
有了权,钱还会远吗?
马老板想得很长远,钱放在自己手中只会越来越少,花出去一部分,再挣回来只会是双倍。
南越这边有了重大突破后,琉璃窑日日都在试烧玻璃,黄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某日还真叫他们给试出来了。
看着桌上那冷却过后晶莹剔透的玻璃,马老板忍不住得意地一笑。
终于让他给等到了今天。
“主子,大事不好了。”就在此时,马老板的贴身仆人闯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慌张张。”马老板正在兴头上,见仆人毛毛躁躁的样子,不免有些不耐烦。
被马老板呵斥后,仆人也没有收敛,反而脸色煞白道,“主子,有商人……有商人带着大量的玻璃来南越贩卖。”
“什么?!”马老板自是不信。
“是真的,”仆人盯着马老板凶神恶煞的表情,咽了咽口水,继续道,“而且他们卖得还十分便宜,半人高的玻璃镜才卖两百两。”
马老板听到这价格瞬间坐不住了,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面部表情狰狞不已。
他人本来就瘦,做出如此狰狞的表情,更显恐怖,把周遭的一众仆人吓得不轻,大气都不敢喘。
马老板这时还没反应过来他被人耍了,他就是个蠢货。
“快快快,去把那些商人给我截下来。”马老板心中暴怒不已,如何不清楚他这是中了谢安澜的计。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必须在这些商人进入南越京都之前把人拦下来,把这个消息压下去。
不然皇室必定会震怒。
“来不及了……”仆人脸色更显苍白地跪在地上,“小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进入京都在街头贩卖了。”
“什么!你们都是猪吗?见到此事不知阻拦。”马老板怒吼一声,不顾及形象地往仆人下巴下踢了一脚,直把仆人踢得下颌脱臼,倒地不敢呼痛。
“他们是直奔京都而来的,到了京都也没有找商人谈生意,而是直接在街头贩卖的,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百姓们都在疯抢了。”
仆人跪在地上捂着逐渐红肿的下巴,迅速说道。
马老板后槽牙都叫他给咬出血来了,脑中思索片刻后,不敢耽误地回房收拾细软准备跑路。
然而还是晚了。
马老板虽说是皇商了,可他毕竟只是个商人,眼线定是不如皇家的。
早在商人们在街头卖玻璃的时候,就有人买了玻璃进宫去与君上说了。
此时的君上正与君后两人在后宫中欣赏那面半人身高的镜子,忽见一侍卫又捧出一面一模一样的镜子来,顿时惊了,“你这镜子从何而来。”
“回君上,在京都街头花费两百两银子买来的。”
南越国君听完暴怒不已,想到那马氏捧着镜子进宫来进献的时候可是说了,这一面镜子价值千万金,世上仅此一面。
结果他当宝一样东西,不过就是个烂大街的货色,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这是被人给耍了,登时暴怒不已,砸了镜子,让人去把马老板给捉了。
马老板被捉进宫后,不敢有所隐瞒,将谢安澜如何算计他之事一五一十说了。
南越国君更是恼羞成怒,这都被人给欺负到家门口了,这口气不能忍,一旦忍了还不得叫别国看笑话给笑话死。
召集朝臣向邕朝下了战书。
此前谢安澜算计南越的时候,就曾向谢苍溟通过气,这会接到南越的战书也在意料之中。
回了四个大字,要战便战。
南越不缺钱,论起军事储备来说不比别国差,再说邕朝与草原部交站多年,即使有火.药在手,他们未必没有胜算。
两国之间弩拔弓张,大战一触即发,陆乘舲待得蒹葭城却一片祥和。
一年的时间说快也快,说不快也不快。
蒹葭城让他给全部推翻了,王府也叫他给重新修筑起来,他也终于可以从逼仄的驿站搬进王府居住了。
只收拾起来有些麻烦,不大的驿站里堆满了东西。
全都是谢安澜这一年里送来的。
有他用过的手帕,穿过的衣裳,盖过的被褥,喝过水的水杯,每一件都是从帝都送来的,全都被他一样一样堆积在这件不大的屋子里。
这样,夜晚睡觉的时候,就不至于思念一个人,思念到发狂。
用陆初一的话说,他家少爷这是在絮窝。
“少爷,王爷送来的。”陆初一从外面捧着一个匣子进来,把东西放下帮陆乘舲收拾。
陆乘舲冷若冰霜的脸瞬间融化,转到桌边满怀期待地打开匣子,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油纸包,撕开油纸里面躺着些金黄的凤梨干。
陆乘舲小心翼翼地捧着油纸出门进食去了。
陆初一咂咂嘴,“怎么王爷送的东西越来越奇怪。”
一开始送些贴身衣物他还能理解,毕竟少爷一个人在这里总得找些慰藉。
可到现在送得东西愈发不正常了,有时候是一块咬了一口的糕点,送到的时候都干得可以打死人了,有时候又会像今日这般只是几块干饯。
偏偏不管是什么,少爷都一副如视珍宝的样子。
陆初一想不通,就不想,把屋里所有东西一一打包好,小心翼翼地堆上马车运回新王府。
“初一,你去联系一下草原路氏,让他们想办法来蒹葭城一趟,要事相商。”这时陆乘舲不知从什么地方偷偷进食完,又恢复正常模样,找到陆初一。
“什么要事。”蒹葭城离着草原部不远,这一年陆乘舲靠着与草原部路氏商人的那点情分,偷偷给蒹葭城弄了不少牛羊,让城中这些干活的百姓时不时能吃上一顿肉。
陆初一以为少爷这次又有什么大动作,两人谨慎地找了个无人角落处,商量着。
“我想要马。”陆乘舲叹了叹气。
陆初一瞪大了眼,“草原部对马匹的管制也十分严格,恐怕不是一件易事,少爷你不会是想买马给邕朝去打仗吧。”
南越和邕朝要开战的事早就传遍了五国,这会陆乘舲要买马,陆初一很难不跟战争联系到一起。
“没有,”陆乘舲摇摇头,“我就觉得驿站运送货物太过于缓慢,正好殿下前些的车马行也要开始筹备了,有备无患。”
“这个节骨眼,难办。”陆初一沉吟了下,不觉得少爷能办到。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联系他们,成不成再说。”陆乘舲拍了拍陆初一的肩膀,语气稀松平常。
陆初一回安置好王府这边的事,出门想办法去联系路氏了。
路氏那边果然没多久就派了人来。
之前路氏跟陆乘舲做生意虽然惨遭草原部大汗抄家,但他们并不甘心就此平庸下去,又搭上了陆乘舲的线,这两年下来又陆陆续续起来了,只是比起以往来更加小心了。
“陆老板。”草原路氏乔装打扮混进蒹葭城,在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碰面。
说起来他们合作这么多年,除了十几年前在草原的那次相聚外,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陆乘舲转身看到面前的男主有些熟悉,皱眉使劲想了想,“路戈?”
“正是。”路戈点头笑笑,“没想到陆小老板还记得我。”
“路大哥一家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陆乘舲与他打着太极。
路戈勉强笑笑,当年不过就随手捡了个人以此来挟恩图报,双方各持所需,能算什么没齿难忘。
“不知陆老板这次有什么要事相商。”自从他们路氏上次惨遭草原大汗抄家后,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过得很是憋屈,幸得陆乘舲还记得当年的那点情分,时常暗中相助,才让他们路氏最近又逐渐活跃过来,只不过到底不比当年草原第一商人的名头了。
“马,你们路氏能办到吗?”陆乘舲稍一顿后,问道。
路戈挑了挑眉,苦笑一声,“陆小老板打趣我呢,自上次我们帮小老板你肆虐收购皮子后,已经被大汗给盯上了,如今给你们交易些牛马都不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被抓到什么把柄。”
“草原上又不是草原部一家独大,听说在草原的深处还有几个部落,比草原部还要强悍。”陆乘舲没想让路氏去打草原部的主意
“那也很难办到。”路戈再次摇头,叹气道,“前年草原部与草原深处的一个部落联姻了,眼下草原部正春风得意着呢,我们路氏的日子尤为艰难,别的东西还好说,但这马…”
陆乘舲挑了挑眉,不悦道,“难道你们就甘心一辈子这样居与人下,像个草原鼹鼠,一辈子东躲西藏,弄两头马都小心翼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