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紧张, ”海拉扫了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洛基一眼，“刚才只是一个简单的测试而已。”

测试？要是反应稍微慢点, 那自己就真死了啊！洛基明智地只敢在心里腹诽……

“不过我没想到你倒是比索尔聪明一些, 说说看, 你是怎么想到从龙口那里进来的？”海拉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赏，她还以为这两个弟弟都是一样的铁憨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还不错。

“因为一切看起来都很不正常，”洛基马上回答着，“整个甲板上居然没有一具骸骨战士在守卫，让我有些奇怪。然后，我用魔法试探出来，整艘船的船身都笼罩着强大的力量，想突破进来可不容易。”

“哦？”海拉有些吃惊，她都没能感知到魔法探测，只以为洛基飞了两圈而已，这份法术微操确实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 “那你为什么又敢从龙口进来？那里的能量波动应该是最强的？”

“也是最活跃的。”洛基接着解释下去，“和船身沉寂的能量场不同, 龙口处的能量相当活跃，说明要么是有人刻意操控的，要么就是正在酝酿攻击的武器。考虑到我从那里路过了两次都没有遭受攻击，它是门户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

“不错，那里也确实既是门户，又是武器, ”海拉脸上露出短暂的笑容后，又严肃起来，“看样子除了克里斯说过的战斗意识太差以外，你的能力还算不错。”

洛基扯出一个苦笑，他就知道瞒不过海拉。

刚刚进来的一瞬间，洛基确实有些放松警惕了，那副姿态并不是装出来的，只是在海拉的攻击到来之前，洛基还是成功地用出了幻术而已。

“真是的，那家伙明明自己怂到从来不肯出手战斗，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战斗意识差。”海拉还忍不住吐槽了克里斯一句。

“我就晚来了一小会儿，你就在这说我坏话？”克里斯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洛基抬头一看，除了正骑着芬里尔的克里斯还能有谁？

芬里尔口中还咬着一根绳子，后面拖着一个圆形的生态球，里面装着已经认命了的交叉骨……

“怎么样，海拉，我把洛基带过来了，你觉得还不错吧？”降落在甲板上，克里斯招招手，自然有穿着太空服的掠夺者成员过来把交叉骨带走，朗姆洛在这群星际海盗里现在也算混得如鱼得水，都没想回地球了。

洛基白了克里斯一眼，这家伙明显知道一切，却一直没有告诉他！而且克里斯刚才直接从甲板上降落下来，半点阻碍都没有，明显是经过了某种“认证”……

联想到弗丽嘉之前说过的事，难道神父真的和大姐……洛基眼珠子一转，盘算着要不要把那个卷轴，还有某个水晶球拷贝给海拉一份，坑克里斯一回……

克里斯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会告诉洛基不如去中土，给某个精灵女王拍套写真带给海拉……虽然更大的可能性是直接被打死……

“切，还行吧，不算太废物。”洛基的天赋当然是天才级别的，但海拉又何尝不是天才？

“那接下来，洛基的特训就交给你了。”克里斯也没在意，而是直接把洛基扔给了海拉。这方面，倒是索尔比较省心些，他早已形成了自己的战斗风格——莽就是了——只要能量提升，实力就能自然增长。

而洛基虽然也有自己的战斗风格，但每一次实力的增长都会耗费大量时间，学习和掌握新的魔法，甚至需要自己去开发。

做个对比的话，以索尔的战斗意识，在之前那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海拉突袭，肯定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动反击。但相反的，索尔也不可能发现这艘幽灵龙船的奥妙，就算发现了，强行突破龙口的时候也会承受大量伤害。

事实上，让洛基自己慢慢发育才是最稳妥的，但克里斯总觉得最近有些不安定，需要在短时间内提升些洛基的能力，只能先拜托海拉了。

“放心吧，”海拉再次露出豪爽的笑容，“我会好好招待小弟的。”

洛基觉得，自己还不如去地狱躲躲算了……

至少地狱里没有死亡女神。

……

“那件事怎么样了？”让洛基去进行最后的休整后，甲板上就只剩下了克里斯和海拉——骸骨和怨灵们不算，它们都是海拉意志的延伸——克里斯这才问起海拉。

并非洛基还不够资格知道这些，只是克里斯不想让他去作死而已。海拉是劝不住了，洛基怎么也得管好，他实力不如海拉，又非常爱作，一不注意就真的会把自己作死了。

“和你猜得差不多，”海拉神情凝重起来，指尖在身上一划，带出一道淡淡的黑色雾气，“他的确在窃取死亡的权柄！”

“你是说，和你一样的死亡权柄？死亡加上毁灭，那位黑暗君主的野心可真不小。”克里斯皱着眉，他总觉得海拉凝聚出的这点能量有点奇怪，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不，可不仅仅是这样。”海拉摇摇头，“我曾以为自己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直到我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神明。而达克赛德，想要窃取的也正是这样的力量，属于死亡的力量！”

“死亡……”克里斯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念叨两句后才脸色大变，能被死亡女神称为“死亡”的，难道是……

“正是那位存在，达克赛德的行为已经……总之，没人比我更熟悉那样的气息。”

海拉不想，或者说无法对此多说什么，但克里斯也能猜到，同样凝聚了死亡神格的海拉，或多或少会和死亡有一定联系。

“那这位的态度……”

海拉只是淡淡地看了克里斯一眼。

“也是……”克里斯自嘲地摇摇头。

达克赛德窃取死亡权柄，如果真的成功了，整个多元宇宙都可能面临生灵涂炭的阴云，或者被纳入达克赛德的统治之下。可……那和创世神明又有什么关系？

别说死亡，就算是永恒和无限这样姑且算是“秩序”侧的存在都不会在乎。

达克赛德再怎么样，哪怕威胁到“死亡”本身，又有什么关系呢？比宇宙更早诞生的创世神明们，根本没有死亡的概念，哪怕其本身就是一切死亡的最终归宿。

死亡只是死亡，虽然有人格形象，但死亡女士并非死亡女神，不屑于以神明自居，更不屑于理会世间的一切。

不，或许某个红色紧身衣变态除外？克里斯怎么想也不明白，那家伙是怎么获得死亡青睐的？更重要的是，在地球上找了很久的克里斯，也没有发现那家伙存在的半点踪迹，这条路看样子也走不通。

“看样子只有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克里斯看了一眼海拉，说起来，同为死亡系神灵的她才是最关心这件事的，“你怎么看？”

“他还没有彻底成功，”海拉挥手散去了指尖的能量，“不然就不止这点程度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还有机会。

“确实，达克赛德……”克里斯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和他交手过了？”

“只是一次简单的试探而已。”海拉满不在乎地说，但克里斯清楚，她肯定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不然达克赛德的能量不可能在她身上残留这么久！

“你应该知道，天启星里面的，只是达克赛德的一具分·身而已，赢了也没太大意义……”

或者说，达克赛德的万千分身分布于无数个多元宇宙，在单个宇宙中，分·身就是本体，达克赛德并没有实质意义上的本体。

“我知道，毕竟是生命层次比老头子还高的存在，我还没那么天真，”海拉点点头，“在生命层次上，他比整个阿斯加德都高，但实力上，我未必不如。”

“可是一个分·身而已，就算打倒了……”

“只要能打倒一次，我就能打倒无数次！”海拉对此非常自信，“他的分·身只有一个，本体并不存在，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知道就好。”克里斯想了想，这位黑暗君主的实力……还真不好说。

常态下，比超人更强，但是超人一旦开挂，就能把他揍进起源墙……虽然据说那也是分·身。

并且还能被开挂的蝙蝠侠单刷……单刷！

一瞬间，克里斯甚至有种回地球去把那两人绑过来，扔到天启星去的冲动……

“那我先回阿斯加德，洛基就交给你了，”克里斯没打算一直等在这里，反正洛基手上有宇宙魔方，只要知道坐标，整个宇宙中随处可去，“我先去和弗丽嘉商量下……海拉？”

海拉失神地望着远方的星域，忽然捂着自己的腰侧流露出一丝痛苦:“他，成功了……”

下一刻，克里斯，不，整片星域的智慧生命都心有所感。

“寂寞 + 疏离 + 恐惧 + 绝望 + 自我价值”

“……÷嘲笑÷谴责÷误解 ……”

“x 内疚 x 羞愧 x 失败 x 审判……”

“……n=y……”

“y=hope and n=folly”

“（love)爱=（lies)谎话”

“生命=死亡”

“自我= dark side（达克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