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重回娱乐圈地60天
李清宴和何轻在李家待了两天, 就重新返回了芒市。
总决赛就在第二天,何轻虽然已经退赛,但明天也需要作为观众出席, 李清宴就不要说了,今天他也得去训练营彩排。
从酒店出发时, 何轻粘着他:“我送你。”
李清宴觉得他可爱又有些想笑:“酒店到训练营走过去也才十分钟,坐车两三分钟就到了。”
何轻很坚持:“能多和你在一起两三分钟也很好。”
“彳亍叭。”李清宴牵着他的手,在出电梯之前放开了, 看到他明显不是很开心的神色,温声道:“等明天公开之后,我们去哪里都牵着手好不好?”
何轻这才松了神色,只是嘴角微微抿了下, 像是在表达自己没有那么容易哄:“说到做到。”
“当然。”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早有保镖清理了道路, 一路畅通无阻,正要上车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一些突兀的动静,李清宴脚步一顿, 转头看了过去,何轻却在此时向前一步, 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哥哥, 早点回来。”
李清宴被何轻拉回注意力, “乖乖在酒店等我, 结束了我就马上回来。”
“嗯。”
何轻眉眼弯弯,注视着车门缓缓关上,目送保姆车离开, 知道车子已经驶出酒店前坪的范围,他脸上的笑意才一点点淡了下来,浅色的眼眸像是凝结了一层冰霜,声音也冷了下来。
“带我过去。”
解泓点点头,心底很是不经意地为再一次被堵住的徐卓祈祷一秒,走在前面带路。
徐卓被困在一楼的会议室里,这间会议室面向着酒店的花园,英式花园风景极好,蔷薇绽放,从内往外看,仿若是美景被窗框入其中。
可在座除了他之外,其他五人皆是一身黑衣的专业保镖,一言不发,只注视着他,或者说监视着他,一旦他有任何异动,徐卓毫不怀疑这群人根本不会顾及他的身份,会用所有的手段制服他。
“你们老板到底是谁?”徐卓勉强维持着冷静,他坐在主位,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覆盖左手,显示出警惕却又高高在上的姿态,“把他叫出来,我要和他谈一谈。”
这句话,从他被人带到这间会议室,他已经说了三遍,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让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尝到被人忽视滋味的徐卓眼底升起难堪和寒意。
但他没有发作,也没有再问,而是等待着。
好在没有等待多久,会议室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徐卓坐直,看到来人的脸时,眉头皱了起来:“是你?”
眼前的少年他自然是认识的,他和李清宴上过几次热搜,即使是并不关注这档节目,徐卓也难免会知道他。
看清何轻的第一眼,他眼底就腾起了怒火,人也站了起来,语气阴鸷:“是李清宴派你来拦着我的?”
何轻没有说话,徐卓也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
处于震惊和震怒之下,他的脸皮都气得有些颤抖:“果然是他!上次打我的那些人也是他派的吧!这个畜生!我果然没有看错他他一开始就是个白眼狼我——”
嘭——
肉.体与实木座椅相撞,椅背撞上了墙壁,清脆一声之后,是闷闷地重物落地声响——肉.体摔在厚重地毯上。
徐卓摔在地上,眼镜早已经落在一边,头发也乱了,他此时却无暇顾忌这些,反应过来自己被眼前居高临下的少年一脚踹飞了之后,他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的震怒和不敢置信之中,一时间竟然无法说出一句话。
“不要让我从你嘴里在听到一个关于他不好的字眼。”何轻微微倾身,冰冷的茶色眼眸盯着狼狈的中年男人,眼底的狠戾犹如实质:“不然,你就不会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上次也是你?!”
徐卓脸色一变,想到前几天被人套着麻袋堵在巷子里打了一顿,怒火提升至了最高,但目光才与何轻对上,暴涨的怒气和怨恨都畏缩了几分,这么多年他见过的大人物不计其数,但能让何轻这样让他连头皮都发麻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而且,眼前的男人还如此年轻。
徐卓平时就很谨慎,又十分识时务,意识到何轻并不好对付以及他对李清宴的态度之后,迅速在心里调整了策略,“何轻是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做的这些事情被清宴知道了,他会怎么看你?”
徐卓在赌,以他对李清宴的了解,不说他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都绝对不可能让一个认识时间顶多三个月的人来警告他,眼前的年轻男人明显很在意李清宴,只要他抓住这一点,这个男人就不敢真的动他。
他和李子安离婚是事实,但是这么多年来,就算是他心里没有李清宴这个儿子,但表面上却没有过任何错漏,他不相信李清宴会不认他。
想到这里,徐卓眼底的阴鸷难以掩饰。
自从他和李子安离婚之后,可谓是一落千丈,不只是事业,就连和肖珊在一起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难过。
他们一家四口团聚,本该是最值得珍惜的时光,但还了华松实业的钱之后,他公司的流水基本就被掏空了,项目需要钱才能推动,徐卓手里没有一分钱,自然着急,再加上李家明确和他划分界限的态度,让他声誉大降,依靠李家得来的人脉也几乎毁了。
为了借到钱,他不得不出门应酬,找人疏通关系,这样一来早出晚归必不可免,肖珊开始还支持,后来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他场面上应付别的女人的照片,就变得多疑起来,时刻查岗。
徐卓得罪了李家,没了华松实业做靠山身价暴跌,之前他看不上的人都不冷不热不愿意搭理他,让他在酒局的不得不陪着笑脸装孙子,就这样还被手机铃声一次次打断,自然不耐,每次都会吵架。
都不需要多长时间,徐卓就已经对肖珊产生了厌烦。
还有徐琥和徐念,一个只会闯祸一个只会要钱,徐卓刚开始还带着父爱想要补偿他们,对他们有求必应,后来发现这两个一个是不给钱就发火的白眼狼,一个是除了哭啥也不会的白莲花,完全没有之前偶尔她回来的时候,既懂事又嘴甜还特别依赖他的模样,耐心渐渐消退,对两个孩子也没了好脾气。
有次徐琥又问他要钱,而且一张嘴就是五十万,徐卓忍无可忍道:“李清宴十几岁就能自己挣钱,你都这么大了还伸手问我要钱,到底不是我跟前长大,连他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这话一说出口,徐卓就有些后悔,他对徐琥可和李清宴不一样,这是他真心疼爱的孩子,只是家长的威严让他拉不下脸解释,只能沉着脸想要离开,却不料听到徐琥冷笑:“那你去找李清宴啊,你看看人家松贺实业的太子爷认不认你这个爸。”
那天徐卓气得摔门而去,但找李清宴要钱的念头却悄悄生了根。
在他看来,不管他和李子安怎样,李清宴都是他的儿子,而且他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算上平时的积攒,拿出几千万给他根本没有问题,儿子工作之后给老子钱天经地义,徐卓就是带着这样的念头找了过来。
但他没想到,第一次还没到酒店门口就被人拖到一个巷子里打了一顿,现在,又被人关在了这间会议室里。
脑子里想法回忆众多,但也不过一瞬之间,徐卓已经稳定了心态,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腿的灰,语气也变得游刃有余起来:“不论如何,我都是清宴的亲生父亲,你看着不像是蠢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何轻却嗤笑一声:“徐总,你倒是个货真价实的蠢货。”
他笑意迅速落下,神色淡漠地后退一步,不需要吩咐,保镖们就围了上去,一人熟练的捂住嘴,拳脚到肉的闷击和被堵在嘴边的闷哼持续了许久,却因为厚厚的地毯和会议室隔音效果良好的大门,没有传出去一分。
在这样的背景音里,解泓站在何轻身后,不动声色地给他添茶。
阳光从拥抱着蔷薇和玫瑰,带着花香落入会议室内,洒在窗边的少年身上,他轻抿红茶,光线从他侧脸落下,被染成金色的睫羽安静半垂着,如果忽视墙角的狼藉,这绝对是一副可以装入画框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