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番外(3)
骆景澄跟穆老师的第一次是在大山里。
那天, 穆老师怎么都不肯理他, 骆景澄有些急了,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会因为一个人不愿意跟他说话,就觉得世界末日到来。
他半夜跑到老师的房门外,不敢让原昕听见, 就眼巴巴的轻轻叩老师的门,跟小狗一样发出呜咽声:“老师,老师, 老师……”
穆晚无语问苍天, 终于还是不耐烦穿上衣服,他气势汹汹的把门打开, 就看见骆景澄站在门外,眼睛红红的看着他。
穆晚咬牙:“你是个男人吗?大半夜在我房门前哭什么?”
骆景澄想靠近老师, 却又被吼得一哆嗦,巴巴道:“老师, 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
“知道自己做错了还不滚蛋?!”穆晚瞪着人:“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吗?”
骆景澄萧索的很,他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对, 不应该半夜这么缠着老师, 可是他想到老师在生他的气,不想理他,他就浑身难受。
骆景澄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简直比生病还难受。他呼吸有些困难,一双狼狗眼睛看着老师, 说出一个字:“能。”
穆晚就想回房,却在转身时猝不及防被骆景澄抓住身体,年轻的男孩热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像是哀求一样说:“老师,你亲亲我,亲亲我就走。”
穆晚额头青筋跳动,忍无可忍踹骆景澄小腿。
骆景澄却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拉着穆晚说:“老师,亲亲我……求求你,我好难受,好难受。”
穆晚不是傻子,他察觉到骆景澄呼吸已经热的可怕了,恐怖这种难受不是心灵的难受,他皱眉想要怎么解决这个狗东西,那边骆景澄突然把他推进房间。
大男孩在他面前跪下。
穆晚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骆景澄要做什么,骆景澄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一点脸皮都不要了,说:“老师,我知道你从来没有跟人在一起对不对?我帮你吧,我用嘴帮您出来。”
穆晚彻底懵了,脸一红就要推开骆景澄。
可这个人毕竟是Alpha,轮到力气穆晚是战胜不了的,而且骆景澄身上因为Alpha万年难得的主动发,情,散发出浓烈的信息素。
穆晚感觉到一股绝望,骆景澄真的什么脸都不要了,主动拉下老师的拉链。
可这一旦发生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好控制,骆景澄尝到了属于他的甜美,那一刻Alpha的掌控欲全部被激发,一点余地都没有留下。
原昕就在隔壁,这房子不可能有隔音效果,骆景澄知道老师怕羞,他粗蛮的用被子塞住老师的嘴,在不太柔情的环境下占有了老师。
那是属于Alpha的霸道,还有抑制不住的爱意。
后来,他便一刻都离不开老师。可穆晚对他管理的非常严格,从来不允许超过一晚上的发,情期,甚至不准他每天跟着他进山。
因为骆景澄控制不住自己,他进山的日子,不过是野外爱他的老师而已。
可这段日子也是骆景澄的天堂。
他满心都是老师,无论在谁面前都掩藏不住眼底的爱意,他愿意把老师捧在手心,含在嘴巴里,甚至只要老师看他一眼,他都觉得心潮澎湃,又甜蜜的想日宝贝。
骆景澄还年轻,他有用不完的热情,精力,全身上下找不到跟理智相关的任何东西。
那年过年,他死缠烂打让老师带他去国外旅行,骆景澄的想法很简单,在国外他都不需要出房门,可以肆无忌惮的跟老师在一起,服侍老师任何一个慵懒。
可穆晚当然不会成天待在房间的。
那天,两人在海边散步,骆景澄一直一直给老师说他小时候的事情,还有自己未来的打算,穆晚心不在焉的,在骆景澄说到未来要结婚时,他漫不经心看向夕阳。
有一个女孩子在那里照照片,背对着夕阳跳起来,留下一个剪影。
穆晚只是欣赏这个画面,他觉得夕阳与人类关系密切,就像人们不得不死,不得不面对终点。
有哪一天,又会想日升日落,死亡后经历轮回回到这个世界。
可一边的骆景澄想不到这么多,他看见老师看别人,年轻的脸立刻写满阴鸷,捏紧拳头醋意都要炸裂宇宙。
回到房里,他一句都没说,押着老师到画布前面。
穆晚平时画的都是国画,这么高级的东西骆景澄学不会,他小时候曾经学过两年简笔画,后来跟着穆晚就想说国画我不行,就无聊涂点油画吧?
这个油画材料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他想晚上用自己乱七八糟的本事给穆晚画一幅裸体被日图。
小狼狗就是这么傻逼,可骆景澄突然觉得这个不浪漫了,只能表现他爱老师。
他爱老师是不用怀疑的,可老师一点都不爱他!
骆景澄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他明知道老师只是屈服于基因,明知道自己才是死缠乱打那个,可是他跪在地上给穆老师说:“您帮我画一幅画吧。”
穆晚没理他。
骆景澄说:“随便画什么样都没关系。”他跪在地上,看着高高在上的老师,用温柔的嗓音说:“老师,你爱我吗?我想从你的画看看你爱我吗?”
穆晚冷笑一声:“你说我爱你吗?”
也许他的意思是我不爱你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可骆景澄完全没理解到,年轻男孩觉得心都凉了,他凑过去亲吻穆晚的指尖:“那求求您,就给我画一幅。”
穆晚实在是烦了,对骆景澄说:“你去楼下,在外边给我待着,明天早上八点前不准回来。”
骆景澄眼睛亮起来:“真的吗?你这么快就能画好?”
穆晚嗯一声。
那幅画真的很粗糙,穆晚压根不太会油画,面前也没有参照物。
夕阳已经落下,他对着黑漆漆的海想象他爱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被海风吹动衬衫,露出结实的腰部曲线。
画时他有些犹豫,觉得国风的抽象跟油画的写实结合不起来,这幅画一定是他这辈子最失败的作品。
画完后,他一个人在屋里站立了一会,看着海平上太阳升起,把天空烧成血红。
那副画的海,也是血红色。
穆晚站在屋里很长时间,面孔从阴暗变成光明,他一直看着外边的海,就像雕塑一样。
骆景澄没有艺术天分,他觉得老师画的油画可真难看,又粗糙的很,而且把他画的乱七八糟的。
但他还是很高兴,亲着老师说:“老师你知道吗?昨晚上我在楼下一直站着,看着你房间里的灯。”
骆景澄垂着眸子。
骆景澄说:“老师,谢谢你愿意画我,虽然画的不清楚,不过我有个过分的要求。”
“从今往后,您不准再画人物了,您的笔下只能有我。”
穆晚那时流了泪,他第一次捧着年轻男孩的脸,认真的说:“骆景澄,这辈子,我再也拿不了画笔了。”
我的心,已经属于那幅画。
再也走不出那片海。
骆景澄却茫然不懂,却又不知道怎么有些高兴,他亲上了他的老师。
那个白天,他在海边永久标记了老师,穆晚一点反对的声音都没有,甚至主动打开了最柔软的地方。
穆晚死时,解剖他的人研究了他的子,宫,Omega保护协会常年熟悉生育那套东西,那时发现他体内正在孕育孩子。
却因为母体突然的死亡,变成了枯萎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