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体术练习随机两人一组,然后在相泽消太示范完动作后各自练习,最后在教师面前做出标准动作就算合格。
切岛锐儿郎和太宰治一起坐在建筑旁边的荫凉下,问他:“太宰老师,既然您和相泽老师同时使用个性的话会怎么样?能使对方个性无效的话……也可以说是互不相容的个性吧?”
他和八百万百、轰焦冻和爆豪胜己是前两组通过测试的。
开学刚不久,雄英高中的一切都让这群学生感到新奇,而对教课的老师、他们更是有着十二分的兴趣。
“的确是这样,”太宰治点头。
他背靠着铁网制成的围栏,声音里透出几分笑意。
“那,两位老师同时使用个性会怎么样?”扎着马尾的少女沉思。
她问太宰治:“两方的个性会同时无效吗?还是说……”
太宰治看了眼操场的某个方向,又收回视线。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道:“说起来,你们以前的课程里有提到过‘奇点’这个名词吗?”
轰焦冻转头看向他刚刚视线的落点,烈日下、穿着体操服的绿发少年正在和饭田天哉对练。
少年的眸光暗了暗。
“奇点?”切岛锐儿郎困惑。
“……”远远坐在一边、根本没打算加入讨论的爆豪胜己也看向太宰治。
他从来都没听过这个词。
“一般来说,个性是一项身体能力,比如说爆豪同学的爆炸、或者切岛同学对身体的强化,你们个性的强弱会根据身体能力而增强减弱,但我和消太的个性却不一样,”太宰治道。
“消太的能力是只要被看到他、对方一定无法使用个性——而我的能力则是、被我触碰到的个性会无效化,两者都绝对不会有任何例外。比起身体能力,把这称为‘法则’更加恰当。”
八百万百:“……法则?”
“具有绝对性、不会被外力干涉的个性即为法则,”太宰治接着说,“而我所说的‘奇点’就是法则之间的碰撞。”
男人鸢色的眸子里涌动着暗流,他声音放得很轻:“如果具有矛盾的两种法则同时被发动,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切岛锐儿郎震惊:“这样吗?!”
“那,您和相泽老师同时使用个性会——”
“不过触发奇点的条件十分苛刻,几率也很低。而且要求两种法则的持有者具有高度的灵魂契合……”
太宰治话还没说完,被相泽消太一个手刀敲到头上。
“不要误导学生。”
相泽消太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几个人。
——不过是给几个学生做了测试,一转眼的工夫太宰治就又在这里惹事。
“……误导?”
认真记完太宰治说的这些东西的轰焦冻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刚刚那些都是骗人的?!
被几人投以怀疑的目光的太宰治神情不变,保持微笑。
丝毫没有做坏事被抓包的自觉。
“把那些东西忘了吧,奇点这种东西到目前还只是一个空想,”相泽消太看了太宰治一眼,又把视线放到几个学生身上,“个性说到底无法脱离身体能力的限制,而奇点触发所需要的身体能力是人类无法达到的高度。”
他声音有些沙哑:“也就是说,奇点只存在于理论上,是不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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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时分,太阳的轮廓逐渐沉入地平线。
带着淡淡腥味的海风从遥远的海面上吹来,放眼望去,广阔的海岸线与橙红色的火烧云相接,起伏不定的海水也在落日的余晖中闪着光。
绿色卷发的少年戴着负重、喘着气朝前迈步。
按照惯例,学校的课程结束之后他还会在海岸边跑步来锻炼体力。
绿谷出久有点儿心不在焉。
欧尔麦特对雄英这边的工作相当重视,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请假的。
白天得知欧尔麦特不来上课之后他就去看了新闻,然后那上面赫然些着欧尔麦特在上午成功打败数名敌人的消息。
他知道欧尔麦特受了重伤、每天的活动时间仅有数小时——
所以今天没来就只能说明是他的活动时间已经到达了极限。
欧尔麦特……
少年低着头,慢慢放缓动作、停下步伐,闭上眼感受着清凉的海风。
昨天和欧尔麦特约了今天晚上见面,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来。
“绿谷同学,晚上好。”
冷不防听有人叫到自己的名字,绿谷出久连忙睁开眼。
穿着风衣的男人逆着光,深棕色的卷发在风中轻曳。
涌动着暗流的海水在潮汐中起伏不定,失去阳光的晕染之后,那种深沉而压抑的颜色让人有几分不适。
绿谷出久仅能看到对方缠着白色绷带的侧脸,以及颈部优美的线条。
太宰治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绿谷出久,而是注视着远处天海交接的地方。
他脸上应该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但绿谷出久却没由来地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悲哀。
半晌,男人转过头,鸢色的眼眸里映出少年的身影。
绿谷出久这才从怔忡中回过神:“太宰老师?”
太宰治走过来,“在做体能训练吗?”
“是的,”绿谷出久连忙点头,“那个,太宰老师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是碰巧在这里等人。”
绿谷出久应了一声。
他刚想着太宰治在这里会是等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绿谷少年,抱歉来晚了。”
“欧尔麦特!”绿谷出久兴奋地转过身。但话刚出口他就忽然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人在。
他看着朝这边走过来的、普通人模样的欧尔麦特,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太宰治知道欧尔麦特受伤的事吗???
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他刚刚的话不就暴露了吗?
绿谷出久心里一阵慌乱。
“太宰,你也来了啊。”
诶?
“嗯,刚好碰到了绿谷君,”太宰治走上前来。
“……”原来太宰治也是知道的吗。
——说起来,既然以非职业英雄的身份担任欧尔麦特的助教,那太宰治跟欧尔麦特的关系一定非同小可。
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少年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苦恼。
他好像没缘由地有点敌视太宰治,就好像对方是什么极度危险的人物一样。
绿谷出久忍不住看了眼正在和欧尔麦特谈话的太宰治。
男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笑得肩膀都颤了起来。
无论怎么看,太宰治和其他教师相比也没有什么特别怪异的地方。
所以说果然还是自己的原因吧?
少年拼命摇了摇头,把内心的不安感压了下去。
欧尔麦特似乎听太宰治说了什么,转身对绿谷出久,带着歉意道:“抱歉,绿谷少年,我和太宰老师有事要谈,今天可能没法陪你了。”
“不,没什么,”绿谷出久连忙摆手,“当然是老师的事情比较重要。”
他低头深深鞠了一躬:“那我就先离开了。”
太宰治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和欧尔麦特一起注视着绿谷出久逐渐远去的背影。
“你太心急了,”他对身边的人说,“其实我并不赞成你这么做。”
“但对他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欧尔麦特沉声道,“太宰先生,请——”
太宰治耸耸肩,打断了他的话:“这种程度的事不算什么。”
欧尔麦特应了一声,然后看着远处、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绿谷少年一定能成为超越我的英雄。”
“他的确是个优秀的孩子,”太宰治意味不明。
……
两个人并肩走在海岸边。
“对了,你怎么浑身都湿漉漉的?”
“啊,因为天气很好就去尝试了一下跳水自杀——不过没多久就被海浪卷到岸边了,真是让人困扰,”太宰治屈起手指抵着太阳穴,苦恼道。
“……”
“……那还真是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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