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江慎一下自打破了所有的虚与实的幻境,从床上坐起来的他,没有片刻停留。
甚至连外衣都忘记了套上。
他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外面受着的朱雀和顾沉阳两个人。
顾沉阳看见江慎的房门开了,有些诧异的走了过去,“师尊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狐隐不是说,要下午去了吗?”
“狐隐呢?”
江慎的话里面带着滔天的怒气,却又一直在忍耐,他紧紧捏着的手自己都能感受到手骨在咔咔作响着。
朱雀看着江慎脸色不太对,道,“你没事吧?狐隐昨天晚上下山之后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去找错儿去了。”
江慎连爬带滚的不顾后面两个人,一路走到了悦天神庙中。
果然,那块放在神像上面的神牌没有了。
他和悦天之所以放在这里,是因为统一觉得,这里就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是,却没有想到,那个偷神牌的人,却是他们亲自带上来的。
“怀夏···”
“扶钰肯定不见了吧。”
江慎很少叫扶钰的全名,即使是在扶长青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也依然觉得,扶钰就是个孩子。
可是现在想来,那真的是个孩子吗?
孩子会割开他的手指,拿到悦天的神牌之后就跑了吗?
顾沉阳听见江慎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想都没想,直接朝着扶钰的房间跑了过去,仔细想想,平时起的很早的扶钰今天好像一直都没有看见,他还以为,是扶钰昨晚没睡好,毕竟小孩子贪睡个一天两天的,是正常的。
等他推开门的时候,看着里面并没有人,他知道,扶钰骗了他们所有人。
“他做什么了?”顾沉阳看着江慎问。
扶钰是他们最喜欢的小师弟,从小乖巧可爱,从来就没犯过什么错误。
这次,顾沉阳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扶长青死了的这件事对扶钰打击太大了,所以扶钰才会做一些傻事,就像当初扶长青为了能够让他修炼一样,不也做了很多事情吗?
但是,从江慎的脸色来看,顾沉阳想,那一定是大事。
“他把悦天的神牌拿去给伺应了。”
想起了以前所有的事情的江慎,一拳打碎了悦天神像,他当年,用了很多神力来建造这个神像,本来是想把这个神像放在山下,供人香火祭拜的,但是,在他还没弄好之前,他只能先去祭剑。
看着那破碎的神像,江慎的心都跌到冰谷里去了。
悦天,你等等我!
“怀夏你去哪啊?等等我!”
看着山下的人一个个的都下山了,下山又没看见回来,朱雀叫上了阿晏他们带着顾沉阳跟着江慎一起走了。
江慎知道这次没多少胜算,伺应比他们要先清醒很多年,悦天神力不够,即使加上他,也没有丝毫的胜算。
江慎看了眼几个跟来的人,有些牵强的笑了笑,“不用跟着我,你们走吧,我只是去找悦天和狐隐,打不赢的。”从伺应出来开始,他们就已经打不赢了。
一千年前花了这么大的代价都只将他关了一千年,何况是现在。
几个人没有说话,却江慎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
不管怎么样,不管结局如何,多个人总是会多份力的,虽然知道对面会站着的是一千年前的大魔头,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师尊,你是知道谁是伺应了吗?”
江慎的步子顿了一下。
有时候,装傻是好的。
他有时候,甚至希望自己从来都不醒过来,还跟悦天安安稳稳的呆在那凤世剑里,虽然不见天日,但是好歹相安无事。
木枝啊。
那个他们一直在找,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都不曾被他们想到的人。
唐如意---字木枝。
他想过女娲山有什么猫腻,但是,从来没有往唐如意就是木枝这上面想,唐如意是唐如意也不是唐如意,毕竟唐如意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人给杀了,用了一个木偶代替着。
而他,居然叫了一个木偶叫了这么多年的师娘。
叫伺应情真意切的叫了这么多年的师尊。
细细想来,很多事情其实都对的上,在很多年前,莲华就知道他就是狐七,他跟悦天本就关系好,即使重生了,也不会离得太远,所以就有了函蜀粟家得那场灾难,也就有了后来的不争山拜师。
莲华为的,从来就不是他。
而是悦天。
他们在解子母蛊的时候,莲华给他们吃了两粒药,江慎想,想必那药就是让悦天那段时间魔化的原因。
那种最敬爱的人突然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感觉,就像是饥肠辘辘的时候,看见了一块美味的桂花糕,结果吃进去,不仅是苦的,还有毒一样。
江慎从来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是莲华。
怎么可能是莲华。
莲华风度翩翩,虽然风流不羁,但是好歹是为了正道而生。
他怎么能是一千年前,为祸人间的魔头呢。
等他们到了不争山脚下的时候,江慎看着山脚的那座房门大开的房子,即使离得这么远都能闻到那股血腥味,江慎走了过去,就看见跟不争山比邻而居的那一家五口人统统被吸食了魂魄和精血,成了一具干尸躺在地上。
莲华早就开始动手了,早在他让扶钰把悦天的神牌偷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身份曝光的一天。
“上山了,都小心一点。”
朱雀心中有了猜测,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前面的一草一木,看着比他还要紧张的顾沉阳,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思在打闹一下,让他放松了一些。
他摸了摸顾沉阳的脑袋,心想,那可是伺应啊,也不知道这傻子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要是发现情况不对劲了,你可以走,没人会怪你的,知道吗?”
顾沉阳觉得朱雀跟他说这句话是在骂他胆小,他瞪了眼朱雀,道,“我是想保护你们。”
“没人需要你的保护,这里面最弱的就是你了。”朱雀笑。
“有你这么拆我的台的么?”
顾沉阳真想在朱雀那张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的嘴巴上咬上一口,好以此来警示他,在外面要给他面子。
反正,师兄不在,他就替师兄看着师尊和他必须要看着的朱雀。
如果师兄在的话,他就只要看着朱雀了。
朱雀伸手拽住了顾沉阳的手,以前嫌弃的不行的动作,在离不争山越来越近时,竟然开始想要这条路更长一点了。
他以前,应该和顾沉阳好好说的。
例如,其实是他先喜欢的他,是他先动的嘴,也是他先动的手。
有些东西早知道的话,就应该早点说,早点做,早点坦白出来,是不是至少到这个时候,就没有这么多遗憾了?
朱雀低着头,拽着顾沉阳的手不肯松,顾沉阳在一边乐了许久,朱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牵他的手了,在一个人傻乐呵半天之后,看着朱雀脸色有些不太好,旁若无人的捏了捏朱雀的脸。
反正,他喜欢朱雀这件事,师尊他们都知道。
“怎么了?从上山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太对劲。”
朱雀没说什么,看着顾沉阳问了一句,“现在我教会了你什么?”
教会了我什么?
顾沉阳被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给问傻了,一下想起来,这个问题以前朱雀也问过,想必是现在的朱雀对以前那个答案不太满意。
于是顾沉阳审题了好一会,特别谨慎的回答,“让我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能让我这么这么喜欢的人存在。”
旁边的余洛凡听到了这回答,咻的抬起了头。
看不出啊,这小兄弟年纪轻轻的,嘴巴倒是挺会说的,他又看了眼阿晏,想想还是算了,要是这些话从阿晏的嘴里说出来都觉得有些诡异,能重新活过来,能抱一抱他,就已经是好事了。
朱雀看着少年眼里的认真,丝毫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和敷衍的时候,突然有些后悔。
如果这趟没事还好,他们依旧可以亲昵的一起下山。
如果这一趟上去了却没能下来呢···
“不准想那些有的没的,反正你得好好的给我活着,咱两还没成亲呢。”
朱雀笑了,“我看你惦记的不是成亲而是入洞房吧。”
顾沉阳被朱雀当着这么多人调侃脸难得的又红了。
两个人正说这话,就看见前面的江慎停了下来。
江慎看着坐在前面的唐如意,一直在看着她。
笑容还是那个笑容,旁边依然还摆着一盘桂花糕,他想,莲华真的想杀他的话,机会真的太多太多了。
包括让他魂飞魄散的机会都多的是。
所以他不懂,莲华为什么要用这个费时又费力的办法来演这一出戏。
“怀夏,你来啦,我去告诉你师尊,你师尊让我在这等了好一会了,说是你今天会来。”唐如意这个好师娘还扮演的惟妙惟肖的。
江慎伸手本来想抽掉那上面的灵力,却在中途将手给缩了回来。
从后面院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他出来的时候,江慎刚把手给缩了回来,莲华笑了笑,伸手替江慎把接下来的事情给做完了。
抽掉灵力的唐如意就像是没有线的提线木偶,一下倒在了地上,那盘被她端在手里的桂花糕哐当跟着她的身体摔在了地上。
还有一个跌跌撞撞了好几下,直接弹到了江慎的脚边。
师徒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
就是这张脸,当初把他关在石堡里面,被他看见了脸后,洗掉了他的记忆的就是这张脸。
包括这么多年,很多年以前,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的,也都是这张脸。
江慎甚至连生气,愤怒,质问都忘了。
他只是看着莲华,问,“悦天和狐隐呢?”
“我还以为,你只是来找悦天的,毕竟你如果不是你那没用的弟弟不告诉你们的话,你们可能早就知道了。”
“他们在哪里?”
“在里面呢,好好的,毕竟一个是我徒弟喜欢的人,一个是我徒弟的弟弟,我是不会动他们的。”
见前面两个人奇怪的说话方式,顾沉阳从里面嗅出了一丝不太好的信息。
他问朱雀,“我师祖···”
“屁师祖,伺应。”
几个字就像几道雷一样的劈在了顾沉阳的身上。
他看着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也依然温和如旧的人,怎么就是伺应了?
这不是修真界第一人莲华吗?
他师尊的师尊,他的师祖啊。
难怪师尊那么谨慎,别说是伺应了,就连莲华他们也不一定打得过。
江慎越过了莲华,走到了房间里面,在后面的人想要跟进来的时候,江慎叫住了他们。
“别进来。”
莲华也有词意,在江慎进去之后,就一道法术隔开门的内外。
江慎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悦天,眸子中杀意立现。
身后的莲华如鬼魅一样凑了过来,指着悦天对他说道,“我以前还真的以为他是真的不会死,五道天雷没有劈死他,跟我同归于尽后面也活了,所以,我拿了他的神牌,我倒是想看看,这次他用什么在从我手上逃脱。”
江慎看着莲华摆弄在手心的那块神牌,伸手准备去拿。
莲华笑了笑,伸手收了回去。
两个人在房间中打了起来,在江慎动手的时候,给悦天套了一个结界,刚套完那个结界,房间就轰然倒塌了。
外面的几个人担心江慎,把阵法打破时,正好房子刚倒。
一红一黑两道光影从一片废墟中窜了出来。
跟伺应打,不用管什么人多欺负人少不道德,能打赢就是他们烧了高香了。
伺应在中间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一群在做着无谓挣扎的蝼蚁一样,他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游戏的话,除了狐七难对付了一些,其他人真的太简单了。
他就喜欢看着这些人挣扎的表情,特别是明明身上都伤透了,还挣扎着爬起来。
明明灵力都快要耗尽了,还费力朝他打过来的表情。
他看着就觉得开心。
江慎被伺应一掌打的退后了好几步。
红光乍现之后,他化作九尾狐的形态,这能让他在短时间内,神力暴增。
但也仅仅是短时间内。
也就是说,他如果不把在段时间之内,将伺应给拿下的话,那就只能看着伺应为所欲为了。
江慎伸手找召来了悦天的凤世剑,朝着伺应打了过去。
每一招都又凶又狠。
原本还应付的漫不经心的莲华终于是有了一些认真,他看着朱雀那些人,觉得有些麻烦,脱离了江慎对他步步紧逼的桎梏,一掌打在了地上,那裂开的地面并没有看见里面的深渊,因为从下面爬出来各种凶灵。
那都是曾经跟随着伺应为祸人间的帮凶。
朱雀道,“交给我们。”
凶灵的数目太多,朱雀即使化成神兽形态,喷出来得火也烧不完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凶灵。
朱雀精疲力竭的站在顾沉阳后面,顾沉阳看了他一眼,甚至都没有时间来跟他说话,将他给护在了身后。
朱雀是神兽,这种从黑暗里面爬出来的东西,最为忌讳他的神火了。
每个人脸上都是不堪重负后的疲惫,朱雀想,不能再拖了。
可是他还想多看一看顾沉阳。
“小心!”朱雀想都没想将顾沉阳给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顾沉阳被朱雀带着出了凶灵的攻击范围,他抱了顾沉阳片刻,渐渐松了手。
“你呆在这里别动!刚才就不该在那上面呆这么久的,看看你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顾沉阳转身看着朱雀,心疼道。
朱雀眸子动了动,在顾沉阳的嘴角亲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顾沉阳发现了他的异样,拽住了他的手,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轻微的颤抖,“打不赢没关系的,咱们本来就打不赢伺应,你别犯傻。”
朱雀一把推开了顾沉阳。
朝着那道源源不断的冒出来凶灵的深渊跳了下去。
“朱雀!”顾沉阳朝着他扑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抓住,随后便跟着他一起跳了下去。
江慎听着下面的声音,分神给顾沉阳和朱雀扔了一个结界下去,却被伺应钻了空子,带着神力一掌打下来的时候,江慎满身筋骨都快被震碎了。
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一口血呕了出来。
江慎躺在地上,没顾得及给自己调息,伸手想要把顾沉阳和朱雀拉上来。
还未等他施法,冲天的火焰便将在底下的顾沉阳给冲了下来。
滔天的神火就像是要烧便市间罪恶一样,将那些深埋在底下见不得光的丑陋的魂灵烧了个一干二净。
“看到了么?你们就是跑过来送死的。”
“是么?当初悦天是怎么用他自己把你给封印的?是这样吧。”
江慎拿着凤世剑,嘴里念着莲华并不陌生的咒语,他看着莲华脸色一点一点的变了,心里竟然有一些痛快。
不等莲华出来阻止,江慎的嘴就被堵住了。
等他看清楚眼前的人的时候,悦天已经朝着伺应打了过去。
“狐隐被他关在了里面,去把狐隐给放出来。”
悦天拿起江慎手上的凤世剑,一如一千年前的对峙一样。
江慎趁着悦天拦住伺应之际,闪身到了房间里面,费了不少力气才将狐隐给放了出来。
狐隐看着江慎,面露羞愧的道着歉,“对不起,哥,我本来是想帮你的。”
然后,他发现,在伺应的手上,连死都是奢望。
“没事,这些年你把狐族治理的很好。”
再多的话在这个时候也说不出口。
江慎看着白黑交错的光芒亮着,他知道,悦天打不赢的。
在那茫茫的一千年的时间里,悦天都在用他的神魂护着他,江慎眸子酸了酸,其实还有办法的吧,朱雀为了那些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凶灵,用身化作无尽的神火方可烧干罪恶的话,那么,他也可以以身祭剑啊。
“悦天,我有一个想法。”
悦天看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
江慎看着悦天回头瞪他的时候,有些小恶趣味的伸手将悦天身上的衣服给瞬间弄成了红色。
跟他身上的一样。
江慎痴痴的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意外的发现,这个人穿红色的还挺好看的。大概成亲的时候,会更加好看吧,可惜的是,没办法等到成亲了。
真可惜啊,悦天。
悦天跟伺应对掌的时候,后退了数步,堪堪站定。
周围是站都站不起来了的余洛凡和阿晏还有昏迷中的顾沉阳。
“小七···”
他看着江慎,能从江慎那原本亮着光芒的眸子中看到绝望,他有些心疼的朝着他招了招手,要他过来。
莲华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亲亲我我呢。”
他一掌打了过去,却被狐隐硬生生的给拦了下来。
“小狐狸,拦我,是会死的。”
江慎冲着悦天抱了过去,听着那句小七再也忍不住了。
他的悦天啊。
悦天将他抱在怀中,亲了亲他的唇。
江慎感觉到一阵头疼,微微仰头看着他。
总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我有一个办法的。”
悦天点点头,享受着这最后的宁静,“我也有。”
不待江慎反应过来,他就被悦天给推开了,那高高腾起的凤世剑就穿透了悦天的胸口。
“悦天!”江慎跌撞了一下,爬着想要去碰碰悦天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碰到。
只剩下一把冰冷的剑摔在了地上,悦天祭剑祭的干干脆脆,什么念想都没有给他留,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直到凤世剑无主召应飞到他手上的时候,江慎才从悲恸中抽出了一些些神智回来。
漫天的狂风似是要把这不争山的一切都卷走一样,天空电闪雷鸣,在江慎听着,就好像都如哀乐一样。
伺应看着这一辈子的宿敌就这样窝囊的死了,愣了片刻,还把怀里的神牌给拿出来看了一下,看着破裂的神牌,伺应心里说不出的堵。
他希望,悦天能死在他的手上的。
像悦天那种人,就应该死在他的手上。
像他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凭什么可以死的这么随性!
江慎拿着凤世剑,一步步朝着伺应走去。
“神力快枯竭了吧?即使有悦天祭了剑,你有这个能力还能把它拿起来吗?”
“当然有了。”
旁边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顾沉阳从结界里面走了出来。
感觉自己非常不争气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他看着江慎道,“对不起,师尊,我没想哭的。”顾沉阳将手给摊开,手心是朱雀的神丹。
他真的没想哭的,但是,他忍不住。
他想把那个答案再换一下。
朱雀教会他的,是后悔啊。
江慎接过的神丹,看着右手的凤世剑和左手的神丹,他也没想哭的。
但是凭什么每次都是要他来啊!
凭什么悦天就可以什么都不干啊。
江慎吞下那颗神丹,拿着凤世剑,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他都觉得太沉重了。
上面都是朱雀和悦天啊。
江慎那不要命一样的劲在打的莲华连连后退以后,终于在他的一剑之下,刺穿了伺应的腹部。
江慎猩红着的眸子看着狐隐,吼了一声,“带他们走!”
狐隐没有多停留,拉着三个人御剑走了。
江慎居高临下的看着莲华,他虽然也没有比莲华好多少,但是至少他还能站起来。
“你到现在活的不过就像是一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隐姓埋名,你总想有个人真心待你,但是,你这一辈子你都是只有一个人。”
“伺应,你真的是,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伺应笑了,带着血的牙齿露了出来,他挑衅的看着江慎,“怎么?还要用一千年前的招式,把我放进这个凤世剑里面么?不过啊,狐七,你们连杀一只狗都这么费劲,那---是不是活的比我更不如啊?”
伺应笑,江慎也跟着笑。
一切就都尘归尘土归土吧。
他们几个原本一千年前就该换作尘埃的人,如果都死在那场浩劫中的话,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事啊。
江慎闭上眼睛。
他引来的天劫如约而至。
这一次,无人为他挡下天劫,这次的天劫要比以前更甚。
在第三道天劫劈在他身上之前,凤世剑将他给护了起来,江慎意识渐渐丧失,你都死了还护着我干什么。
江慎悲哀的想着。
狐隐在刚把人给送下山的时候,天劫就劈了下来。
他咒骂了一句,将人放下就往回跑。
等他上山的时候,天劫已经停了。
“哥!”
江慎的身边,是一把已经断了的凤世剑。
这是狐隐这一千年以来第一次将悦天和狐七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