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只芥兔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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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想了想,没想出来答案。

“不见了那就算了。”芥川偏头看了一眼被挂在墙上的男人,发现他还在重复‘不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之类的词汇,重复一次,恨意就多一层,那些东西,好像是恨意里滋生出来的……?

心里莫名闪过一丝不安,好像在这样下去要发生不好的事情,芥川眉目一凛,迅速的了结了对方的生命。

重新戴上眼镜,他无意去窥伺别人心里的想法。

“是从那个人身上滋生出来的,现在已经消失了。”芥川微微低头,“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好像并不难消灭。”

尾崎红叶目光凝视着芥川,没有说什么,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所以无从判断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在审讯部呆了这么久,她看人还是很准的,芥川没有说谎,可正是没有说谎,这样的事实才让人后背发凉,那些……到底是什么?

“那就好,你去吧。”说完,她径直去了首领的办公室,总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会这样不了了之。

她估计的没错,晚上的时候,芥川已经找到了线索。

中午,离开港黑大楼的他先是去了之前黑蜥蜴探查过的那片区域,那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森先生并没有派人驻守,但是整个横滨的里世界都知道,这里是港黑的地盘,所以并不会有人敢占领,所以就那样大刺刺的空着,加上之前的灭门事件,传出来的消息大部分都是鬼宅啊之类的可怕传言。

港黑的人没人信鬼真的存在,毕竟如果鬼真的存在的话,早就占领了港黑大楼了,别的不说,芥川自己作为港黑的利刃,手下要找他复仇的亡魂排队都能排到东京,而且,芥川潜意识里的鬼……应该、该、该死的,想不起来。

不过,他的确发现了一些东西。

池樱会的总部,没有活人,但是有一股很奇怪的气息,他在外面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进去的方法,那个地方,有什么东西超出了常理之外,他摘下来眼镜看过去的一瞬间,眼睛就好像被火烫到了一般,真·灼眼。那一瞬间,他看到了浅紫色,透明的庞然大物,挣扎着在那幢建筑物上盘亘。

尖锐的疼痛让他闭上了眼睛,被刺激出来生理性的泪水沾湿了睫毛,闭上眼睛的那一霎那,丝丝缕缕的紫色,透过眼睑,钻入了芥川的眼睛。

芥川没有多看,身体在叫嚣着危险,赶紧躲开,他戴上眼镜,透过玻璃,看着那个和往常完全一样,没有任何违和的建筑,他想,自己大概找到原因了,那些突然消失的敌人,大概被那些紫色的物体给困住了。

把自己看到的报告给首领,首领办公室一片沉默。

森先生把面前的一份绝密档案反过来扣在桌子上,点头表示自己自己知道这件事了。

“这件事暂时不用管。”管了也没有办法,他们没有任何的情报,只有在异能特务科里找到的一份类似于传言的情报:诅咒。

从人类的负面情绪,诸如恐慌、耻辱、伤心等负面情绪中产生的,有很强大的力量。

其他的,一无所知。

这件事处理完了,芥川心里还觉得有点遗憾,之前还说这件事他自己能胜任,结果转头发现自己处理不了,被老板分配了其他的任务。

“我很相信龙之介,不用着急。”森老板这样说着芥川都不相信的话,然后给芥川派了一个金发的助手小姐。

金发的助手小姐叫樋口一叶,平平无奇,没有异能力,体术也一般,芥川感觉她不应该来港黑,她应该是那种上市公司的白领阶层,对着键盘处理文件的文职人员。

“芥川前辈!!我,我会好好辅助前辈的!”助手小姐激情满满,周围都开始冒小粉花了!

芥川:……

“在下不需要辅助!”芥川觉得助手小姐有点弱,“你不适合做一个黑手党。”

“前辈……”是在关心她吗?樋口一叶自动翻译了芥川的话,并且加以美化,“我会努力的,为了前辈!”

芥川龙之介没有失忆之前,樋口一叶可能会听到他说:你太弱了,根本没有活着的必要。

但是芥川失忆了,他还没有想起来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于是他顺从本心,直接无视了激动异常的助手小姐。总觉得被一个超级大麻烦盯上了。

……

“你太弱了,根本没有活着的必要。”

这是自己的声音,芥川茫然的朝着声音来出望过去,他看到自己穿着太宰治送到外套,虽然外套已经破烂不堪,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但是他也没有脱下来。

这样的话,好中二啊。

明明也是自己,怎么感觉有种公开处刑的羞耻感?

他还在想自己的性格真的那么糟糕之类的问题,一转眼,眼前的场景就变了,这里是一座山。

一个带着日轮耳饰,额头有疤痕的少年拿着刀,三两下把自己打倒在地。

“弱者只要有一颗变强的心,总有变强的一天。”

“只要有想要保护的人,就不会软弱。”

“强大的不是武力,是心。”

对方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芥川眼前好像出现了一片血色,模糊而怪异,说不清楚什么感觉,有种让人心悸的荒诞感。

“你太弱了,”对方持刀而立,目光沉静而悠远,好似风平浪静的水面,包容万物,在阳光下,有种暖化寒冰的温柔,“所以,我会保护你,龙之介,快点强大起来吧。强大起来之后,你就明白了。”

芥川醒了。

坐在床上,回忆着那个少年,想要想起什么。

夜凉如水,他想了半天什么都没想起来。

“你太弱了,所以我会保护你。”温和的声音还在耳边,芥川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也感受着那种让人落泪的酸涩。

他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现在找不回来了。

芥川后知后觉地,涌上来一股被世界抛弃的惶恐。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第二天,芥川就开始训练新来的助手小姐。

她太弱了,芥川想,不过,在下会保护她,直到她变强,变得不需要保护了,也能在港黑立足,而不是被他牵连,命悬一线。

顺便,测试一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以后战斗的时候,心里有个谱。

中原大人出差回来之后,路过训练室,就听到里面不断的枪击声,他心里有点好奇,练枪的地方可不在这,谁在里面?

推门而入,他差点用上自己的重力——

金发的樋口小姐手里的□□对准芥川,七发子弹射出,芥川闭上眼睛,呼吸悠远而平缓,身形却快到了极点,子弹连他的影子都没有打中。

“这就是你的枪法?”睁开眼睛的芥川扶了扶眼睛,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结冰的水面,“连用罗生门的必要都没有。”

“前辈……!”樋口一叶眼神发光,仿佛这么厉害的人是她一样,“好厉害……”星星眼。

芥川扶额。

中原中也笑出了声,他发现樋口一叶与芥川之间的模式,跟芥川和太宰之间的模式一模一样,那种狂热的,仿佛信仰一般的崇拜,隔着好几米,都清楚可见,可惜,太宰治是知道,利用,却不回应,芥川……他完全没看出来,这就是钢铁直男的恐怖吗?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中原先生?”芥川回头,“早上好,您来这边是要训练吗?”

“早上好。”中原中也压了压帽檐,刚才进来的时候,还以为遇到了谋杀现场,“刚才那招,挺不错,你们继续。”他表示自己就是看看,难得芥川会这么耐心的教导别人,而且,芥川的体术居然这么好?以前怎么没发现?

“谢谢。”芥川道谢,也没有在意,他和这位干部不是很熟,应该说,整个港黑,他除了银酱,谁都不熟,“开枪不要犹豫,犹豫就会败北,你的枪,是不可能打中在下的,再来。”

“太慢了,在下有十几种打掉你手里的枪的办法。”

“笨蛋,不会躲吗?”

“越危险,就要越冷静……”

“好的,前辈!”

“是!前辈说的对!”

中原中也听着芥川逐渐暴躁的声音,眼神越来越奇怪——

芥川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

果然是太宰治的错,正常的人碰到太宰,就会暴躁易怒智商下降,那家伙的异能力不是人间失格,应该是人间失智才对吧。

某位消失了接近三个月的太宰先生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打了个喷嚏,漫不经心的拐入了一个小巷子。

芥川发现,自己的身体有时候会跟不上脑子的反应,大概是躺在病床上躺久了,看起来,恢复性训练要尽早提上日程了,不过,明天好像放假,既然这样的话,就可以带着妹妹酱出去玩了,一边躲开子弹,一边打飞属下的枪,芥川计算好了明天的行程。

有一个助手还挺不错的,最起码,文件可以交给她来写,报告也是,这样一想,还要感谢森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