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的虚, 你是十刃吗？”又遇上一个好材料，涅茧利面具下的双眼放光，“算了算了, 这个也没有很重要。喂, 实验品，你的姓名是？”

一开口就是精准打击, 神谷瞬一蹙眉：“很重要吗？”

“当然啊。”你是白痴吗？”涅茧利嗤笑，“你是白痴吗？要是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怎么给实验品贴标签啊。”

虚圈的人说话直来直去, 难得遇到一个话里带话的人，神谷瞬一沉默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含义：“你在挑衅我？”

涅茧利诡异的一顿：“你不会是个傻子吧？”

“......不是。”神谷瞬一想了想, “不过你要是希望, 我可以把你打成傻子。”

涅茧利：“......”

涅茧利：“啧，一个两个的都喜欢说大话。”

他握上别在腰间的刀，还没有动作，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异响，神谷瞬一敏锐地抬头，迅速跳开。

下一秒, 只听得“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到了他刚才站的位置，掀起狂沙满天。

涅茧利随意地一瞥，松开刀, 几步跳到一个小高台上，“扫兴，一根筋的白痴又来了。”

狂沙还没有散尽, 一个人影迅猛地从里面蹿出, 动作快得几乎连视线都捉不住。

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神谷瞬一拔刀, “铛”一声，两把刀相交，直接震散了没散完的烟尘。

不速之客也是死神的打扮，一只眼睛戴着眼罩，手上的刀满是豁口，见招式被抵挡下来，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唷，不错嘛。”

神谷瞬一余光后瞥，除了这个男人外，还有一个黑发青年和留着奇怪发型的女人也出现在了这里。

神谷瞬一：“......”奇怪的死神好像增加了。

眼罩死神——护廷十三番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抬手，警告在场的其他人：“这是我的猎物，你们都不准插手！”

涅茧利耸肩：“谁都好，尸体留给我实验就行。”

......

那是神谷瞬一第一次使出全力战斗，周围几十公里的地面在打斗中损坏殆尽，来的死神杀不了他，他也没办法同时解决四个死神。

战斗没有持续非常久，十刃中的第十刃牙密突然出现在了战场，看到神谷瞬一和死神交手一愣，在他印象中，能和护廷十三番队长级战斗的虚应该只有十刃，这个突然蹿出来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而神谷瞬一还牢记着市丸银不让他在十刃和蓝染面前露面的话，目光幽深，决定先干掉牙密。

于是在场的几个死神就看着两只大虚没有第一时间对外，反而内讧了起来。

“......”

与此同时，黑崎一护追着牙密赶来，先前被神谷瞬一打岔了的死神们想起自己的任务，见两个虚暂时顾不上这边，打开了虚圈和主战场的通道，送黑崎一护前往。

通道打开的一刹那，神谷瞬一就闻到了那边很浓重的市丸银的气味，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混合着血腥味，看来战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眼看着通道就要关闭，神谷瞬一心里莫名有不详的预感。

他又看了眼幽暗的通道，在关闭的最后一秒纵身跃入。

他的动作又急又快，因此也没听到涅茧利看见他动作时的嘲讽：“自找死路。”

通道里没有路，也没有方向，神谷瞬一一路跟着市丸银的气味走，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大概是他泄露了灵压，从通道出来的那一刻立刻被几个死神包围，神谷瞬一看了他们一眼，立刻辨别出对方的实力还不够自己开胃的，再加上他灵力在之前虚圈战斗和找通道的正确方向时已经用了很多，没把这几个死神看在眼里，专心致志地找市丸银的踪迹。

再然后，他替市丸银挡了蓝染的一刀，得到了“神谷瞬一”这个名字。

再睁眼时，已经到了异世。

空座町一役到底发生了什么，蓝染的目的是什么，市丸银的目的又是什么，直到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死O》漫画后，神谷瞬一才明白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市丸银会在空座町战斗中彻底死去，而他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那个女死神会活下来，带着他们的羁绊继续生活。

整部漫画中没有一个叫做神谷瞬一的虚。

而当神谷瞬一看完了全部漫画，却觉得这样的结局也不坏。即便书里没有他的姓名，但他还是救下了市丸银。

遗憾被抹平了。

况且现在的他——

也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羁绊。

*

五条悟安静地听完他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从没有想过神谷瞬一的过去竟然是这样子的。

“我......”

他刚张口，眉心便被人戳了戳，神谷瞬一轻轻揉开他蹙紧的眉头：“都过去了。”

明明他才是那个伤痕累累的人，现在却要反过来安慰自己。五条悟拉住他的手，本来还想再说些安抚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微微一顿，换成了：“嗯，现在瞬一有我了。”他眨眨眼，有些不着调的说道，“什么蓝染红染的，如果出现在我们世界，一定让他试试咒术的滋味。”

不那么正经的五条悟，才是五条悟。他本人深知这个道理，因此把那些有点沉重的关怀都收了回去，用调侃来表达关心。

神谷瞬一点点头：“......嗯。”

“不过说起来——”五条悟话锋一转，“大虚好像都有另一种形态，我记得是叫......”

“虚化。”

“对对对就是这个。”他顺势倒在神谷瞬一怀里，水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可以让我看看吗？”

神谷瞬一本来想拒绝，虚化又不是展览品，哪能想看就看。他低头和五条悟对视一眼，看清了对方期待的眼神下藏着的隐隐担心，立刻明白了他是想以这种方式岔开话题。

神谷瞬一：“......可以。”

身体随着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发生改变，左脸冒出一小块白色面骨，浓密的黑发间长出了一对耳朵，眼睛闪着金光。

“黑、黑豹？”五条悟直面了他的变化，动作愣住，目光向神谷瞬一身后看去，一条又细又长的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

今晚神谷瞬一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前一秒还深陷在为恋人的过去伤感的情绪里，后一秒全身心都被他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占据。

五条悟知道这样不好，但手却忍不住探向了那一对耳朵。

三角形的耳朵动了动，头上的尖尖往后，却没避开五条悟的手，他小心翼翼地摸了耳朵尖上的绒毛，发出感叹：“好软——”

神谷瞬一活了这么久，还没被人摸过耳朵，那种感觉酥酥麻麻，让人发痒。

他不自在地握住五条悟的手腕：“看看就行了，不要摸。”说话时，双耳微微抖动，看上去更可爱了。

五条悟眸光一转，目光落在了他身后的尾巴上。

“好呀，不摸。”他答应得飞快，让神谷瞬一不由得怀疑里面藏着什么猫腻。

果然，五条悟收了手，脚下借力一跃，直直从神谷瞬一身边溜过去，目标直指那条毛色漂亮的长尾巴。

尾巴是动物十分重要的部位，神谷瞬一一愣，源源热流从尾巴尖尖上传来，他像是被电了一下，立刻解开了破面形态。

手上的触感消失，五条悟还没玩够，他抬头，正对上了神谷瞬一没有表情的脸。

“......”

完了。

这一刻，什么过去、蓝染、市丸银通通被神谷瞬一抛在了脑后，他语气沉沉：“五条悟——”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