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ND
郁南空带的人不多, 只挑了几个精英,行事很低调。
她心情有些复杂,没想到裘亓的命这么大, 三番两次破坏她的计划,而且她有预感, 对方可能已经对她的身份有所知晓,毕竟, 安安也在灵谷。
那头, 灵谷的气氛却十分欢腾,所有人闹成一片。
“居然真的成功了?”
“这小姑娘有本事啊!”
“活了活了!真的活了!”
洗炼池边上不断有人挤进去看, 只见一沐浴着金光的女孩踩着还在冒泡的岩浆一步步镇定地走出。
裘亓面上出奇的平静,重生的仪式与她的感受就好像穿越那一次差不多, 整个人被闷在水底无法呼吸,等到终于喘过气的时候,眼前已经变了一副景色。
不得不夸一声云清辞的手艺, 这人偶做的无比逼真, 皮肤光泽有弹性, 看着竟比从前那副纵X过度的身体还要健康百倍,让她她举手抬足之时都感觉轻松不少。
“给。”施洛凝将手里早准备好的衣服递过去, 裘亓立刻披上,轻声说了声谢谢。
“走吧,闷了这么多天,该出去见见太阳了。”裘亓抬眼, 望向门口方向。
这一天终于来了。
身后的苏念和施洛凝点点头,变了副表情紧跟上她的步子。
郁南空猜得没错,安安确实把她的身份告诉了裘亓,不过在此之前, 裘亓其实早有预感。
剧本里,这种眯眯眼还贼爱笑的百分之九十就是**oss,所以从第一眼见到这人,裘亓心里就对她有了“偏见”。
……
半山腰
今天的风尤其的大,抬着棺材走在最前列的殷慈被吹得有些抬不起头。
“休息一下。”裴羽卿看了看天,和她们说。
众人像是松了口气,稳稳当当地将棺材放下,原地休息。
“靠,累死了,这根本不是人能干得事。”萧楚儿狼狈地锤着肩膀,“早知道不跟来受罪。”
祖绵绵冲她摇摇头,“傻姑娘,裴姐姐发话,你有的选吗。”
“该抱怨的是我才对好吗。”童希翻了个白眼,“好好的学不上来这找罪受。”
“少说话保留体力,还有三分之一的路要走。”裴羽卿转头打断她们的话。
“哦……”
萧楚儿乖乖安静下来,拿出腰间的水正准备仰头喝上一口,此时却突然狂风大起。
地上的雪和沙被卷起迅速朦胧了众人的视线。
裴羽卿眯起眼,缓缓脱掉手套,带上防备的姿态。
这熟悉的前奏,是某人的行事风格。
果不其然,她心中刚念到那人的名字,就见一团黑影从远处拉近,直直穿过雾气,冲向她身侧的棺材。
裴羽卿脚尖点地,原地起跳,右手抬起的瞬间一道冰墙随之筑起,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她用火灵术将全身裹住,硬生生转破了厚厚的冰墙,以不可阻挡的势头砸向棺材。
裴羽卿立刻转身,竟直接单手拽过沉重的木棺,将它扯离开来,问候的话语缓缓脱口,“真巧,还能在这里看见圣女您。”
郁南空既然敢亲自出手,就不怕被人认出来,所以她连面纱都没带,目光直直对上裴羽卿的,“巧啊,裴夫人。”
“不知圣女大人有何贵干,招呼竟打得如此鲁莽,差点撞坏了我妻子的棺材。”
郁南空轻笑,“棺材?”
“谁人不知裘亓裘大人她死无全尸,连块巴掌大的肉都没留下,又怎劳裴夫人如此兴师动众地举棺进灵谷。”
她把话说的很明白,敌意也清清楚楚写在眼底,反正这是灵山,就算出了些什么“意外”也没人知道,她又是人族德高望重的圣女,到时候回去随便编些说辞就能蒙住世人的眼睛。
真相,是永远不会走出这座山的。
“这是我对亡妻的念想,圣女大人未免太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郁南空嗤笑,往日温柔体贴的面具全部摘下,目光也有了戾气,“抱歉裴夫人,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郁南空说完就再起攻势直朝棺材而去,裴羽卿越是这样打太极,她心里就越笃定自己的猜测。
棺材里就是裘亓的尸体,她们一群人是来灵谷复活她的,但她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她的千年大计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进了灵谷见过安安的裘亓必定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个秘密必须和她的尸首一起,长埋雪底。
哪知裴羽卿这次只是虚晃几下,就让她夺去了棺材,郁南空虽然也有怀疑,但还是心中的着急占了上风,她迫不及待打开棺材,待看清立马的东西后,下一秒瞳孔便募地缩小成针状。
“轰——”地一声巨响,随着棺材开启,郁南空见到的不是她以为的什么尸体,而是满满一箱炸/药。
这些炸/药就是萧楚儿之前起早贪黑的产物,虽然由于时间关系做工粗糙了些,但这么近距离接触而且量如此大,郁南空再神通广大也很难全身而退。
裴羽卿微仰下巴,看着她被炸飞的身影冲向高空再呈抛物线落下,心里竟然也有一丝痛快。
要是那人在,此时肯定要嘴欠地嘲上两句。
可惜……
“啧啧啧,这小身板还不够我炸的,浪费了浪费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那句心中的“可惜”还没念完的裴羽卿惊讶地回过头去,竟真的看到一抹细长的身影穿过厚厚的烟雾朝自己走来。
“夫人!”距离近一些之后,裘亓开始小跑起来,她脸上是裴羽卿熟悉的灿烂笑容,闪着光的眼睛依旧专注得只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裴羽卿整个人有片刻的失神,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即便心里有准备,但真的重新见到的时候,心中陌生的兴奋感还是不讲道理地蔓延了全身,无法控制,难以压抑。
所以在裘亓抱上来的时候,裴羽卿没忍住,加大了力气回搂过去,用力到裘亓觉得自己腰都快被勒断无法呼吸。
不过她能懂裴羽卿此时的想,忍住没出声,拿下圈在她脖子上的手移到后背上轻轻拍打。
“是我夫人,我好想你啊。”
软软的打着安抚的声调传入耳内,裴羽卿没忍住鼻腔泛酸,开口时候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是从未有过的失态,“我也是。”
好想你。
“啧。”萧楚儿撇着嘴,“我们就干站着,还是意思意思鼓个掌?”
“那还是干站着吧。”祖绵绵缩缩脖子,“我还要命。”
只可惜这温馨的一幕没能维持多久,烟雾渐渐散去,她们也看清楚远处原本趴在地上的郁南空正在慢慢爬起来。
只是她走路的姿势十分怪异,一边走那耷拉在身侧的四肢还蠕动起来,不够一会儿就全部长回了原来的位置。
裘亓松了手,转身面对她来的方向。
“圣女别来无恙啊。”裘亓咧着笑,眼底神色却沉下来,“或者说我应该喊你另外一个称呼,魔神大人?”
“哈哈哈哈……”郁南空突然低笑起来,头垂着,谁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这么多□□也没炸死你,看来这些天在人族吸的那些灵气把你喂得很饱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杀了你!”
真实身份被揭穿,郁南空也没了顾忌,她大吼一声,身上的衣服被肌肉撑开,整个人猛地蹿高几尺,眼球突出变作赫人的红色,脸上那道长长的刀疤是上任圣女云清辞留下的。
她,或者说它,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黑雾,被那双红色眼珠盯住的感觉,仿佛变作猎物,由心底升起一种恐惧感。
“艹,现在是要换奥特曼打怪兽的剧本了吗?”没有人和她说过魔神的真身这么丑啊!
裘亓说完,转头对童希招招手,“去吧,皮卡丘!”
“丘你个鬼啊!”童希铁青着脸。
她业务再熟练,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是第一次对付,说心里不虚是不可能的。
“我打掩护,你找时机。”裴羽卿说。
来之前,两人已经商量过无数方案,裴羽卿近战能力略逊一筹,但远程攻击和防护却是无人能及的,所以只要她在后方为童希挡去不必要的麻烦,就能最大程度帮助她完成最后一击。
“行,别掉链子啊,老铁。”
进入战斗的童希眼神迅速有了变化,随后便像一头迅猛的猎豹冲了出去。
打斗裘亓不擅长,但看戏她在行。
其实看到一旁的严晚她们都一副淡定不打算插手的模样,就知道这场战斗她们的胜算很大。
原本郁南空就被□□伤到,单打裴羽卿就已经有些吃力,现在还加上一个已经融合大半兽元珠力量的童希,就算她吸收了大票灵者的灵力,也双拳难敌四手。
“结束了。”
在郁南空又一次防守失败后,严晚沉声发话。
所有人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齐齐抬头去看,脚下踩着一块冰砖的童希正高高跃起,她手中举起的匕首指指对准郁南空的眉心——魔族唯一的弱点。
“嘶——”最后关头,裘亓还是没忍住闭上了眼,免得直面目击血腥场面,回去得做噩梦。
等到她再睁眼的时候,穿着白衣的裴羽卿已经落在身前,她气息有些乱,但身上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一点血污都没沾。
“大人。”她露出近期以来头一个真心的笑,又轻又柔,随后抬起手蹭了蹭裘亓的脸,“结束了。”
我们终于可以一起回家了。
……
“喂。”那头的童希像是有新发现,她用脚将郁南空翻了个面,蹲下来捡起那落在地上的玉佩,“这不是魔族的东西吧。”
玉佩通透火红,摸在手上像是要着火一样的烧,花纹也很精细,魔族人向来不对玉石宝物之类的东西感兴趣,没道理收着这玩意。
“主……主人。”蓝棠一眼认出那东西是谁的,迟疑地看向裴羽卿。
果然,裴羽卿一看见那块玉佩脸色就立刻冷下来,“这当然不是魔族的东西。”
火灵石,产地钴铑山,全族上下估计也只找得出这么一块极品的货色。
上一次看见的时候,还待在她那养弟的腰间。
她早就对父亲的死抱有怀疑,只是想不到线索和证据来的如此突然。
……
十天后,精灵族举行换届仪式。
这个仪式主要是为了选出下一任正式的精灵王,候选人一个是上届精灵王的亲生女儿裴羽卿,一个是他的养子裴炎,其中做决定和投票的就是之前十任退休的精灵王后裔所组成的元老会,象征着绝对的公平和公正。
“我这位姐姐,平日里不见人影心向着其他两族也就算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迟到。”裴炎自从开始暂代精灵王的职务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很多。
说话直白了不说,行事作风也开始不择手段起来。
这些日子里,那些暗地里反对他的人,全部被他使手段报复过,轻则散财,重则被逐出族群。
他也笃定了裴羽卿对精灵王的位置不感兴趣,所以才答应了元老会走这一趟程序。
今日一过,往后都是他的好日子,想想就觉得兴奋,用养子的身份作低伏小那么多年,他终于熬出头了!
只可惜,一道清冽嗓音的出现,即刻打断他的美好幻想。
“抱歉,久等。”
所有人起身朝门外看去,他们以为肯定不会出现的裴羽卿,此时正站在门口,她脸上表情淡淡,看上去消瘦不少,却不显颓废反倒十分精神,整个人带着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来了就好,快坐吧。”说话的是元老会资历最老的一位,他穿着绿袍,白色的胡子长长挂到胸口,眼神是一般年长之人没有的锐利。
裴羽卿很给他面子,点点头,优雅落座。
裴炎接受来自她的目光洗礼,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
“开始吧。”绿袍长老发话。
所有人回过神,开始就谁更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事情开始讨论。
“二公主她长期留宿在外,怕是早就被外面的风气感染,对族人生分起来了吧。”
“还记得精灵王死前对二公主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她如今头上挂着一个前兽神妻子的名号再来做我们精灵族的首领,怕是有些……伤风败俗。”
“而且当初二公主是自愿离开精灵族,按理说,和我们早就没了关系。”
“……”
说话的人里不少都是被裴炎打点过的,多少向着他一些。
裴羽卿静静听着,等到全部结束了才微微一笑,礼貌性询问,“现在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吗。”
“二公主请。”绿袍长老看向她。
裴羽卿自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他清楚这孩子的心性,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早就是内定的下一任精灵王了,可惜……
“羽卿自认为不是一个合格的‘二公主’,但这不代表我会眼睁睁看着族人们被奸人所蒙骗。”
“你什么意思?”裴炎有些紧张。
“我什么意思?”裴羽卿偏头看他,“换届大典将近,所以父亲才迫不及待想唤我回族,为族人做贡献,可偏偏在这个关头他出了事情,而出事的时候听说他身边只有一人陪着……”
“二姐说话可要讲证据,你消失那么多年,不能现在想回来继承一个王位就对我泼脏水,我虽然尊敬你,但也绝对不会受这种不明不白的指责。”
“你要证据是吗?”裴羽卿也不多废话,“我记得你有块上好的火灵石,天天带在身上,今天怎么不见它。”
经过裴羽卿这么一提醒,很快其他人也注意到裴炎腰间的玉佩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石。
再想想,他似乎好久都没带着那块火灵石出现了。
而裴炎本人似乎也有所隐瞒,一被裴羽卿指出就立刻表情不自然起来。
“恰好,我前些天在别处捡到了一块。”裴羽卿将那块石头举起来,“大家看是不是裴炎的那块?”
“是啊,一模一样,我记得那上面的花纹。”
“背面还刻了名字的吧,不可能错。”
“二公主怎么会捡到这个玉佩,她不是一直没来过钴铑山吗?”
“问得好。”裴羽卿一笑,“大家难道不好奇我是在哪里捡到的这块玉佩,又是在谁身上捡到的吗?”
“二姐!”裴炎站起来想要打断裴羽卿的话,可她却不紧不慢继续说下去。
“郁南空,大家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吧,那日我和她打斗途中,从她身上掉落的。”
“这是误会肯定是误会,我不认识什么郁南空啊。”裴炎狡辩。
“之后我又从她手下那得到了一些还有一些没来得及销毁的信件。”裴羽卿朝后面使了个眼色,蓝棠立刻上前,把东西都递给绿袍长老。
他低头,表情严肃一一翻看。
原本他也对裴羽卿的话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看手里的信都是精灵族特质的信纸,那字也是他熟悉的裴炎的亲笔字迹,不可能出错。
可这信里交谈的竟然是……
“岂有此理!来人!”他面色可怖,脖子上的青筋都气出来,“给我把这个传统魔族刺杀精灵王的叛徒抓起来,立刻处以极刑!”
“不不不!”裴炎脸上神采瞬间消失,整个人都慌乱起来,“长老听我解释啊,父王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杀他,肯定还是二姐为了王位故意诬陷我……”
“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绿袍长老将信纸传给其他人看,“立刻把他给我拖出去,我一眼都不想多看。”
很快有人上来,不顾裴炎的反抗,架起他拖出去。
裴羽卿听那吵杂的声音逐渐远处,才长吐一口气,端起茶杯轻轻抿上一口。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烦请长老们重新选出合适的人选,羽卿自知给族人蒙羞就不厚着脸皮留下了。”一杯茶落腹,裴羽卿站起来。
“等等。”绿袍长老喊住她,“你父王有话留给你,带我转交,你看完之后再作决定。”
裴羽卿走过去,接过信条,冰凉的手指缓缓将它打开。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这三个字可能是写给她的,也可能是写给她已经死去的姐姐,但不管怎么说,裴羽卿等了这么些年,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现在你还要赌气离开吗?”绿袍长老叹了口气,“其实你父王这些年也一直在后悔,只是不肯说软话,你们父女俩一个比一个倔。”
“望他,安息。”
见裴羽卿还不松口,他再接再厉,“你难道就忍心抛弃族人,抛弃原本属于你的位置?”
裴羽卿这才抬起头,自嘲一笑,“其实刚才各位说的不错,我离开钴铑山这么久,早就不适合坐这个位置了。”
“转头看看。”
裴羽卿一愣,顺着他的话回头,只见身后的长老们一个个单膝跪下,低头将右手放在胸口,齐声说道:“望二公主担起振兴族群大任。”
“这……”
“留下吧,傻孩子。”绿袍长老拍拍她的肩,“不耽误你喜欢她。”
“长老,你什么都知道。”裴羽卿淡笑。
……
“喂,你既然都回来了,怎么不公开表明身份做回你的兽神?”苏念嘴里咬着糖,坐在一边看裘亓低头在纸上画画。
裘亓一笔一划用得很认真仔细,但抽出空和她聊天的空隙还是有的。
“我现在不做兽神也很幸福啊,夫人是精灵王,干妈是兽神,老铁没准就能当上下任圣女。”
郁南空的事最后被小皇帝掩饰成意外失足,人族的百姓都被蒙在鼓里,不过圣女这个位置空隙还是要补上的,所以很快就会举行选举大会。
到时候会从各大灵者学院挑选天资好的苗子来进行文武双试,裘亓始终认为,拿了原身兽元珠变相开了金手指的童希会是最有可能当选的。
“那你呢。”
“我?”裘亓嘿嘿一笑,指指手下的画,“我做点小本生意,日子就够滋润了。”
苏念笑容一顿:好一个小本生意。
裘亓那些新鲜玩意赚的钱,光路仁一天的抽成就能养活她大半辈子了,也好意思说只是小本生意。
两人正讨论着,裘亓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这感觉她太熟悉了!
“夫人,你来啦。”她赶紧转头,献上讨好的笑容,“今天回来的好早!”
裴羽卿垂眼看她,皱眉抬手替她擦了擦脸颊上沾到的墨水,“你到底是用手画画,还是用脸画画?”
“不小心嘛。”裘亓举起自己的画,“你看看,这新姿势怎么样,是不是能大卖的料。”
苏念嗤了声,“光天化日,不知羞耻。”
“……”裴羽卿嗓子有些哑,“天快黑了,跟我回房。”
“啊?”裘亓抱怨道,“好早,不回去。”
“有事找你,乖,跟我回去。”
“什么事?”裘亓睁圆眼看着她问。
裴羽卿眸色暗了暗,先是给苏念使了个眼色,后者知会立刻原地消失,随后她才转头看向裘亓。
“当然是试试你的‘小本生意’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使。”裴羽卿一字一句说。
这人消失太多天,这些日子她为了精灵族的事又忙的脚不沾地,晚上能抱在一起睡几个时辰就不错了,连讨个吻都匆匆忙忙的。
趁着好不容易闲下来一些,她要一点点把这些天的想念补回来。
裘亓听懂她话里的暗示,后怕地捂住自个儿脆弱的腰子,“夫人,我今天不是太方便,不如……”
“进来。”裴羽卿眼神不变,但态度十分明了。
“呜……”裘亓皱起脸,“知道了。”
……
今晚,又是一个奇妙月黑风高夜。
“咔嚓……咔嚓……咔嚓……”不一会儿,裘亓寝宫的墙角堆了不少瓜子壳。
新来的苏念头一次做这种事情,有点不习惯,“我还是回去吧。”
“别啊。”萧楚儿坏笑着把人摁住,“听两声再走,”
美好的夜晚,从听墙角开始。
“还是不了吧。”
“可有意思了,信我没错。”祖绵绵也伸手拉她,“这臭东西难得被教训,听几声,解气。”
“……”
屋内,裘亓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着。
“夫人,不……”
“是大人欠我的。”
“夫人好凶,你都不疼我了。”裘亓半遮住脸,觉得自己哭成狗的样子实在太丢人了。
“当然疼。”裴羽卿拉开她的手臂,轻轻在那颤抖的睫毛上印下一吻,“别哭。”
我会好好疼你一辈子,我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