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莱维特不以为然， 他知道斯基伯绝不会因为这些事儿真正和他动怒。

普莱维特从玻璃桌下拉出一盘寿司。

“天哪，斯基伯居然偷偷藏了一盘寿司，你们谁想吃吗？”普莱维特问。

“我要鲱鱼口味， 谢谢。”科瓦斯基维持着一如既往冷静的口气。

“我也！”瑞克

“...我也可——”夜翼的声音在蝙蝠侠的瞪视下越来越低，最终收声。

好吧， 他得说，这样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尊重小丑了。

“斯基伯呢？斯基伯你要吃吗？”普莱维特问。

“不。”斯基伯冷着脸说：“成年人才不会在重要场合吃寿司。”

“那我们就吃完了。”普莱维特等的就是斯基伯这句话。

“等——”斯基伯转头看向普莱维特，三个人瘫在沙发上一脸满足的揉着肚皮， 盘子已经空了。

普莱维特、科瓦斯基和瑞克连一点寿司都没有给斯基伯留下。

“我恨你们。”斯基伯冷声说， 他应该表现得像个成年人那样冷静成熟、是的，这便是他表现得像个成年人的方法。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暴跳如雷， 而是用一句话来表示出自己的愤怒。

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冷静了。

企鹅们打打闹闹的场景在小丑眼中，更是让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分明都身处哥谭了，为什么就不能学着哥谭的规矩。

好好的融入哥谭，非得搞一些独特的。

显得自己很特殊？

如果哥谭变’好‘了的话，小丑该何去何从呢？

哥谭对小丑来说， 就是一座巨大的游乐场，小丑会出现在游乐场、惊吓每一个顾客， 让顾客为他露出惊惧的眼神，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可如果， 这座游乐场被人拆掉了呢？

欢乐和恐惧都将不复存在，那负责给人带来恐惧和让他们大笑的小丑该何去何从？

难道要让他卸掉油彩、换下西装， 成为最普通的、不停重复枯燥一天， 上班下班， 两点一线的工人吗？

....杰克·奈皮尔将重新回来。

这是个噩梦， 这毫无疑问， 是个噩梦。

没有什么比小丑重新变回’杰克·奈皮尔‘，重新归于平凡，更加令小丑烦躁的事情了。

这也是他’恐惧‘的事儿。

稻草人的恐怖毒气并非对小丑毫无作用，而是那时候的小丑清楚’杰克·奈皮尔重新回归这件事儿是根本不会发生的‘。

所以他享受着自己的畏惧，并将自己的畏惧转化为力量。

但现在冰山餐厅对哥谭市的’整改‘又让小丑重新想起了那种感觉，如果、如果哥谭市真的不再有犯罪和罪犯存在。

小丑会沦为平庸。

他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

“你们做了什么？”小丑面无表情地问。

刚才，在那眨眼的时间里，冰山餐厅的四位老板一定做了什么，他分明看见手下冲了进来，也听见了属于自己手下凌乱脚步的声音。

但是再一眨眼，他的手下却全部消失了踪迹。

在这之前，这四个神秘的男人做了什么？他们从原本分散的姿势坐到了一起，期间还有些无头无尾的对话，毫无疑问是这四个人做了什么。

“你在和你不知道的力量对抗。”科瓦斯基冷声说。

杰森古怪的看了眼科瓦斯基，科学就科学嘛，什么叫不知道的力量，听起来就多了些许克系元素了。

分明和神秘学没有一丁点关系。

果不其然，听了科瓦斯基的话，小丑顿时联想了很多，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法用常识解释的事，就像是魔法侧。

就连他不也是被魔法侧的东西所’诅咒‘的存在吗？小丑本该在一年前的某次与蝙蝠侠的对峙中死去，却在落入洞穴后误打误撞的找到了酒神因子。

自那之后，小丑便发现自己不会死掉了。

每当他快要死掉，体内的酒神因子便会激发修复他的伤口，保证他不会死掉。

小丑也曾经与魔法侧的坏蛋合作入侵过大都会，他们控制了超人——哈，谁能想得到呢，人间之神根本没有魔抗。

他们操控了超人对大都会大肆破坏，那次他们差点就成功了。

偏偏莱克斯·卢瑟那家伙最后反水了，他解除了被控制的超人，超人带领着正义联盟将他们击破。

可企鹅们的能力又与小丑见过的魔法侧的力量完全不同。

毕竟对小丑来说，企鹅们仅仅是眨了下眼，便让自己的手下消失不见，这是否意味着他们同样可以一个响指让他不见？

于是小丑也摊牌了。

“真是厉害的魔法呢。”小丑漫不经心地说：“但是——”

“在我心脏停跳的瞬间，埋在哥谭市的几枚炸弹便会立刻爆炸，这些炸弹足以炸塌海坝。”

“不出半个小时，整个哥谭市便会被海水淹没。”

“哈啊，继亚特兰蒂斯之后，第二个沉没的城市，不同于亚特兰蒂的’理想乡‘，哥谭是所有人都厌恶的，会说活该被淹没的’罪恶之都‘呢。”小丑说。

杰森眯起眼，可恶，这样的话，就没法杀死小丑了。

“我们可从来没说过要杀了你。”夜翼说：“比起杀了你，我们想做的只是送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比如伙食很难吃的阿卡姆疯人院？”亦或者蝙蝠洞或冰山餐厅的私人关押室。

小丑哈哈大笑，他拉开自己的紫色大衣，露出捆在胸口的毒素针，绿色的巨毒溶液挂在衣服上，只要小丑按下启动开关。

毒液便会被注入小丑的身体里，蝙蝠家族毫不怀疑，这根针能让小丑瞬间毙命。

小丑死不死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有小丑最后的那句话。

如果小丑死了，这座城市也得跟着完蛋，他们这些天做的全部努力都将白费不说，还有如此多无辜的民众将为小丑的行为负责、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凭什么？

而蝙蝠家族不知道的是，受到酒神因子的庇护，小丑哪怕将毒素注射入身体里，也不会杀死他，只是会让他心跳停跳，用于开启连接着哥谭市各处的炸弹。

真是卑鄙的家伙——

他打算把整个哥谭市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