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中午吃完饭, 陈星河跟张倩窜同好了各玩各的,等晚上接到召回电话, 再汇合。
今天的晚餐是游轮自助餐, 陈耀辉来之前就订好了。
由于之前陈耀辉问过陈星河,来这个游轮晚宴行不行,而陈星河又吃什么都无所谓, 当时看都没看就同意了。因此这回不敢不去。
他怕他再不去,陈耀辉都要猜到江盛祠来了。
游轮晚宴就是游轮上的自助餐,只不过游轮上的活动多一些,丰富一点。吃完自助餐, 还有酒会,简单来说就是一群人端着酒杯吹吹风, 聊聊天, 所以叫游轮晚宴。
还没到开餐时间,陈耀辉跟张倩他爸在甲板上喝酒聊天,陈星河则独自在自助餐厅转了一圈, 看了看游轮的内部环境。
也看到了几间包间, 同样是自助餐, 只不过价格更加昂贵,相对的,也有更加优质的食物供给。
陈星河想了想,给江盛祠发消息。
[陈星河:一起晚餐?]
[江盛祠:你不跟你爸一起吃?]
[陈星河:吃, 但我找到了一个拼酒的好地方]
陈星河拍了张包间的照片给他。
[陈星河:游轮上有包间]
[陈星河:你可以在包间, 我到时候来找你]
[陈星河:吃不吃?]
[江盛祠:你不怕你爸看见?]
[陈星河:看见就看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陈星河:多看见两次不就习惯了]
[陈星河:反正早晚都要被发现]
[陈星河:为了你, 我已经豁出去了]
[江盛祠:怎么豁?]
[陈星河:我已经想好怎么跟我爸出柜了]
[陈星河:如果我爸实在接受不了, 大不了我就说我不行, 治不好的那种,只能找男的]
[江盛祠:。]
看到他发来一个句号,陈星河嗤一声,心道学人精。
[江盛祠:那你做好躺下的准备了?]
[陈星河:滚]
[陈星河:都说了我是为你牺牲,你还不赶紧主动跑过来献身?]
[陈星河:你到底来不来啊?不来算了]
[江盛祠:来]
[江盛祠:想看你做躺下的准备]
[陈星河:你做梦吧!]
[陈星河:今晚就让你哭着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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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餐后,陈星河吃了半饱就以“吃太撑,想出去消食”为由,偷偷溜了出去。
溜出去后,为了避免被陈耀辉看到,陈星河特意出去绕了一圈,从另一个入口进去找江盛祠。
拉开包间门时,还小心翼翼盯着陈耀辉那边的方向,生怕他一抬起头,就看到他。
不过好在这么戏剧化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陈星河松了口气,快速合上门。
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江盛祠问:“你爸在外面?”
“嗯。”陈星河走过去,“他们就坐在斜对面靠窗的座位。”
不过游轮上走来走去的人很多,所以一般不太会被注意到。
为了节约空间,包间做的是下沉式的榻榻米,双人包间,刚好能够容纳两个人的位置。
一进去,陈星河就迫不及待走过去,单膝跪到江盛祠旁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扫一眼桌上的菜。
“我要吃这个。”陈星河伸手指了指帝王蟹腿肉。
江盛祠替他蘸了料,夹到嘴边。
陈星河“吸溜”一声咬过,又往旁边一指:“要吃这个螺。”
江盛祠继续给他夹。
“这些全是自助?还是有单点的?”陈星河边吃边问。
“包含在自助里。”江盛祠解释道,“不过都是点了,现做的。”
陈星河点点头,忽地想到什么:“你说我现在进来,还要给一份自助的钱吗?”
“已经给了。”江盛祠说。
“嗯?”陈星河侧头看他,“你交了两人份的钱?”
江盛祠瞥他一眼,“嗯”了声。
陈星河看着他沉默片刻,想到什么,忽地一笑。
拿江盛祠筷子夹一只虾,蘸了点料,边吃边说:“虽然我长得帅,虽然你是我老婆……”
江盛祠闻言侧眸睨他。
陈星河径自说自己的:“但我先说好,我不当小白脸。”
“放心,我不是睡了不负责的人。”陈星河拍拍他肩,一脸“我俩好哥们”的表情,深情告白,“以后男朋友会好好努力赚钱,赚的钱都交给你,不会让你白跟我的。”
占完便宜,陈星河就飞快地窜去对面坐下了。
陈星河刚在外面还没吃饱,又跟江盛祠吃了一顿。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点了两瓶清酒润润口。
清酒端上来的时候,刚好陈耀辉打来了电话。
陈星河抿一口酒,接起电话,懒散地喊:“爸。”
“你在哪呢?”陈耀辉在那头问。
“我在吹风。”陈星河眼都不眨地说。
江盛祠闻言抬眸看他。
“我也在吹风,我怎么没看到你?”陈耀辉问。
“我在另一头吹。”陈星河没什么耐心地说,“行了,我先挂了,我再吃……吹一会儿风,你跟张叔叔他们先聊,我等会就过去。”
说完就“啪嗒”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陈星河端起清酒抿一口,跟江盛祠桌上的酒杯碰了碰:“来,干杯。”
陈星河下巴一抬,仰头一饮而尽。抬眼时,对上江盛祠直直的目光。
“你看着我干嘛?”陈星河放下酒杯,问。
江盛祠看他片刻,眼睛一垂,握着酒杯的手淡淡摩挲了两下,而后笑了笑,抬眸看江盛祠,慢吞吞道:“我在想,你以后会不会也这么骗我?”
陈星河一顿,睁大眼看了他两秒,才问:“你这话几个意思啊?”
陈星河眼睛一眯:“你是在说我会骗你,还是——在暗指什么?”
江盛祠看着他。与他对视片刻,笑了笑,说:“没暗指。”
而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星河看他半晌,当然不会让他就这么简单把这个问题蒙混过去,从桌底下勾了勾他脚:“江盛祠,你不会在暗指我以后会做对你不好的事吧?”
江盛祠听懂了他的意思,抬起眼,放下酒杯:“没有,你不会。”
“……那你说我还能骗你什么?”陈星河一只手支着半边脸,盯着他,一副誓要追问出个结果的架势。“骗你钱?骗你身?还是骗你感情?应该就这几种吧?”
见江盛祠不说话,陈星河越发得寸进尺,将脚往他裤子里伸,脚趾在他腿上一撩一撩的。
“说啊。”陈星河催道。
他的动作越来越惹火,江盛祠将手伸下去,一把抓住他脚腕:“别乱蹭。”
陈星河倒是撩得很开心,乐道:“那你说啊。”
“说什么?”江盛祠握着他脚腕,拇指摩挲着他的内脚踝。
“不是。”陈星河一脸纳闷,真心诚意地发问,“我以前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没。”江盛祠看着他。
“那不就得了,你说得好像我经常骗你。”说完陈星河瞬间想到什么,眼一抬,看了江盛祠片刻,才解释,“这次我也没骗你,我爸事先确实没跟我说张倩会来。我上了飞机上才看到她,当时……”
陈星河微一犹豫,撇撇嘴道:“你那么小心眼,要是被你知道,你肯定不高兴。所以我一直在考虑该怎么跟你说。”
他略沉吟,省略了一些细节:“下了飞机到酒店,就给你打电话了。”
“嗯。”江盛祠看着陈星河认真解释的模样,唇角弯了弯,“我是指,你好像经常这么骗你爸?”
陈星河微垂着眼,摸了摸盘上的筷子,顿了片刻才不乐意道:“不然呢?回去跟他吵架?”
江盛祠微阖着眼,手指轻敲着桌面,过了一会儿,抬眼看陈星河:“我跟他说?”
陈星河眉眼微挑,懒懒睨着江盛祠,双手向后一撑,双脚毫不收敛地搭到他腿上:“你指出柜?”
“……你是不是以为你家背景厉害,他就不敢揍你?”陈星河笑了,“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都是怎么挨揍的?”
江盛祠也笑:“说说。”
“我家老房子那边有几条错综复杂的巷子。”陈星河说,“那时候只要我一犯错,他就拿着扫把满巷子追着我跑。”
“追到过没?”江盛祠问。
“当然没,我靠的是智取。”陈星河说,“我那时候怎么可能跑得过他,当然是一条条巷子乱窜。如果离他远,就冲他喊,陈耀辉,你有本事追过来啊。然后满巷子都是我爸的骂骂咧咧,追又追不到我。”
江盛祠想象了那幅画面,小小的,还很有奶气的陈星河。
“你小时候看着挺可爱的,怎么那么调皮?”江盛祠想着忍不住笑。
“长得帅跟调皮有关系吗?就像你。”陈星河一抬下巴,“你长了一张不会谈恋爱的脸,不也挺会接吻的吗?”
江盛祠微挑了下眉,笑了:“有道理。”
桌上已经不剩多少东西,陈星河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片三文鱼,沾了点芥末就往嘴里塞。
结果蘸多了,芥末味直往脑门窜,辣得陈星河鼻子发酸,眼睛泛红。
“辣到了?”江盛祠给他倒了杯水。
陈星河接过水,喝了两口,才稍稍缓解,但还是觉得辣。
江盛祠又给他倒了一杯。
陈星河眼一撇,看着他,脑子里忽地浮现一个坏坏的念头。
陈星河想到就干,跑到江盛祠旁边亲了他一下,舔一舔,而后撤开,问:“辣不辣?”
江盛祠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道:“没感觉。”
四目相对间,“噼里啪啦”的火花闪过,陈星河又低下头,江盛祠也很配合,认真地尝了尝。
清酒的味道带着淡淡的苦涩,混合着芥末,变得更辣了一点。
这个姿势不舒服,陈星河边亲边一条腿跨到江盛祠另一侧,跪坐在他身前。
就着这个姿势亲了没多久,陈星河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想都不用想,铁定又是他爸,江盛祠搂在他身后的手松开。
都被打断了,陈星河只好直起身,拿出手机,不耐烦地接起来:“喂。”
“你人呢?”陈耀辉在那头喊,“我到这边来了,怎么没看到你?”
“我去了另一头。”陈星河有些不耐心,“爸,你能不能给我点私人空间?你们玩你们的不就行了,我这么大了又丢不了。”
说完“啪”得挂了电话,抬眼看江盛祠。
气氛已然被破坏,陈星河索性问:“辣不辣?”
“辣。”江盛祠笑道,“你挺辣的。”
陈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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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间差不多,到了下轮游的时间,陈星河才去跟陈耀辉他们汇合。
一见到他,陈耀辉就忍不住数落了两句。
陈星河刚才喝了不少酒,脸上还泛着微红,被慵懒的海风一吹,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懒得跟他争,随他去说。
张倩一家走在前面,陈耀辉扫一眼,确认他们听不到。
见陈星河脸色微红,又忍不住道:“你看看你,又喝这么多酒,喝得嘴和脸都红了。”
李硕一顿,侧目瞥了眼陈星河。
虽然一直在被数落,但陈星河酒意微醺,喝得刚刚好,脸上倒是挺惬意的。
李硕看他两眼,撇开了眼,毕竟那天亲眼看到过,这两天陈星河明显不对劲,他大概可以猜到江盛祠过来了。
刚才陈耀辉还闲聊似的问过他,和江盛祠关系怎么样,听起来像是想打听江盛祠的消息,应该也对陈星河的行为有所怀疑。
回到酒店,陈星河被陈耀辉叮嘱了一路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陈星河左耳进,右耳出,直到出了电梯才解脱。
等电梯门合上,他迅速跑回了房间,房门已经开着。
“酒买没?”陈星河第一时间问。
“买了。”江盛祠刚洗过澡,头发擦了半干,身上还穿着睡衣。
陈星河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开着门洗澡的?”
江盛祠脚步一顿,睨他:“刚开。”
“……哦。”陈星河也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滑稽,低低应了一声。
喝醉酒后不能洗澡,今天又在外面转了一圈,为了不耽误晚上的大事,陈星河也提前去洗了个澡。
他用沐浴露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洗了三遍,又刷了三次牙,洗完闻了闻,直到确认全身上下香喷喷的,陈星河才穿上酒店的睡袍,满意地走出卫生间。
江盛祠拿起科罗娜喝一口,闻言侧过头:“怎么洗这么久?”
“洗澡当然要洗得干净点。”陈星河走过去,倚着阳台门,腿一抬,几乎要伸到江盛祠面前,“你就说吧,白不白,香不香。”
江盛祠抬手抓住他脚腕,轻轻一攥,陈星河就往他身上栽去,直接跪坐到他身前。
睡袍因扑过去的动作微微敞开,江盛祠一只手恰好抚到他大腿上,随着陈星河扑过来的动作,在他脖颈处闻了闻:“是挺香的。”
“江盛祠。”陈星河咽了咽喉咙,压着声道,“把你手拿开,我今天必须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其实陈星河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江盛祠比他会多了,显然江盛祠也没有为爱做0的打算。所以他才先下手为强,提出拼酒。
江盛祠平常喝酒少,不像他,久经酒场。
这叫智取。
要是全靠力量压制,他肯定搞不过江盛祠。
江盛祠想到什么:“你之前洗澡洗那么香。”
他笑了声,反问:“真是为了我?”
陈星河:“……”
“这种陈年旧事不提也罢。”陈星河拿起一瓶科罗娜,一只手将它往桌边轻轻一磕,啤酒瓶的盖子就“biu”得飞走了。
“来,干杯。”陈星河碰了碰他酒瓶,仰头就灌了小半瓶。
他喝着酒,一只手支在江盛祠胸膛。江盛祠抓过他手,扣紧,另一只手也拿起酒瓶,喝了两口。
喝完陈星河扫一眼自己的酒瓶,又看看江盛祠的酒瓶。见他原本只剩了小半瓶的酒,还剩小小半瓶,不禁挑眉问:“你怎么就喝这点?耍赖啊?”
“这一瓶都是我喝的。”江盛祠抬了抬酒瓶。
“又不是跟我喝的。”陈星河说。
“我们今天比的是酒量?”江盛祠说,“那这一瓶应该包含在我的酒量里?”
“那你喝的时候我又不在,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喝了还是想赖掉?”
“……行。”江盛祠笑了,拿起一旁的葡萄酒,“我喝红酒。”
“那也行。”陈星河满意地点点头。
红酒的后劲可比啤酒厉害多了。
酒过三巡,陈星河才算是发现,江盛祠这个人贼得很,他之前在酒桌上很少喝酒,陈星河就一直以为他酒量一般。
结果灌着灌着他把自己都灌得头脑晕眩了,江盛祠仍然面不改色。
陈星河秉着“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直接哇的一声扑到江盛祠身上:“你怎么还没醉,呜呜呜,你不是酒量一般吗?我都醉了,你怎么还不醉?”
陈星河真的快被自己蠢哭了。
他好像自己把自己坑了。
见他演得真情实感,江盛祠忍不住笑了:“还行,平常偶尔会陪我爷爷喝白酒,锻炼过几次。”
“那为什么我跟你在一起,都没、没怎么看见过,你喝酒?”
喝了酒一装醉好像真的会醒不过来,陈星河现在就感觉越来越昏沉,趴在江盛祠肩头,喃喃地问。
见他说话的气力都变小了,江盛祠侧眸看了眼,陈星河已经闭上了眼。
“醉了?”江盛祠捏了下他鼻子。
陈星河不高兴地拍开他手,倔强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没,我还能喝,我先休息一会儿。你等等我,休息好了,我们再喝。”
江盛祠看着他,笑了声:“算了,今天不喝了。”
“为、为什么?”听到这,陈星河顿时猛地坐起身,“再、再喝。”
“你忘了我们今晚要做什么?”江盛祠问。
陈星河一脸醉意地摇摇头:“没,没忘,我,我要睡你。”
江盛祠看着他,唇角微扬了下:“那就别喝了,再喝我怕你体验不好,没感觉。”
他们各说各的。
“不,不会的。”陈星河说,“我,我还可以喝。”
见他还执着于喝酒,江盛祠说:“你今晚不想睡了?”
“睡?”陈星河现在的脑子里除了酒全是那些东西,一听就想歪了,眼睛不受控制地往江盛祠腹肌下瞥,而后重重一点头,傻笑,“想睡。”
“那就不喝了。”江盛祠说。
陈星河像是思索了一会儿,沉默片刻,才说:“那我们,谁在上面?”
听到这,江盛祠不禁笑了:“醉成这样还在想?”
“我、我没醉,我可以。”
像是为了证明,陈星河说着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接着微微撤开,看一眼他的唇,又凑过去,咬了一下。
横冲直撞的,牙齿磕到了江盛祠嘴唇。
亲完他又点点头,执着道:“我可以的。”
江盛祠看他片刻,笑了声:“那你试试?”
说着抱起他,进了房,陈星河被他以这样的姿势抱起,下意识搂住江盛祠脖子,两条腿抬起,圈到他腰上。
“chua”得一下,阳台的窗帘全部拉上。
洁白的床上,两双唇立刻贴在了一起。
喝醉酒的陈星河总是不安分,手脚喜欢乱蹭。亲了一会儿,江盛祠抓开他圈在腰上蹭来蹭去的腿,又将他一只手抵到肩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星河刚还投入在热吻中,突然就被松开了,微醺的眼神懵懵地看着他。
“你不是想试试,不试了?”江盛祠视线意有所指地往下一瞥。
陈星河这会儿有点上头,已经顾不上这些,他双臂一撑,微起身,重新吻上陈星河。
睡袍随着他的姿势,顺着圆润的肩头往下滑去。
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一会儿,陈星河实在晕得没力气,直接倒在了床上,一只手抓着江盛祠的手,想把他一块扯下来。
江盛祠顺着他,低下身,看着眼前醉意朦胧的陈星河:“陈星河,再给你一次机会,确定要做吗?”
陈星河点点头,嘴里还在嘟囔:“我可以,我要让你,哭着叫爸爸!”
……
不知过了多久。
陈星河头晕目眩,思维却逐渐清醒,他眼眶泛着潮气,看着天花板,头顶的灯光仿佛在打转。
“江盛祠。”陈星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
嗓子都有点哑了。
“嗯。”江盛祠嗓音沉沉地应。
“不要了。”陈星河无力地说,“不要了……”
房间的温度有点高,他们又盖着被子,陈星河不知道出了多少汗,一把扯开被子。
见他热得大喘气,江盛祠抬手掀了被子。
陈星河见缝插针,支着胳膊起身就想跑,一只手抓着床,拖着身子就想爬出去。
下一秒,扣在床头的手指被一根根掰开,陈星河又被拖了回去。
陈星河微眯着眼,盯着头顶晕开的灯光,生理性盐水从眼尾流出:“江盛祠,好难受,我不想要了。”
“江盛祠。”陈星河一点力气都没了,“我错了,你是我爸爸,你放过我吧。”
江盛祠也出了一身汗,见状俯身凑下去,安抚地吻他:“再忍忍。”
被他一亲,陈星河安静了不少,声音也变成细细的,委屈的哼哼声。
见状江盛祠又亲吻他,被他亲了一会儿,陈星河终于乖巧,配合地抬手搂住他脖子,回应他的吻。
不哭也不闹了。
好像一个吻就把他哄好了。
渐入佳境。
汗珠从陈星河的额发滑落,江盛祠撩起他头发,吻着他的唇,封住了他所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