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触手(14)
“叔叔, 唔。”
楚惜羽被吻
得接近缺氧,他如同陷进了一片布满热雾的沼泽,被无数蠕动的触手吸盘亲吻着, 难以逃脱。
徐宴辞转而去亲吻他的手, 虔诚地亲吻他的每一根手指。
触手随即抵在他的口中,尖部追逐着他的舌尖,吸盘吸吮亲吻了几下着又重重翻卷着, 令他的嘴张着,任由津液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楚惜羽被徐宴辞紧握住了双手。
他的睫毛被汗液和泪花粘湿, 如同落入猎网中的幼鹿般轻轻发颤。
卧室里一片氤氲的热气, 紧闭的大门将嗫泣声和水声隔绝。
……
楚惜羽两天都待在卧室里, 徐宴辞和以前一样,有作为怪物的特殊时期,而且这个副本的特殊时期比以前更不稳定,也没有周期性。
他晕了醒,醒了晕, 期间的洗漱和进食都由徐宴辞代劳。
禁欲了三十几年的老男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
他食髓知味, 仿佛永远都不会累。
楚惜羽靠在沙发的枕头上,他刚睡醒,起码提起了点精神,正翻看着手机上的99+消息。
他断联了两天,江浩就给他发了近百条消轰炸。
【大佬,我终于知道那小女孩的爹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了!】
【哈哈哈哈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你咋不回消息】
【你人呢?】
【没事吧????】
【别吓我啊, 不会也被截胡绑了吧】
他的左手食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男式戒指,中央镶嵌着一颗形状精美的钻石, 戒指外表两侧都镶嵌了一圈白钻,璀璨而简约。
他一觉醒来就看到了这枚戒指, 是徐宴辞趁他昏过去前一面吻着他的指腹,一面给他戴上去的。
徐宴辞在他的耳畔说,“等订婚的时候,我们再买更好的。”
楚惜羽抬起左手,看着手指的戒指折射出的耀眼光芒,眨了眨眼睛。
徐宴辞又送了他一枚戒指。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徐宴辞送他的第几枚戒指了。
他有很多枚精美特别的戒指,都是他送给他的。
楚惜羽把每一枚戒指都珍藏在了系统空间的首饰盒里。
他已经经历了几个副本,所以突然转变的生活模式倒让他没那么难以接受。
但变态仍然会是变态。
他还是吃不消。
楚惜羽再次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手机里,选择性地给江浩回复了消息:
【我没事。】
【这两天手机摔坏了。】
【她爸爸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江浩秒回:【你这家大业大的,就一台手机啊,这两天的功夫,你叔叔不应该早给你买了十台新的了吗?】
楚:【哪有那么夸张。】
江:【没事就行】
江:【她爹是做医药的,听说还是个老板,比她妈妈大很多,已经有白头发了】
江:【她妈有精神病,以前还在这个医院里住过几年。】
江:【大佬,这个医院不就是你叔叔家开的吗,你可以去找找当年的病人信息啊。】
楚:【嗯。】
楚:【我今天就去找,我有线索了再跟你说。】
江:【好嘞,我也去找找她爹的线索。】
楚惜羽刚删除掉聊天记录,徐宴辞就端着一碗薏米粥走进了卧房。
楚惜羽缩在沙发角,腿上盖着点毛毯,他的双腿纤细,穿着长过脚踝的白袜,红痕从脖颈到腿肚子都有。
他的垂着眼眸,脸庞昳丽,身形纤瘦得让人怜惜。
徐宴辞以为他是因为这几天做得太过,又是初次,懵懂的还没缓过来。
徐宴辞把粥放在桌上,揽过楚惜羽的肩膀,手掌顺着肩头下滑到他的手臂,轻柔地安抚着,“小羽,怎么了?”
楚惜羽在想双胞胎男孩的事,他关上手机,抬起头,“我没事。”
徐宴辞凑近,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又亲了下他的唇角。
徐宴辞很喜欢亲吻,怎么亲都不会腻烦,在哪个副本他都如此。
徐宴辞亲昵地搂着他好一会,才意犹未尽地瞥向桌面。
“饿不饿,先喝粥吧。”徐宴辞端起碗,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温热的粥,递到了楚惜羽的嘴边,“小心烫。”
徐宴辞穿着一身白色衬衣和修长笔直的西装裤,手指上也戴着和他一样的戒指,衣袖挽着,像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
徐宴辞正常的时候确实很好看。
楚惜羽抱着抱枕,小口地喝着,不时会偷看几眼徐宴辞。
触手缓缓爬上他的手,湿黏地缠绕着他的手背,不时地拥挤轻蹭,在期待着楚惜羽的抚摸。
这些东西越碰会越兴奋躁动。
但楚惜羽却躲不开,只好僵着手,让它们拥挤着蹭过手心。
徐宴辞的目光阴暗,吐露的气息渐渐变得灼热,他舀起最后一勺粥递到楚惜羽的嘴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张嘴时露出的粉色舌尖。
楚惜羽预感不对劲。
他快速喝完最后那口粥,忙转移徐宴辞的注意力,说道,“叔叔,我想看看盛安精神院的病人档案,可以吗?”
“怎么会突然想看那些。”徐宴辞轻柔地给他擦拭嘴角,自然地将他抱在了腿上。
“因为……我有点好奇,这些精神病人的病因都是什么,所以就想看看他们往年的档案,”楚惜羽靠在徐宴辞的怀里,小声地说,“不可以嘛?”
“当然可以。”徐宴辞亲了口他的脸颊,眸底幽深,“不过医院的档案库历年的存档量大,得去总公司看。”
楚惜羽的手指被徐宴辞把玩着,他转头看向徐宴辞,“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现在?”徐宴辞环视了一眼楚惜羽,眼神意味深长,幽声说,“阿羽现在能自己走路吗。”
“怎么不可以。”
楚惜羽为了证明,直接穿着袜子踩在了地毯上走了一段路。
期间他的脚底软得差点崴了一下。
走当然是能走,就是走路姿势会稍微有那么一点奇怪。
楚惜羽低着头,一边走一边前后关注自己的步伐,呆愣又显得有点可爱。
徐宴辞眸底含着笑,上前把他抱回了沙发上,“今天就先休息一天,明天叔叔再带你去,好吗。”
楚惜羽斟酌了会儿,觉得自己的形象更重要,也便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
夜里,徐宴辞搂着他亲吻,触手缠绕他的周身,徐宴辞一手拨动着他的发梢,眸底满含着爱意。
“唔叔叔,”楚惜羽一手挡着滑动的触手,提醒他道,“明天你别忘了带我去公司,早点睡吧。”
“嗯。”徐宴辞再次舔吻了下他的唇舌,他的手臂枕着楚惜羽的脖颈,看着他稚嫩的脸庞,又突然问道,“你害怕叔叔?”
楚惜羽想都没想就摇头,“不害怕。”
可能是经历得多了,起初他确实有点震惊,但倒不至于会害怕,只要是徐宴辞,无论他变成了什么怪物,他最后都能接受。
不得不说,他的适应能力增强了不少。
“你觉得叔叔奇怪吗?”徐宴辞用触手轻轻碰上了他的唇面。
楚惜羽抿着唇,他缩在徐宴辞怀里躺着,床头的灯光昏光,他说道,“不会呀。叔叔永远都是叔叔,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奇怪。”
他躺着有点睡意了,声音也逐渐变轻,睡在徐宴辞的怀里的时候,和小时候一样乖。
徐宴辞亲了口他的额头,“那小羽永远和叔叔在一起,好不好?”
楚惜羽的眼皮在打架,他枕着徐宴辞的手臂轻嗯了一声,小声应道,“好。”
“真乖。”徐宴辞轻柔地抚着他的手臂和背,亲吻着他的额头,喃喃道,“睡吧,宝贝。”
徐宴辞从来都是冷峻淡漠,一板一眼的,但情至深处的时候也会用亲昵的称号称呼他。
楚惜羽被徐宴辞哄得很快睡着了,周围的光芒昏黄温暖,耳畔还有徐宴辞轻柔的呓语,他睡得很安心。
这间卧室他和徐宴辞一起住了十来年,但这几天的感觉却格外不一样。
徐宴辞会亲吻他,向他示爱,拥抱着他,温柔地哄他入睡。
作为恋人一起生活的感觉也很好。
楚惜羽在睡梦中想。
……
次日,他迷糊地撑起身,就见徐宴辞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报纸。
他赶紧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九点半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路比昨天更自然了,他快步走向浴室,“叔叔你怎么不叫我。”
徐宴辞放下报纸,走向浴室门口帮他打湿毛巾,“看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晚点去也没关系。”
楚惜羽拿着电动牙刷仔细地刷完牙,咕噜咕噜地漱好口,头发睡得凌乱,还翘起了一根呆毛。
徐宴辞上前,拿着毛巾给他细致的擦脸,“
早餐想吃什么。”
楚惜羽声音模糊地说,“随便吃点就好,我们抓紧时间走吧。”
“你对精神医学这么感兴趣,以后天天高考志愿也会填这方面的吗?”徐宴辞捏捏他的脸颊,带着他往楼下走。
“可能吧。”楚惜羽被他牵着手,有点心虚。
……
徐家的总公司位于市中心,建筑宏伟,足七十层楼高,徐家门下的产业分布广泛,其中医药公司和私人医院是主要产业之一。
楚惜羽小时候也经常来这里玩,以至于徐宴辞的办公室的一角总会有一个专属于他的零食区,休息室里放着他喜欢看的卡通漫画书和影碟。
只是后来到他上中学后,就很少来这里玩了。
楚惜羽和徐宴辞走进私人电梯,他看着电梯上变化的数字,心里也跟着期待。
徐宴辞的秘书陆宇已经在电梯门口等候着,他一见到他们,就微笑着朝他们鞠了个躬,“徐董早,楚少爷早。”
楚惜羽站在徐宴辞身边,微笑着,“你好。”
他们走进徐宴辞的办公室,这里的空间宽敞,由会客区、办公区和私人休息区等构成。
“楚少爷,盛安精神院的所有档案库我已经帮您全部整理在这里了,您可以随便查阅。”陆宇将一枚U盘放在手掌上递给他。
楚惜羽愣了下,接过U盘,“那我要在哪里看呢?”
陆宇手掌指向不远处的沙发茶几,上面正放着一台全新的电脑,“你把U盘插入电脑就可以查阅,需要我帮您吗?”
“?”楚惜羽看向那台电脑,眨眼。
徐宴辞不是说要在总公司看?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在家看不就行了?
楚惜羽后知后觉,他好像被徐宴辞骗了。
“不用不用,”楚惜羽在沙发上坐下,“我自己看就好。”
“好的。”陆宇看向徐宴辞,“那我先回办公室了,徐董您有需要帮忙的工作请随时找我。”
徐宴辞淡淡地应道,“嗯。”
两天没来公司,工作难免会更多。
徐宴辞一边签着文件,偶尔会抬眸看一眼沙发上的楚惜羽。
楚惜羽插上U盘,快速打开了电脑,小女孩大概年龄在八到十岁,所以他从十年前的档案开始查询起来。
他点开十年前第一个月的病人档案,搜索关键词引擎【畸形儿】,查询结果为无。
他退出,转而查第二个月,第三个月……
他试了二十多下,试到手酸,晃了下手,继续试下一个月份。
终于,在试到第二十三次的时候,他搜到了一个查询结果。
上方的病人档案极为简单,明显被人可以删减修改过。
【病人姓名:小柔。
患有先天性精神疾病和先天畸形,生父母不详,疑似为弃婴,属于徐氏公益基金计划救助的儿童。
症状复杂,性格急躁,曾受过精神挫伤。
9岁因器官衰竭死亡。】
档案里只有唯一一张她死亡时的照片。
楚惜羽截图下档案信息,又转而去找她的双胞胎弟弟们的档案。
让他惊讶的是,小柔和她双胞胎弟弟们的年纪只差一岁。
而且信息内容也大致一样,上面都写的是畸形弃婴,属于徐氏的公益基金计划救助的儿童。
他对比其他的档案发现,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住的病房楼层不详,其他的病人都有具体的楼层和病房号。
而唯一不记录在档案中的楼层,只有顶层十七楼,这一层楼属于徐氏私人治疗区,只接待徐家人或者亲友合伙人。
小凡说过,他们自从出生后,他们的母亲就被父亲带走了。
楚惜羽灵机一动,找了当年小凡出生后的那天的所有监控录像。
特别是医院大门口的监控录像。
他仔细看了两遍那天的监控录像,发现三点十分到二十三分这一段录像被删减了,他放慢了播放速度,从零九分五十几秒开始仔细地看……
终于,他找到了一帧还没有被删干净的画面。
那时大门口被十几个保镖举着黑布遮盖住大门四周直至车门口,一名戴着墨镜的男人推着轮椅。
轮椅上坐着的是一名长发女病人,她戴着黑色墨镜,低着头,身形瘦弱,双手被黑胶布捆着,似乎还在挣扎。
楚惜羽眸光一怔,他惊讶地放大了女人的脸,虽然她只露出了半张脸,但楚惜羽却一眼都能认出来,因为他在徐宅正厅挂着的全家福里见过她无数次。
她就是那个据说在国外离家出走十几年的徐家长女,徐慧琳。
她难道是被绑架了?
楚惜羽立即打消了这个猜测,这里本就是徐家的医院,并可能存在绑架,那么囚禁她的人就只会是徐家人……
会是谁呢。
楚惜羽细思极恐,他正低头思索着,桌上就突然被放了一杯咖啡。
徐宴辞端着咖啡杯瞥向他,“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
楚惜羽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出后台删除记录,合上了电脑,“没什么。”
徐宴辞在他的身边坐下,一手揽着他,“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不休息室里休息会吗?”
“有嘛?”楚惜羽抬眸,“不用,我不用休息。”
徐宴辞目光炽热,盯着他,“但叔叔想休息了,小羽陪我,好不好。”
楚惜羽目光躲闪着,“嗯?”
徐宴辞起身去锁好门,按了下遥控,落地窗上的窗帘都自动拉上。
楚惜羽缩在沙发上,这才意识到徐宴辞让他来公司真正目的。
变态!
——
昏暗的办公室内,徐宴辞衣冠整齐对坐在办公桌前,而楚惜羽正在办公桌下,艰难地用鼻子呼吸着,屏幕上连接着国外分公司的会议室,徐宴辞正在开线上会议。
“这个项目的方案还不够完善,”徐宴辞的声音平稳低沉,目光冷峻地看着电脑屏幕,“我希望在明天之前能看到一份更精进具体的方案。”
“好的。”屏幕对面为首的负责人又继续紧张地汇报起工作。
徐宴辞全程冷着脸,明显并不满意,神情严肃严苛,没有人知道的是,他低呼了一口热气,另一只手正温柔地抚摸着少年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