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怎么买这么多奶茶?”傅云青低头用鼻尖蹭了蹭詹鱼的鼻尖。
詹鱼还有些喘,脸颊发红:“因为你买的不好喝。”
傅云青轻笑了声,顺从地道歉:“好,明天我重新买,鱼哥记得跟我说说口味。”
詹鱼瞪他一眼:“你这是哄人?明明是在占便宜。”
谁家哄人挑着自己喜欢的来啊!
傅云青低笑着在他的唇上吮了一下:“鱼哥不喜欢吗?那我们换其他的地方?”
詹鱼当然是喜欢的,他推了推傅云青的胸口:“不喜欢,别这么抱着我。”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坐到了傅云青的腿上,这人跟抱小孩儿一样,这样显得他非常地不攻。
“去给我倒杯水。”詹鱼指挥他,自己坐着一动不动。
“好。”傅云青站起身去倒水。
詹鱼倒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胡乱地点,心跳得飞快,要是再不推开傅云青,估计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坐起来喝。”傅云青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腰。
詹鱼瞥他一眼:“不想动。”
傅云青换了个姿势,单膝跪在他面前,垂头看着他。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暖色的灯光印在他的眼里,詹鱼似乎能看到自己的身影,清晰又深刻。
“喂,好学生,”詹鱼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我性格不好,成绩也不好,你为什么喜欢我?”
他对自己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除了脸还行,会唱戏,似乎也没什么优点了。
“不知道,”傅云青说,“喜欢你是一件很自然就发生的事情,找不到理由和原因。”
上辈子,第一次见到詹鱼,那个时候的詹鱼孤僻冷傲,像是一只身上扎了刺的鱼,不管是他主动,还是别人主动,都会挑动他敏感的痛神经。
但就是这样的人,在被别人伤害的情况下,仍旧保有善良,虽然那个时候詹鱼很讨厌他,但他还是忍不住被吸引目光。
这辈子两个人意外成了朋友,贪婪的念想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扎根,枝繁叶茂,藤蔓不知足地缠上詹鱼的脚腕,直至全身。
詹鱼摸了下自己心脏的位置,好像跳得更快了,明明他们也没在接I吻。
“可是我只是喜欢和你亲亲,”詹鱼难得诚实一次,“不喜欢你怎么办?”
傅云青眼睫低垂,闻言很轻地笑了下:“只要与我相关,那就是极大的嘉奖了。”
这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心脏满得几欲爆I炸。
说着,他低头吻住躺在沙发上的詹鱼。
詹鱼任由他亲I吻,昏黄的夜灯下,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被远远地拉长。
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傅云青亲上一会儿就会停下,观察詹鱼的反应,然后又继续吻。
詹鱼的脸颊绯红,上挑的眼尾也染上了红晕,眼睛湿漉漉的,像是沾染了雨水,清澈又迷蒙。
某一瞬间,詹鱼感觉到尾I椎涌上一股酥麻,一直蔓延到后颈,他下意识攥住傅云青的衣服。
傅云青放开他的唇,轻轻衔在唇齿间,呼吸很重:“怎么了?”
“不亲了,”詹鱼身体僵硬,用手抵I着傅云青的胸I膛,“很晚了,该睡觉了。”
傅云青的手撑在他的脸侧,视线在他的脸上一寸寸扫过:“哥哥你现在回去睡得着吗?”
詹鱼后背麻了下,瞪他一眼,耳尖烧得通红:“不准叫哥哥。”
“好,那我起来。”傅云青动了动腿。
“唔——”詹鱼抿着唇闷I哼了一声,似是痛苦似是愉悦,声音软绵绵的,“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
傅云青低低地笑了声:“嗯。”
詹鱼揽住他的脖子,凑过去报复性地咬了一口,傅云青的呼吸停了一瞬,然后更急更重。
说要回房间睡觉,但两个人却谁也没放开。
扬城的秋天大家都还穿着轻便,隔着单薄的布料,轻一下重一下地磨蹭,碾压,詹鱼有点爽,又有些受不了,不上不下得吊着难受。
安静的夜里,敞开的窗户外虫鸣鸟叫,时不时有车轮胎压过马路发出的沉闷声响。
詹鱼的手搭在傅云青的肩上,因为用力,手背鼓起几根分明的青筋,傅云青的衬衫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像是一把酸腌菜。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如同一场无声的对峙。
傅云青低头吻了下他的眼睛,指尖轻巧地一拨。
詹鱼下意识想伸手阻拦,但猝不及防碰到傅云青的,那块皮肤火烧火燎地,烫得他又缩回了手。
傅云青的掌心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摸着有些粗糙,手很大,能完全掌握住他。
头皮发麻,像是有蚂蚁顺着脊I梁I骨往上爬,詹鱼咬着唇,忍着不发出声音。
傅云青伸手撬开他的嘴,用指节抵I着他的牙,不让他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的舌I头,搅动出暧I昧的水声。
詹鱼想偏头,但傅云青不让,强硬地捏着他的下巴跟他接I吻。
临到尾声,傅云青吻得很深,詹鱼眼前一阵阵眩晕,喉结被傅云青的手指按住,哪怕只是吞咽的动作都需要得到对方的允许。
沉重的呼吸在两人之间流转,越发短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詹鱼身上拧着的那股劲儿蓦地一松,嗓子里压出很低的一声急喘。
整个人几乎瘫软在沙发上,连手指都不想动。
“哥哥怎么哭了?”傅云青用手指沾了沾他眼角的泪水,放在嘴里品尝,“有点咸。”
“谁他妈哭了!”詹鱼的眼眶泛红,没什么力气地扯了下他的衣服,“别吃,你是狗吗?怎么什么都吃!”
那只手刚刚还帮他……
詹鱼这下不只是眼睛红,脸上的红一路烧到了脖颈,消失在领口尽头。
“我去下浴室。”傅云青亲了亲他的眼皮,站起身。
詹鱼躺在沙发上,浑身没劲儿,偏头只看到傅云青的腿,在往上一点………
詹鱼红着脸收回视线,只从轮廓看,这家伙似乎是比他要优越一些。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转动,詹鱼盯着挂钟,分针从3,转到了6,再到9,浴室的水声都没有停。
眼皮子越来越沉,他含含糊糊地想,这人不会是昏倒在浴室了吧。
-
翌日。
詹鱼醒过来的时候,脑子还有点懵,他低头看了眼,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关于昨晚的记忆潮I水般涌进脑子里,扯着衣服闻了闻,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还能闻到那股味道。
詹鱼手指蜷了蜷,假装自然地松开手,本来就皱巴巴的T恤睡了一晚上更皱了。
“操。”詹鱼没忍住骂了一声。
“操什么?”
詹鱼闻声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房间的门没关,傅云青就站在门口,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他站在门口,挡住了唯一的光源。
“我怎么回房间的?”詹鱼问,“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他昨天好像是在沙发上睡着了。
“抱你回来的,”傅云青看了眼他身上的衣服,微微顿了下,“衣服我不好脱。”
詹鱼想说有什么不好脱的,就这么两件,但想到昨晚的事情又闭上了嘴。
“哦,”詹鱼搓了搓脸,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般问,“早上吃什么?”
“出去吃吧,”傅云青说,“昨天睡得有点晚,早上没来得及做。”
詹鱼飞快地瞥他一眼。
睡得晚……这他妈怕不是要肾虚?
傅云青无声地笑笑:“做了几张试卷。”
詹鱼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等门关上,他才揉了揉通红的耳朵,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误导他!
换好衣服,詹鱼找手机,没找到,最后是在沙发下面找到的手机,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找了个充电宝充电,手机刚开机,就是一顿狂震,给詹鱼手都震麻了。
微信消息提示一条接一条。
詹鱼点开,发现是五人小群的,也不知道这三个人聊了什么,聊了几百条。
随手拉了几页,詹鱼手一顿。
[你有楠了:那个……跟大家说个事,我谈恋爱了]
引发地震的消息大概就是这一条,这以后,陈博洋和兆曲两个人都疯癫了。
从恋爱对象的名字,到外貌,相识相恋的过程,事无巨细地恨不得把人家上下十八代人都问清楚。
群消息第二次爆炸,是陈夏楠说了对象的性别。
正如陈博洋猜测的那样,他的恋爱对象还真是个男的。
早有猜测的陈博洋还算是冷静,兆曲一整个裂开,在群里发了八百个表情包表示震惊。
[你有楠了:我觉得都是好兄弟,所以还是决定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能接受我和他请你们吃个饭,要是接受不了,那就不吃了]
陈博洋和兆曲立刻表示非常感动。
好兄弟哪怕是弯了也第一时间告诉他们,完全没有藏着掖着。
[博学多才你洋哥:好兄弟一辈子,你这对象我认了]
[我是你兆大爷:可以,就你这实诚的态度,这顿饭我吃定了]
[你有楠了:我哪能做那种忘恩负义,不顾兄弟情义也要瞒着你们的小人,鱼哥之前还说呢,有啥说啥,都是兄弟]
詹鱼:“………”
怎么感觉有被骂到?
私聊里跳出一条新消息。
[博学多才你洋哥:鱼哥怎么一晚上没说话,是不是接受不了啊?夏楠不敢问让我来,对了傅学霸呢,他怎么也没说话]
詹鱼想了想,这让他怎么回答。
是说他昨天在和傅云青做那什么事情,没空回,还是说他是忘恩负义,不顾兄弟情义也要隐瞒的小人?
[再来一次:昨天睡得早才看到]
[再来一次:说了什么时候了吗?]
他只是大致看了一遍,没看到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吃。
[博学多才你洋哥:今晚,吃晚饭,夏楠他对象来我们学校这边]
手指在屏幕上敲了敲,詹鱼难得有些踟蹰。
[再来一次:你们对夏楠的事情怎么看啊?]
[博学多才你洋哥:?什么怎么看?你说他对象?还不清楚,没见到人呢]
[再来一次:不是,我说的是他,,嗯,弯了这件事]
[博学多才你洋哥:哦哦,这个啊,还好吧,谈恋爱嘛,找什么人无所谓,感觉对了就好]
詹鱼无意识地松了口气,正要回复,对面又来了一条新消息。
[博学多才你洋哥:不过夏楠是受这个事儿我和兆曲都有点难顶,毕竟是兄弟,想到他做下面那个,还挺别扭]
[博学多才你洋哥:幸好鱼哥你笔直,让我对直男这个词还有一丝信任]
詹鱼:“………”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