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秦湛 第一回 异果
绿荫山坐落在顺和城以南八里余地,整座山被绿意葱葱的林木重重包围,悠悠的清风吹荡在林间,为这初夏的天气送上一丝清新的凉爽。
“快点快点,小湛儿,就在前面了。”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山林间的寂静。
落叶飘洒的林阴小道上出现一个粉装玉琢的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裙子,快速在林间穿行着,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对身后一位少年招呼着,雪白的脸蛋浮现两个甜甜的酒窝,显得甚是可爱。
“珊儿,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我们都转遍小半个绿荫山了,始终没看到过你所说的东西。”
说话间,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绿荫之下快步走了出来,正是小女孩口中的小湛儿——秦湛。
秦湛本是顺和城望族——秦家族长秦岳之子,从小受到父亲悉心教导,年仅十二,修为已达炼气二层之境,放眼整个顺和城少年一代,无人能出其左右。
那娇俏可爱的女孩则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林家子弟,名叫林珊,比他小一岁。
从小他们二人便是形影不离,一起读书学字,一起修炼习剑,甚至同吃同睡,两小无猜感情十分深厚。
在昨天晚上,林珊声称看到流星滑过,落到了绿荫山上,便拉着他跑到山上,好奇的想要看看天上飞的那些流星,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只是秦湛心中清楚,那流星看似消失在绿荫山上,可真正落到哪里,恐怕谁也算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为了让她高兴,他还是陪着她跑上山来。
“明明是在这一边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昨天晚上可是记准这个方位的。”林珊一脸奇怪的晃了晃可爱的小脑袋,爬上一块比较高的岩石,四处张望、比画着。
“好了珊儿,我们还是快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再不回家,可就赶不上晚饭了。而且,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师傅说的刺剑三百次,我记得你还没练完呢。”
林珊脚下一蹬,轻盈的从岩石上跳了下来,嬉笑着来到他身边:“没关系拉,只要小湛儿你不说,师傅哪会知道啊。”说完不等他反驳,立即亲昵的过去拉起他的手:“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刚才在那边好象看到了一个小坑,似乎是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砸的,肯定就是那流星了,我们快点过去。”
秦湛溺爱的苦笑了一声,道了声:“慢点,别急!”随着她快速往那所谓的流星坠落之地而去。
沿着山路,秦湛边走边欣赏着风景,那种身处自然的豁然开阔,令他心旷神怡,就连体内那些处于二层瓶颈,半年未有过什么动静的真气,也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到了到了,就是这里。”
秦湛顺着她的声音往远处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望去,果然见到一个直径三、四米大小的土坑浮现在眼前,这个土坑由内而外,翻向四周,倒真有点像是被什么从天而降的物体撞击造成的。
林珊高兴的欢呼一声,跳着跑到那个土坑面前,精灵般的大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哎呀,好漂亮的小果子,好香,闻一下都让人觉得好舒服!”
“珊儿别动。”秦湛几个起跃,瞬间跟上她的步伐来到土坑面前,只见那撞击的中心处,一株荆棘般的小树上,生长着一颗樱桃大小的果子,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蓝光晕自果子中溢散而出,散发着一股令人神清气爽的香气。
不过真正让人惊讶的是这株小树,它竟然生长在一块黑不溜秋的奇异矿物中,生生自那如同整体的矿物中破缝而出,奇迹般的迎着阳光,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小湛儿,我说流星落在这里吧,看,还有给予寻找到流星幸运儿的奖励呢。”林珊高兴地说着,伸手将那果子摘了下来,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
“呵呵,流星上怎么可能有生物存在呢,可能是恰好这个地方有些类似流星坠落吧。”秦湛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害怕这小丫头没看到流星,还要继续寻找下去,立即哄道:“好了珊儿,现在流星也看了,寻找到流星的奖励也拿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太阳已经下山了,晚上这山上可不太平。”
“嘻嘻,不是有小湛儿你保护我嘛。”边说着,她那可爱的小琼鼻微微嗅了嗅,有些忍不住果子那诱人的香味般,抬头问道:“小湛儿,我肚子饿了,我们一人一半吃了好不好。”
秦湛轻笑了笑:“呵呵,早说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晚饭了,你偏要继续耽误,现在知道饿了吧。好了,你一个人吃吧,我现在还不饿。”
林珊高兴的扑到他面前,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嘻笑道:“我就知道小湛儿对我最好了。”说完张开小嘴,一口将果子吃了下去。
只是那果子神妙非常,入口即化,她还来不及品尝是什么味道,便化作一道清流直入腹中,没了动静,不禁抱怨的嘀咕了一声:“这果子好是好,就是太小了,根本吃不饱。”
“你喜欢吃的话,我把这小树拔到家里去,等它结果了自然又能再吃了。”说完,他走到这表面上布满细微小刺的小树面前,迟疑了片刻,伸手去拔。
不想这颗小树却是十分奇怪,表面上那些看上去触摸一下都会断去的小嫩刺异常的坚硬、锋利,在秦湛抓住小树的瞬间,立即就把他的手掌给划破。“哎呀!”一声,鲜红的鲜血立即流了下来,洒落在那奇异黝黑的矿石上。
“啊,小湛儿,你的手流血了。”林珊急忙跑到他身边,扶着他在旁边坐下,掏出一方手帕帮他去擦拭流出来的血液。
“呵呵,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秦湛笑着安慰道。可不知为何,那些细小伤口上的血液却仿佛止不住一般,虽然少,但却是不停地往外涌出,怎么也停不下来。
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林珊害怕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呜咽的说道:“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说没事。都怪我,要不是我说那个果子吃不饱,你也不会去拔它,就不会划破手了。”
“真的没事,看,看,血止住了。”
毕竟是小伤口,划破些血痕,流点血已经很夸张了,若真是血流不止,那才奇怪呢。
林珊见血真的止住后,这才停止了哭声,看着他的手好一会儿,直到确定没事后,才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却是不敢在这山里多呆,连忙道:“小湛儿,我们快回去吧,到时找伯伯看一下,上点药,才能早点好起来。”
秦湛轻笑了笑,再次伸手,往那荆棘般的小树抓去。
“哎,小湛子你干什么,小心刺。”
“哈哈,那些枝茎上有刺,我们把整块石头都带去,不就得了吗?”说完,他一把抓起那只有足球一半大小的矿石,掂量了一下重量,点头道:“好了,走吧,相信用不了多久,这果子你又有的吃了。”
林珊见他到现在还这么为自己着想,心里甜甜的,乖巧的嗯了一声,由他拉着,往山下顺和城走去。
……
登山容易下山难,绿荫山虽然不是什么大山,可纵横面积也有十几里方圆,而且山路崎岖,上去时兴致勃勃倒不怎么觉得,可下山时却是走得十分辛苦。
半个时辰后,白天活蹦乱跳消耗了大量体力的林珊首先坚持不住,可怜兮兮的望着秦湛:“小湛儿,我走不动了。”
秦湛一副早知道会这样的模样,抬头看了一眼即将落下来的夜幕,摇了摇头:“你这丫头,这下知道后悔了吧。”说完,走到她身前,背对着她微微蹲了蹲:“好了,上来吧。”
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听着山林中时不时传出的各种虫兽之声,林珊也有些害怕起来,连忙乖巧趴在他的背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秦湛双臂勾住她的脚弯,轻吆了声:“走咯。”背起她,快步往山下走去。
虽然年仅十二岁,但作为一名炼气二层的修炼者,体力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拟的,背一个人虽然累,却也支撑得住。
走了片刻,林珊却是发现了什么,咦了一声,奇道:“小湛儿,你现在背着我,那你拿在手里的石头和长在石头上的那颗小树呢?”
“呃,小树?”秦湛顿时感觉有些发蒙。
对啊,我拿在手里的东西哪去了。
不过人有时候就会这样,手上明明拿着什么东西正在把玩,可玩着玩着,随手就丢掉了,不会有任何察觉,直到许久之后才会反应过来。尤其是尚未完全成长起来的小孩或者少年,更是如此。
“呃,可能不小心掉在路上了,快要天黑了,我们先赶紧回去,明天早上我再进山来帮你找。”
“不用拉,那小树上长的果子,还没家里的水果好吃呢。再说了,如果你手上拿着东西,那谁背我去。”说完,笑着把脸帖靠在他的背上,嘴里悠闲的哼起小调来。
“你呀……”秦湛笑着摇了摇头,很快把矿石的事放到了一边,背着她大步往顺和城走去。
在他这位炼气二层的修炼者全速赶路下,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时,看到了顺和城那灯火通明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