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胖墩墩和夫君做朋友
回到房内,傅以恒让人烧了银丝碳,烟晴也将上好的红枣枸杞姜茶端了上来,宋珞秋乖觉的将一杯茶递给傅以恒,柔声道:“夫君,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傅以恒顺手接过,轻抿了一口,茶带着微甜,后味又有几分姜的辛辣,茶顺下去身子便暖了起来。往日里,他都喝一些龙井,普洱,很少喝这样的茶,总觉得这种茶是妇人喝的,不上大堂,今日顺手接过,竟有几分好喝。
宋珞秋笑咪咪的看着他又饮下一口,烛光微挑,衬得他好看得紧,眉眼清俊,棱角分明,唇是好看的桃形,给他锐利的五官添了一丝柔色,整个人带着正气与儒雅间,添了一丝淳厚。
“你看着我干嘛。”傅以恒撇过头,看向宋珞秋。
宋珞秋撑起脸庞,眼眸中都是笑意,也没多想,便随口道:“夫君生的好看,便多看几眼。”
这话一出,傅以恒明显顿了一下,随后轻咳了一声,将杯子放下,将目光移开,顺便还坐直了身子:“你一个女子,怎的这样露骨,也不害臊。”
“我夸我夫君露骨吗?又不是什么虎狼之词。”宋珞秋理所当然。
傅以恒不知怎的耳根有些泛红,但他表面依然一派正气:“你不必用言语讨好我,我应该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就算把我夸上天也没用。我们最多....最多算朋友。”
宋珞秋其实本也没有那种意思,心中无欲者无畏,她在明白了傅以恒的想法后,除了新婚之夜有些难受,现在已经坦然了,便也不会去因为傅以恒的话多心,继而坦荡:“美好的东西,自然赞美而已,夫君也不要多想,我没想过要让你喜欢我。”
本来傅以恒在听到宋珞秋夸他时,心中有几分异样,谁想宋珞秋居然这么直接表达了自己并不是喜欢讨好他,他突然感觉有些别扭。但话已经到这了,他也不好多说了只倔强道:“我才不会多想。”
宋珞秋笑了笑没有再接他的话,这人年纪虽然比她大些,可有时候感觉有些冒傻气,她自是不会与一个傻子计较的。
两人沉默了一阵,傅以恒便开始说起今天正事:“明日马球会,估计大部分京中权贵都会来,宁安郡主是周阳侯的夫人家中二自一女,镇宁侯袭老侯爷爵位,目前家中......”
傅以恒说了一大堆,全是一些权贵的家庭关系以及家中职位,家世儿女等。刚开始宋珞秋还认真在听,听到后面便开始头昏脑胀,注意力不集中了。
“你有没有认真听,以后这些人可能经常会出现,你莫要认错了,或者不明白他们家中隐事捅了篓子。”傅以恒敲了敲桌面。
“你们科举就是考这些吗?”
“科举怎么可能考这些!”
宋珞秋有些晕,忍不住吐槽:“那你背这些怎么跟背书文一样,我可不可以不听了。”
“我们身在京中,不管是朝堂还是其他,与这些都密不可分,自是不能大意,你既嫁与我,是我妻子,必也是要融入我的生活的。”傅以恒正经的模样在烛光中印着,宋珞秋长长叹了口气。
“我恐怕是融入不进来,你休了我吧,给我些补偿银钱就行。”宋珞秋随意道。
傅以恒乍然听到这话,只觉得很不舒服,他腾的站起来,吓了宋珞秋一跳:“你怎可将休妻之话随意说出!我们才成亲!你是要让我成为全城人的笑柄吗?”
宋珞秋看着傅以恒双眉皱在一起,明显不悦了,刚刚说话的声音颇大,可见是不高兴。宋珞秋其实本就随意一说,现在真要休了她,她什么也没有,也不知道去哪。
她忙挂起笑,走到傅以恒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带着几分讨好:“我开个玩笑,这不是你给我说的太多,我怕我真的融入不了,给你丢面儿嘛。”
“融不了也得给我融,你是我妻子!”
宋珞秋被他突如其来吼的一愣,缩了缩脑袋:“融!我融!我明天就一头扎进去,与他们水ru交融!”
似乎是宋珞秋乖觉的服软让傅以恒很受用,他少了刚才的火气,将目光投到她拉扯的袖子一角上:“成语可不是这样乱用的。”
宋珞秋:谢谢,我故意的,缓解下气氛。
“行行,随便什么融。明儿我一定好好表现,我先去铺床了。”宋珞秋转过身,从柜子里抱出早就准备好打地铺的棉被床褥,她蹲下身子认真的铺床,顺便将话题引到别处:“今儿婆母与我说话,说了我们新婚时没有洞房的事情。”
“嗯....”傅以恒有些别扭,那日他的确受到了惊吓,便没有考虑后果。
宋珞秋继续道:“我与婆母解释了是你喝多了怕影响我休息,这才让她放心。我与你说这个是想说,以后我们还是尽量恩爱一些,不然公爹与婆母会多想。”
傅以恒走到屏风后面将外衣脱下,随意道:“多想什么?我都娶妻了,他们还想什么?”
宋珞秋将床铺好,地上足足铺了三层褥子,她好试着坐上去,觉得很是软和,将手撑起,放松了一些:“他们怕你娶我是随便糊弄,掩盖你断袖的真相。”
“岂有此理!我堂堂君子,领孔孟之道,怎会行那断袖之大不韪之事。”傅以恒猛然站出来,急的俊脸都变形了。
“你要是不想让他们再猜忌,以后在他们面前多注意些便是,我嘛会好好配合你的,放心吧。”宋珞秋摆了摆手,随后站起身往耳房去洗漱。
傅以恒感觉心里憋屈得难受,待的晚间熄了灯,傅以恒躺在床上,在黑夜中睁着眼睛,有些睡不着。
宋珞秋反倒是倒下就睡了,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傅以恒侧了侧身子,在月光下看着宋珞秋的睡颜。
胖是胖了点,五官看着还是与小时候有几分相似的。
她放在胸前的手也肉肉的,看着有些像刚炖好的猪蹄,又有些像面团子。傅以恒长长叹了口气,侧过身闭上眼睛。
因为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与傅以恒分床睡,宋珞秋一大早起来就将床褥收好放在柜子里,接着去叫了傅以恒起床。
傅以恒睡眠很浅,宋珞秋起来收拾床褥时,他就醒了,宋珞秋拉开床帘就发现傅以恒已经直愣愣的坐在床上。
“吓我一跳,你起来了怎么不出声。”宋珞秋拍拍胸口。
“我等你换完衣服再出去。”
宋珞秋轻笑一声:“夫君果然是正人君子。”
傅以恒大清早的被夸,顿时感觉心情很好,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但面上还是强装的一本正经:“为官之人,尊孔孟圣贤自然......”
傅以恒话还没说完,宋珞秋就拉开门去唤烟晴打水进来,傅以恒:“我话还没说完....”
“是是是,君子大人,你学问最好了,大探花郎,现在可以洗漱了吧?”
“我是与你讲正经的,没有开玩笑。”
宋珞秋将床帘挂起:“我知道,但是今天我们还要去参加马球会,可不是诗会,科举,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快些准备呢?”
傅以恒翻身下床,嘴里低声念道:“不与女子计较。”
宋珞秋虽然不会骑马,但好歹也是户外活动,便没有穿繁缛的衣裙,而是换上了较为轻便的骑服,袖口束扎,脚蹬长靴,腰间以玉带束起,再披上一件带着白狐领子的大氅。
平日里,虽然她胖,好歹有大裙子能够遮盖一二,今日这骑装倒是修身,腰间的玉带给她束起,一眼看去便是上下一样宽度。
宋珞秋照了照镜子有些愁了:“我这样.....好像胖的有点过分了。”
烟晴忙笑着安慰:“谁说女子定要瘦了,我看少夫人这样就很好。”
宋珞秋自然不会将这些假话听进去,她只能将大氅收拢一些,希望尽量遮一遮。待着傅以恒进门来时,正巧看到宋珞秋在拉着大氅试图将自己裹严实。
傅以恒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不必如此遮盖,遮又遮不住。”
宋珞秋:我真的谢谢你的诚实。
虽然她自己有些窘迫,但看着傅以恒,她不得不说,果然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没有焦虑。
傅以恒今日一身银白劲装,他本就宽肩窄腰,今日用黑革皮带将腰束起,更显得挺拔有力。若说平日里他是如玉郎君,今日便带了几分少年英气与伟岸。
如若是第一眼见到这样的他,说他是准备带兵出征的少年将军,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可会骑马?”
宋珞秋摇摇头:“我饭都吃不饱的人,哪会这些。”
傅以恒:“对不起。”
宋珞秋笑开:“我又没有怪你,你跟我道什么歉,我们快些走吧,莫要迟了。”
因为宋珞秋不会骑马,所以傅以恒只骑马走在前方,宋珞秋上了马车。两人出城后便往西走。
河西马场本就是修建给达官贵人们娱乐的,所以当他们到时,马场外已经停了很多豪华马车。
四周很是热闹,骏马嘶鸣伴随着人声欢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