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莹皱了皱眉：“千手柱间？”

怎么哪哪都有他？

千手柱间是宇智波斑的宿敌，脸都烙印在宇智波斑胸口。

现在，就连三尾也是千手柱间抓起来送给雾隐的，这可真是……孽缘。

因为又一次和千手柱间扯上了关系，林莹便再一次扫过野原琳和三尾的记忆，试图从中找出更多和千手柱间相关的信息。

这一看，林莹又在她们的记忆里看到了一些不那么让人高兴的东西，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我在琳的记忆里看到，木叶忍校的课本上写着：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联合宇智波斑抓捕尾兽，并将九只尾兽平分给五大忍村，以此平衡五大忍村的实力。”

“对，就是他们干的！”矶怃怒火高涨，气得想喷尾兽玉，“千手柱间脑子真的有病，就跟千年前一模一样！”

千年前，九大尾兽就没一个喜欢阿修罗的，因陀罗那个傲娇都比他讨喜，阿修罗真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你说我们尾兽哪里得罪他千手柱间了？一千年来，我们都在少有人至的偏僻地方睡大觉，除非被人吵醒，否则根本不会闹事。”

提起当年被千手柱间抓捕的事情，矶怃依旧余怒未消：“千手柱间凭什么把我们抓了分配给五大忍村？”

“当年六道仙人给了我们自由，任由我们离去分散在忍界，千手柱间有什么资格恣意干涉我们的生活，禁锢我们的自由？”

他们尾兽可没有欠千手柱间什么！

林莹笑了笑，只是眼底并没有多少笑意：“大概是因为千手柱间自诩强大吧。”

仰头凝望着高远澄澈的湛蓝苍穹，林莹语气淡淡：“当年千手柱间威压整个忍界，有能力抓捕所有的尾兽，自然也敢随意决定尾兽的去向。”

林莹语气微凉，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讥诮：“因为尾兽的力量太过强大，会破坏忍界的和平，所以尾兽必须被牺牲——”

“可能在千手柱间看来，为了忍界的和平，为了他的梦想，天生强大的尾兽合该被禁锢，被忍村掌控，成为忍者手里可控的力量。”

千手柱间就连曾为挚友和伙伴的宇智波斑都可以牺牲，可以亲手将宇智波斑诛杀在终结之谷，更何况是和他没有半点羁绊感情的尾兽？

林莹从未见过千手柱间，她了解千手柱间的渠道只有野原琳和三尾的记忆，以及宇智波斑和三尾的描述。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林莹看到的、听到的千手柱间的事迹都让她对这个人没有好感，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度他的想法。

其实，也不怪林莹对千手柱间抱有偏见。

林莹认识宇智波斑在前，她也很感激宇智波斑的教导之恩；同时，她还是三尾共生的伙伴，分享它的一切喜怒哀乐。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杀”了宇智波斑、抓捕三尾禁锢它自由的千手柱间，林莹怎么可能生出好感。

林莹的回答让三尾陷入了沉默，它不得不承认，千手柱间确实非常强大，拥有尾兽也难以匹敌的力量。

当年的千手柱间，就连尾兽中最强的九尾都不是对手，被他提在手里肆意揉搓。

千手柱间是世间难寻的强者，所以他能做到抓捕所有的尾兽，将九只尾兽分配给五大忍村。

它们九个可以憎恨千手柱间，可以反抗忍村的封印，但它们不能不服输：

它们确实打不过千手柱间，所以被那个男人支配了命运。

矶怃的情绪低落下去，林莹反倒神情豁达、神采飞扬地大笑起来。

脚下是辽阔无边的海，头顶是高远澄澈的天，林莹笑容灿烂，语气昂扬：“千手柱间很强，所以他开创了忍界的和平，一手促成了五大忍村的成立。”

“只要我和千手柱间一样强，甚至比他更强，那我也能支配整个忍界，可以凭着实力解救被五大忍村封印的尾兽，重新还它们自由！”

情绪低落的矶怃陡然愣住，等它反应过来林莹说了什么，心头霎时浮现出浓烈的激动来。

矶怃连连点头，语气兴奋极了：“你说得对，我们要变强，只有强到超过千手柱间，才有机会解救我的兄弟们。”

它三尾可不是一只自私的尾兽，它现在获得了自由，也想让它的兄弟们重获自由，不会让它们继续被忍村封印在人柱力体内。

夕阳西下，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斜阳沉落而下，洒落的熹光越发黯淡，远处的海面也越加幽深。

林莹脚尖一点龟壳，如风似雾般落在矶怃背上最长的那根倒刺上。

迎面吹来的风湿润微凉，林莹在微咸的海风中眉眼舒展地笑了起来，声音又轻又软：“矶怃，在这个世界，我一直没有找到我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破坏宇智波斑的计划也好，来水之国找雾忍村的麻烦也罢，都是为了消解野原琳身上的因果，这些都不是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林莹眼底深藏的茫然消散，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终于找到了新的方向：“但就在刚才，我找到了方向，有了一件真正是我自己想去做的事情。”

齐肩的褐色短发在这一刻被妖力染成墨蓝，在夜风的吹拂中，墨蓝近黑的发丝轻摇飘散，簌簌地快速生长，直至蜿蜒到腰间才停下。

随着妖力扩散，不仅是褐色短发变成了墨蓝长发，就连五官长相也渐渐朝着林莹的真实模样演变。

略带稚气的眉眼长开了一些，受妖力的影响，只剩下七分像野原琳，还有三分添上了林莹的影子。

拂过颊侧被海风吹散的碎发，林莹将乱舞的发丝绾到耳后，迎风笑了起来：“我想解放尾兽，还你们九个自由。”

她是大妖，是来自魔界的妖怪，她与忍界被称为尾兽的九只魔兽才是同类。

既然她有能力，为什么不帮九只尾兽一把，为什么不帮她的同类摆脱束缚重获自由？

她愿意去做这件事，也发自本心地想去做这件事。

这个世界有无数普通人，有众多使用查克拉的忍者，更有种类繁多的忍兽，可这些存在都和林莹不同，她们从根本上不是同一类生命。

在此之前，林莹一直找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目标。

她是为了摆脱无聊才离开魔界来到这里的，那总得找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去做吧，否则岂不是白来一趟？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忍者，林莹都无法生出认同感，她不想成为忍者，也不可能融入到普通人中。

在忍界，只有被无数人恐惧害怕的九只魔兽才让她有一点点的熟悉，它们像极了魔界的那些大妖，所以九只尾兽才会被林莹当成同类。

——她终究是个妖怪，近两千年的岁月早已磨灭了林莹残留的对人类的认同感。

如今，茨木童子与她失散，不知道身处何方。

在找到他之前，林莹不想虚度时光，她想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这样才不负她们跨越时空来到忍者世界的艰辛。

而且，救出被封印的尾兽，等到林莹找到茨木童子，他岂不是多了九个切磋打架的对手？

矶怃才不知道林莹心里还打着让它们给茨木童子当陪练的主意，光只听她说要解放尾兽就兴奋地不得了。

身后的三条尾巴同时竖起，矶怃一边甩着尾巴大力拍打海面，一边激动欢喜地大声叫道：“好，我们一起努力，一起为解放尾兽变强！”

“千手柱间能做到，我相信你也能做到！”

没错，矶怃的信心并不来源于它自己，而是来自林莹。

作为一只爱睡懒觉、不愿动弹的乌龟，矶怃千年来实力并没有增长多少。

除了尾兽炮以外，它的攻击手段乏善可陈，甚至比不上学会了风遁和磁遁封印术的一尾守鹤。

但没有关系，它的实力短时间内难以增长又怎么样呢？它有外挂啊！

和它共生的林莹拥有何等力量，整个忍界再没有人比矶怃更清楚。

林莹笑着摇了摇头，正要回应矶怃，突而眼神一凝，抬头朝海水幽沉、光线昏暗的前方看了过去。

薄唇微抿，林莹的眼神霎时冷了下去：“有不速之客来了，我们还没有找过去，倒是他们先找上门了。”

矶怃慢了林莹好几拍才感知到远处靠近过来的快船，声音压得极低地说道：“过来的是雾忍村的忍者！”

林莹轻轻嗯了一声，眼神幽暗深沉：“极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矶怃，做好战斗的准备。”

“既然他们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们也无需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