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阮星辰呆愣愣躺在床上半分钟,才把手机拿下来揉了揉超痛的鼻子。

她脑中不断盘旋着两句话。

这家伙不会喜欢男人吧?

我不喜欢女人。

好家伙。

阮星辰精神恍恍惚惚地盘腿坐起来,越想越觉得她们猜对了。

难怪,难怪当年……那么多人跟霍明南告白都没能成功。

正恍惚着,在寂静的夜晚,她忽然听到有一声轻微的“吱呀”传来。

阮星辰一个激灵,竖起耳朵听外边的声音。

二楼只有她跟阮星宇的房间,但他前两天跟同学去外地采风,一直没回家住。

这个时间爸妈应该都睡着了,难不成是小偷?

阮星辰心脏砰砰直跳,光着脚在屋里转了一圈搬起她的化妆凳,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往外走。

走廊里一片漆黑。

一束光忽然从阮星宇的房间射出来,又移开。

她屏住呼吸从门缝里看进去,一个黑影背对着她蹲在地上翻找什么,手里拿着手电筒。

入室盗窃!

为了不给小偷反应时间,她蓄力之后推门而入,举着化妆凳冲进去。

刚走两步,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到,她身体控制不住地前倾摔了个狗吃屎。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阮星辰懊恼地闭上眼捂住脸,生怕把脸摔成南瓜饼。

不料,她摔落时手一滑,抱着的凳子飞了出去,在空中旋转半圈正中小偷的后背。

“砰!”

“哐!”

两声闷响。

“啊!”

“哎呦。”

两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阮星宇?”

“阮星辰你谋杀啊!”

姐弟俩又是同时开口。

阮星宇忍着后背的剧痛,连滚带爬地接近阮星辰,一把捂住她的嘴。

“小声点,别把爸妈吵醒了。”

阮星辰被他捂得喘不过气来,挣扎几下举手投降。

“你偷偷摸摸干嘛呢?”她挣脱了弟弟的手掌,顺手捡起旁边他掉落的手电筒,对着阮星宇的脸照过去。

夜幕蒙蒙,黄色的灯光由下至上照在他脸上,两颗暗黑色的眼睛像地狱里爬上来的鬼魂阴沉恐怖,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嘘嘘。”

阮星宇又一巴掌捂在她脸上制止她喊叫。

“你打架了?”

凑近看清楚,阮星辰看清他脸上的黑眼圈,忍笑问。

这两颗黑眼圈大小一致,色泽匀称,整整齐齐挂在他脸上。

“呵呵。”

既然被抓了个现行,阮星宇也懒得再装。

他就地一坐倚在床边,语气中满是幽怨,“还不是你那个姘头干的,看着人模狗样,专门往脸上招呼。”

姘头?阮星辰把眼睛瞪圆,她哪有这种东西!

对上他略微青紫的嘴角,今天见过的另一张受伤的脸立刻涌现。

“是,是霍明南?他为什么要跟你打架?”她结结巴巴地问。

阮星宇动动嘴角,瞬间痛的抽了口凉气:“是我去打他,别看我现在这样子,他被我打的那叫一个惨,最后实在扛不住了跟我求饶才放过他的。”

吹牛。阮星辰半个字都没信。

“就你这小身板能打过他?老实交代,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去打人?”

他别开脸,声音含含糊糊:“才不是无缘无故。”

“你跟他无冤无仇……”阮星辰灵光一闪,硬生生把后边的话咽了下去。

不会吧?不能吧?

“哼哼。”

“你,你是因为我,我跟他?”阮星辰磕磕绊绊问出来,又自言自语,“不可能知道啊。”

她还有些眯瞪,这事可是绝密。

阮星宇撇撇嘴:“你真以为自己天衣无缝?那香水再浓能盖过酒味?更别说你回来的时候还披着件男人的外套呢。”

太阳穴突突地疼,阮星辰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她声如蚊讷。

阮星宇把手掌按在她头上,用力揉搓了下。

“因为我有脑子,你这种智商肯定想不明白。我没跟爸妈说,你自己嘴严一点,露馅了我可救不了你。”

“没大没小。”阮星辰小声嘟囔着,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小鬼讲义气。

在外头鬼混的事被小几岁的弟弟知晓,阮星辰光溜溜的脚丫自动蜷缩扣着地。

她无比庆幸房间没有开灯,自己窘迫的表情不会被发现。

“不过这人挺仗义,我俩打完他还请我吃了顿宵夜。”

“请你吃饭?”阮星辰愕然。

在她印象中霍明南是个相当记仇的人,就算当场不能报复回去,以后也一定会还回去。

挨了一顿打还请对方吃饭不像他的作风啊。

想不通就不想了。

阮星辰轻轻踹了他一下说:“人家没把你送派出所就不错了,以后别瞎找人麻烦,我俩没什么。”

阮星宇斜斜看她一眼,拖长调子。

“我懂我懂~”

“我先住同学家,等脸好了再回来,千万别露馅。”

四处弥漫着奶白水雾,如九天之上仙人居所缭缭不止。

她已然忘记自己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

似是有些微醺。

漫步咫尺,便神思恍惚。

耳边似有轻灵鸟儿一展歌喉,清脆悦耳像清晨盛开的一朵墨兰。

她试图寻觅那轻灵歌声,却脚下不稳天旋地转。柔若无骨的双手摸索着可以借力的着点,却一无所获。

忽的,一声轻哧。

抬眼望去,漫漫无边的水雾仿若有了灵智,纷纷往两侧退散为来人避让。

她最先看到的是一双脚。

一双如昆仑玉如雪中梅的赤脚。

以不急不缓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仰头往上窥去。

柔和的月光下,亚麻质地的米色长裤蕴含着独有的神韵,洒脱的白衬衣毫无违和,最上方两颗纽扣松松垮垮地歪在一边,露出一侧锁骨。

松弛,肆意,洒脱。

他如受召而来的月光精灵,缓缓弯腰向她伸出纤长而骨感的手掌,淡淡的茶香味探向她鼻尖。

精灵嘴角含笑,口吻温柔。

“把手给我。”

她羞涩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触到他冰凉的掌心。

精灵握住她,俯身在她指尖落下一个轻吻。

像风吻过花蕾。

像溪流吻过山石。

她抬头想看清精灵的面容,他却冷漠地移开。

她伸手挽留,却只碰触到他颈间滑落的一枚硬币。

再望去,水雾涌动如初。

……

阮星辰徒然惊醒,手指间仍在摩挲着不存在的硬币。

她深吸一口气,颇为苦恼地把脸埋在柔软的薄被中。

怎么又是这个梦。

大概两三年前,她偶尔会做同一个梦。梦里一个男精灵总是在她狼狈跌倒时出现扶她一把,绅士地亲吻她的手尖。

她醒来后总是心悸不已,似乎与命运注定的人擦肩而过那般怅然若失。

阮星辰一个母胎solo,居然在梦里感受到了恋爱的气息。

可惜,她看不清精灵的脸。

她次次努力,就是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这次倒是跟以前不一样。

多了一枚硬币。

阮星辰闭眼回忆,手指感受着那枚硬币残留的印记,看大小似乎是一毛或五角硬币。

看来今天又是幸运的一天。

秋日的天气一旦阴沉下来,空气中总飘荡着一股厌世的味道。

半死不活的太阳穿过层层云霭来到人间,偏偏寡淡到连色泽都苍白不已。

这时候的日光,聊胜于无。

“来一杯咖啡。”手指敲击在厚重的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陈美娇连忙应下,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眼。

老板最近一天比一天气压低,今儿居然要喝咖啡。

霍明南平时对咖啡敬而远之,按他原话“难喝的像熬了两天大火收汁的中药”。

除非他频频失眠,只能用这大火收汁的中药提神。

送咖啡进去的时候,陈美娇状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Boss脸上,深邃的眼窝下有显眼的乌青。

“一级警备!”

她一退出办公室,就在小群里通知。

半分钟内,便传遍了公司大小群。

于是,公司四处蔓延着低压,侧耳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办公声,偶有窃窃低语交换着信息。

临近上班时间,却有人怒气冲冲踩着高跟鞋进来,阴阳怪气起来。

“有些人这个时间还没来,不会仗着自己认识几个人就不把公司规章当回事吧?”

金悦把手提包重重拍在桌子上,胸膛间起伏不定,仿佛受了奇耻大辱。

“阮星辰呢?有胆子造谣我要被她赶出公司,没胆量来上班吗?”

异常安静的办公室里,她略带尖锐的声音极具穿透性。周围的人面面相觑,素来爱看热闹的几个人都没做声。

四周的寂静让金悦像在演独角戏,她站在那里感觉所有人都在暗中看她笑话,嘲笑她被人抢了活还挨了一顿训。

她脸色更加难看,愤怒和难堪积攒到一起,让她既不能轻易坐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无处宣泄。

“大家早~”

阮星辰拎着两个饭兜,眉开眼笑地走出电梯跟同事们打招呼。

遇到的两个同事尴尬地朝她挥了挥手,让她察觉出一丝异常。

嗯?氛围不太对?

阮星辰今天特意穿了件暖白色连帽卫衣,身前印着一只龇牙的小兔子,青春活泼的气质扑面而来。

一见到她,金悦的怒气瞬间有了喷涌的出口。

“你以为自己还是学生吗?别总这么幼稚,穿成这模样给我们公司丢脸!”

被她迎面一顿输出,阮星辰无辜地“啊”了一声。

“你装什么傻?看看周围哪有你这样穿的?”金悦不屑地冷笑。

对,她就是故意找茬宣泄不满情绪,阮星辰能做什么?她最多委屈地掉两滴眼泪,然后乖乖给自己道歉。

“我怎么不记得公司规章里,还限制员工穿什么?”

不徐不疾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低沉中带着一丝冷冽和压迫力。

作者有话要说:愚蠢的我总忘记定时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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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俩的绯闻应该都是假的,炒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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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靳商一步步逼近,惯常懒散的眉眼微微上挑,凑到周幼安耳边低语:“还没玩够吗?该回家了,我的黑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