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神下山第13天

《偶像的光芒》是一档热门的偶像选秀。节目开播前，选手的报名选拔采用了线上预报名和现场海选面试两种方式。

前者不公开选拔，后者采取线上直播模式。海选面试地点在涵江市奥林体育馆。

素人选手大多选择现场海选的形式，直播时表现出彩能顺带积累粉丝和人气。

大公司派的选手多是预报名，一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大公司自带流量，有公司粉/家族粉，兼有公司帮作运作热度，不需要这点直播的曝光。

二是大公司的选手多经过专业的、系统的练习生培训，不参加现场海选也能减轻素人选手的竞争压力。

早晨，涵江奥林体育馆外的一处花坛，一张报纸遮住了三个鬼祟的身影。

云悠穿着粉色的连帽衫，摘下墨镜，左右看看身边的两妖。她都不知道他俩哪弄来的报纸。

驴精似是领悟了云悠的疑问，答道：“向楼下收废品的大爷要的。”

两妖窥伺着体育馆外的选手长队，保安和穿着节目组工作制服的人在维持秩序。选手长龙队伍中有人在开嗓唱歌，有人在舞蹈热身。

“真厉害啊。”云悠一只手撑着脑袋，叹息道，“我都不会什么。”

蜥蜴精宽慰她：“你美美的当个花瓶就行。”

云悠鼓了鼓腮帮子，“这不好吧。”

驴精还是务实些，问云悠：“话说还没听过你唱歌，你会唱吗？”

蜥蜴精自言自语道：“完了，你看就她那样，她肯定不会。”

“瞧不起谁呢？”云悠重重敲了蜥蜴精脑袋一下，“我会。”

为了给自己证明，云悠当场开嗓，唱了首广为人知的童年金曲。

“啊——啊——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云悠的声音清澈澄净，如空谷百灵，悠扬婉转，传出很远。直击人心的演绎，唤起人最深处的愁思。

周围有人听到了，内心被深深触动，掏出手机就给自己的老母亲打去了电话。

“喂，妈……呜呜呜，我好想回家好想吃你做的饭……我没疯……我就是忽然不知道怎么了……”

蜥蜴精双眼泪光闪烁，眼神空茫，不知思绪飘去了何处。

驴精抑制内心被云悠唤起的乡愁，伸手拍在云悠肩上，打断了她的演唱。

云悠看向驴精：“还是不行吗？”

“意外的好，但是等会儿别唱这首，我怕工作人员都哭出来，节目拍不下去。”驴精给了云悠肯定的答案。

“果然——”

云悠无奈地摇了摇头，“太厉害也是一种负担呀。”

蜥蜴精用衣袖拭干眼角的泪花，对云悠嘱咐：“你进去对着评委导演不要这么嘚瑟，谦虚一点！谦虚——是种花家的传统美德。”

“我哪有很嘚瑟？臭蜥蜴你不要污蔑我。”

看蜥蜴精还要说，云悠不耐烦打断他：“好啦好啦！啰嗦小蜥蜴，我知道啦。”

蜥蜴精一直开着的手机直播间画面终于开始变化，不再是黑屏，出现了《偶像的光芒》舞台和工作人员的画面，体育馆前的队伍也在迅速缩短。

“开始了开始了，快走快走。”蜥蜴精有些焦急地推推云悠。

云悠从花坛起身，拍了拍身上粘上的草屑和灰尘。

“你出来我们请你吃东西。”驴精的一句话瞬间让云悠安了心。

“就等你这句话呢。”

***

妖管局内，审讯室里是变成人形神色萎靡的公鼠妖和母鼠妖。

凰琼站立在审讯室单向玻璃不可见的一侧，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条口香糖在反复翻转。

孔阙开门走入室内，将处理好的几个普通人的供述和协议递给凰琼。

凰琼粗粗翻看一遍，一齐塞回孔阙怀里。

孔阙将文件收拾好，叹息一声看向玻璃的另一边：“他们还不说吗？”

“我瞧他们倒不是不想说，而更像是被下了禁制。”

“那两妖没这本事……”

孔阙想到了那几个知情人，提议：“不如从那几个女学生入手？那个叫潘郁佳的，看起来好像有话想说。”

“去问问。”凰琼将摆弄许久的口香糖塞入口，孔阙跟在她身侧。

面对“两人”的提问，潘郁佳在圆桌对面久久不语。面前这俩有着杀马特发型的俊男美女给了她一种无法描述的压迫感。

凰琼给潘郁佳递了一杯果汁，“说吧，你不说我们也能找到‘他’。如果‘他’不配合，发生冲突，必要情况下我们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潘郁佳眸光闪了闪，别开眼，叹息：“是云悠……”

“她单纯善良，不谙世事。神秘强大的同时却好骗。”

潘郁佳说“好骗”两字时加重了声调。

凰琼和孔阙对视一眼，怀疑潘郁佳口中的“云悠”是什么不出世的大妖。

孔阙脑中灵光一闪，掏出手机点开蜥蜴精的朋友圈，找到了自己看过的那几张照片，递到潘郁佳面前。

“是她？”

潘郁佳轻轻点头。

凰琼拿过孔阙的手机，瞧见照片中少女面容的同时，也看见了右下角代表点赞的红色小爱心。

“哦豁。你还点赞了？”

“就是随手点了一下。”孔阙解释。

凰琼嗤笑一声，显然是对她的孔秘书十分不信任。

将手机抛给孔阙，凰琼眯眼，“小姑奶奶？这称呼还挺有意思的。”

***

体育馆的中心搭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棚子，看不清其中景象。选手们在观众席等候，不时有工作人员从黑色棚子中出来，拿着话筒通过广播传话。

云悠进场时被工作人员塞了一张号码纸条，是连号【1234】。

观众席的走道有工作人员在发表，“一人一张报名表，每半小时工作人员出来按续收一次。”

云悠拿着表有些懵，她没带笔。左顾右盼一圈，希望没被人注意到，她好凭空弄支笔来。

“姐妹要笔吗？”后排有人戳了戳云悠。

见是个圆脸长相可爱的女孩，云悠愣愣点头。

“给你。”女孩将笔塞到云悠手中，自我介绍道，“我叫孟筱竹。”

“你好，我是云悠。”

“我知道你！35号，闯关非常厉害，真人比视频还要漂亮。”孟筱竹竖起大拇指。

“谢谢，你也漂亮！”

云悠也竖起大拇指，她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让人觉得真诚，不由得心生好感。

孟筱竹一时脸有些红，低头打开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能不能……加个好友？”

云悠加上了孟筱竹的好友，两人聊了一会儿，孟筱竹就被她的朋友叫走了。

等待的时间十分难熬。云悠在体育馆的观众席玩游戏，游戏使神堕落，不知疲惫。

终于，在云悠又攻克下一个保*萝卜的困难关卡后，广播声传来：

“请1231至1240号选手到台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