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醋(修完)

“小柠?醒醒啊。”

“阿柠,阿柠?”

“这孩子怎么淋成这样?你当哥哥的怎么都没发现她高烧了?”

连续的高烧让宁柠神志不清,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梦里面的一切让她感觉到心碎。

程立放肆的笑声,爸妈的劝告,哥哥的叮嘱……

在梦里,爸爸说,“小柠,你想好了,嫁给程立的话,你这辈子可能都跳不出来了,我和你妈妈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想好没有?”

哥哥说,“阿柠,你还小,才二十二岁,未来还有很多可能,不要这样辜负青春,再等几年好不好?程立不是好东西。”

妈妈说,“一入豪门深似海,什么都由不得你,程立的父母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嫁过去,被欺负怎么办?你不要往火坑里跳啊。”

可是年少的宁柠,被恋爱冲昏了头脑,以为程立便可以抵得上全世界,非他不可。

她追了那么久,才在城程立面前有一席之地,才换来和程立恋爱的机会。

如果不抓住那个机会,她会失去程立。

也是她有几分姿色,在程立玩腻了各种美女之后,才能被看上。

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如意,程立很少着家,可以连续一个星期见不到他的影子。

婚后半年,母亲就劝她离婚,但宁柠舍不得。

现在想来,父母不让嫁的人,还是三思为妙。

以前他们兄妹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互怼就是在相互嫌弃,可有人欺负宁柠时,宁淮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一个已经出名的荧屏明星,为了宁柠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程立大打出手。

打人事件第二天就上了都市早报。

程立不但是宁柠的主宰,还是宁淮的老板。

他为了妹妹,不惜和上司翻脸,可妹妹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想到这些,宁柠又恨又痛。

她的思想传统,想着一辈子只能嫁一个男人。

即使后来知道陆洵爱她爱的疯魔,她也没想过和程立离婚。

而且,那时候也没有她离婚的资格。

程立把她圈养起来,当个玩物。

受过的教育和父母的教诲让她对谁都真诚,但换来的却不是同等的真诚。

好人在这个世上真难活啊。

短暂的一辈子好像转瞬即逝,这个世上除了父母和哥哥,再不会有人让她牵挂了。

可是这次,还有个陆洵。

想到陆洵,她梦里无缘无故出现了一个身影。

当画面慢慢清晰,宁柠看到他佝偻着背影,站在一座坟墓前,头发都花白了,形容枯槁。

和现在意气奋发的少年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他站在那里,清风拂过他满头白发,宁柠似乎听到了什么。

像是从他口中发出,但又像来自天际。

“柠柠……”

喃喃的语气,引得从不远处走来的两人嘲讽起来。

“哟,这不是很久不曾和我联系的数学家吗?怎么有时间来给我亡妻上坟?”

熟悉的调笑,完全事不关己的傲慢,是程立本人没错了。

旁边穿着职业包臀裙的闫雯淑,风骏犹存,开叉黑色旗袍开到了大腿根。

她态度轻蔑,手里装模作样拿着一束菊花,踩着黑色的高跟鞋,走到了陆洵身边。

“我知道你喜欢她很多年了,陆洵,你当初让我帮你,我没帮,因为我觉得程立比你更需要宁柠,你把宁柠带走了,他回家玩什么?”

那人甚至没看闫雯淑一眼,只是弯腰拿起地上的茶具转身走了。

可程立却叫住了他,“陆洵,我俩这么多年情谊,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样对我,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那样对她么?!

就是因为你,在你眼里,我们几十年的情谊不如一个女人,我就是不想让她好过!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会好好对她。”

陆洵佝偻着身影停下脚步,原本快一米九的个子,此时却低人一等。

他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天边的浮云,一双桃花眼依旧明朗一片。

他什么话都没说,抬步离开了陵园。

宁柠感觉自己在梦里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陆洵曾经让闫雯淑帮忙救她,可是闫雯淑没救?

是梦吧?

这个梦可真离谱啊。

可是想到闫雯淑和程立苟且的样子,宁柠又觉得很合理。

可是看着陆洵那个样子,宁柠觉得真心疼。

真诚的人总是遇不到真诚的人。

她想去追陆洵,想从陆洵口中知道些什么,可是那个身影却已越走越远,原来越模糊。

宁柠太着急了,她在梦里大喊出声!

“陆洵,等等!”

“陆洵!”

急的她猛然睁开眼睛,一阵刺眼的灯光让她忍不住缩了缩瞳孔,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光线。

还在恍惚,身边响起了爸爸妈妈熟悉的关怀声,宁柠缓缓转头,便见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在病床边。

她刚想说什么,宁淮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点阴阳怪气,“陆洵是谁?是送你来医院那个男孩子?小丫头片子你谈恋爱了?”

眼前医院的设施很破旧,看起来条件也不是很好,这个年代哪里都好像缝缝补补的样子。

消毒水的味道有点刺鼻,宁柠鼻子发酸。

爸妈一听宁淮发言,可不得了,他们赶紧阻止宁淮。

妈妈林雅芝锤了一下宁淮,笑的温婉大方,“臭小子胡说什么?我们小柠是最听话的,怎么可能早恋,一定只是同学关系。别败坏你妹妹的名声。”

宁淮哼了一声,“十八岁了,还小。”

林雅芝说,“除非你先结婚,不然别拿妹妹开玩笑。”

是了,这个时候谁敢光明正大地说自己喜欢谁,跟谁谈恋爱啊?

即使十八岁了,都是忌讳的。

爸爸宁涛摸了摸宁柠的额头,舒了口气,“退烧了,接到你哥的电话,我们都吓坏了,你说你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打伞,衣服都湿完了。”

宁柠在泪眼模糊中一把握住爸爸的手,感觉是温热的,不是冰凉的,她的眼泪珍珠一般滚落了眼底。

宁淮本来想责备她的,但看到她哭,也就闭嘴了。

林雅芝赶忙哄小孩似的哄她,“没事了没事了,爸爸妈妈在呢,我们小柠不哭了,退烧了,我们知道你难受,退烧了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好多年没看到这些熟悉面孔了,宁柠觉得,这才是家呀。

哥哥跳楼后,爸爸心梗去世,妈妈自杀,世界上真就宁柠孤零零一个了。

唯一还关心他的陆洵,却无计可施,身边都是坏人。

宁柠红着眼眶点头,又看了宁淮一眼,见宁淮脸上的妆都没卸干净,那张绝美的脸上,也显现出担忧的神情。

三七分的微长碎发,让他整个脸显得好小。

他的语气也放缓了,“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有没有进全市五十强,也是为了我才淋雨的,你的这份关心我收下了,小丫头片子,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宁柠看着宁淮半天,再次感慨造物主的偏心,明明她才是女孩子,可是容貌不及哥哥一半。

但他们兄妹总归是长得像的。

换成前世,宁淮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宁柠早就和他吵起来了。

可是这一世,宁柠懂事了很多,她也不会再跟嘴贱的哥哥计较。

她的哥哥虽然嘴巴毒,可真的爱她。

宁柠眼中又落了一滴泪,想开口,才觉得嗓子沙哑。

她咳嗽一声,宁淮匆忙转身把他刚吹好的一杯白开水递过来,“小祖宗别说话,喝开水,不烫了。”

宁柠点头,就着宁淮骨节分明的手喝了一口白开水,看到宁淮手掌上有血迹,她抓住看了一眼,见伤口不深,才缓缓开口,“哥哥今天没出事吧?”

宁淮闻言,笑的有点怪异,“我知道有人不想让我进五十强,不想让我走进全国大赛,但没想到手段这么龌龊。”

爸妈一听,也是被吓到,随即问起缘由来。

“怎么回事?”

宁淮便一五一十的跟爸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

“我今天参加了综艺海选,我之前原创的那个曲子,不是老爸你帮我参谋过么?是中国风元素的歌曲,融入了敦煌舞,敦煌舞是我导师帮我加的,我觉得势在必得。”

宁柠也听得认真,她只知道会出事,却不知道怎么回事。

哥哥继续解释道,“其实在比赛前一切都挺顺利的,我也没想那么多,可是在我上台表演的前一分钟,有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跟我说有人在我的威亚上做手脚,让我小心点。”

宁柠一听,心都凉了半截。

因为她知道哥哥那个威亚有多高,离地面足有五米左右。

那掉下来岂不是惨了?

爸妈也倒吸一口气,“你没受伤吧?”

宁淮摇头,“没有,比赛途中一根威亚确实断了,我用手抓住了另外一根,完成了比赛,让我疑惑的是,那个男孩子,为什么要帮我?他怎么知道威亚有问题?”

宁淮的眼神好整以暇地看向宁柠,“我的好妹妹,那个男孩子就是送你来医院的陆洵吧?虽然哥哥没和你在一个学校,但对你们学校有什么人物,了然于掌,你还不承认你早恋了?”

宁柠,“……”

虽然哥哥说话很冲,但宁柠并不生气,只解释道,“真没有早恋,只是同学,校友,而且陆洵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喜欢我啊?我数学可是考20分的诶,他数学天才。”

爸妈听到这个又揪心了,“所以,快高考了,我的好女儿,你就真准备拿着20分上大学?”

宁柠,“……”

早知道不提这茬了,宁柠瑟缩地缩回病床,声音也小了起来,“我会努力的嘛……你们别担心。”

可她真就天生和数学、物理犯冲,一个都学不好,呜呜。

好在文理分科的时候,她选了文科,早就和物理说拜拜了。

不得不说,恢复高考后文理分科制度救赎一大批数理化不好的人。

天生不是那块料,宁柠佩服数理化都好的人。

但数学更像魔鬼,融化在生活中,阴魂不散。

宁柠用全是消毒水味道的被子把自己包起来,不太愿意面对自己的学习问题。

她刚重生回来,缓口气之后,她会努力的!

她这样想着,就听到爸妈和哥哥在商议,“得给她找个数学家教,眼看都要高考了,这成绩不行。”

宁柠头都大了:放过我吧,等我病好了,我一定重新做人,不要数学老师啊啊啊!

宁柠在医院整整躺了两天,周六和周末都在医院度过了。

哥哥进了全市五十强,要准备一个星期后的全省比赛。

只有进全省前五的才有资格参加全国大赛。

全国五十强还会进行淘汰赛,这条路可谓真是荆棘满路。

成功的一夜爆红,从此走上人人羡慕的明星路。

失败的销声匿迹,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残酷。

当然,这次哥哥能毫发无损地进前五十,全靠陆洵帮忙了。

宁柠是准备感谢陆洵的,但她想起了昏迷时那个梦。

她就像上帝视觉一样,俯瞰着发生的一切,却无法改变。

陆洵……他会怎么样?

陆洵为什么会喜欢她啊?

她也只有追程立的时候,和陆洵接触过,让陆洵帮忙送过信。

程立每次给她写的信,也是让陆洵送给她的。

他们除了这样接触之外,根本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而且那时候她追的是程立,是陆洵最好的兄弟,他肯定不会给好兄弟难堪。

可陆洵,爱她。

宁柠在高三五班,陆洵和程立在高三一班。

陆洵和程立是理科生,宁柠是文科生。

尚才高中虽然建筑面积很广,各种设施很齐全,但每个年纪只有五个班。

全校十五个班级,一个班上30个学生,已经很多了。

全市的高?干子弟,都在尚才。

每个学生的背景都是相当可观的,所以他们也不缺以后的出路。

光家里的背景,都能让他们一辈子都是人上人。

出入这里的学生,非富即贵。

宁柠的家庭说普通也不普通,爸妈都是曾红极一时的艺术家。

周一上学时,宁柠买了份早餐,准备送给陆洵。

周内可能没时间请他吃饭,但宁柠觉得自己的心意还是要送到。

她准备下早自习去给陆洵送,可是她的同桌闫雯淑以为是给她带的。

宁柠刚将早餐放到桌兜里,闫雯淑就笑嘻嘻凑过来,“阿柠,给我带的早餐吗?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啊,阿柠真好。”

不等宁柠阻止,闫雯淑已经从她桌兜里把早餐拿了过去。

其实就是个现做的菠萝夹心面包,软糯香甜,一个两块钱罢了。

可是闫雯淑买不起。

是的,她买不起。

这个时候物价还没上涨,一块钱都可以买好多东西。

闫雯淑家庭很普通,爸妈是双职工,住的房子都是在城里租的,他爸妈负担着昂贵的房租都已经够呛,却还要攀比将自己的女儿送到这个吞金窟来。

因为她妈妈单位厂长的儿子在这里,而这里能尽可能接触到一些上流社会大佬的孩子。

以后可以嫁得好点。

所以闫雯淑被送了进来。

不得不说,这个算盘打得很响,也很成功。

闫雯淑靠着宁柠一家上位,后来和程立苟且在一起,上流社会的交际花。

大名鼎鼎。

宁柠之所以和她成为好闺蜜,是因为闫雯淑的普通话。

她带着家乡浓浓的口音说普通话,被全班同学嘲笑不标准,这也是她刚上高中被周围人孤立的原因。

宁柠太天真了,她觉得大家都是同龄人,不该有那样的偏见,所以她主动和闫雯淑做了朋友。

高中三年,她们形影不离,宁柠不知道帮过闫雯淑多少次。

她没钱吃饭,花的是宁柠的钱。

没钱交班费,花的是宁柠的钱。

大家一起出去聚餐,花的还是宁柠的钱。

宁柠不缺钱,每个星期爸妈都给了足够的零花钱,不让她生活上拮据。

但宁柠花的很快,爸妈还问过她,怎么一个星期五十块不够花?食堂的饭菜又不是很贵,十块钱一个星期都够吃了。

是的了,那时候的物价不高,但钱也值钱。

钱都是一毛一毛的花,宁柠要是再早出生几年,可能还能花到分分钱。

宁柠每次解释都是自己在长身体,吃得多。

殊不知,她的钱全部给闫雯淑花了。

长久以来,闫雯淑就已经把花宁柠钱这件事当成了理所当然。

只要宁柠带好吃的,她可以不问情况,直接拿。

以前的宁柠确实不计较,因为她什么都不缺。

她甚至心疼闫雯淑家里条件不好,吃不饱穿不暖。

时不时还要给闫雯淑买身好看的衣服。

更别说几块钱的零食。

她就这样养出来了一个白眼狼。

想想都觉得可笑,可恨。

她算是懂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闫雯淑这样的人,喂不熟的。

宁柠一把将闫雯淑手中的蛋糕夺了回来。

动静很大,导致周围的同学都看她。

宁柠将包蛋糕的塑料袋整理好,也没有骂什么难听的话,只说了一句,“闫雯淑,你把这三年花我的钱,算一下,全部还给我吧。”

本来被夺了食物的闫雯淑被吓到,结果宁柠这下一句更吓人。

闫雯淑的脸色变得铁青,“阿柠,你在开什么玩笑?”

宁柠将面包放好之后,看了她身上那价值不菲的公主裙一眼。

“其他的就算了,你跟我要的那三件裙子,一件是一百块,一件是两百五,另外一件是五百,这都是我从爸妈那里要的钱,你还给我吧,我有你的借条,麻烦你尽快。”

上一世也是看闫雯淑家里条件不好,宁柠才选择不要她还钱,连那些借条也烧了。

她觉得好朋友之间,不必那么计较。

可是她看错了人。

闫雯淑的脸色看起来很吓人,惨白惨白的,“阿柠,你没事吧?”

宁柠回答的很平静,“我没事,我只是突然不想给你花钱了,三天内还给我吧,不然我起诉,毕竟你也十八岁了,有刑事责任能力。”

闫雯淑直接被吓死了,眼泪说来就来,“可那都是你送给我的呀?你说我们俩的友谊比钱重要……阿柠。”

宁柠点头,“我是觉得感情比钱重要,可看要对谁,那些钱花在你身上,浪费了。”

闫雯淑,“……”

宁柠收拾了自己的书包,转身去了最后一排。

她甚至不愿意和这个人当同桌,太反胃了。

而闫雯淑,看宁柠走了之后,趴在桌上大哭起来,周围的同学哄笑起来。

对这两个人,开始评头论足。

一时间,五班的自习室里热闹极了。

陆洵和程立作为新一周的纪律评委,要在每一个班级检查纪律。

路过五班时,听见里面在哄笑,推开门一看,只见所有学生在交头接耳。

没有一个读书的。

陆洵敲了敲门,神色严肃,“吵什么?哪个班像你们这样?这学期的表现分都要被扣完了。”

听到陆洵的声音,闫雯淑哭的更大声了。

程立不耐烦地骂了声,“操,什么玩意在哭?五班扣大分。”

陆洵走进去了解情况,闫雯淑哭的一抽一抽的,“宁柠……宁柠她上课羞辱我。”

陆洵看了一圈,在班级板报那里看到了宁柠,只见倔强的小女生,抿着粉嘟嘟的唇,正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陆洵歪了歪头,朝着宁柠走过去,“事实?”

宁柠一脸无辜,“我哪有羞辱她呀,我只是跟她要钱罢了,她之前借我八百五十块钱不还,我提了一嘴,她就哭,我可没有欺负她。”

陆洵好像也被吓住了,“八百五十?”

宁柠的眼神略显委屈,“是呀,八百五十呢。”

这年头,很多人全年工资都还没到这个数字。

宁柠竟然借出去这么多。

陆洵点头,“是该要,这种坏习惯可不能惯着,回头我去告诉刘主任,让他叫那位同学家长来学校一趟。”

宁柠心里舒服了,她从桌兜里拿出面包递给陆洵,“送你。”

全班转过头看向他俩。

程立也在门口看到了。

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宁柠给他送早餐,陆洵的耳朵尖都红透了。

但他还是一本正经拒绝了宁柠,“我吃过早餐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不能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接受你的贿赂,五班还是要扣分。”

宁柠刚想说是为了感谢他帮宁淮,但程立在门口不满地开口了。

“怎么,早自习是你俩谈情说爱的地方?自由菜市场啊?”

宁柠一听这声音就来气,反而对着陆洵笑的更甜了。

“陆洵,我喜欢你呀,我就喜欢给你送东西,你收下嘛。”

女孩儿清甜的撒娇声,和那甜美的可人样,直击情窦初开少年的心灵。

他的表情明显乱了,心中像是怀揣无数小鹿。

他故作镇静,不由自主地拿过宁柠手中的面包,“我知道你送给程哥的,我帮你带给他,好好学习吧。”

说完这句,陆洵像逃离似的转身走了。

可宁柠却大声道,“陆洵,那是我送你的,我真喜欢你,你别践踏我的心意。”

课堂上又是一阵哄堂大笑,那一向倨傲的数学天才,走路都不稳了。

他没回答,走向门口的程立。

程立却“啪”的一声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