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兴趣
这个时候让她们牵扯出来准没好事儿。
沈桑桑捂着嘴亲昵的笑了下,目光灼灼盯着归君,“若是本宫没有记岔,归君今年可有十七了?”
果不其然她把矛头指向了归君,归君心里也懂了她是什么意思,面不改色浅笑着,“娘娘记性真好,过了七月初八便满十七了。”
“说起来,本宫嫁给陛下的时候不过十五,那时正值青春年华,博得盛宠。瞧来也是这几年青春,若是不早些找到个好人家,那等以后人老珠黄之时,怕是豪门权贵没有与你年纪相仿的公子了。”
“是啊,归君,恰好京中也有许多公子哥与你年纪相仿,并且尚未婚配,要不让你桑桑姐姐为你做主,给你挑一个好夫郎。”
柳氏接话很快,几乎不给归君思虑的时间,她便又把路给堵得死死的,偏要归君给个答复。
“娘娘同夫人说的是,归君今年十七,是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归君垂着眸食指同拇指漫不经心的转着琉璃杯,一圈又一圈。
沈桑桑瞥向柳氏,示意她开口。柳氏明白沈桑桑的意思,仿佛真的是一位操心的母亲,“桑桑可有合适的人选?”
“本宫的确有两位,一位是最近来京城做例报的闽南四大家族之一尹家的四公子尹松落,第二位是聂靖安将军。这二位说来都是人中龙凤,虽说这尹四公子并无官职,但是其家族背景深厚,历史悠久,足以配得上我们国公府,另外聂将军年少有为,不过及冠却已经坐上将军之位,横扫四方逆贼。”沈桑桑依依列举。
这二位的确是人中龙凤,并且都是有才之士。尹家惯来远离京城,只分出一部分成员呆在京城,虽然大家都不说,但是心底里都大概明白,他们是一些大臣的钱袋子,至于是谁,没人敢在私底下讨论;而聂靖安年年奔赴沙场,驻守边境之地,回京城的日子屈指可数。细看能看出这二人身上共同的地方都是远离京城。
是啊是啊,沈桑桑想着把她送出去,她倒是明白,不过能不能牵上这段姻缘还是个问题。
“聂将军为人刚正不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沈段邺赞同的点点头,很满意沈桑桑给出的选择。
见沈段邺没有拒绝的意思,柳氏十分善心的开口,“老爷,无论是聂将军也好,尹四公子也罢,无论哪个都得让归君喜欢,归君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归君是什么想法?”沈桑桑见缝插针。
“啊!”
恰时有一个丫鬟上来添茶,就那么一瞬的事儿,那茶水便倒的沈桑桑的身子上,恰好湿了胸口的那一片,这茶水还冒着热气,烫的沈桑桑花容失色。
“来人!快带娘娘下去换身衣裳!”来不及责备这个丫鬟,柳氏便慌里慌张的指挥下人将沈桑桑带出去。
沈桑桑已经烫的说不出话来,只能顺着下人搀扶退出前厅。顿时间乱的不可开交,这可是当朝皇后,况且她肚子里还有皇子,若是出问题一整个国公府都担不住责任。
“奴才去看看皇后娘娘。”李昭玉甩下一句话追着沈桑桑身后跑去。
好好的宴会乱成了一锅粥,除了沈道桉能安安稳稳的吃着饭,其他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沈段邺在责问那个丫鬟,柳氏则担心的追着沈桑桑。
见她们都追了出去,归君也不打算干待着,总要显得自己也是在乎沈桑桑,便也追着后面出去。
不过才追了一个拐角,她便停下步子,盯着前面漆黑一片的长廊,面色如深沉的夜色。
“李掌印?”她出声。
长廊中慢慢走出一个身影,是方才追出去的李昭玉,想来他并没有追着沈桑桑出去,而是在这里等着她。
“知秋,你去打盏灯来。”归君吩咐知秋。
知秋知趣退下,在拐角出去的地方守在那里。
李昭玉阴沉着脸,语气不善,“二姑娘可是遇到麻烦了?”
归君点头,视线不经意的落在李昭玉交叉在腰腹前的双手,上面带着一条已经结痂却还十分骇人的长疤,她问道,“掌印说我幼时救过掌印,方才在饭桌上掌印也算是替我解围,归君自是十分感谢掌印大人,至于麻烦···归君倒是真有一件事,可否麻烦掌印大人?”
“二姑娘且说来。”他道。
“过一段日子便是陛下的生辰,届时陛下定会在宫中大摆宴席,歌舞升平,掌印大人为司礼监之首,又是陛下身边十分器重的人,掌印大人可否答应我一个小的请求。”
盯着沈归君那双透人心扉的眸子,他心都颤了颤,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二姑娘请说。”
“现在还不是告诉掌印大人的时候,等再过段日子,归君再来告诉掌印大人,还希望到时候掌印大人能够赏脸。”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来是还没有准确的消息,二来她也并未十分信任李昭玉。
李昭玉大约是明白归君的顾虑,到也不在乎,点点头,“二姑娘想的事儿,奴才定能给姑娘办妥。”
“听到掌印大人的这句话,归君心底里也放心,皇后娘娘还疼着,您作为陛下钦定同她出来,若是她出了什么大问题,掌印大人怕是要费些心思去处理,不如您先去瞧瞧她吧。”归君眉眼柔顺,有提醒的意思在里面。
“奴才先退下了。”李昭玉拱手躬着身子离开。
这个拐角里吹不到风,但是却不合时宜的有了阵风声,沙哑、清晰。
归君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语气都变得烦躁,“出来吧,看了许久,不累吗?”
第一遍,没人应声。
于是她重复了第二遍。
这次,终于有个身影从长廊对岸的假山后面冒了出来,刺眼的降红色身影逐渐清晰,步伐慵懒,还带着不屑,眼里却带着隐隐约约的兴奋。
“听墙角的感受不错吧?”她挑挑眉慢慢的等着那人走到身前。
沈道桉本就是跟着沈归君出来,本想跟着她看看她有什么阴谋,却没想到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交易,重点是那个对象还是司礼监掌印。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太监和公主的女儿,似乎是早相识?
“不错,若你们再说些什么,我可更高兴了。”他说着上下打量着归君,语气十分轻佻,意思明确。
他将他们二人当做了那种关系。
见沈归君只是冷冷的盯着自己不回话,他大笑出声,“怎么?戳破了你们的关系,不高兴了?啧啧,我还以为是什么白芯的东西,没想到还是个乱来的主儿——”
他话音未落,便感觉喉间传来一阵窒息感,转眼间他便被沈归君按在了墙上,她只用了单手便轻轻松松的勒住他,使他动弹不得,仿佛下一刻便会窒息而亡。
却在他即将呼吸不上来而晕阙之时,脖子上的力量猛地松懈,沈道桉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上,狼狈的咳嗽着,看着沈归君的眼神却越发兴奋,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居然可以在抬手间取了他的性命,当真是出乎意料。
“沈道桉,我杀你不用费多少力气。”她淡淡的说着,却满满都是警告的意味,“只是我不想沾血。”
她本以为沈道桉会害怕,没想到他不害怕,甚至嘴角都带着三分笑意,直勾勾的盯着沈归君,一字一顿,“放心姐姐,我可不会同他们去说。”沈归君啊沈归君,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若是早说破了,可就没有意思玩下去了。
沈归君只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她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他脖子上还有她留下的掐痕,异常的清晰明显。她倒也不怕沈道桉多嘴,只是担心沈道桉会坏了自己的计划,冷不丁道,“你最好如此。”
见她背影融入黑夜,沈道桉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脖子上的疼痛无时无刻在刺激他的神经,这么多年的容忍在此刻得到了一个舒畅,他勾起唇角,肆意泄露他的疯狂,“若是每个人都如此的有趣,游戏就会越来越有意思。”
等到沈归君赶过去时,已经碰不上沈桑桑的面,她早已经乘坐马车赶回宫里,至于那犯事儿的丫鬟便由沈段邺处置丢到了马圈清晰马粪,基于她是个自己解围的人,归君便让知秋将人捞了出来,带到院子里给花花草草翻翻土。
整个沈府又归于宁静,可是藏于宁静之下的暗流涌动又有谁知呢?蛇鼠一窝定会闹得不可开胶。
——
“陛下!臣以为此事不得急躁。若是冒然将百姓撤离,怕是会有大量损失。”
空旷大殿之内,龙椅上的人面色冷峻,带着风雨欲来的架势,一动不动的听着坐下之人汇报。
“臣以为丞相大人所言之法万万不得行。古有云,东风转北,搓绳缚屋。此为飓风之兆。若是此时我等没有作为,使得东南沿海的百姓苦受灭顶之灾。”
二人皆身着官袍,袍制颜色相同,官职也想通,但是意见却大相径庭。
“丞相大人所言臣也不敢苟同,臣认为应当拨款救援封城撤离百姓,而非死守当地,造成更大损失伤亡。”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为了怕宝子们被架空文带偏,特地在此说明,如果真的要看历史上,那司礼监同丞相是不会一起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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