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chapter1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可以说是《[综文野]人在日本当作家》之后,谢皎被带到俄罗斯的内容。
没有看过前作的亲们,感兴趣的话可以自行看一下
ps:如果亲们觉得这一本小谢性格发生改变,完全不像在日本那样小心怯弱,那就对了。她会因为失去记忆而慢慢露出真正的性格
关于本文设定与解释,我放在《关于《人在日本当作家》的解释》 https://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7955452
谢皎做梦了。
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面,她又一次梦到了记忆里的恋人,梦到了他们的第一次初相见。
一般来说,下雪的晚上是很少会有月亮出现的,就像白天出着太阳下着雨,有是有,但是很少见。
而那一天,却出现了。
那是一个月色极美的晚上,成为大三第一学期的大学生的她从自习室出来后看着地上厚厚的雪,忽然想起来《甄嬛传》里甄嬛在倚梅园里面的剧情,再低头一看自己一身汉服,觉得踏雪寻梅看夜景也是极为风雅的。反正她在学校,又不过是九点左右,丝毫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安全。
梅花开得极好,她赏着梅,还折了两支准备插花。
没一会儿,又下起了小雪,在她抱着梅枝走出梅林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在路灯灯光下,看到一个正在拉大提琴的俄罗斯青年。
雪肤乌发,眉眼如画。他一身素白单衣,更显得清瘦如松。
忧郁的气质,柔和不失冷峻的轮廓,充满着破碎感的脆弱与圣洁。
他陶醉在音乐当中的模样,就像是这个世界都是他的舞台。
“月色与雪色,你是人间第三种绝色。”谢皎喃喃的自语,却和一双含着笑意的紫色眼眸对视上。
“却是不如,”他声音柔柔的响起,一口流利的汉语让人惊艳:“月明林下,款款而来的美人。”
谢皎说的是改自余光中的《绝色》,而这位青年化用的,则是元末诗人高启《梅花九首》的那句“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而这句古诗,恰恰是谢皎极喜欢的写梅花的诗,私心更觉要比甄嬛那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要好的多。
后来,这个青年,也就是费佳告诉谢皎,那一刻看到一身汉服抱着梅花从雪地里伴着月光款款而来的她,他以为自己看到了画中仕女,从画中走到人间。
而此时,他们俩在月色与灯光下凝视着彼此,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一场注定要双向奔赴的惊艳。
一见钟情,一语倾心。
只是那个时候,感情懵懂无知的谢皎只以为自己是想和这个漂亮得让她自愧不如的青年认识一下,交个朋友。
她一直静静地站着,听完了他拉的音乐,在他背起琴箱时,递去了一支梅花。
他接过了花,两个人交换了名字。
皎皎如明月的谢皎。
上帝的礼物费奥多尔。
这就是他们俩的第一次邂逅,浪漫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秋千架下杏花微雨的嬛嬛和胖橘,也甩了一起《墙头马上》的青樱弘历N条街。
梦里真好,没有生离死别,没有兰因絮果,他们俩从青丝花容走到苍颜鹤发,真真正正的做到了一生一世,两心相许,三餐四季,不曾分离。
真好啊,好得让她觉得这才是他们俩的人生。
她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醒过来的时候,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亲爱的,您醒来了?”
谢皎吓了一跳,看过去,却是一个年轻俊秀的俄罗斯人,他看向自己,紫色的眼睛瑰丽漂亮得让她下意识的微微晃神。
费佳!
不对,费佳没有这么年轻!她认识他的时候......
等等,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几岁了?
谢皎扶着额头,只觉得自己本应该清晰的记忆,就像是被蒙了一层纱一样朦朦胧胧。
“亲爱的?”对方又喊了她一遍。
谢皎迷迷糊糊地看向他,黑发紫眸,苍白肤色:“费佳?”
不对啊,谢皎迅速清醒过来,我为什么记忆里记得,费佳去世了呢?可他为什么现在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呢?
“请问,”不知道情况的情况下,谢皎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一张嘴就是面对费佳时“这是谁家的帅气小哥哥呀”的女流氓画风比较好:“先生您是谁?还有,您怎么不戴口罩?”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什么要戴口罩?
啊?
和费佳同名?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您好,请问这里是哪里?”千万别回答我医院这个一目了然的答案。
想到这里,她挣扎着起身。
“亲爱的,这里是莫斯科,我们现在在俄罗斯的莫斯科。”他扶着她慢慢坐起来,握着她的手:“您遭遇了不幸的事故,伤到了头。”
“那么,”她看向他,同时反手手指稳稳地搭在他的脉搏上——触手温热,跳动有力:“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还有,先生,您的健康码是绿色吗?”
健康码又是什么?费奥多尔正准备开口,就见护士进来了。
谢皎目光落在走过来的护士小姐身上,蓝色头发,红色眼睛,这配色,真的不是二次元吗?
这样想着,她故意用俄语夸了她的隐形眼镜很漂亮。结果得到护士小姐微笑着回答她的眼睛是天生的。
天生的。。。
你当自己是兔子吗?
这一刻,谢皎确定自己不在老家的世界,那么......
我特么是穿越了还是穿越了?
作为一个精通多国语言的人,她细细的听着护士小姐姐的话,不动声色的盯着周围的环境。
她有些糊涂了。
她跟着费佳去他家见父母的时候,也没有进过医院啊。。。见父母?什么时候的事情?
等护士小姐姐离开之后,谢皎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他,审慎而冷凝。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费奥多尔凝视着她,目光温柔而悲伤:“我们是恋人,您一直都是叫我费佳的,您都忘了吗?”
恋恋恋人?
“不可能!”谢皎想都没想回答着。先不说自己记忆里的费佳看她的眼神才叫充满感情,而眼前这个人目光里完全没有那样的深情——我见过你爱我时浓情蜜意的模样,现在的情谊淡薄,我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而且......
“绝对不可能!你还未成年呢!”老娘三观笔直的人,怎么可能会找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未成年小老外?
就算你是和费佳一模一样的蓝孩子也一样!
这话一出口,谢皎更觉得自己有理了,她痛心疾首的看着这个和爱人同名的少年,是的,她现在相信着对方只是和爱人同名同姓同长相的人(谢皎:呃,这巧合的相同是不是多了点?),反手握紧他的手:“少年,你作业写完了吗?考试考全年级第一了吗?高考成绩能不能进名牌大学?”
“年轻人不要光想着谈恋爱找女朋友,好好学习,不要把青春浪费在谈恋爱这种事情上。”
嗯?
我怎么感觉对什么人说过相似的话呢?
(太宰治:啊嚏!)
费佳脸少年:“我大学毕业了。”
谢皎:“???”
你否认学历却不否认自己未成年?手机呢,妖妖灵吗,我要自首!
“我19岁,成年了。”
哦,成年就好......一个30岁的老阿姨啃了19岁小鲜肉吗?我怎么可能这么没节操?
谢皎曾经在网上看过【只要老娘保养好,未来老公在高考】,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句戏言最后落在她头上。
想象一下,这个和自己去世的未婚夫(谢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我的费佳已经从男友变成了未婚夫,而且还是去世了的。费佳,亲爱的,我真的不是在咒你)几乎长得一样的少年千里迢迢跑到她家对她妈说他们俩谈恋爱的事情,她那个一直女婿才是亲女婿的亲妈,是打包把她迅速嫁出去还是怒斥自己亲闺女恬不知耻对小十岁的男孩下手玩姐弟恋?还是骂她宛宛类卿玩替身?
【“闺女,你终于想开了。什么,还是一个外国小伙儿?没事啊你只要从费佳去世的心理阴影中走出去就好还要啥自行车呀,赶紧把人骗,啊不,把人带回来领结婚证......他才19岁不满结婚年龄?你居然对比你小十多岁的小孩子下手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出门别说我是你妈。”】
【“你确定他不是费佳的弟弟吗?你居然敢玩宛宛类卿,你不怕火葬场吗,你不能因为他长得像费佳就拿人家孩子当替身呀!”】
所以这肯定不是她生活的那个世界!
她抬手扶额,伸出手的一刻,她注意到自己的手小了一圈,皮肤也细嫩了许多。
嗯???
她睁大眼睛,抬起头,表情茫然的看向他:“今年是哪一年?”
“2008年。”
谢皎:“......”我才16岁?!
不对啊,那我怎么记得我活到30岁?难道我穿越到小时候?
她回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的亲朋好友,她记得;自己穿越之前30岁以及自己的工作,她记得;只是她的爱人......她刚刚记起来的名字,好像,是叫费佳吧?
她眨了一下眼睛,只觉得混乱的记忆,更模糊了。
她和费佳认识的时候都是,唔!谢皎脸色一白,剧烈的疼痛让她抱住头蜷缩着,眼前就像是低血糖一样发黑,耳朵里轰隆隆的耳鸣声,感觉自己除了疼就是疼。
好像有人在说话,但是谢皎根本听不到,也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但是她在痛苦之余,隐约感觉熟悉的气息包裹着自己。
初来乍到的穿越迷茫、头痛欲裂的剧痛,让她下意识的缩了缩。
疼。
费佳,我疼。
疼痛感慢慢消了,一片黑的眼前也慢慢地恢复正常,一起恢复的还有自己的听觉与嗅觉。她眨了眨长长的眼睫,发现自己蜷缩成一团被自称自己男朋友的费奥多尔抱在怀里,鼻翼间满满都是他的气息。
让她很安心、很熟悉,甚至心里面会升起委屈感(谢皎:为什么会感到委屈)和依赖感,就好像......
他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谢皎是一个不太喜欢和同龄或者比自己大的异性靠近的人,比自己大的异性看她的眼神让她本能的心生抗拒与警惕,因为她会觉得对方想侵犯自己;而同龄的异性,沉迷学习或者工作的倒还好,大多数都是喜欢用幼稚的手段去吸引她的注意力——比自己小的,她看着都跟弟弟和小盆友差不多。
所以,除了爸爸舅舅这些异性亲人,比她年龄大、能够和她有肢体接触还不会让她感到恶心的人,只可能是她男朋友。
“想不起来,就不要努力想了。”修长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发,男性低沉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x,小月亮,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你忘了......”
谢皎一把推开他,匆匆留下一句“我去一趟卫生间”,从他怀里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