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伊丽莎白已经很久没有回霍兰德庄园了,在交接完市政府大部分工作后,她难得回去了一趟。

古朴陈旧的霍兰德庄园种植着一大片白玫瑰,不时有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们清理着庄园的每一处细节。

伊丽莎白一下车,就被庄园里的腐朽味激的皱了皱眉。

“丽兹小姐。”年迈的管家格雷格手持拐杖,他从伊丽莎白爷爷时期就是霍兰德家的管家,这么多年过去,早已将伊丽莎白看做是自己的孙辈,“兰斯老爷一直在等您。”

“格雷格。”伊丽莎白叹了口气,她上前同老者拥抱,“希望一会我和兰斯的争吵不会打扰到你的清净。”

“当然。”格雷格笑笑,“亲人间的吵闹总是在所难免。”

伊丽莎白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穿过走廊,经过楼梯,最后到达庄园深处的书房。厚重的木门上镀金的把手已经微微褪色,如果细看,上面还有几道不重不轻的划痕。

她单手推开了大门,不远处,一个羸弱的中年男性抬头看向窗外,阳光照射在他苍白的肌肤上,使他看起来像是冰块,马上要融化成水。

“兰斯。”伊丽莎白说,“为了控制我的去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男人转过身,他咳嗽了几声:“我并没有想要控制你。”

“是吗?”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伊丽莎白快步走到书桌前,一拳砸向了桌面,“我在纽约已经有了一番成就,你现在把我扔去了哥谭,然后呢?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有直接让我出国成为驻外大使?”

兰斯被伊丽莎白追问,眼里带着歉意:“不,去哥谭的提议并非是我推动的。我一开始的想法,是让你去大都会,或者布鲁德海文,前者需要注意的只有超人,后者比起纽约较为安全。但我没想到的是,有人从中作梗,将你送去了哥谭。”

“政府内有关我的调令不再是秘密,现在他们话语里,我是被威尔逊报复,所以才被下放到哥谭等死。”

兰斯说:“在霍兰德的保护下,不会让你受伤的。至于风言风语,没有人的道路会一帆风顺。”

见伊丽莎白还是一脸怒意,兰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给我一段时间,我重新帮你运作一番,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回纽约了。”

“名单。”

“什么名单?”兰斯询问。

伊丽莎白勾起唇角,难得像是这个年龄的姑娘般活泼:“你会知道的,兰斯。作为对我的补偿。”

霍兰德家最后的两人聚少离多,管家格雷格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安排厨师和佣人,在晚上为二人准备了丰盛的一餐。

兰斯有心关心妹妹,却又因刚刚好心办了坏事,不知从何下手,只能从一些不怎么敏感的话题开始:“我听说你和斯塔克分手了。”

“那可是两年前的消息了。”伊丽莎白挑眉。

兰斯顿了顿:“虽然霍兰德到了我们这一辈,并不需要子女去联姻,但比起普通人,还是有底蕴的家族的继承人同我们有共同语言。”

伊丽莎白笑出了声:“兰斯,你不如敞开了说,我应该和谁走入婚姻殿堂?”

格雷格站在一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早早支起了耳朵。

“我曾觉得斯塔克很合适,但作为超级英雄,他无法给你全部幸福。”兰斯思索片刻,“大都会的莱克斯·卢瑟年轻有为,可他太过精明,我总担心比起爱你,他更愿意通过你把霍兰德家吃干抹净。奥利弗·奎恩……算了,他也不适合你,而你之后会去哥谭,那里有底蕴的家庭,让我想想,韦恩家是不错,但……”

兰斯联想到布鲁斯·韦恩的风流事迹,摇摇头:“不行,他又老又花心,和斯塔克一个样,你去哥谭的时候,可要小心。”

“谢谢,我会将你对布鲁斯·韦恩的评价亲口告诉他本人的。”伊丽莎白耸肩。

饭后,兰斯邀请伊丽莎白在此休息一晚。伊丽莎白回绝了对方的好意,同时又向哥哥要了一个保证。

“哥谭的情况并不像纽约,如果我做出格了怎么办?”

兰斯说:“你总不会像哥谭的黑暗骑士一样,半夜穿着特行服在哥谭的房顶上乱窜。”

伊丽莎白挑眉:“我可以理解为,只要我不做你说的这件事情,那无论我做什么,都算不上出格?”

“去吧,你有我的支持,丽兹。”兰斯觉得妹妹口中所谓出格之事,不过是让市政府的地位高于法院或警察局,铁拳手段整治罪犯。这些在他眼里,算不上出格的事情。

兰斯拍拍伊丽莎白的肩膀,劝她不要担心,然后将她送上了车。

汽车驶离霍兰德庄园,伊丽莎白难得的好心情。

今天这顿晚餐,她收获颇丰。

兰斯·霍兰德对她抱有怀疑,想将她调动至安全的地方是真的,结果调动命令被人从中作梗也是真的。

可兰斯没想到的是,从中作梗改变调动的不是别人,正是伊丽莎白自己。

刚才在霍兰德庄园怒气冲天的表情,也不过是伊丽莎白博取兰斯同情和愧疚的借口。

她本来就就不打算在纽约常驻,哥谭是几个备用选项之一。现在,利用既定的目标,从兰斯手中换来名单,同时洗刷掉对方对自己的一部分怀疑,伊丽莎白觉得这笔买卖非常划算。

夜晚。

伊丽莎白换上了黑色的作战服,用特制的头罩遮挡住面部,悄悄潜入进纽约市政府旗下的研究室内。

兰斯说在哥谭的楼顶间穿行是出格行为,但现在,她翻得是纽约的高楼。

对此,伊丽莎白没有任何负罪心理。

涂刷着报社字样的直升机飞过大厦顶楼,伊丽莎白直接跳下直升机,距离高度在可控制范围内,她原地打了个滚后站稳了脚。

之后,伊丽莎白通过顶楼,动作轻盈,几次避开监控装置,最后潜入市政府外星课题研究小组的实验室内。

将特制的仪器悄无声息地装在研究室,伊丽莎白转身离开。

全程用时不过十分钟。

不过,事情并非永远都一帆风顺。

伊丽莎白避开了监控,避开了巡逻,避开了警卫,却没曾想到没有避开……大半夜穿着战甲手中揣着一个吉士汉堡出现在大厦顶楼的托尼·斯塔克。

“嘿,女士,这可不是什么淑女行为。”停在空中,托尼看向这个行踪可疑的人。

因为他的声音,不远处的巡逻人员听到了动静,立马大喊道:“那里,什么人?”

伊丽莎白没想和托尼在这里“叙旧”,她原计划是利用滑索快速下到十几米处的阳台,那里有一套提前放置的清洁工服装,最后她可以伪装成今晚的值班人员离开。

然而。

托尼·斯塔克在空中,她利用滑索下降,无疑是在猎人枪管前跳舞的麋鹿。

身后,巡逻人员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还有手电的照明向她而来。

为了避免第二天《号角日报》不会出现《纽约副市长夜袭机密实验室》等奇怪的新闻,伊丽莎白有了自己的考量。

“钢铁侠。”经过特质的装置,伊丽莎白的声音听起来更为沙哑,“我没搞什么破坏,你就不能装作没看见,然后回去吃你的吉士汉堡吗?”

“哦,亲爱的,如果没搞什么破坏,那为什么在深夜十二点,你像只小老鼠一样,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里?”托尼几口吃完了汉堡,面具下落,罩住了他的脸,手中的姿势明显是一副备战状态。

“也许是在期待一场特别的约会?”伊丽莎白轻笑出声,而在她身后,巡逻人员已经越来越近。

“嘿,女士,现在听我说,乖乖束手就擒,然后交代你做的所有事情。”

在托尼的目光中,伊丽莎白已经站在了跳台上,往前一步,都是几百米高空。

“后退。”托尼·斯塔克抬手,准备介入。

但随着身后大门被一把推开,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伊丽莎白直接向托尼·斯塔克的方向跳去。

在对方摔死和接住她之间,托尼自然选择了后者。

按常态,接住一个普通成年女性并不会让机甲的稳定性有所变化。但,伊丽莎白在接近托尼后,将口袋中的小型装置贴在了钢铁战衣上。

根本不用反应时间,在三秒滴声后,整件战衣能源一扫而空。托尼脚下的发动机装置吐了几口烟,然后他和伊丽莎白直接向下坠落。

“你疯了?”托尼数次想要重新启动战衣,可根本不受他控制,他打开面罩,看向勾起唇角心情明显很好的伊丽莎白,怒火中烧。

三百五十米的高度,他们二人这样完全是死路一条。

“不,我没疯。”伊丽莎白笑着说。

她甚至因为开心,双臂环绕在托尼的脖颈处,在对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危急关头,托尼不想和怀里的疯子较劲,他抬手准备启动手腕上不受能源控制的钩锁,可在机甲离地面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时,伊丽莎白手中的装置再次作响,托尼的战衣重新启动。

托尼稳定身体准备落地,伊丽莎白却松开了抱着他的手,从高处跳落,身姿矫健地钻进了一处打开的下水井中,消失无踪。

“Sir,我目前无法分析关闭原因。”贾维斯的声音在战衣内响起。

托尼·斯塔克脸上顶着一个红唇印,神情严肃,沉思着纽约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号角日报》:震惊:纽约市长夜半同托尼·斯塔克高空玩cosplay惊煞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