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这一夜萧玉霆做了个噩梦……梦中的李蕊儿惊惶万状地躲避着他,眼眸含泪的样子楚楚可怜,他却不为所动,一步步将她逼至角落。
他伸手擦去李蕊儿脸上的泪,忽然间她从发间拔出一支银簪,狠狠地刺入他的手心。
萧玉霆被疼痛惊醒,重重地喘息着。他立刻去摸自己的掌心,发现双手完好无损。梦境再真实,也只是一个梦而已。
可是梦中的切肤之痛让他觉得,这件事仿佛真实发生过。
萧玉霆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大口喝下,这才发觉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萧玉霆此后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梦中情景一直萦绕脑中挥之不去。他干脆起身穿了衣服,提着剑来到院子里,借着月色挥舞着长剑。
李蕊儿醒来时不见萧玉霆,梳洗一番后便独自来到膳厅等着他。
不多时,便见萧玉霆推门进来,李蕊儿迎上去恭敬地福礼。
二人一同落座,李蕊儿发现桌上放了两碗荔枝冰酪。初夏的季节炎热初显,若是能喝上一碗冰凉爽口的冰酪,想必很开胃。
李蕊儿用勺羹舀了一口,还未送到嘴边,萧玉霆却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将冰酪送入自己口中吞咽下去。随即拿过她的碗,似笑非笑道:“眼下王妃身体不适宜饮冰,这一碗我替你喝了。”
说着仰起头,将冰酪一口吞了下去。
“我……”李蕊儿一时语塞。
萧玉霆放下碗,转而为李蕊儿盛了碗热气腾腾的蜜枣粥放到她面前,用充满关心的眼神看着她,道:“爱妃多喝点热汤,对身体有好处。”
李蕊儿咬了咬唇,道:“多谢王爷关心。”
随后在萧玉霆的注视下,李蕊儿艰难地将一碗热粥喝完。放下碗,被热出了一身的汗。
而身旁的萧玉霆却又仰头喝了一碗冰酪。
看得李蕊儿气闷不已。
二人用完早膳,先后走出膳厅,行至回廊处,萧玉霆忽然间抓住李蕊儿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怀里。
李蕊儿感觉到萧玉霆紧实的胸膛紧贴着自己的脊背,一股温热的气息将她包围,周身被他身上的龙涎香所侵袭着。
还未待她有所反应,头上的发簪便被萧玉霆抽了出来,一头长发如瀑般倾泻下来。
萧玉霆将人禁锢在怀里,把玩着手上的梅花素玉簪,笑着问:“你那只银簪呢,没有带在身上防身?”
李蕊儿僵在原地,耳朵和脖子红成了一片,怯生生地解释:“王爷误会了,那簪子本来只是寻常头饰,只不过年深日久,磨锐了些。况且王府里守卫森严,我何须防身呢。”
梦中那一幕一直警醒着萧玉霆,让他明白,李蕊儿看似温顺乖巧,一旦惹毛了,也会亮出利爪伤人。
萧玉霆将手伸进李蕊儿的袖袋中缓缓摸索,片刻之后摸到了一个尖锐的物件,取出一看,果然是那支银簪。
李蕊儿身体微微颤抖。气氛压抑而安静,地上落针可闻。她的呼吸因紧张而渐渐急促起来。
萧玉霆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这么危险的东西,就别带在身上了,以免伤人伤己。”
说着一甩手,将银簪扔进池塘中,激起一瞬的水花。
萧玉霆将人从怀中放开,留给她一个冰冷的眼神,转身拂袖离去。
李蕊儿身体一软,整个人靠在了廊柱上,脊背早已沁出冷汗。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萧玉霆最后说的那句话。那是对她的警告,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最终伤害的只有她自己。
她真是蠢透了。
汲汲营营为自己谋划前程,以为有了倚仗往后人生便高枕无忧了,却不料是自投罗网。
她不知以后该何去何从,心中一团乱麻。
月英见李蕊儿一直轻蹙眉头,试着开解她:“王妃整日拘在院子里,想必闷坏了吧。您还不熟悉王府的环境,让奴婢带您逛一逛吧。”
几人穿廊而过,走出侧门,穿过抄手游廊,眼前豁然开朗。
园子傍山而建,融合南北景观,假山亭台,竹林雅舍,草地河流,一眼望不到尽头。
李蕊儿惊讶地问:“这园子……是什么时候建的?”
月英笑道:“这是王府后花园,王爷起名江南苑,是王爷从金陵回来着人扩建的。起初我还以为是王爷被江南景致打动,才将景色移至王府,现在想来,王爷定是希望这些景物能解王妃思乡之情。这些假山石都是从江南运来的,咱们王爷可真是在意您呢。”
李蕊儿看到湖上停靠着一座画舫,缓步走上去,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身后跟着的素玉为李蕊儿烧了热水泡茶。
李蕊儿喝着刚沏好的双井白牙,吹着徐徐而来的湖风,欣赏着四周景致,仿若回到小时候和大哥泛舟湖上的情景。心中生出一丝惬意,久久不愿离去。
李蕊儿在静谧的湖边一坐就是一天,就连午膳都是让人带到画舫上吃的。
直至晚膳时间,李蕊儿在膳厅门口与萧玉霆迎头碰上。李蕊儿下意识地想到早上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眼神瑟缩了一下,随即慌张地福了一礼。
萧玉霆面沉如水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
二人就坐后,萧玉霆问:“中午为何没有过来,是为了避开我吗?”
李蕊儿立刻解释:“不是的王爷,月英带我去江南苑游逛,我十分喜欢那里,一时流连忘返,便在画舫上用了午膳。”
萧玉霆面色稍霁,道:“开膳。”
李蕊儿看向萧玉霆,心里生出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这一世,萧玉霆并未伤害过她,对她不可谓不尽心。她却总是拒人以千里。易地而处,未免令人寒心。
思及此李蕊儿缓缓开口道:“谢谢王爷为我建了江南苑,以解我思乡之苦。”
萧玉霆手中的筷子一顿,抻了抻脖子,冷声道:“你想多了,不是为你,是我怀念江南景致罢了。”
李蕊儿被呛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一旁的月英听了无奈摇头。想不到直来直去的王爷,在王妃面前竟变得口是心非起来。
晚上,萧玉霆照例在院中练剑。直至酣畅淋漓、满头大汗,才收了剑准备去浴房沐浴。
月英给他准备好了新衣服和澡豆。她边试水边说:“今日王妃逛江南苑,心情很好呢。王爷为江南苑花费了那么多心思,为何不让王妃知道呢。”
“我为她做这些,又不是为了让她感激我。”
月英忍不住窃笑,随即说道:“今日的衣服松软馨香,是王妃亲手熏的呢。可能是想表达对王爷的谢意吧。”
萧玉霆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道:“你今天的话怎么那么多?”
月英点到即止,立刻噤声,退身出去。
萧玉霆拿起睡袍闻了闻,是似曾相识的熏香。
萧玉霆洗完澡,擦干身体,换上李蕊儿为他熏的睡袍,淡雅的清甜萦绕鼻尖,令人心旷神怡。
萧玉霆进了卧房,远远地看到李蕊儿侧卧在床上,身体蜷曲着,双臂交叠在身前呈现出一种防御姿态。
萧玉霆见李蕊儿的脊背几乎贴在了墙上,想要最大程度地和他保持距离,不禁失笑。
他轻轻拉扯着床单,将床单上的李蕊儿拖到了床中间,随后又将自己的枕头往里推了推,直至与李蕊儿贴合在一处。
萧玉霆坐在床边,低头凝视着李蕊儿睡容,一张脸粉雕玉琢,薄唇微抿,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着。这会儿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心微皱,面带忧色。
萧玉霆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盖上被子,转身在她眉心处印下轻轻一吻,希望她能一夜安眠。
萧玉霆有早起练剑的习惯,李蕊儿一觉醒来,他已不在房间。
李蕊儿洗漱完便坐在梳妆镜前,让素玉为她梳妆打扮。
素玉从妆奁中取出一个金蝶穿花步摇,在李蕊儿头上比了比,道:“今日小姐回门,还是打扮得喜庆一些。”
李蕊儿一怔——她竟然忘记今天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不知萧玉霆是不是也忘了?
李蕊儿匆忙梳妆好,来到膳厅,不见萧玉霆。她见月英指挥着女使传菜,问道:“王爷在哪里?”
月英回道:“王爷这时候都在院子里练剑呢,很快就该结束了。”
李蕊儿左等右等,都不见萧玉霆。她沉不住气了,喊来月英,道:“你去请王爷来用膳吧,一会儿该放凉了。”
月英领命而去。片刻之后,她耷拉着脑袋回来,一脸为难地对李蕊儿说:“王爷说让王妃先用膳,不用等他。”
李蕊儿怕耽误了正事,起身道:“我去请他吧。”
李蕊儿在月英的带领下穿过抄手游廊,越过池塘,便可看到不远处的平地,墙边设有木桩和武器架。此处是一个小小的演武场。
李蕊儿远远地便看到正在练剑的萧玉霆,他一袭白衣,剑走游龙,身姿飘逸洒脱。
李蕊儿缓缓走近,她身段轻盈,脚步声几不可闻,然而习武之人的警觉让萧玉霆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李蕊儿的存在。
他看向来人方向,见识李蕊儿,怕吓着她,立刻归剑入鞘。
萧玉霆三两步走到她面前,问:“你怎么来了?”
李蕊儿柔声回道:“王爷练了那么久的剑,也该累了,不如去用早膳吧。”
萧玉霆见她暗暗着急的样子,压抑住嘴角笑意,问:“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李蕊儿试探着问:“今日是我三朝回门的日子,王爷可还记得?”
萧玉霆点点头:“记得。”
“不如王爷早些用膳,我们吉时出发。”
萧玉霆缓缓靠近她,似笑非笑地问:“回门……你何曾将我当做你的夫君?”
他话中似有抱怨,让李蕊儿感到无地自容。
李蕊儿放低姿态,语气中带着恳求之意:“我不想让大哥担心我,只要王爷陪我回去这一次,以后我都不会再麻烦王爷了。”
萧玉霆盯着李蕊儿的双眸,促狭一笑:“你这是在求我吗?”
李蕊儿轻轻点头。
萧玉霆道:“那就拿出点诚意来。”
李蕊儿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问:“王爷……想要什么诚意?”
“我练了一早上的剑,出汗了。”
李蕊儿迟疑片刻,立刻明白他话中暗示,便取出丝帕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
若有似无的馨香随着她的衣袖飘散而出,围绕着他,像是对他有意无意地勾引。
萧玉霆身体忽然向前一挺,与李蕊儿贴合在一处。
李蕊儿下意识地后退,萧玉霆却步步紧逼,直至她的背后抵在了廊柱上,退无可退。
两人之间不留缝隙,李蕊儿能感受到周身被他的温热气息所包裹着,让她很不自在。她本能地避开萧玉霆的眼神。
萧玉霆却轻轻抬起李蕊儿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须臾,猝不及防地吻住她的唇。
李蕊儿先是一愣,随后便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越来越紧,覆在她唇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他撬开她的唇瓣,辗转吮吸。
这一吻带着惩罚的意味。李蕊儿感到呼吸困难,觉得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萧玉霆这才将她放开。
萧玉霆见李蕊儿眼角泛红,眼中笑意越发明显,一脸得意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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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脸一红,回头便送去两个美貌丫鬟给他暖榻。
陆湛看见床上的两个女人,顿时怒从心起,将人赶了出去。
窗外听墙角的姜玉婵眉头一皱:“嫌丑?”
陆湛走出屋外,将姜玉婵抵在墙上,眉眼含笑:“表妹如此讨好我,难道是……喜欢我?”
姜玉婵忙不迭摇头:“我不是、我没有……表、表哥你不要误会!”
说完兔子似的跑开了。
后来风水轮流转,陆湛立下从龙之功,一朝成为天子近臣,风光无两。
而姜家败落,姜玉婵惨遭退亲,沦为笑柄。
那日她抱着大树哭得梨花带雨。
陆湛温声安慰:“别哭,他不娶你,我娶。”
姜玉婵泪水连连地看着他,道:“你是想把我娶回去慢慢搓磨吗?”
陆湛摸着她的脑袋,无奈地叹气:“傻瓜。”
后来,姜玉婵战战兢兢地嫁去陆府,才知道没有搓磨,没有报复,只有千娇万宠。
笨蛋美人×表面温润如玉实则腹黑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