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宴宜看着盛闻的笑,只觉得后脊背有些发凉。
她扯了下林云光的校服,偏过身子去说道:“我怎么觉得盛闻好像是在憋着坏啊!”
林云光听见后并不是很赞同她的观点。
“他什么时候不是憋着坏?嗯?”
最后一个字在此时就显得非常有灵性。
宴宜很认真地想了想:“你说的也是,那位勇士叫什么?”
“齐越。”林云光说道。
宴宜嘶了声,笔在指间转了一圈:“我没听说,我们京市哪家姓齐啊。”
“优秀生。”林云光说道,“我们学校每年都会对外招收一批优秀的贫困生。”
“因为他们的体格、基因、信息素乃至精神力都十分优秀且难得,我们学校会免除这一部分人的所有费用,并且如果每个学期的考试评定达标的话,还会额外的支付一笔价值不菲的奖学金。”
“我记得校董就是温家的吧。”
“是。”林云光点头。
宴宜转身,借着林云光身子的遮拦又去看那位将只差没将自己身子缩在阴影中的少年:“既然这么优秀,我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
“他固然是优秀,但这所学校最不缺的就是优秀。”
“而且有你有盛闻压在头顶,你凭什么觉得大家会去注意一个,沉默寡言家世清贫,又不是样样第一的人呢?”
“人都是慕强心理的,而一般,人能记住的只有第一。”
原先宴宜对他也不算很有兴趣,可是被林云光这么一说,她对齐越的兴趣可以说是直线上升。
“齐越和温京标记了吗?”
林云光:“……?”
林云光:“靠,我又不是住在他们床脚,这我哪知道。”
两人之间的对话可以说是全被盛闻一五一十的给听了个清楚。
两人没再继续后,盛闻这才将身子往季晚意那边凑了凑:“意意,听见了吗?”
季晚意将目光从老师的板书上收回来,她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盛闻:“这些我都知道呀。”
“温京对你还真是不错,就连这也给你说。”盛闻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意意,我们的分化期差不多也都是这个时候,温京要是给其他的Alpha标记了,你可怎么办?”
“就温京那小气又爱吃醋的性子,能让你去标记其他的Omega吗?”
季晚意道:“我离分化还早,不需要担心这个。”
“意意,要不然……”盛闻用手指卷着季晚意的头发,身子几乎都要压在季晚意的身上,“你也别标记Omega了呗!Alpha的易感期,不一定非要靠临时标记Omega的。”
少年的声音就像是带着蛊一般,正诱惑着少女答应他几近无礼的要求。
不过季晚意没有被他所说的这些诱惑到,甚至是还抓住了盛闻话中的重点。
“什么叫我也别标记Omega?盛闻,你的易感期是怎么过的?”
觉察到季晚意的语气沉了下来,盛闻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少年用手撑着头,却慢吞吞带着几分不舍的将少女的头发放开。
他没说话,但季晚意却被他气得不行。
“盛闻。”
“季晚意。”隐约压着火气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意识到是老师在叫她后,季晚意在瞬间便将满身的怒火收敛起来,老老实实地起了身:“老师。”
其实季晚意也算是她的得意门生,很多时候她也不得罚季晚意,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可今天在课堂上,她觉得季晚意和盛闻实在是太过分了。
“滚出去站着。”老师没好气指着外面的走廊说道。
季晚意将书拿起来,准备出去的时候,盛闻却突然起身拉住了季晚意。
只是没等他开口留情,就看见老师从讲台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直接朝着盛闻砸了过去。
“你也一起去外面罚站!”
盛闻面朝着季晚意耸了下肩后,便十分利落地转身出了教室。
季晚意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宴宜用手肘撞了撞林云光:“看见没有,我家小晩意跟着他,一天就要被他给拖累。”
林云光伸手将她的脑袋给转回来:“少管闲事,长命百岁。”
初秋正好的阳光翻过窗台落在走廊上。
身形颀长的少年懒洋洋地倚在墙壁上,阳光好似非常钟爱他的脸,洋洋洒洒的便将他凌厉的五官全都勾勒进去。
季晚意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转到了盛闻的面前站着。
“盛闻,你易感期到底是怎么过的?”
心知自己瞒不下去,盛闻便懒懒散散的抬了眼,他五官本就凌厉桀骜,有种自带的疏离感,而此时他垂头抬眼挑眉时,那种压迫感比之先前更胜一筹。
“你不都听见呢?”
“叔叔阿姨怎么会准你这么胡来?”
“胡来吗?”此时的少年就是有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气,听见她这般说,他也只是挑眉重复一遍,随后说道,“我不觉得。”
“如果我连自己的欲望都克制不了,那我妄为双S的Alpha。”
“帝国之中没有这个先例。”
“那我便来当这个先例。”盛闻扯着嘴角,轻声却又无比坚定地告诉着面前这人,“意意,我做不到自己被情.欲支配,也做不到去标记一个临时且我不喜欢的Omega。”
“其他Alpha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最起码我的选择,是有自己做主。”
季晚意哪里会不知道盛闻的骄傲。
只是帝国建国这百年来,从来没有一个Alpha是可以靠抑制剂渡过自己的易感期的。
她知道也心疼他的骄傲,只是在他的骄傲前,她更希望他平安。
“意意。”季晚意抿着嘴角没有说话,少年的身子却一下软了下来,就像没有骨头的蛇一样,他弯下腰,企图将自己身子一半的重量都压在季晚意的身上,“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月是怎么完成分化度过易感期的。”
“可累了。”
“你说我好不容易见着你,你不心疼我就算了,怎么还能同我这样疾言厉色呢?我会难过的。”
不过是三言两语,瞬间就将季晚意心头的那点火气给撩拔的没了。
她不耐烦地拧着眉,想要将他推开,谁知道这人却得寸进尺,将季晚意抱得更紧,就像个八爪鱼似的黏在她身上撒娇。
“意意,你看在我这一个月这么累的份上,就别同我生气了,嗯?”
“盛闻。”季晚意的语气一下变得十分无奈。
“嗯?”
“你可真是一条疯狗。”季晚意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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