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鹌鹑?”那不是她去京城前,在阳城的醉仙楼新推出的菜式吗?
对,没有错,阳城的醉仙楼,真正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田梓落。不然,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去阳城开酒楼,还敢将玄亲王世子扔出去的?
当初,田梓落那么做,也是为了给醉仙楼造势,她不方便明面上给醉仙楼撑腰,但可以用她的脸面给醉仙楼造势,试想,玄亲王世子被醉仙楼扔出去了,醉仙楼都依然能在阳城立足,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去惹醉仙楼。
若真是哪个不长眼的敢上,田梓落也想好怎么对付了,那就是以“本世子都没动醉仙楼,怎么,你比本世子还厉害?”用这套“纨绔论”来赶走不长眼的。
不过,显然,阳城人都是长了眼睛的。
只是让田梓落想不明白的是,这个时代的鹌鹑还没有人工养殖的,当然,也是因为还没那个孵化技术。田梓落若不是因为上辈子是干的这一行,她也没法人工养殖鹌鹑。
毕竟鹌鹑这玩意,它们只管下蛋,不管孵化,都是借的别鸟的窝去孵蛋的。
若只靠着野生鹌鹑,那么鹌鹑这一系列的菜,也没法大力推广,成为醉仙楼的招牌菜了。
只是,她醉仙楼有她,才能有大量鹌鹑,可这卞城的卞江酒楼,是从哪里弄鹌鹑的?
田梓落故作惊讶道:“哦?我只听说过阳城的醉仙楼有鹌鹑,你们这也有鹌鹑?不知道这卞江酒楼的鹌鹑与那阳城的醉仙楼有什么区别?”
小二有些意外道:“这位娘子果然有见识,连阳城的醉仙楼鹌鹑都听说过。实不相瞒,我们卞江酒楼的鹌鹑可要比醉仙楼的肉质更好。小娘子可能不知道,那醉仙楼的鹌鹑都是他们关在暗室中,喂猪粪长大的,我们酒楼的鹌鹑,那可都是派了好些高手,去林间捉回来的,这吃虫子的和吃猪粪的鹌鹑,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呸!什么“吃虫子的鹌鹑”?还“不可同日而语”?
居然说她的鹌鹑是关在暗室里喂猪屎养大的!田梓落很是生气,两辈子都没被人当面这么污蔑。
“你看见醉仙楼给鹌鹑喂猪屎了?”田梓落说这话得时候隐隐带了些火气。
岑少宁却捕捉到了田梓落的这丝火气,挑眉有些意外地斜眼看了田梓落一眼,只见田梓落眼睛里似乎有一团小火苗在燃烧。
那小二显然是被田梓落这话给问倒了,垂头思索着措辞,支支吾吾道:“这个,小的倒是没看见过,也是听说的。”
田梓落“嗖”地站起身来,明显有些不悦道:“你没见过,就敢这样到处瞎说?那你敢不敢把告诉你这话的人叫过来?”
“这……”小二显然没想到,刚才还好言好语的小娘子,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
岑少宁拉了下田梓落的袖子,朝一脸为难的小二道:“你给我们上几道招牌菜就成,先下去吧。”
店小二如释重负,赶紧点头答应着退了出去。
等包厢里只剩下岑少宁和田梓落二人的时候,岑少宁这才道:“你怎么还同一个伙计较上劲了?”说话间拿起茶杯,用热茶冲洗了一番,给田梓落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
田梓落接过茶杯,似乎还有些气不过,“你刚才干嘛拉我?还有,那个店小二满嘴胡话,我们为什么还要住在这里?”
岑少宁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道:“不拉着你,让你跟他打一架?还有,你不是说住卞城最好的酒楼吗?除了这卞江酒楼,卞城还有比这更好的酒楼吗?”
田梓落本想说“卞城还有醉仙楼”,又觉得有些自卖自夸了,何况,卞城这边的醉仙楼她一直不是往“第一酒楼”的方向打造的,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抓起面前的茶一口灌了下去,“明天换一家酒楼住。”
“明天?”岑少宁挑眉,“明天我们不是出发离开卞城吗?你还打算在这多呆几天?”
田梓落想着,正好可以顺便弄清楚那些谣言,还能避一避追杀她的黑衣人。那群黑衣人一定觉得她会着急赶回阳城,她偏不。
田梓落觉得,她原本还打算回阳城后,看看她到底哪处产业惹人眼馋了,大不了,往后不发展了,反正,她挣的银子,几辈子都花不完了,甚至断掉一些产业,也无妨。但如今,那些黑衣人居然穷追猛打,云雀她们居然又遭了一波袭击,想到前两天,那伙黑衣人是真的下死手,田梓落觉得,云雀她们这一回,估摸着少不了出现伤亡。
田梓落攥紧了拳头,要钱可以,要命的话,她就干脆堵死他们的活路,将现有的生意全部往大了做,断了那些人的财路,让对家往后连饭都吃不上,看他们还如何雇杀手来要她的命。
田梓落这边誓要将手头的事业做大、做强,西凉那头,皇宫中,已经继位的岑少游在收到“伤亡过半、刺杀失败”的消息的时候,气得怒捶桌案。
“都是一群废物!”
底下的谋士们瑟瑟发抖,特别是当初主张截杀“和亲公主”的。
岑少游觉得岑雪儿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他看在是一母同胞的份上,让岑雪儿去川夏和亲,岑雪儿居然掩护着岑少宁,连性命都不要了。
之前,岑少游以为岑少宁死了,倒是对岑雪儿护着岑少宁的事情没有太放在心上。
所有人都以为,西凉驿站中,那被烧得不成人样的是岑少宁。毕竟当时岑少宁听说岑雪儿要被送去和亲的时候,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他自己敢抗旨,却不敢拿手底下将士的命开玩笑,他是皇子,抗旨了,最差也不过是贬为庶民,但那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可没这待遇,那是要丢命的。因此,岑少宁只带了两个暗卫,就去追岑雪儿出嫁的车队。
岑少宁的两个暗卫,在掩护岑少宁和岑雪儿逃跑的时候就丢了命。
也因此,岑少游这边的人便大意了,以为只有岑少宁一个人,他们拿下岑少宁简直易如反掌。
因此,在驿站发现那烧得炭一般的尸骨时候,一边又有奄奄一息的“岑雪儿”,岑少游这边的人便认定了那被烧死的是岑少宁。
岑少游是在登基后,到处都没找到龙卫印,手下的谋士猜测,龙卫印在岑雪儿看望皇上的时候,皇上就给岑雪儿了。
既然龙卫印有可能在岑雪儿身上,岑雪儿已经见过岑少宁,这么重要的东西,她肯定会第一时间交给岑少宁。那就得重新探查被烧毁的驿站,翻遍驿站都没有找到龙卫印,岑少游便觉得,龙卫印或只能在死去的岑少宁身上,立刻让人开棺寻找,没想到,棺材竟然已经空了。
这就让岑少游慌了神。
即使岑雪儿没有第一时间将龙卫印给岑少宁,或者说,她来不及给岑少宁,龙卫印还在岑雪儿手中,她一个和亲的公主,又没法成为西凉的皇帝,即使有龙卫印,她也用不了。毕竟,龙卫,是守卫皇帝这位真龙的,而西凉,还没有女皇的先例。
用不了龙卫印,自然没办法一边前去和亲,一边还能有本事偷偷移走了尸骨。
那么就极有可能是,岑少宁还没有死,是岑少宁动用了龙卫,移走了岑雪儿的尸骨,毕竟若是旁人的尸骨,已经安葬了,岑少宁也犯不上再让人去动棺木。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岑雪儿用了什么法子,假冒岑少宁,让龙卫将岑少宁的尸骨重新安葬了。
岑少游自然希望是第二种可能,这样,只要龙卫发现了岑雪儿不是岑少宁,不用他动手,龙卫就会灭了她,然后直接解散了。
但是,岑少游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
可送亲的使官都已经回来了,想将人带回来显然不现实。
岑少游仔细问了一路上“公主”的表现,当得知,“公主”一路在被使官各种为难,都能忍气吞声,甚至还被推出去,给川夏人表演舞蹈,供川夏人欣赏。
就岑少宁那性子,岑少游又觉得,那小子,怕是宁死也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
岑少游也忍不住想,岑雪儿,好像也不会这么好脾气吧?
左思右想,既然“和亲公主”已经送出去了,自然不能再去川夏要回来,否则,只怕会惹恼了川夏,让西凉腹背受敌。
秉着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的心思,岑少游动用了暗藏在川夏的人手,埋伏于柳州外,田梓落一行人的必经之路,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连同玄亲王世子一起杀了,再将祸水往川夏皇帝那边引。
玄亲王只得这一个儿子,没了儿子的玄亲王若是查出这事与皇帝有关,川夏至少得有一阵子乱,那样,川夏也就顾不上对付他们西凉了。
这倒是与岑少宁猜测的没有两样。
只是,岑少游怎么也没想到,他的人不但连续两次都没有刺杀成功,如今更是损失了大半,却连玄亲王世子人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那些人,可是他花了大功夫才弄进川夏的,竟为了这种不确定的事折损大半。
如今,北晋那边接收了他们送去和亲公主,却依旧大军压境,岑少游与谋士们商议半晌,只得先放下对岑少宁这边的怀疑,专心对付北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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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城的卞江酒楼中,田梓落每吃一样菜,都能跟岑少宁挑出各种不好。
“这鹌鹑的毛都没拔干净,太恶心了。”
“这红烧狮子头里头怎么还有猪毛?”
……
岑少宁原本还觉得卞江酒楼的菜色不错,被田梓落这么一搅合,也没了胃口。
两人在店小二的引领下去了定好的上房。
“这就是上房?除了床,居然连个小榻都没有?”田梓落继续挑剔。
岑少宁这回也微微皱了眉头,难道今晚又要劈晕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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