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吾夫5
比那更早,那姜修因是偶尔下凡,那他因是和栾熠常待在一起,从栾熠口中说出来的此生如平原,真就如此吗?
白珝目溢哀伤:“那他过得顺吗?可有受欺负?”
“为什么这么问?”姜修。
“前日他去义诊,疗效起的慢了些,那人不讲理,骂他。”
姜修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伸长脑袋,双眼瞪大:“那你怎么做的?”
白珝又开始掰花瓣:“就把他护在身后,骂回去啊,还能怎么做。”
“你?骂回去了?把他护在身后?”
白珝理所当然道:“是啊,他好心义诊,还要被骂,他心地善良能忍,我可忍不了。”
“哈?他善良?他能忍?你出头?你没说错吧,还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姜修皱着眉头往后缩,显然不相信。
“这种事这么多年来肯定遇到的不少吧,你没有帮他出头吗?”白珝质问道。
姜修觉得可笑:“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帮他出头?他忍的了?怎么可能?”
“他冷着个脸去给人家看诊别说骂了,你问问那些人哪个敢吱一声的,这么多年遇倒是遇到过,他那个人你不知道?闹事的有啊,说没治好,又砸摊子又砸药,结果被栾熠打了,打了再医,他一脸淡定的说什么你知道吗!他居然说多个步骤而已,不麻烦。”
“……”白珝也显然不相信姜修说的,那日明明她看向栾熠的时候,他一脸忧伤,那不就是自己的好心被践踏,伤心委屈了吗?
她是一点没看出来他会暴躁打人。
“你在鬼扯。”白珝道。
姜修气的就要掐人中。
白珝又道:“你知道还有什么好用的烫伤膏吗?”
“你又问这个做什么?”
“栾熠被热水烫到了,他带的药似乎只是应急的,我给他擦了一天,药都用完了,明明脸上手上看着已经不红了,但他还说好疼,你帮我去他师父那偷偷拿一瓶来,要见效快的,能少受点罪。”
“他?被烫?”
姜修是越来越觉得自己耳朵有问题了,栾熠的药是最好的,比起针医,他更专注的是炼药,就是为了能练出那颗“晕船丸”。
炼药那是炉火炖青,药效也是肉眼可见的快。
他揉了揉耳朵:“没有谁有比他那更好的药。”
“那可怎么办?”
姜修不想再待下去了,转身想走,白珝一把抓住他。
姜修浑身一抖,立马抽了出来,做贼心虚似的四处张望,他还不想断臂,连忙拍了拍袖子,明明没捏出褶,他还一个劲哈气,捋平。
“你做什么?”姜修看差不多,看不出痕迹了,才道。
“那怎么办?”白珝问道。
“怎么办?你继续给他上药啊,怎么办?难不成我去上啊?莫名其妙。”姜修三步做两步跨的逃离这处地。
白珝看他走的匆忙,也没去追,而是转身模上那颗树,树纹有些扎手。
紫玉兰是她的真身花,栾熠这一世很喜欢这种树吗?所以在入门处种了两大排,白珝蹲在地上找到被她扯掉只剩花芯的几朵花,摆在树根窝里,捡起那几朵花瓣,拼了回去。
“白姑娘。”
白珝闻声扭头,顺着白色裙摆视线往上看,吾安梳着高马尾站在她身后微微一笑。
“在做些什么呢?”
白珝拍拍手,站起身:“吾安姑娘找我是有事吗?”
吾安盯着她泥色的衣裳。
白珝低头也瞧了眼:“怎么了吗?”
“穿的可有不适?”
白珝摇头:“没有,你怎么这么问?”
或许是白珝知道吾安温柔的一面,所以此时也没了第一眼见到的那种不好相处的感觉,单纯只是不明一问。
“你喜欢繁华的衣服,还是朴素一些,例如身上这种。”
白珝拎起两侧裙摆,又放下:“都还行,没什么不同。”
“这衣服可以疗伤。”吾安捏了下她的衣袖,指腹搓了搓:“但是这效果去的也快。”
白珝和她说话时,没像对姜修那样的冲,和柔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有这疗效,是吾安姑娘那日看到我的伤了所以才带给我的吗?多谢了,我的伤确实好了很多。”
她又道:“那日的伤吓到你了。”
吾安抱臂笑道:“确实是吓到了我,不过看你手腕上已经全好了。”
白珝点头:“好的很快,你的药浴也见效快,第二日神清气爽。”
吾安:“这些功劳可不是我的,不要堆在我身上了,我就是个做下手传递的。”
“嗯?什么意思?”白珝歪脑袋问。
“你这件衣服用十来种药材,要泡好几个时辰,期间还要保持一定温度不能让水冷了,所以得时时刻刻看着。”
白珝抬起手,甩了甩袖子:“这么麻烦。”
“是啊,不止泡药麻烦,晒也麻烦,太阳要晒几个时辰,树荫下要放几个时辰,全程都是离不得人的。”
白珝一手拉平了袖子,闭起只眼,仔细看着织线纹路:“这么麻烦,效果去的还那么快。”
“是啊,十来天就没效果了。麻烦是麻烦但年年做月月做也就觉得不麻烦了。”
“白姑娘。”吾安语气变沉了些:“当初我还小,对栾熠亦是一见钟情,他如沐春风却带着看不透的孤寂,他求师学医,所以我也跟来了。”
白珝放下手,眉头一拧,不知该答什么,她任性的跑丢了,栾熠和她一起回来的,吾安那么聪明也定是能想到些什么。
“吾安误会了,我和栾熠……没有发生什么。”
吾安笑道:“白姑娘误会了,这府邸我从来没有住过,甚至栾熠都不许女子踏进来,那日夜里给你沐浴语气有些不好,是老头把我从吾府拖出来,非但如此还让我带了群丫鬟来。”
“我也不知道那老头莫名其妙的是做什么,所以当时脾气不好了点,但夜里也没有住这,平日我也没在这吃过饭,也是第二日老头又一大早把我撵过来了。”
白珝的头顶有一朵花松了,风卷了下来,吾安眼疾手快,一手护住她头,一手接住那花。
白珝缩了下脑袋,见到她手里的花后,问道:“吾安说这些做什么?”
“那是年少,遇到个长相俊俏的公子就会轻易喜欢上的年纪,更何况,他还是二皇子,与那些争权夺利不同,他只要了一座府邸,亲手种了两排树。”
“很别致。”,吾安把花别在白珝发上那根木簪旁边。
“吾家也有心与皇家联姻,但其他皇子攀不上,二皇子就是最好的人选。”
“其实栾熠看着没有势力,实则却布满全城,却是按兵不动,起初我以为他是为了一举夺权,直到那一日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只是为了让你从跨入东朝开始,就能护你一路平安。”
“说不羡慕是假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明明没有见过你,却如同我年少一般,轻而喜欢上你。”
白珝摸摸头上的紫玉兰,“吾安……”
吾安道:“白珝,你听我把话说完就好。”
“从前是喜欢他,可他的冷漠消磨了我那仅有的一点喜欢的小苗头。吾家和皇家有意在外传我俩的亲事,栾熠回绝过很多次,也不许人论起,可是有意的悠悠众口难堵实。”
“你丢失那日,并不是像老头说的那样,他进皇宫商议准备提亲一事,他没去,但他去了吾府,带了他藏起来的部将闯了进去,当众下令封口这事,再乱传杀无赦,算是杀鸡儆猴。”
白珝回想起来,那日她被“绑架”,他赶来的其实很快,或许早早就回了府发现了她的留下的小纸条。
可吾安又道:“部将暴露,自然会立刻引来人,他们将吾府包围的密不透风。也是那天,我知道了他的狠劲,藏在冷漠的背后,有一股令人畏惧的恐惧,皇家的人先动了手,他们两方在府里打了起来……”
再后来的事,白珝听的有些发懵,吾安说栾熠那天是独自一人杀出去的,也就是那天皇家的人再也不敢动他,也不敢小瞧。这短短几日,城中十分压抑,民众怕沦落皇家争斗里的一抹冤魂。
那天栾熠回府前还特地找了家店,买了件新衣裳,去掉了身上的血味,才回到府邸,进到白珝的屋中没多久又急匆匆的往外跑。
吾安与她说,栾熠与吾家的亲没成,而如今回来又风平浪静,他的权势已拽握在手昭告天下,那些女子少不了不要命的去巴结,让白珝要是也有点喜欢的心思蹭栾熠也有点喜欢之意,大胆去追。
与吾安道别后,白珝拖着沉重的脑袋回到自己屋里席地而坐,她怎么感觉,这些个人好似都在暗示她去追栾熠,并且很好追,是这个意思吗?没有搞错吧?她追栾熠?好追?
她始终不相信栾熠是个会对别人一见钟情的人,更何况还是对自己。
想栾熠的时候忽然脑子闪过一缕光,想起件事,她的画!粗大条的和那张“绑匪”威胁的纸条放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