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再过三日便是试道大会,行真对自己的剑术很有信心,但是现在灵体虚弱也不敢托大,便想趁这几天再好好锤炼一番,随着一众小修士一同在万境广场上练剑。
“大侠快喝水!”看到行真收剑休息,等在一旁的齐明樾颠颠地跑过来:“刚才那套剑法,实在太妙了!大侠能不能教教我?”
行真:“这套剑法极为锋利,我不知你根底如何,是否能驾驭。”
齐明樾闻言讪讪:“根底……可能不太好,但是我会和大侠好好学的!”
行真看她一脸乞求的模样像只小狗,有些好笑,便应道:“那好,等大会结束你来找我。”
齐明樾欢呼一声:“我是被我爹送来这里的,根本不喜欢学剑,一直觉得没什么美感。但是同样的剑在师父手里和大侠你的手里耍起来完全不同!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行真道:“练剑到了一定境界,人剑合一,每个人都会有所不同,你的师父是一宗之主,剑意纯正刚直,你好好和他学必有一番成就。”
齐明樾吐吐舌头:“师父平日里严苛得很!你要是也像他那样教我,那我还是做个草包吧。”
两人说说笑笑,这时一个女修插话进来:“齐师姐,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行真看去,是那日和齐明樾走在一处,却又在背后谩骂齐明樾的女修之一。
齐明樾道:“你找我做什么?”
女修满脸着急:“是谢师兄啊!谢师兄回来了,正在大殿呢,你赶快过去吧!”
齐明樾在听见谢师兄三个字的时候眼睛瞬间一亮,她提着裙子就要跟着那女修离开。
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忙回头对行真道:“大侠和我一起去吧!大殿人多,我把你介绍给他们,混个眼熟,到时候好拜他们为师!”
行真连忙拒绝:“不用不用,你快去吧,我还要再练会剑。”
齐明樾二话不说地拉住她的袖子,虎着脸道:“你就陪我去嘛!”
像大侠这样的人才,如果不能拜入万境宗,去了别的什么门派,绝对是他们的损失!
行真被她软磨硬泡得没办法,便点头答应了陪她一起去。
一旁的女修却是神色沉沉,往常有什么露脸的事,她巴着齐明樾一起也不会被她赶,但现在齐明樾紧拉着行真,女修想上前挤都挤不进去。
像她这样资质平平的外门弟子,如果不是赖着齐明樾做跟班,可能一年到头都见不了那些长老一次。
女修暗瞥行真一眼,见她修为并不高,也没听说是哪个世族出来的,不知道怎么讨了齐明樾欢心,倒抢了自己的位置!
行真和齐明樾向正殿走去,万境宗不准弟子在宗内御剑,于是两人走了一路倒收获了不少注目。
行真有点后悔和她一起,而这种后悔在见到殿内廊侧立着的人影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少年倚廊持剑,长身玉立。背脊笔直地侧对着行真站着,长发被一根墨玉簪子规矩地束起,微风吹动挑起几缕发丝,露出他眉骨清隽的侧脸。
他此刻站在那里,透着与之前在她面前很不一样的冷意,嘴角不耐烦地轻抿。
……徐醒洲为什么在这里?
行真直觉他又是冲着她来的,当下便要转身躲开。
“哎,你去哪里?”齐明樾拉住行真:“都到这了就进去看看呗!”
行真:……把你忘了。
声音一响,徐醒洲便偏头向他们看来。
然而与行真想像中不同的是,他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眼风扫过二人便冷冷地收回,眸中不带半点情绪。
行真有些莫名,但是看他真的一眼都不再看过来,便猜是那日被她冷言冷语对待心中不忿,已经不想再和她有牵扯了。
行真略放在心来,就当作彼此都不认识吧!
于是她和齐明樾相携走过他面前,也同样没有看他一眼。
也就没有看到徐醒洲在她经过时冷然的面色。
“师兄!”齐明樾一进殿中便向着中间那道修长的身影而去:“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谢樈濯拂过衣袖躲开她的触碰,只道:“事情顺利,便先回来了。”
齐明樾撇嘴道:“莫不是听说小哑巴受伤了才赶回来的。”
谢樈濯蹙眉道:“随意辱人短缺不是君子所为。”
眼看着齐明樾眼睛一瞪又要吵起来,掌门忙转移话题道:“明樾呀,这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别晾着人家。”
他和行真约定在宗内不要透露她的身份。
齐明樾拉过行真道:“这就是徒儿和师父说的,那日救了我们的行真大侠。”
“要是没有行真我们都逃不了。”她说着故意睨了谢樈濯一眼:“得好好感谢行真,她可救了某些人的心肝呢!”
此言一出,掌门倒是一愣,他没想到行真竟就是救了自己徒弟的人,当下作揖道:“真是多亏姑娘,不然我这两位弟子可就要遭难了。”
行真还礼道:“举手之劳。”
齐明樾拍着她的肩道:“哎呀,行真大侠就是太谦虚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师父,像行真这样行侠仗义剑法高深的人,太适合咱们万境宗了对不对!”
她朝行真眨眨眼,又道:“行真和徒儿说了,她自幼无父无母,独自修行至今,却仍能保持一颗向道之心实在是不易,师父,这样的良才不可多得呀!”
谢樈濯闻言却道:“宗门有宗门的规矩,救了门中弟子自然有嘉奖,但不能因此就逾越门规。”
齐明樾闻言还要再辩,行真便先一步道:“我已决意参加试道大会来拜师,齐姑娘好意我心领了。”
齐明樾闻言略皱眉头,但还是应了,主要一对三,估计她也论不赢。
掌门见风风火火的徒弟消停了,方才捋着胡须道:“今日让你们来正殿,是要介绍一个人。”
他扬声对外喊道:“徐小公子,可放够风了?若是够了便进来吧。”
话说出口,门外却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谢樈濯已然迈出一步要去看看人是不是已经走了时,徐醒洲方漫步走进。
他逆着日光,懒洋洋地走过来,对着掌门微一作揖,也不等他说话便收回手,垂着眼睛一言不语地站着。
谢樈濯略皱眉,心道此人怎这般失礼。
而一旁的齐明樾却莫名浑身觉得一凉,好像被谁瞪了一眼,偷偷小声对行真道:“这人好凶。”
然而等她贴着行真说了这一句后,再抬头便见那很凶的人,正用更凶的眼神冷冷地盯着她……还有她揽着行真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