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不打架的神威和正在打架的神威,完完全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橘红色的小辫子随着他的动作上蹿下跳,布衣随风摆,拳头落下硬生生打断了馆内的一根柱子。
我咽了下口水。
因为我是天与咒缚,用没有咒力,换来了敏锐的五感和字面意义上的超强肉.体。
我能明显感觉到,我肉.体的强悍程度,和神威展现出来的不相上下。
老板银时曾说他是什么特殊的宇宙种族夜兔,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战斗力和高体魄。
我在一旁美美观战,的确是挺像一个暴躁的疯狂兔子的。
我为什么对宇宙里面还有个夜兔这种一听就是瞎起名的种族接受的这么良好,一方面是我心大,另一方面我都接受穿越大神给我送鸭了,再接受一个区区夜兔根本不算什么。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我的精神状态,我是有想过去看心理医生的,但是那些心理医生不过是坐着和我聊聊天,就能从我身上吸走那么多钱,我想想就放弃了去看心理医生。
我是个吃不得亏的人,虽然这也不算什么吃亏,但我就是不想!
跟我有钱没钱没有关系,就是不想让其他人这么轻松从我身上赚到这么多钱。
不过现在我也不用考虑这种看不看心理医生的问题了,我是彻底没钱变身穷光蛋了。
刚刚还花了一桶白米饭雇了个白痴打手,我现在兜比脸干净,原本身上剩的五百円早就花了,在万事屋还没干满一个月,工资还没有。
也不知道,这个白痴接不接受肉.偿这种选项。
但我感觉不太可行,在我这个美女和白花花的白米饭面前,想也不用想,他肯定是选白米饭。
所以,我准备到时候装失忆,假装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撞坏了脑子,把“一桶白米饭”这种不该在我大脑中存在的记忆给完完全全清除干净。
唉,这年头,人不坏一点,是真的活不下去。
谁不想当一个品德高尚的人?
我听到了警报声,急忙喊:“别打了,条子来了。不想进桔子的现在就跟我一起撤退!”
银时做好了撤退准备,神乐……神乐抱了只企鹅也准备好了。
至于志村新八我没注意,反正他的人设不就是存在感不高吗?
我扯住越打越欢的神威的小辫子,侧头躲开他的拳头,猛烈的拳风刮的我脸颊疼。
“白痴,别打了,该跑路了,条子来了。”
他眨眨眼睛,一下子从疯子变成了小可爱。然后头一歪,呆毛一晃,扛起我就跑。
我们集体撤退,也没去管高杉晋助和夏油杰的死活。
逃跑途中,我说:“不愧是高杉,为了在盘星教有稳固的地位,现场就立刻上演一出拳打老东家的戏码。等下次相见,高杉说不定已经成为盘星教唯一的王了。”
银时还在cos我那傻瓜老哥:“我和我的挚友可是最强,演戏什么的都是小意思。”
志村新八迎着吹来的风吐槽:“有没有可能不是演戏?有没有可能高杉先生就是想弄死你!!”
神乐追上来:“我给企鹅起名定春二号怎么样?”
我回答她:“这你需要问问定春同不同意有个定春二号。”
我们回了万事屋,万事屋二楼那个神威用神乐脑袋砸出来的大洞还没修好。
为了防止人掉下去,我在上面铺了层地毯,银时晃晃悠悠从卫生间出来,没看路直接一脚踩洞,卡在里面了。
我蹲在看着老板的脑袋,没忍住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卷曲脑袋。
实话,手感还挺不错的,软乎乎的,跟狗狗一样。
他一脸无语:“是谁在洞上面铺地毯暗害阿银我的!”
我举手,给自己辩解:“我是为了让大家不掉洞里面才在上面铺地毯的。”
“把洞盖住了不就看不见洞了?!看不见洞了,不就踩上去了?!你的脑袋是被神威那个白痴传染了吗!”
他被卡洞里无法动弹任我宰割。
我拍拍他的狗头,一本正经说:“这个地方铺这么一个地毯,一看就是陷阱,只有傻瓜才会踩上去。”
他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
我问神乐:“我在这里铺上了一块地毯,你会踩吗?”
神乐正对着美食杂志流口水,头也没抬,说:“当然不会,一看就是陷阱,只有傻子会踩。”
傻子银时:“……”
我又问正在打扫卫生的万事屋最爱卫生的员工志村新八:“你会踩吗?”
“这么明显的陷阱,只有傻瓜才会去踩吧。”
我看向银时:“对吧,只有傻瓜会踩。”
傻瓜银时:“……”
我盘腿坐下,和老板的脑袋聊天。
“我最近一直忧心忡忡。”
我没有开玩笑,我近期一直提心吊胆,从水族馆回来之后,就一直有心事。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几个丑陋的嘴脸,一定会被警察通过监控发现,然后通过我们的脸,调查我们的身份,调查出我们的身份之后,就该来万事屋抓我们了。
我这几天一直在等,在等警察上门。
至于我为什么不跑路,是因为我想通了蹲局子也是个不错的安度余生的方式。
管吃管喝还管住,除了没钱,十分稳定。
所以我才能这么安详的等待警察的到来。
但这又和我的担忧冲突了。
我并不是担忧我要进局子,而是你知道结局,在结局来临的这段日子,不就是会忍不住各种担心,惴惴不安。
老板瞪着死鱼眼问:“忧心?你中午还吃了两大碗饭,一点也看不出你在忧心忡忡。万事屋饭桶这么多,迟早要破产。”
我将我的顾虑跟他说了,银时看向我,特别淡定说:“忘了告诉你,我们都是黑户。”
我:“……?”
感情我这段时间的担忧全是自找烦恼?一群黑户,警察能调查得到就有鬼了。
他懒洋洋看我:“唯一可能查到万事屋来的因素,就是你。”
我告诉他:“不用怕,我也没什么正经的身份。”
唉,我这段时间的担忧一扫而空,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神威站在我面前,目光灼灼看着我。
他眼里只有我一个,深情款款让我立刻恋爱脑上头,一脸娇羞说:“我同意。”
他伸出手指,比了个“1”。
1?
这是在暗示什么?
我咬唇,羞羞答答说:“你想当一就当一,我没意见。”
只留个脑袋,大半身子被卡在洞里的银时忍不住说:“你们两个调情能不能不要在阿银我的脑袋上面调情,阿银还是个纯洁的不行的少年,就这样玷污纯情少年,你们的道德何在?”
我没理他,这个谎话连天的肮脏大叔。
神威一根手指还竖在我的面前。
我一脸疑惑:“我已经同意了,你可以收回去了。”
神乐看过来,帮忙翻译:“笨蛋是要让你把他的一桶饭给付了。唉,这个家果然没我不行。”
我表情僵硬。
这就是洗脑的最高境界,洗到最后,我是真的忘了,我和他还有一桶饭的交易。
我装傻:“听不懂。”
一声巨响之后,我和银时的脑袋并排而立。
我:“这个视角原来是这样的。”
“修补第二个洞的钱,从你的工资里扣。”
老板银时无情说。
我恨恨握紧了拳头,迟早有一天,万事屋的老板会变成我。
***
盘星教基地。
菅田真奈美推开会议室的门,几个干部都窝在这里。
祢木利久面无表情说:“还在卷?”
菅田真奈美表情沉重点头:“这个新来的太狠了,一个人干了我们所有人才能完成的业绩。”
美美子吐槽说:“我们原本赚钱就是靠夏油大人装神弄鬼吸引有钱人来投资,现在他一个人就拉了好几个富婆来投钱。”
高杉晋助进入盘星教之后,夏油杰给他分配了工作,一开始是负责招待上门来的富豪,从他们口袋里面榨钱。
经营这么大一个组织,需要的经费高昂,有钱人都惜命,盘星教赚钱的方式是靠派出咒灵去缠着那些有钱人,然后又在外宣传盘星教能处理这样的事情。
等富豪上门后,他们就能尽情的宰他们一笔。
高杉晋助招待这些富豪之后,都不需要他们祓除他们自己派出的咒灵了。
他就直接武士刀一抽,那只邪魅的眼睛紧盯着那些富豪,那些富豪乖乖的就上交钱财了。
以前他们至少还干活,现在直接靠勒索。
夏油杰觉得这样的方式太暴力了不符合盘星教的教义。他将高杉晋助调了个岗位,为了不浪费他那一身武艺,派他去刺杀那些和盘星教接的刺杀政府官员的委托。
这下更不得了了,高杉晋助刺杀高官业务十分熟练,杀那些政府官员跟砍瓜一样,一砍一个准,现在他的通缉令大街小巷都贴着。
夏油杰不得不又给他换了岗位,让他去管理开在歌舞伎町的牛郎店。
他去了之后,牛郎店生意从半死不活变得富婆扎堆。
一家牛郎店,顶起了盘星教大半kpi。
不止他们苦恼,夏油杰也很苦恼。
他拿出手机,给推荐高杉晋助入教的人发消息。
[夏油杰:妹妹,你老实跟夏油哥哥说,这个高杉以前是做什么的?]
对方消息回复很快。
[五条忧:不知道啊,他不是做鸭的吗?]
[夏油杰:难怪,经营牛郎店这么熟练。]
[五条忧:大哥,盘星教业务这么广泛?!!还开牛郎店?!!]
[夏油杰:唉,生意都不景气,为了钱什么都要做啊。光靠忽悠和抢也不行,还是得要一些正经生意。]
[五条忧:让他去开牛郎店,的确挺合适的。]
[夏油杰:是挺合适,招了不少富婆,盘星教现在蒸蒸日上。]
[五条忧:那个……夏油哥哥,就是说……我都叫你一声哥了,能不能……能不能……]
[夏油杰:小忧,你扭扭捏捏的样子,并不可爱。]
[五条忧:……]
[五条忧:我去牛郎店消费,能白嫖吗?]
[夏油杰:没机会了。]
[五条忧:啊?]
夏油杰一脸惋惜,给她发:
高杉晋助通缉犯的身份被发现了,现在牛郎店被查封了。
***
我:“……”
高杉晋助在盘星教的上班之旅,也太曲折离奇了。
我回夏油杰:那群警察真的小气,高杉不就是不满拘留越狱出逃了吗。至于通缉他吗,害的夏油哥哥的牛郎店都倒闭了!
别看我信息发的这么义正言辞,现实我在幸灾乐祸。
但我怂,不太敢直接跟夏油杰这个疯子对上。
这个可是叛逃咒术界后直接回家把父母家人全宰了的狠人。
我自诩正常人,正常人怎么能跟疯子对着干呢,这不是找死吗?
[夏油杰:那是老黄历了。]
[忧:什么意思?]
[夏油杰:他被通缉是因为实名杀了好几个高官^_^,通缉他的赏金都上千万了。]
什么?!
我立刻上网去查,看到通缉令忍不住吐槽。
“这是什么,艺术照吗?”
银时也凑过来看:“这小子一直这样,通缉照都要凹造型。”
我继续往下翻,看着赏金瞪大了眼睛。
银时也瞪大了眼睛:“提供一条消息就奖励二十万?!”
我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微笑。
暴富的机会,它来了!
神乐路过,说:“真是肮脏的大人们!”
我和银时提供了不少高杉晋助的消息,核实过后,就通知我们去领钱了。
由于我们之前在水族馆大闹一场,说不定警察内部已经在查我们。
所以我们去领钱的时候,还特意乔装了自己。
我的伪装,是银时帮忙搞的。
论cos没人能比他强。
去领钱的路上,我问银时:“高杉以前是干什么的?真的是鸭吗?”
“哎呀,我们就是同一个私塾的同学。我知道的也不多,就知道他从私塾离开后成了个恐怖激进分子,组建了个鬼兵队,要摧毁这个腐朽的世界。”
银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阿银我是有隐隐约约听说啦,他一边搞恐怖事业,一边在当鸭。”
难怪,高杉晋助气质这么邪魅狂狷,生活经历所致。
……
我和银时领完钱后,我们回了万事屋。
刚到,神威就朝我伸手了。
他笑眯眯看着我,就连头顶的呆毛都很雀跃。
我从他的笑里面看出这样一句话:交钱和死,你选一个吧。
我依依不舍的把我还没捂热的钱,颤颤巍巍地递给他。
我是什么擅财童子吗?
他收起钱,跟摸狗一样摸了下我的脑袋,说了声“乖”之后,出门消费去了。
消费什么?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白米饭。
饭桶,只钟情白米饭。
就因为我雇他当打手没付那一桶白米饭,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我悔啊。
神乐眼泪汪汪看着银时,也朝他伸手。
“人家还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天天鸡蛋拌饭,搞得我现在还是个飞机场。银酱,你也不想我一辈子都是飞机场吧?”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嗯……发育的很成熟,但这不妨碍我和神乐一起泪汪汪看着银时,朝他伸手。
银时一脚踢过来:“飞机场个鬼!你都发育的堪比美艳少妇,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我稳住身子:“这跟我发育没发育没关系,我纯粹就是脸皮厚。”
银时:“……”
我和神乐一人抱住银时一条大腿。
身后传来一身巨响,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然后我听到有人说:“银时?这是什么新的play的方式吗?太堕落了,银时。曾经和我并肩作战,为了攘夷事业奔赴战场的白夜叉到哪里去了!”
我扭头去看,一个黑长直的男人抱臂,被卡在了万事屋还没修好的洞里面。
他低头,看不到自己的下半身。
“银时,为什么要在自己家设置这种只有傻瓜才会中计的陷阱?”
我抬头看银时,得意洋洋说:“就说了吧,只有傻瓜才会踩这么明显的陷阱。”
银时破口大骂:“这个破梗还没玩够?!别制造烂梗了,还万事屋一片清净好不好!”
他骂完完烂梗骂穿越大神,骂的越来越脏,是脏到每个字都需要和谐的程度。
我做个好人,费劲把新来的从洞里面刨出来,他特别有礼貌的跟我说了声“谢谢”,感动的我当场流泪。
“我来万事屋后,已经很久没得到这样的尊重了。”
他说:“银时是这样没有道德不会尊重别人的人。”
这点我赞同。
“你也是穿越大神送来的?”
“穿越大神?”
他挠头:“没有,我扮成马里奥上门给人推销一起攘夷,结果被当成水管工被叫去修水管,然后水管修爆了,我就被送来这里了。”
我:“……”
银时:“……”
沉默了。
好一会后,他左手握拳敲右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太厉害了,原来绿水管的另一头是万事屋。”
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我询问老板:“怎么办?要把这个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病人好心送回去吗?”
老板冷酷回:“不,没有好心,不是好人。直接将人扫地出门就好了。”
“好吧。”
谁让我现在只是个副店长,当然要听店长的话。
我去把他扫地出门的时候,听到他问:
“你们有谁见到了我的伊丽莎白吗?”
“伊丽莎白?什么东西?”
银时指了指他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古怪项链:“跟那个长的一样,体积要比那个大很多,是这个白痴养的外星生物。”
他挂在脖颈跟挂坠一样的东西缓慢竖起了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银时先生,我就是伊丽莎白,我缩小了。
“管你缩小没缩小,跟假发一起,滚出我的万事屋!”
他抱怨说:“拜托了穿越大神,不要什么白痴都往万事屋送。”
“不是假发,是桂!”
我建议:“老板,你还记得我们前些天接的委托吗?我们万事屋不是缺人手吗?现在不来了个现成的吗?派他去调查好了。”
我把老板拉到角落,低声说:“他看起来就是一副不聪明的傻样,让他干活都不用付工资。”
银时看着我,对我肃然起敬。
“不愧是你,我的副店长。”
银时咳嗽一声说:“假发,万事屋不要闲人,你想要留下,就要干活。”
“不是假发,是桂!”
他反驳后问:“什么任务?”
“调查害死委托人女儿的凶手。”
桂问:“万事屋改行侦探社了吗?”
我回他:“为了赚钱,万事屋人人都可以是侦探!”
这个委托是几日前接的,委托人是个五六十岁的大叔。
他的女儿被抛尸在水库,被发现时全身□□,身上多处地方还有针孔刺出的痕迹。
找到的时候,尸体全身肿胀,一开始不知女尸的身份,法医解剖之后,发现了女尸有被实验的痕迹。
不知如此,女尸的身体状态最起码是六十多岁,但骨龄却只有二十多。
后来通过DNA比对,确定了女尸的身份,找到了委托人。
一个月后,警方都没有找到线索,调查了一圈,没有找到凶手。
委托人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万事屋,上门来寻求帮助了。
他给的钱并不是太多,但当时我和老板都不在,接这件委托的是神乐。
都接了,委托费也不是一点没有,蚊子再小也是肉,只能硬着头皮去调查了。
“我这几天调查过委托人女儿,从她朋友口中得知她有个男朋友。那个男朋友很神秘,她的朋友没一个见过。我去委托人家中看过,找到了委托人女儿藏在床垫下面的一张照片,照片是偷拍的,上面是一个男人的侧脸。”
我拿出照片给桂看:“就是这个男人。”
照片上的男人即使只有一张侧脸,也能感觉到他的冰冷凌厉。
一头银色的长发,跟他的人一样冷。
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头顶戴着个黑色礼帽,嘴边正叼着跟烟在吸。
桂生气说:“竟然杀害花一样的美丽少女,不可饶恕!银时,这个委托交给我吧!”
凭着一腔正义,他一点都没提工资的事。
我给老板使眼色。
看吧,就知道让他干活,不用付工资。
作者有话要说:平等的造谣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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