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Angry and just so so的交谈
“红云卷(quan,二声)清风,残阳斜山峦。好景有尽时,风雨又嚣然。”脱口而出。
我喜欢自己作诗,虽说作品和某帝王一样是不入流的下里巴人,但是就这样游离在文学的旷野,向无边的苍茫倾诉自我、呐喊心声,算是我最大的乐趣了……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整个世界,冲走午时的燥热洗刷掉污浊不错是不错,可是说起来,没带伞我该怎么回家呢?
正在我有些懊恼地准备开始等雨停歇时,耳旁些许熟悉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不错的诗!”诚然空灵的声音,一抹惊艳却是隐藏得太过故意,这反而欲盖弥彰。
我转过身去,果然来者想都不用想,这样的声音除了那个身边的美少女不会有错,我记得她叫夏倾岚,但是她回来干什么?避雨吗?那为什么非要回教室?我愣在那里想着这些。
“本小姐可是很少夸人的,能不能给点反应证明你还活着?”夏倾岚见我不说话有些不悦道,
糟糕!该说点什么?
两人颇有默契的沉默不语使得气氛一时有点奇怪,空气间不至于“社会性死亡”的尴尬扑面而来,但这样的环境只会让人如坐针毡。
长时间不和周遭的人交谈的我只好努力组织语言道:“啊,也不……”
“是我唐突……”夏倾岚这边同时也微微一礼道。话音撞到一起,本来准备打破的空气顿时又粘作一团。
许久后,两人又异口同声道:“你先……”
这次,夏倾岚没有再顾及这些,清了清嗓子道:“是我唐突了,我应该先向你问及名字的,抱歉。”条理清晰的语言!我看见她的脸分明是微红的,抿着嘴唇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拘谨的样子居然有点可爱。
既然她都开口了,我自然也不会想沉默,稍事酝酿了一番语言,然而一对上夏慕岚那流动的目光,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干脆就别过头去任由她这样平视着我。
她先是叹了口气,才少有不满责备道:“你这语言功能该不是退化了吧?难怪都一周了也没见你说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高冷傲娇男呢,跟本小姐同班的到底都是些什么牛马东西啊!”
腹诽咱俩到底谁高冷傲娇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整天满脸生人勿近的表情,但我还是礼貌地推了推眼镜道:“很抱歉我不善言辞,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楚枫。”
夏倾岚认真考量道:“楚枫?嗯……姑且算还不赖的名字,夏倾岚,之前有介绍过。”
这一下子,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但如果说这一番交流顺畅礼貌便认为夏倾岚是个好相处的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问道:“说起来你怎么回来教室了?我想应该不是专门为了跟我闲聊吧?”
“我可不会孤独到专门回来跟一个孤家寡人扯淡,况且还是那种一看就知道连灵魂都一片荒芜的。”
“我怎么就一片荒芜了,我文学功底可是很扎实的!”夏倾岚的一席话让我忍不住辩解道。
夏倾岚的嘴角勾了勾道:“还不是因为荒芜到让人敬而远之,没有朋友所以才不得不选择文学的。”
我心一虚,气势也不禁弱了弱,但还是继续道:“那……我数学成绩也很棒,灵魂空虚的人可不会有好成绩。”
“补充一下,第二种是灵魂枯燥到除了学习无事可做,不幸的是你刚好属于后者。”
“我说你一个外表还算可以的人说话这么冲就不怕把人气出个心脏病吗?”见势头不对我立刻转移话题。
夏倾岚先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又道:“这话说得很对,气出心脏病大不了打个120,心脏病的治疗费用本小姐出了。”
我突然开始后悔和她说了这么多。
外面的阵雨在我们的斗嘴声中悠悠而止。
夏倾岚从桌仓里拿出来一个柱状的东西,很认真地检查了一下,原来是那个保温杯。
“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先走了,回见!”随意地撩了撩头发,夏倾岚还是像那样言简意赅地表达完意思,转过身,靓丽剪影逐渐淡去。
望着那一道倩影,我推了推眼镜,鼻尖居然已经在我没有察觉时打上了一层薄汉,无奈地叹口气,真危险,看来这下是摊上个麻烦的同桌。
我将书包甩到肩上,向地铁站走去,路边的灯早已点起来了,揪拽着一切的影子将一天的疲惫感拉长。
回想到刚刚和夏倾岚的一番交谈,真的是好奇怪呢!如此没有意义的扯皮我居然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绝以沉默,以前不管有人将我如何诋毁我都懒得反驳甚至在意,毕竟流言蜚语时间长了总会不攻自破,而夏倾岚的话就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好比堆满了物抗是不能免疫法术伤害一样,这使我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话匣子。
本来平时就算是异性主动表示有想要进行会话行为的意愿时,我早就已经撤离现场了,到底是为什么我要回敬啊?虽然回敬的效果不怎么样,以后尽量不去与之交谈好了。
我甩甩头,不再去想这回事,抬脚走入地铁,地铁里有限的空间塞满了人,挤地铁是融汇柔道、拳击、瑜伽等多项活动于一体的体育运动说得一点不错,还好在内脏被挤压出血的前一秒,我成功到站了,揉了揉站得麻木酸疼的双腿,出了地铁站直直朝着那家超市走去,累是累,但是生活必需品——食物比起休息更加重要。
这家超市规模比一般的生活超市大不少,果蔬肉类、饮品副食、生活用品等等一应俱全,如果说到速食品以及半成品区域,我敢肯定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物品的摆放位置,反正食物嘛,能填饱肚子就够了,不需要刻意追求美味。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仍认为方便食品是近五十年来最伟大的发明,能用最少的时间填饱肚子,口味多种多样不单一,而且也是你100%可以相信的事物。
购置完一周所需,望望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但是月明星稀能够看得通透,乌云散去,晴朗的夜使人愉快,我于是快步走回了家。
父亲赴岛国工作以后,这幢偌大的双层小楼就归我一个人居住了,因为两层都分别有洗手间,所以在之前我让父亲雇人把一楼的洗手间内部改建出来一个大浴槽,我有泡澡的习惯,某科学杂志上也提到过水疗的好处。
整个人放松在能躺下两个人的浴槽里好不惬意,赖在里面四十分钟,直到感官可以很清晰地探测到池内水温的变化,这才不情愿爬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渍。
我一直都很厌烦江城以及一切亚热带季风气候区的城市的天气,盛夏炙烤热死个人,寒冬冰冷冻死个人。
因为穷,所以这栋房子只在一楼客厅配备有空调,本来是打算回到卧室打开阳台的推拉门透透气的,迎面扑来的一股湿热,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看看墙上万年不变的老旧钟表,8点,江城的夜生活也在此时此刻宣告开始,泡澡消耗的大量元气,腹内空虚感加剧,最好还是吃点什么吧,免得夜里变成急性肠胃炎了。
不过我不打算吃泡面,学习本来就辣么辛苦了,其实我觉得躺平也有够幸苦,周末还不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当然饥饿的时候,最能带来快感的是油脂,所以我没有迟疑地穿上衣服直接瞬移到了小区门口的炸鸡店,补充蛋白质多是一件美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