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唉——,咒术界的邀请帖?”

我翻看着精致的请帖,逐渐半月眼。

“该不会是你们哪个人把我的事情上报了吧?鸿门宴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不是的!请相信我们!松赫大人!”

跪坐在面前的咒术师慌忙俯下身,额头触着地面,不安的解释,“是咒术大会的擂台比赛,我们家族也在邀请队列中。”

“……”

我沉默,转头就问在一旁挥刀的两面宿傩。

“宿傩,你想去吗?”

两面宿傩干脆利落的斩断竖立在他面前的宽木,扭头看向没什么精神,完全就是想让他拒绝的女性,擦掉留到下颌的汗,不耐烦的说,“你决定就好。”

我一脸无奈的看向脚下的咒术师,随意的挥挥手,“都听见了吧?宿傩说不想去,回绝掉。”

但咒术师没有动,反而更焦急的进行了劝说,“松赫大人!咒术比武关系着我们家族所分到的资源,关系着家族的兴衰,请您三思。”

我:……

我扭头,再次看向两面宿傩,“你是这家的人,给出个主意。”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冷漠脸,“不去。”

“可是不去的话会不会被找麻烦啊?”我心惊胆战,忧心忡忡,“而且说不定会影响到我的生活质量。”

两面宿傩额头冒起了青筋,“那就去。”

我一秒认同,“那一切都交给宿傩你了。”

然后又看向依然还跪着的咒术师,语速飞快,“听到了吗?听你们的宿傩家主指挥。”

“……是。”

咒术师感受着从两面宿傩那里穿来的冰冷视线,战战兢兢的应下了,起身快速离开。

最后院内只剩下我和两面宿傩两人,太刀砍在宽木的响声越来越大,仿佛是在我心尖上敲鼓,是两面宿傩来表达自己不爽的常用手段。

但我不予理会,反正最后也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你这家伙,真的很让人不爽。”

粉毛小鬼头咬牙切齿的声音在我意料之中,我暗自点头,心道果然是这种没什么新意,且没有营养的话。

“怎么能这样对老师说话呢?”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启了敷衍的忽悠模式,极其认真的说,“这也是教导之一啊,反正也是下个月的事情,你也刚好趁这段时间熟悉一下,作为一个家族的家主,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呢?”

“我想学的可不是这个。”

凶残的幼崽猫猫高冷的抛下了一个代表着嫌弃意味的“啧。”

但依然没有违背你的做法,快说,谢谢猫猫。

“今天中午饭是饺子,是我亲自(吩咐厨师)做的,要好好品尝哟,宿傩酱。”

我笑眯眯的看着盘腿做在小桌子后的两面宿傩,亲切的招呼着他。

“是虾仁馅的哦~。”

“不要说的像是你自己做的一样。”

两面宿傩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女性,再一次发出了咋舌的声音。

“吃饭的时候不要那么多废话。”

“噫——,偶尔竟然也像是一个遵守礼节的贵族。”

我发出了嫌弃的声音,但依旧笑眯眯的撑着脑袋,“两面宿傩,竟然是一个会在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的乖巧男孩,稍微有点惊讶呢。”

两面宿傩掀起眼皮,冷漠的打量着对面的女性,她还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在那天的发疯后,她好像总是这样。

没有出过门,没有认真的了解现今的咒术界,说话颠三倒四,总是从一个问题跳到另一个问题,从一件事情跳到另一件事情,刚刚还在说术式,下一秒又说起了那个被她称为天才的前辈,分明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态度,他却能发现自己其实学到了很多。

偶尔会忽然生起什么兴致,嚷嚷着自己想吃什么想吃什么,但如果真的没有吃到也不会发自内心的伤心,只是在他面前似真似假的哀叹着,说些什么“真是令人伤心,明明超期待的。”、“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做不出来果然还真让我有些失望啊。”之类的垃圾话。

总会发出“两面宿傩,竟然是一个会在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的乖巧男孩,稍微有点惊讶呢。”这种类似的感叹,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两面宿傩握紧了筷子,反手当飞镖掷了出去,在看到被女性轻而易举的抓住后,又一次发出了不爽的咋舌声。

早晚有一天宰了她!

“你认为武器对咒术师代表着什么?”

“累赘,利器。”

两面宿傩细心的擦拭着手中的太刀,是那群人奉给面前女性,然后女性扔给他的那把,对于他而言过于长的那把太刀。

听到女性的都问话后不是很在意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他已经相当习惯对方忽然蹦出一个问题的作风了。

我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两个非常极端的评价呢,利器还好理解,为什么会被评价为累赘呢?”

两面宿傩厌烦的看了一眼“没事找事”的女性,舌头舔着牙齿,不耐烦的说,“你自己知道不是吗?武器使用不好就会变成累赘,变成敌人的利器。”

“嘛~啊,这么快就不耐烦了吗?明明老师是想让你理解战斗的所有一切的。”

我比了个八字在下巴下面,自信而严肃道,“战斗的真谛就是不能错过敌方的任何一个破绽与细节。”

两面宿傩发出了鄙视光波,“战斗的真谛是杀掉对方。”

“……真是凶残呢,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呢。”

两面宿傩:“……闭嘴。”

被可爱学生训斥的我无奈的选择了答应,这大概就是老师的爱吧。

被安静的晾在一边不久,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开始认真的骚扰系统 [“说起来我之前吞噬的术式还能用唉,明明在术式原主人死亡后我就应该无法使用了才对。”]

系统有也有些不理解,迷茫的说【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千年前那些咒灵根本还没有出现,宿主你应该会失去那些能力才对。】

[嗯——,算了,想不出来就不要想好了,反正能用就行。]我洒脱的放弃了这个问题。

系统也表示赞同,【世界上解释不清的东西确实很多,空间与时间是最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知道反转术式吗?”

身旁看书的两面宿傩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我:……

我瞳孔地震的看向已经抬头望向我的粉毛小鬼头,感动的泪水不能自已的流了下来,虚伪的抬手抹抹眼角的眼泪,激动的说,“宿傩酱,你终于主动问老师一个问题了,不用我追着喂饭了。”

两面宿傩:“……你的比喻真的很恶心。”

“不要在意嘛。”我笑盈盈的伸手,“来,把手给我,我带你体验一下真正的反转术式。”

两面宿傩满脸不信任,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

我握住他那只递来的手,稍微感叹了一下手的娇小,心中再次确定他果然还是一个孩子。

细小的咒力轻轻划过,在他的手心划开一道伤口,红色的血液争先恐后的溢出,像是一颗爆汁的水果。

我缓慢的提醒他,“要好好感受。”

——然后无事发生。

我自悯自怜地抽回手,哀叹道,“竟然失败了。”

两面宿傩:……

两面宿傩扬起了手,两面宿傩发起了术式,两面宿傩愤怒的和你打了起来。

我哭笑不得的开启了防御模式,兢兢业业的继续着自己的教导,“我的老师也干过类似的事情,这也是我学来的东西之一,可是你说把所有的东西都教给你的。”

我越说越有理,开始絮絮叨叨,“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我也一样,不用时刻的保持怀疑,但在升起怀疑后不要因为有些交情就将怀疑压下,诅咒师最基本的冷漠除了你自己以外,要平等的对待任何人。

更何况你要仔细进行观察和自己的判断啊,我要是真会反转术式还会放任着自己的一只手没了?”

两面宿傩愤怒的再次发了几枚无形的斩击,理智告诉他女性说的是对的,但是感性上,他只想把对方切成碎片。

当一切停息,房间内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伤痕累累,于是无奈的换了另一个房间,至于之前的房间当然要进行重新的装修。

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的两面宿傩才问出自己刚刚发现的事,“你原来是诅咒师吗。”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有那么不像吗?”

一时间,我开始了自我怀疑,难道是之前我血洗这个家族时的手段不够狠吗?

两面宿傩平淡的看着女性,提出了在之前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的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我:……

我又一次瞳孔地震,“你竟然不知道吗?”

两面宿傩鄙视的睨着女性,“你没有说我怎么知道?”

“……收回你的眼神,宿傩酱。”我幽怨的盯着他,陷入了沉思。

要坚持之前的名字吗?有必要吗?没有意义吧?那个名字所拥有的一切我都已经失去了,那么再失去一个名字,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果断点头,“我没有名字哟。”

两面宿傩:……

是敷衍都不想敷衍了吧。

“说起反转术式,就不由得令我提起一个令人尊敬的前辈友人。”

我严肃了表情,略带怀念的说,“那是一个天才到令人无法描述的女性咒术师,从某种角度上而言,她的天赋无人能及,但那种天赋也给她带来了灾难。”

“反转术式,不仅可以治愈自己,也可以治愈他人的反转术式。”

我发出意味不明的哼笑,“反转术式和黑闪一样,是一种可以经过后天学习的能力,但绝大部分是只能治愈自身的能力,而就像我能无间断的保持黑闪一样,那位前辈能够治愈他人。”

“没有人愿意放弃一个能够在生死之间挽回你生命的人。”

“她被囚禁了。”

两面宿傩笃定的这么说。

“并没有。”我一脸汗颜的摁了摁小鬼头的粉毛脑袋,“你这家伙就不能往好处想一想吗?”

得到的是粉毛小鬼头看傻瓜的眼神。

最后我只能举手妥协,“原先可能是那么打算的,但是我之前所说的那两个特级友人和令人尊敬的前辈是同期,也就是师出一人的意思,所以说人脉很重要。”

“所以说反转术士到底是什么东西?”

两面宿傩很耐心的听完了女性的叭叭,问出了事情的重点。

我伸出手摆在他的面前,整个手掌都被红色的咒力所包围,我看着掌心的红色咒力,也低眉看着他,“咒灵是由人的负面情绪聚集所诞生的,咒力则是咒术是本人的负面情绪,对于咒灵而言,反转术式并不是非常难的事情,几乎稍微有些等级的都能做到,因为咒灵本身就是负面情绪的聚集体,但是对我们人类来说就会稍微有那么些困难。”

我收回手,握拳抵唇轻轻咳嗽,“稍微有点口渴。”

接过求知若渴的两面宿傩递来的茶盏,我十分享受的品味着,直到茶杯见底我才悠哉悠哉的说,“但无论怎么难,归根到底也只需要遵守一个重点,以毒攻毒,负负得正。”

“不过这只是学习反转术式的最基本要求,也是最终的要求,如果你想学习那种可以治愈他人的反转术式的话——请自己研究。”

我真诚的说,“我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没有评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