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帕提娅看了眼手机里记载的地址，又抬头确认了一下写字楼的名字，收起雨伞，抬步顺着台阶走上去。

推开门，因为是晚上，楼里的灯基本都已经熄灭，只在前台的位置和紧急通道的位置留下了几盏，大部分地方寂静而黑暗，让人心生不安。

“哒..哒..哒..”空荡的大厅里，脚步声不紧不慢，希帕提娅走到还在发亮的楼层指示图旁边站定，在找到目标楼层的平面图和房间号后，又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她看着面板上的数字不断跳动上升，面上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叮”，伴随着电梯门打开的提示音，电梯停在了十七层，希帕提娅走出来，已经有人等候在了这里。

“是卡伊小姐吗？”那人走上来询问道，语气算不上友善，甚至还带着点不耐。

希帕提娅闻言，停下脚步，“怎么，是你们找的我却不知道我是谁？”

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我很怀疑黑面具先生的诚意，或许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与他的交易。”

那人这时候反应过来对方似乎不太好惹，破坏了老板的生意自己指不定要受什么罚，讪讪笑着，大脑运转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弥补。

“那么由我来迎接，卡伊小姐是否满意呢？”一个身形瘦削，戴着眼镜的男子从走廊尽头的房间走过来。

“李？”希帕提娅想了想，将其与联系她的人对上号，“你可是黑面具先生非常信任的人，何必这么谦虚。”话虽如此，她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倒也不必给他戴高帽，李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然后对她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走吧，卡伊小姐，里面已经有人在等您了。”

希帕提娅穿过走廊，瞥见两边门虚掩着的房间中还坐了不少人，在几人走过时隐晦的投来注视，心中大致也有了点数。

她顺着李的指示推开门，就看见头戴黑色骷髅面具的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口。

听见开门声那人转过身来，“卡伊小姐，好久不见。”

“黑面具先生。”希帕提娅礼节性地冲他点了点头，“距离上次交易确实已经过了很久，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吗?”甚至要求她见面再详聊。

“当然，我们坐下谈吧。”黑面具率先坐到了沙发上，这时，一堆持枪的属下安静地鱼贯而入，靠墙站了一排，房间的门被悄无声息地关上。

“我以及依附于我的一些帮派的负责人想知道，你和红头罩之间确切的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希帕提娅的表情颇有些惊奇的意味，语气诚恳，“说实在的，他和你们没有什么不同，在我这里都是交易对象，黑面具先生有话可以直说。”

“那么我也就不绕弯了，我知道红头罩需要我的消息，那么反过来，我希望你能为我提供红头罩的。”

希帕提娅闻言，随即便了然，这段时间哥谭的犯罪格局因为红头罩的加入而变得动荡不安，他从最底层的交易开始插足，到现在公然挑战黑面具扩张地盘，目的非常明确，他想成为新的□□头目。

“听说红头罩最近炸了黑面具先生你不少运输武器的车辆。”希帕提娅端起刚刚送进来的酒喝了一口，语气有些玩笑的意味，“我想黑面具先生现在估计恨不得把他烧成灰吧。”

“卡伊小姐消息倒是灵通。”黑面具显然对于她将自己屡次被红头罩伏击的事直白说出来感到些许的不悦。

“这又不是什么很难知道的消息，”希帕提娅故作惊讶捂了下嘴，然后挑衅地笑起来，“黑面具先生不会不知道吧，最近的事全哥谭应该都有所耳闻。”

黑面具盯着对面这个故意戳他肺管子的女人，面具底下面部肌肉神经质抽动了一下，没有立即开口，他当然知道最近那些哥谭小报和电视台是如何大肆宣传这些事的，数量之多让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的胳膊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枪就在腰上，如果不是因为这女人暂时还有用处，他肯定想办法把她和红头罩一起被烧成灰撒进哥谭湾。

房间内突然就安静下来，气氛一时凝固，屋角站着的一排属下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力图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只有希帕提娅像是根本感受不到对方试图给她造成的压迫，自顾自专心看着酒液在杯中晃出的旋。

半晌，黑面具出了一口气，像是强行平复心情，“我需要卡伊小姐及时提供信息配合我们，完成对红头罩的截杀。”

反杀吗？希帕提娅停住手上的动作，“实际上我更擅长找物件或者人，提供即时定位......我恐怕并不擅长。”比起情报贩子，她自觉更像是私人侦探一类的，可惜哥谭对侦探的需求并不高。

“哪有卡伊小姐不擅长的呢？”黑面具打断了对方的谦虚或者说推脱，“价格方面好说，如果事成，我会额外再支付你一笔费用。”

他知道对方是觉得之前提出的报酬和他所提的要求比起来，还是低了，但是现在一切都可以商量，他宁可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把红头罩杀掉。

“我还以为黑面具先生今天带了这么多人过来，是更想要威胁我呢。”

“不不，我一直将卡伊小姐小姐当做合作朋友来看待的。”黑面具盯着她，“我只是防备着有人来打断我们的会面而已。”

“好吧，我想或许我可以试试。”希帕提娅没有再多挑刺，答应下来，举起手中的酒杯，“那么...交易愉快。”至于合作伙伴的话还是算了吧。

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希帕提娅垂眸，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没有让自己眼中异样的流露半分。

“我希望我们的交易，在完成之前不会被泄露出去。”黑面具看着她补充道。

“当然，”希帕提娅把视线从酒杯上移回来，懒散地笑笑，“除了相关人员，不会有人知道的。”她说着站起身，“提前祝黑面具先生心想事成，定金我会向你的会计要的。”希望不会像上次那样突然付不出钱来。

......

蝙蝠侠和罗宾站在一栋大楼的楼顶，看着黑面具从对面的大楼里出来，然后上车离开。

“他在和谁会面？”提姆说。

“...”蝙蝠侠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盯着黑面具出来的位置，过了没多久，又一个人在黑面具手下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左边那个是黑面具的会计。”罗宾很快就认出了对方。

蝙蝠侠站在楼顶，直到看着两个人分开，那人独自朝反方向走去，这才动身，“跟上她。”

很显然，和黑面具单独会面的人也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在意识到自己被跟踪后，想要跟上她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甚至还没走出几个街区，她就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蝙蝠侠带着罗宾跳到刚刚女孩消失的地方，走到底却发现那是一个死胡同，蝙蝠侠看着尽头两三米高的围墙，又四下检查一番，然后连接通讯频道，“神谕，帮我查一个人。”

他将之前对方还站在大厦门口时候的拍摄到的图片发过去，神谕的声音很快传过来，“B,你是不是把她跟丢了？”语气笃定中还有些调侃。

蝙蝠侠皱眉，“继续。”

“是卡伊，换个叫法你应该也会知道，女巫，我之前还请她帮过一点小忙。”

“那个贩卖情报的。”蝙蝠侠想起来了，他不是没有关注过她，但是对方过于“知情识趣”，一直踩在他的底线附近却又从不越界，导致他很难抓到明显的把柄，“她应该在今晚和黑面具有所交易合作。”

“大概就是□□之间的那点事，那些人经常找她买消息，听说黑面具已经快要被逼到绝路了。”神谕说，“不过定位到她并不容易，她收集信息似乎并不依靠黑客技术。”

“我知道了。”蝙蝠侠沉声道，然后他将通讯中断，“走吧。”他对罗宾吩咐一声，率先离开了这个死胡同，如果探查不到女巫的消息，那就换一个人，效果也是相同的，比如黑面具。

......

“回来了？”李一进门，就听见黑面具的声音传来，“她这次要了多少？”

他走过去，俯身在黑面具耳边报了一个数。

“她倒是不客气。”

“您真的信任她吗？”李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问道。

“你指她的情报还是她？”黑面具丢下手中的笔，转头看向李：

“她提供的信息几乎没有出错过，至于她，科波特倒是很相信。”每个月付出去的买断费，那个大致的数额他听了都有些嫉妒。

李没有吭声，而是安静地等待着黑面具继续。

“我知道你的意思，红头罩之前刚起步和拓张地盘时候都没有找她，现在这个局势下也不一定会和她合作。”

黑面具眯了下眼睛，手指敲击着桌面，“我心里有数，如果红头罩要袭击我，必定会亲自来。”但是他却不一定要亲自见红头罩，付出几个倒霉蛋的生命来换取红头罩的死亡，对于他来说再划算不过了。

另一边，希帕提娅发出一条消息，“进展顺利。”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发疯（1/1）：excel杀我！（比划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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