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有时。
睡着的人,比醒着的人,显得更诚实。
褪去一切伪装。
防备、悲伤、痛苦等情绪,不由自主地倾泻而出。
她不安地蹙眉含颦,一手紧抓着他的发丝,另一手捏着玉钗,两手放在脸颊旁,用力到几乎指骨发白。
瞥眼被踢到床榻边,欲悬欲坠的瓷枕。苏梦枕恐这瓷枕摔落下去,惊醒缩在怀中,枕着他左臂的佳人。
最后,想出一计。
单手裹过身侧的长袍抛下榻,厚实的袍子叠起。苏梦枕取下外衫的绣着的珠饰,轻弹出去击中,瓷枕翻着掉落在铺好的袍间,只来得及发出声闷响。
揽人入怀,玫瑰馨香萦绕。
捂住虞兮的左耳,避免她被响动惊醒。
竭尽全力不想惊动的人,终究还是被瓷枕的闷响,吓得发出啜泣似地嘤咛。宛如小兽般蹭着苏梦枕的脖颈,依恋地伸手抱住他,试图躲入更深,不被发现,不被打扰的地方。
安抚着怀中人,温柔地抚着她的青丝,轻拍着她的肩背。
苏梦枕言语轻过夜晚拂过的风,一遍遍在虞兮耳畔重复,让她不用担忧,万事有他。
滚烫的泪落得悄然无声,润湿苏梦枕的脖颈间,惹得那阵吹过虞兮耳畔的清风,发出惆怅而愁闷的叹息。
苏梦枕常年练刀,手心、指腹都有厚茧。
这月宫落下的仙子,肤若凝脂,肌胜春雪 ,稍用力些都会留下红痕,他已勉力克制,当被缠得厉害,难免还是在丰盈的玉兔间落下红痕。
见着泪痕晶莹,便用手背轻轻替她擦拭,温热的泪水刺得他心口郁疼。
泪如断掉的珠线,哪怕侵湿了他的手背也未有丝毫停歇,苏梦枕看在眼中,怕这样下去会伤到她的面颊。
凝视着怀中人,慢慢地,缓缓地,俯下身。
从她抿紧的唇边开始轻啄,一点点地把泪迹吞入腹中,直到吻在她的眼角。
虞兮隐藏着,只在此时显露的无言的悲痛,借由眼泪传入他的心尖,让他也忍不住跟着悲痛起来。
他浑身是病,常人遇见这样的情况,早该死得坟前草都齐碑高了。
可,苏梦枕仍活着,撑过一次又一次。
他也曾想过,自己会怎样死去?
是在疾病下死得悄然无息,还是天下皆知的死去?当然,苏梦枕会选择后者,他想要在这世间留下存在的痕迹,证明自己以此身躯,可胜过那些活着的绝大多数人。
如今,他多了一份渴望。
苏梦枕的吻,缱倦绯恻,蕴含着火一样的炽热,水一样的柔情,深沉、婉转似寒蝉凄切,叹道:“虞兮虞兮,奈若何……。”
他想在虞兮的心里刻下存在过的痕迹,永远无法被他人侵占,无法被掩去的痕迹。
多自私的想法啊。
一次次避开,艰难维持着理智,然而心总是不自主地奔向虞兮。当她眉眼笑弯,那句‘我不会让它死’,竖起的心墙被彻底击碎。
悲伤牵动着苏梦枕心脉,许是浴池时闹过头,如今咳嗽犯了,哪怕想要忍住,也抵不过身体的本能。
压抑的闷咳接连,怕惹得怀里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人再次落泪,他想要离开床榻。
然而,不等苏梦枕脱身离去,埋在他脖间的虞兮似有所感。
梦呓几声,仰头,细细密密地咬在他的颈喉。
原本抓着发丝和玉钗的手松开,只用力环住他,缠住苏梦枕不容他离去,紧接着那股熟悉的力量传入体内。
苏梦枕为虞兮的下意识动作,而心跳加速,瞳孔紧缩。
咳疾正在被缓解,他看向怀里人,眼神里充盈着缠绵的水光,轻声道:“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注意到两人交缠的发丝,苏梦枕捏起一撮,扯过两人的寝衣的衣带,将合成一股的发丝缠绕住,定下誓言般吻着虞兮的额头。
虞兮迷迷糊糊间,几声破碎不清的梦呓,再次浮现,“凤、凤哥……然然。”
正在欣赏自己落下结。
苏梦枕:……谁?等等,谁是凤哥?!然然又是谁?!!
》》
前半夜睡得不安稳,后半夜睡得香甜。
犹如饿鬼扑食地惊坐起,虞兮眼里堆满迷茫。
她正处于一种空白的阶段,大脑重启的过程过于缓慢;浑身仿佛被重新拼装过,眼睛疼到发酸,直勾勾盯着床脚的雕花格栏。
啊。
好累。
为什么这么累?
记得昨日,她想要磨刀,结果被刀磨了?
可是,总觉脑子里面空了许多东西。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还是很悲伤的梦,那梦犹如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纵使那梦已经被忘却,虞兮仍感到心有余悸。
“呵。”
忽地轻嗤出声,虞兮想还能有什么噩梦,比从现代穿越到古代更可怕?或许只有凤哥跟然然也穿越了吧。
这会……是什么地狱场景?!
独自落入古代,虞兮感到孤独,但不代表她会希望凤哥、唐然也出现在此地。
开玩笑,这儿是古代,皇权之下,众生皆苦。
人民?什么人民?只有刁民、贱民,跪拜在一群庸碌之下,受尽压迫。
凤哥的性子,兴许还能保全自己。
可,唐然,傻白甜。
我可怜的小哈基米,落到在这儿,被生吞活剥都有可能。
啊。
好烦。
好想要摆烂。
每一寸酸痛的肌肉都在发出罢工的呐喊,空白到宛如一键清空的脑子,同样举起白旗,表示不想上工的诉求。
往后仰倒,虞兮落在柔软之上,她........缓过许久。
抬手摸向枕着的物件,发现并非是睡不惯的冰冷瓷枕,咸鱼翻身一样侧过去,撑起身子。
盯着床上多出来的绣满石榴花的软枕,再看眼旁边摆着的同类型软枕,有人睡过,凹陷下去的痕迹。
摸过仍然留有余温的床铺,努力召唤记忆重现,依稀模糊记起些画面;虞兮记得有什么东西被藏在枕头下,伸手去寻,摸到一冰冰凉凉的物体取出。
玉钗?
拿出来瞧,玉钗的头部是一把迷你版本的红袖刀,雕刻得惟妙惟肖,虞兮翻来覆去看,忽地脸色骤变。
糟糕。
知晴?
鲤鱼打挺地弹起来,虞兮开始在屋子里寻东西,把这几日剪得纸花做成的四方厚厚的信封取出,放入梳妆盒下的格子内。
推开窗,屋外已经日上三竿。
苏梦枕何时起,她也未知……,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虞兮不敢笃定,知晴会用自己换解药,知晴的心比她自己认得要软绵许多。那毒针该是自留,以保全不再受人掌控,用来自裁的最后挣扎。
颓然地坐下,回想起知晴苍白如游魂的面色。
虞兮收走毒针,一是怕她选择绝路,二……也有意逼她去选择与奸细合作,若能抓住此人,知晴可求得金风细雨楼庇护。
有用的人与无用的人,待遇完全不同。
而且,虞兮断定奸细就算把解药给知晴,也定不会容她活下去。潜伏在最深处,获得话语权与地位的人,怎么会允许一颗棋子暴露自己的身份。
虞兮不喜欢赌运气。
但在这儿,已经赌过‘三次’,苏梦枕一次,知晴两次。
有道,事不过三。
尽管将所有最糟糕的结局都预算其中,人依旧算不过天,也无法永远保持着理智。
她怕,她怕,自己会陷入其中,重新住进被敲碎过的‘鸟笼’。
离开。
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坚持要离开。
是金风细雨楼不好?还是苏梦枕不好?
不,它或他都好。
环视着这间屋子,金丝木雕栩栩如生,丝绸帷幔华丽锦绣,灯烛璀璨;苏梦枕给了她最好的生活,台上摆放的妆匣内,装满金银珍珠制作而成的饰品……。
若虞兮愿意,她可以通过攻略苏梦枕的心,谋求安逸地生活。
可,这儿的一切都非她所拥有。
家人、朋友、事业,那些原本真真切切属于过她的东西已经不再。
她已经一无所有,那便无所畏惧。
望向屋外,看晴空如昨,白云漂浮。
眼眸逐渐暗淡,虞兮算着时辰,明白知晴不会来寻她。怕是已经做下决定,要向苏梦枕他们坦诚一切,牺牲自己以保护她。
召唤出兑换的解药。
知晴手里的半颗解药,经过稀释,只能缓解症状,无法根除,但这颗能彻底解除控制她的‘相思毒’。
人是目的,不应成为手段。
……。
等到一丝微风吹入。
虞兮做下决断,把解药包入留给苏梦枕的‘礼物’内,拿出那颗早已准备好的绿色胶囊,安置在后牙槽,一切还来得及。
心想金风细雨楼的奸细要挟知晴拐骗她,而不是选择威胁知晴杀掉她,说明对方留她有用。
如此一来,此人定会准备齐全,甚至会有备用计划,想法设法把她运出去。
只要踏出去,踏出这间屋子。
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人,势必会动手,再如何大胆,小楼他们是不敢靠近的,这儿是苏梦枕住的地方,不可能没有防卫。
苏梦枕也在等着奸细冒头,若知晴前去把她们商议的事全盘脱出,他会立刻折返回小楼。
时间是金钱,必须赶在他回来前,找到暗处的人‘碰头’。
虞兮抚过梳妆台,里面装着‘礼物’还有解药。苏梦枕很聪明,她以为自己能把人缠住,结果是被人反手摁住;憋着劲儿的使刀,可不是病弱的人该做的事情,再联想起昨日茶花的异常。
扶额,自己怎么就轻易的被钩住了,真是色令昏智啊。
想着苏梦枕的表现,引得自己往套里转,还真是有点儿演技。
她输一次可以,绝不会输第二次。
等他发现妆盒里的东西,也不知会作何反应,是会觉得她心坏骗了他,然后掉好感?。
快速重新振作,虞兮忍着浑身的酸痛把衣服换下,手落到寝衣的衣带,发现竟断了一截。
顾不得细想,她蹙眉忽视掉这个细节,让系统把月中仙的衣物、饰品统统收起。
……。
“公子,此次入楼送货的人中,查出三名探子。”
师无愧亲自拿下三人,经过审问,无一人与知晴有联络,几人都是六分半堂送来,探听公子作罢婚事的缘由。
难道知晴幕后之人并非六分半堂,而是‘是非门’的人?
苏梦枕让先把三人关住,再静观其变。
知晴哪儿有屠五、小鸽子看住,若有风吹草动,都不会被放过,一有发现就能抓住隐藏在幕后之人。
杨无邪道:“昨夜,开封并无陌生面孔入城。不过,听说神侯府内的凤捕头归来,南边的事情有逍遥侯的手笔,他不是能吃亏的人,恐怕江湖近来不宁啊。”
“凤薛人嫉恶如仇,尤为讨厌偏门。逍遥侯神鬼莫测,能被他击退,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听说四大神捕都对他要避让三方。”花无错立在一旁,言语间对凤薛人很是追捧。
苏梦枕听到‘凤’字,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杨无邪见状,问道:“怎么了,公子?”
“他昨日宿在何处?”
杨无邪道:“烟花柳巷。东街小里巷内,整条花街为他挂起凤凰花灯,其中一间娼馆为他清出所有客人,只接他一人。”
“听说凤薛人,貌比潘安,丰朗神俊,有天人之姿。我们那位官家见人一面,就追着人,又要故技重施爵位留人。”花无错调侃中带着鄙夷。
传闻,凤薛人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受众名门闺秀青睐,连蔡相都试图为他做媒。
只是此人生性浪荡,喜欢夜宿花街,而且性子独断专横。他要住得地方,必须只接待他一人,钱管够;若谁敢在他夜宿的花街闹事,被剥光身子给小姐们跳舞都是轻的。
他虽受神侯府招揽,但独来独往,听调不听宣,不跪官家,特此批准。
全都有赖那张生得极好的脸。其次,此人的武功路数诡异,能使百家功夫,江湖上对他的传说多少有些神乎其神。
听出花无错语气里的揶揄,杨无邪道:“凤薛人,性格虽怪。起码他是站在神侯府那一边,除此癖好外,再无任何黑料,瑕不掩瑜。”
虞兮自天而落,就住在金风细雨楼,并未见过其他男子。
那,她昨日的‘凤哥’、‘然然’应该不是说得凤薛人。同时,听到凤薛人浪荡的行径,苏梦枕把人从怀疑的名单里挪出去,“这两日楼里还需多注意,三人被押,内奸会警惕起来,你们要看好下面的人。”
众人称:“是,公子。”
“虞娘子哪儿,仅茶花、沃夫子可行?”杨无邪靠近,他怕娘子出楼被盯上,虽公子部署了暗卫在小楼附近,难保百密一疏。
苏梦枕本是一夜未眠,但身体因虞兮输入的力量精神焕发,到现在还未咳过一声。
他道:“兮儿应该还未醒,稍后我会回去陪着她。”
杨无邪:……。
怀疑地目光扫过,公子脸色比几日前的苍白无血色有些变化,此时是红润有光泽,尽管眼窝略微泛青。
昨夜,听说公子闹得很晚,虞娘子怎么起得来……,原来公子是为今日下了‘狠手’?
这煮鱼,讲究循序渐进。
公子一来就烈火烹油,小心吓着人,再者他的身体也不容许胡闹啊。
杨无邪不得不轻咳,提醒:“节制、咳,节制些。”
苏梦枕苦笑。
他也想节制些,偏这自己进锅的‘鱼’,想要反客为主;架着他的腰,嘴硬,身软,磨人也磨刀。
若非夜晚有虞兮为他输入那股力量,他今日也不一定能准时到大厅来。
师无愧是充耳不闻,自顾自想着怎么把奸细抓出来。唯独花无错听杨无邪与苏梦枕的对话,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就在此时。
屠五带着小鸽子与知晴闯入进来,知晴肩膀有伤,屠五手上的剑有血,小鸽子气急道:“苏楼主,娘子出事了。有歹人掳走娘子,茶花大哥去追了。”
啪。
一茶杯摔落在地。
苏梦枕神色凝重起来,上前先替知晴点穴止血,再看向屠五剑上的血,忍住愤怒,道:“怎么回事?”
知晴气若游丝,一把揪住苏梦枕的袖摆,“救娘子。他们想要抓娘子,快去。”
“公子,那奸细是余无语!”屠五实在未想到这奸细离他们如此近,“我与妹妹本守着知晴,她突然主动告知我们,有人要对娘子下手。于是,我们便一起赶到小楼想要通知茶花大哥,正遇见余无语假传旨意,想要从茶花大哥他们身边抓走娘子。”
奸细冒出头,却是难以料到的人——余无语。
听到奸细的身份,苏梦枕眼前闪过暗色,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人,“你们在此,通知楼里把控好各出口。”
屠五把知晴交给小鸽子,“公子,我知道他们往哪儿跑,……。”
“小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花无错打断屠五的话,他眯着眼并不相信这愣头青一般,“公子,我同你去追。没有人能在金风细雨楼如此张狂,还敢劫人。古董这家伙定然不会走正路,通往小山下的小路到有可能。”
杨无邪觉得不妥,既然屠五是看到茶花他们去向,应该由他引路为好,而且古董贸然动手,实在诡异,金风细雨楼何时变得任人来去了?他要是奸细,此行暴露自己不说,还容易被瓮中捉鳖。
抬手让杨无邪去通知楼内,目神锐利地扫过花无错,让师无愧同行,苏梦枕冷然道:“好。你引路。”
心底一冷,花无错觉得自己或许走错一步,但已无退路,便硬生生应了下来:“是!”
》》
东街小里巷内——莺莺馆。
此娼馆头牌,雪娘宿在房门口,听见屋外有动静,立刻起身。
“雪姐姐,凤主还未醒?”
红衣梳着双环的女子,端着热水盆,向出来的雪娘打听。
雪娘接过女子手上的盆,瞪眼,“你再大声点儿,凤主就算未醒,也会被你吵醒。”
女子连忙捂嘴,小心道:“可,那个神侯府的无情捕快在楼下,等着凤主,我也没法子。”
“哼,要等就让他等,”雪娘没有好脸色,“他到现在学乖了,去给客人沏茶,告诉妈妈把饭热好,凤主这几日只能食用些清淡的食物。”
“哦。”女子无法,一步三回头下了楼。
雪姐姐总爱霸着凤主,都不让人看,那么好看的凤主,要是我能给他守门有多好。
不管小女儿心思,雪娘折返回房内,却发现床榻上的人已经坐起身来。
轻纱薄幔,人影朦胧。
那人赤身背朝着门,隐约见其身影刚劲峭拔。肩阔,腰窄,乌黑的发散在身后,扯过一段系在床边的彩带,掀开薄薄的床幔。
凤薛人赤脚踩在地面,抬手整理着披散的长发,将发丝拢起,系高如骏马的马尾。
“无情在外面?”
仅用半截布系在胯间,露出两条匀称的笔直的长腿,麦色的肌肤,赋予这双长腿一种魔力,蜜色的光泽令人难以抗拒,伴随着她的走动,晃得雪娘心神不定。
她容貌俊美绝伦,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生得是神君之姿;也是雪娘迄今为止见过,最难以遗忘,会日日思念的人。
所谓,女生男像,男像女骨,风月之态,眉骨魅气,引得女子都会为其倾心。
雪娘视线落向比自己还要挺拔的玉峰,蜜色的肌肤,有种难以驯服的野性,勾得人神魂颠倒。
冷静下来,把水盆端到桌前,招呼人坐下;取出伤药,为凤薛人腹部的伤口抹药,不过再之前她先拿了条纱巾围在人胸膛,哪怕都是女子,但凤薛人的胸对雪娘是种伤害。
为什么,好好的美男却是个女人。
虽然,她也不是不可以,但实在不想被比下去啊。
“凤主何必搭理他,”雪娘不喜欢无情,这男人哪怕不知道凤薛人是女子,但总是拿讨厌的目光看凤主,实在令人苦恼,“无情大捕快自投罗网,才使得你去南边对付逍遥侯,反正让他多坐坐,喝喝茶也好。”
忍着疼,凤薛人轻声道:“无垢山庄的动向如何?那位花无缺可寻到。”
“我们的人差点儿被发现,暂时先从山庄撤了出来。就不知道连城璧发什么疯,他放花无缺离开后,又反悔,满江湖寻人,”雪娘觉得连城璧说不定有断袖癖好,想要割鹿刀,丢了小郎君,“至于花无缺的动向,暂未探听到消息。”
凤薛人若有所思,“嗯,继续探查。”
指尖擦过有着曲线的腹部,雪娘爱死这身子,小心问道:“昨夜,听凤主呓语,有念到鱼鱼、小然,可是有新妹妹?”
“不是,她们是我的朋友,”凤薛人摇头,她还在想花无缺会是谁,这世界可没有移花宫,101、凡尔赛实在很难不让她想到会有‘老家’的人来到此地。
雪娘继续探听,“那,可有机会见见凤主的朋友?”
凤薛人淡笑,接过雪娘手里的伤药,不同她的仔细涂抹,而是扣出一大坨,按在有些溃烂的伤口上,“不必试探,她们在家乡,不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她们并不适合在此生活。”
雪娘不服道:“如何不适合?有我们姐妹罩着,能让凤主梦呓,恐怕不止是朋友吧。”
莫名听出些醋意,凤薛人挑眉:“鱼鱼聪明,但心眼太多,她要来此,首先能把自己内耗死。至于小然,这家伙没脑子,但凡遇见好看得人,被骗得团团转也说不定。”
“所以,我宁愿她们永远不来,”擦完药,凤薛人饱含深意得对着虚空道。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 啊 啊啊啊,又是越写越多的一天。
明天入V,要准备万更,但是脑子里面是空荡荡的水,什么都没有。
当初设定,凤薛人是提前四年落入世界,唐然比虞兮早三月;三位都不知道对方在这个世界里,凤薛人是最了解两只的,虞兮正在内耗,而唐然是个颜狗,目前下落不明中。
狼人杀的小剧本,我写着写着,莫名奇妙里面的人打起来???苏楼主的遗言必须票掉凤薛人,方应看跟着举手,杨开泰默默举手。
狼人杀变成打架斗殴???
》》
苏楼主:等等,她怎么爬起来的?。
虞兮:被套路……啊,好丢脸,我要扳回一次。
凤薛人:大腿已上线。
苏楼主此生头号‘情敌’——凤薛人。
盛崖余此生头号‘情敌’——虞兮+背后万千少女。
连城璧的话——大概凤薛人+虞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