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加油
这一点不用贺燕怀说陆岑宁也知道,她也知道他没有说透。
他怕她把连跳放在后半段会失败,跳跃摔倒不仅goe会标负分,还要倒扣一分,更别提如果在连跳的第一个跳跃摔倒,那就少了连跳的分。
这样得不偿失,成功率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很多不了解花滑的人对花滑的印象就是美,看上去需要艺术性更多一些,可是它够成为一个奥运项目,自然代表它是一项体育运动。
事实上,花滑也是一项体力非常重要的运动,花滑运动员不只是要培养艺术性,也要注重体能训练,不管是跳跃部分还是滑行部分,对于体能的要求都非常高。
这也是很多体能不算好的运动员,会把连跳放在前半段的原因之一,在体能充足的情况下,完成度会更高。
也有人孤注一掷,将连跳放在后半部分,争取更高的分值。
“可是仅仅在国内的比赛短节目上排名第一不是我的目标啊。”陆岑宁轻声说,目光显得无比的郑重,“我将来的目标是国际赛场,并不能只把目标放在国内的运动员身上,未来的女单趋势,只有高级三三连跳是不行的吧。”
她倒是看得透彻,不过说得很对,未来的女单一定会开启四周跳时代,不再是曾经会一个高级三三连跳就能站上领奖台的时候。
看得虽然挺长远,可这不是重点,贺燕怀差点儿被她给带跑偏了,赶紧把话题给拉回来。“你现在还不会3F或者3lz连3T吧。”
T跳,也就是后外点冰跳,理论上来说是六种跳跃中难度最低的一种跳跃,也是bv值最低的一种跳跃。
一般来讲,连跳连T跳更加容易一些,可是对于陆岑宁来说,一直都是lo跳相比来讲更简单。
“虽然现在还不会,但是距离比赛还有很长时间,我还可以学。”陆岑宁坦率承认了,并且把之前和杨教练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虽然并不否认她的努力啦。
见贺燕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于是陆岑宁有话直说,“难道说,你是不相信我能够跳出来吗?”
“也不是不相信。只不过……”贺燕怀沉默了,毕竟面前这位可是能说出花滑,有些时候就是赌博的人,她在这个上面赌博也不意外。
更何况,这一个月一起训练下来,他也非常清楚她是一个怎样努力的选手,虽然只觉得只要努力不顾天赋就能成功是一件非常傲慢的事情,可是没有努力,就距离成功更加遥远。
更何况,陆岑宁是一个既努力有天赋的人。
这样的人如果不成功,就是老天不开眼了。
贺燕怀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劝了,毕竟他今年也才十六岁,对于自己的未来尚且不明确,哪儿有什么资格指点别人的未来呢?
更何况,他最初还担心陆岑宁可能会因为一次失利而受到伤害,毕竟这是她的第一场大型比赛,可她表现出来的都是她是一个非常坚韧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就受到打击。
“还有,我想给他们看最好的我。”
“他们?”贺燕怀疑惑的问出了口。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管我叫会跳高级三三连跳的小萝卜苗,所以你应该知道在国内关注我这种小萝卜苗的人有多少吧?”陆岑宁说着,目光开始变得怀念。
“他们关注我还挺早的,因为我出二周就相比于其他人比较快,可能一开始只是想买股吧,但是到了后来,他们就真的把我当成了希望认为我能够肩负起花滑女单的未来。”陆岑宁停顿了一瞬,把后面一句话郑重其事的说出口。“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正式的比赛,相当于一次亮相,我更想给他们看到最好的我。”
“你啊,还真是……”贺燕怀笑了笑,看出来陆岑宁是一个抗压能力非常强的人,她这可是把所有冰迷的期望都扛在了肩膀上,并且以此为乐。
“加油。”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慈爱的模样。
这让人无力吐槽的表情……陆岑宁突然确信,在没有比赛的时候,贺燕怀可能也是暗中观察小萝卜苗的观众们中的一员。
“我会加油的,加油做到最好。”
贺燕怀开口,却说出了陆岑宁意想不到的话语,“能不能礼尚往来一下?”
陆岑宁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贺燕怀,“你是也想要让我为你加油吗?”
“是啊。”贺燕怀坦率的笑眯眯承认了,“别以为我年纪稍微大了点儿,就不需要鼓励了啊。”
你都已经成名这么多年了,也不至于需要我的鼓励吧,这句话说出口就有点儿吐槽的性质了,于是陆岑宁并没有说,只是藏在了心底。
“如果你拿不到青年组大奖赛总决赛冠军,那就我来吧。”陆岑宁从善如流。
“你来,你来什么?”贺燕怀没反应过来。
“一年后我去参加青年组大奖赛总决赛的时候夺得冠军啊,啊虽然我们国家不是没有人得过啦。但是最近几年是没有的。你不做这个人,我就要做了。”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贺燕怀总觉得她的眼神写着,“快说你要去拿金牌。”
听上去像是个拙劣的激将法,贺燕怀没忍住笑起来,妥协一般的低语,“好好好,我会去拿的。”
说完以后还是没忍住自己想要吐槽的心,“这算什么加油啊?”
陆岑宁一脸认真的回答,“虽然男女在不同的赛道上,但我会努力的。”
“……别把我当超越目标啊喂!”
陆岑宁歪脑袋,“不可以吗?”
“也不是不可以,我也没什么值得你当目标的吧。”
“不要自暴自弃呀!”我曾经的语气里带着微妙的可怜的成分。
被一个12岁的小孩子给同情了,贺燕怀一点儿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并不是自暴自弃呀。”
陆岑宁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同情了。“我是不是不应该揭穿你来着?”
“嘿,你这孩子!”长得倒是个乖乖的样子,怎么说起话来有些时候听起来这么气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