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喘息间,一阵阵的酥麻顺着被他按住的后颈,顺着脊骨一直蔓延到尾椎,她不自觉地轻扭身躯,却不知道自己惹来了更烈的火。
他胸膛的起伏也大了起来,开始急促。
两人在鸵鸟的载具里,依偎着缠绵,清爽的海水气息逐渐变得浓烈,侵入到颤抖的花香之中,那个交缠的吻也逐渐向下,水渍从嘴角牵下细丝。她破碎的声音颤抖着,双.腿难耐地轻蹭。
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没有强迫自己做过什么,这次太过火了。
但是……他是在强迫吗?
正胡思乱想着,脖颈间被印下一个吻,她本能地仰头,淡蓝的短发在眼角起伏,发丝搔动在白皙的颈边,带来一阵阵难以克制的痒意。
她细嫩的手指抓住了他的短发,后仰着身子,眼眸中水色一片,越盛越浓,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生理刺激,眨动间,流出了眼眶,顺着脸庞流下来,喘息着拒绝,“停下来……不、不要了……”
细密吮吻的动作停了。
他仿佛一只听话的狗,果真在炙热之中停了下来,而后用粗糙的指腹抹去了她脸颊的泪水,看着她满面潮红的娇气模样,唇被吮得有些肿,又有些不餍足的意动,但少女的手抓在他发间,带了几分凶狠的力道,他纵容着她的娇蛮,安抚性地在她后颈抚了抚,又实在情不自禁,重重地亲了一口更加饱满欲滴的唇,才粗声开口,“我们迟早要……”
嘴巴被捂住了。
对于捂嘴,司明月对他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她气势汹汹地用一只手捂在他唇边,在他闪动的笑意间面红耳赤,抿了抿红肿的唇,另一只手飞快地擦去可疑的唇渍,说话时有些可怜巴巴的尴尬,“你、你要是喜欢我,就不能强迫我做这些、这些事!”
“哪些事?”他拉下她的手,问。
可怜的被逗弄的幼崽看起来快要哭了。
哦不是,她已经哭了。
就在姬肆辛好奇地重新搔刮她眼角的水渍时,她再次飞快的将它们抹掉,然后大声说:“我们去南洲吧!”
大声到瑟缩在脚边的雪都竖起了耳朵,大声到飞奔的鸵鸟都停顿了几秒。
“我喜欢多变的季节和景色!”她努力从他身上爬下来却无果,那两只手仍然坚硬似铁,钳在她的腰后,她也不敢真做些什么和他对抗,只得用正儿八经的声音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果然,姬肆辛开始认真思考她的意见,理智回归,炙热就逐渐冷却下来。
“天人天生亲近陆地妖族很正常。”他仍然抓着她的腰,只是未免自己也煎熬,于是坐直了一点,说:“我们可以绕过昆仑到南洲,顺利的话,两个月就可以到达,那时候,陆地妖族的情热期差不多也到尾声了,时间凑得上。”
哦,还有什么……该死的情热期。
现在载具上就有一只疑似提前进入情热期的妖兽。
他抓着那只对他而言过于娇小白嫩的手,在葱白的手指上一根根地亲吻,虔诚而亲昵。
不能过分,这点甜头还是能索取的。
司明月就这样一边颤抖,一边脑海中思索对策,一边可怜地被迫让他亲着某个部位,反正不是手指就是脸颊,或者嘴唇,或者再往下,好在他并不是真正的情热期,不会实在过分。
到头来脑袋一片浆糊,能想出的对策只有——没有对策。
她只能用乖巧和示弱来唤醒他心中的良知。
这是什么看顾者啊啊啊啊!
这分明是身边卧着的一头狼。
他们乘着鸵鸟,白天在载具上闲谈、亲昵,晚上也睡在载具里,偶尔姬肆辛会带她下来逛逛,难得享受一次脚踏实地的感觉。
不过在一次应她请求,两人升了一堆篝火,引来夜间狩猎的巨蟒之后,司明月再也不敢提什么心血来潮的要求。
这片看似平静的草原和沙漠之下,隐藏着不知多少看不见的危机。虽然姬肆辛足以保护她,但那种百米高空走钢丝、云层顶端玩蹦极的惊心动魄,她再也不想多来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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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蓬莱学宫。
瑶君副师长这几天非常烦躁,连带着她手底下一批次一等的师长们也焦头烂额。
长昭就快要回来了,据说他还带了一个姚氏的天人,那边语焉不详,只说姚氏出了变故,新来的幼崽很可能是出逃的某个生物,具体怎么样语焉不详,说要到了学宫,见到幼崽才能确定。
现在幼崽丢了。
她散发的低气压足以吓死前来汇报的各路人马。
“姬肆辛只是个四阶的妖兽,他哪来的本事冲出蓬莱结界!”收上来最新一批各洲动态,里面只隐约提到盗窃者从东边码头离开,之后追踪无果,瑶君几乎向下面的探子狂吼,“幼崽在学宫里才有庇护,跟着一个四阶的妖兽乱跑,他们不要命了吗!”
她身边低头跪着绮琅。
绮琅的狼耳羞惭地趴了下去,跪得平平整整,非常痛心疾首,“副师长,您消消气,要罚就罚我吧,是我看管不力,我让姬肆辛钻了空子,我不配做师长……”
瑶君吼:“不是你的错!谁不知道你是学宫实力最差的师长!”
绮琅:“……”
好尴尬。
瑶君又吼:“你给我起来!为什么又要用这种奇怪的姿势坐在地上!”
“……”
显然妖兽不懂跪地自罚的行为艺术。
她麻利地从地上起来,然后听瑶君继续用暴喝的口吻吼着后进来的一名师长,“你!给我发布通缉令!对!通缉等级五级!”
九洲通行通缉令,一共五个等级,从一级到五级,逐次加重,到了五级,就是全员可不顾死活、不分场合追缉犯人,事成后有大量奖赏;事败,一切责任由学宫兜底。
上一次发布五级通缉令,还是在某位六阶的师长被谋杀之后,用来追缉凶犯的。
绮琅不得不提醒:“姬肆辛身边还带着幼崽,她很弱小,万一被误伤就不好了。”
瑶君按着脑袋。
“好吧,改成四级。”她听从了足智多谋的师长的意见,然后灵讯贝又“叮”了一下。
来消息了。她点开联系人,看了两秒,发了一条怒吼的语音过去。
“青鹤!你是术符课的师长,你走了谁来上课!你给我回来!”
“青鹤怎么了?”绮琅问。
瑶君脸色非常臭,身后的豹尾烦躁地甩动,甩在桌椅边,发出“啪啪”的脆响。她摆摆手,对着灵讯贝一顿狂按,好半天才说:“一定是浮霄那小子干的。”
捂着脑袋四仰八叉地坐回椅子,她好像很心累。
“翼族启动了侦查追缉防线。”她说:“命令是朱雀族长下的,为了寻找幼崽,每一个臣服的翼族都要服从。”
她倒很意外,浮霄和父母的关系一向很冷淡,这次竟然肯为了一个幼崽,请求族里开启侦缉防线。
多一份助力总是好的,现在天空中每一双鸟类的眼睛都在监视,想必他们更难隐藏行迹。
她尽量不去想接下来朱雀族长会对学宫提出什么苛刻的报酬条件。
绮琅说:“还好现在是休息日,不然一下子走了那么多翼族师长,课程都排不开。”
“是啊。”瑶君松了口气,感慨,“你说这助理司陆怎么这么不好当呢?早知道还不如回去当役兽呢……”
还没喘上两口气,灵讯贝又响了,这回是长昭。
她直觉预感不妙,拿起来一看,上面简单明了的几个字:【不可血战,我亲自去。】
看了又看,一头问号。
她问了一句:【为什么?】
那边似乎犹豫了一下,一会儿才回答:【姬肆辛不止四阶。】
瑶君突然对此感到很奇怪。
姬肆辛从五阶停到四阶,又不是什么秘密,但他自己不可能解开禁制,所以有什么分别?
就算是五阶好了,用得着长昭亲自抓人?
她不再问为什么,长昭从来不是语焉不详的人,但她从这条讯息里罕见地看出了一些不确定性。
不确定,意味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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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司明月觉得周围的环境变得有点奇怪。
不是自然环境,草树什么的;而是气息。
说起来很怪,现在她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脑袋里有一根弦绷得紧紧的,放松不下来。
他们已经出了沙漠,来到了一些零星散布着绿洲的地方。姬肆辛说,再往前就到了昆仑的边界,他们将绕行过昆仑,一直向南而去。
有时,路上会出现一些伏击的野兽,越靠近昆仑,不友善的妖兽就越多。他们偶尔也会袭击,但在姬肆辛的保护下,他们总能安全无虞。
但她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被监视感。
“你感觉到了吗?”一次,司明月终于忍不住,掰着载具的木质边缘,向下和他说话:“好像总有人在看我们。”
他们刚走到一片很小的绿洲中,这里有一圈未干涸的湖泊,姬肆辛跳下来牵着鸵鸟饮水,高大的役兽脚爪经过的草地,惊走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蛇和昆虫。司明月抬头仰望高大的沙枣树,它们正结着累累的灿金果实,过分密集的绿叶之中似乎有一些眼睛在密切注视着。
她心中不安,站起身,借着载具的高地势,采了几颗果子,向视线被遮挡的深处扔过去,突然见一些硕大的鸟类扇着翅膀扑腾起来,粗噶地叫着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要不要吃鸡腿 送出的1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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