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对一帮扶?

盛长流说完便转身离开,高挑颀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福利院深黑的长廊之中。

陈垠在原地怔了许久,原来这半个月里,他察觉到的盛长流不经意表露出来的厌恶、不耐、讥讽都不是错觉,而是真的。

这人根本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就是个垃圾!比方腾还垃圾!

陈垠看着卢屿觉满身满脸的伤,还是不放心让他就这样住在福利院,但福利院的阿姨见惯了小孩打架斗殴,比卢屿觉伤得更重的都有,院里资金有限,不可能一受伤就把他们送去医院。

“那我带他去医院吧,明天中午前送回来,行吗?”陈垠握着卢屿觉的手,问福利院阿姨。

陈垠经常会来福利院找这三个小孩玩,阿姨对他放心,便答应了。

医院的检查和包扎比福利院仔细很多,陈垠一直带着卢屿觉检查处理到夜里十一点才回家,这时陈家小院还没关门,陈垠先探头看了一眼,再远远绕过自家大门,带着卢屿觉从后院回家。

陈家小院是一家在C市开了几十年的私家菜馆子,从陈垠的爷爷辈传下来的,现在是陈巡——也就是陈垠的爸爸在经营,一楼和二楼一半的地方做餐饮、二楼另一半的地方和三楼做陈家人的卧室。

“你才回家啊?你死定了!”跟着陈巡做帮厨的丁小楠正背着包下班就和一头撞进厨房的陈垠对上,陈垠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我妈在前面吗?”

“好像在的,今天生意好,你妈找了你五六次你都不在。”丁小楠幸灾乐祸道:“这小孩儿谁啊?木乃伊?”

丁小楠见快被包成粽子的卢屿觉问。

“我同学的弟弟,不说了,我先上楼。”

陈垠牵着卢屿觉轻手轻脚从后厨绕到楼梯口,四下张望了下见楼梯口没人立刻开门上楼,卢屿觉不是第一次被陈垠偷偷带回家了,他熟练地在前面跑得飞快,进了陈垠房间后迅速关上门。

在楼梯上的陈垠立刻转身,故意大踏步发出声音,接着大声打了个哈欠:“诶,是不是有人叫我啊?我做作业做睡着了都没听见。”

“明天去给你配副助听器吧。”白宁晓站在柜台边看着儿子揉着眼睛下楼,狐疑地打量他两圈:“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

“没办法,不答应你要好好学习了么?我特别刻苦,还要我帮忙收盘子吗?诶?都收好了?”陈垠走到一楼大厅看了两圈,假装遗憾道:“那下次吧,妈妈辛苦了,我给你按摩。”

陈垠说着就要去给白宁晓捏肩,白宁晓点头:“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咱们店里是不是进贼了,我最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

“进贼?”陈垠紧张起来,立刻拿过鼠标点开白宁晓正准备点的视频,视频点开是陈家小院门口的监控,刚放两秒,视频上出现了陈垠极眼熟的两个人。

陈垠鬼鬼祟祟牵着卢屿觉在家门口探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往后院绕,那动作和神情确实像极了小偷。

白宁晓凉凉地看着傻住的儿子:“那包成粽子的小孩是谁?你今晚去哪儿了?”

陈垠重重叹了口气,眼神无奈而敬佩地看向母亲:“什么都瞒不过你。”

白宁晓不搭话,只觑着他。

“这是我们同学的弟弟,他们家爸爸妈妈吵架打孩子,同学还在医院呢,弟弟就让我带回来了。”

白宁晓皱眉:“打成那样?”监控里那小孩除了腿脚利索,别的看起来没一点地方是好的。

陈垠垂眼点头:“嗯,我晚上带他去了医院,明天等他的外公外婆来了我就送回去。”

“把那小孩带下来,我看看呢。”白宁晓语气不自觉温柔下来。

“别,他被吓到了。”陈垠摇头,然后又管不住嘴:“再说你又不是医生,看一眼又不能让他变好。”

白宁晓本泛滥的怜爱心被儿子一怼瞬间散了,从柜台里抽了根苍蝇拍对着儿子就是一顿输出:“那你也不能带人回家住不告诉我!还装睡着了,你从小到大哪次撒谎骗得过我了?”

被揍了陈垠也没怎么躲,反正苍蝇拍打在身上也不疼,其实除了这次,他骗过单纯白女士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

隔天白宁晓知道陈垠要送卢屿觉回去便给他跟班主任请了假,陈垠中午才到学校,刚到的时候大家在睡午觉,他进了教室只背着书包无声地站在后排,等午睡结束的铃声打响,陈垠才大步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吱嘎!”搬动桌子的声音把班里还没睡醒的同学全都吵醒了,大家眯着睡眼一顿骂街后看到陈垠已经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教室后排,陈垠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又在众人懵逼的目光下单手把板凳也拖到了后面,凳腿在教室地上拖着,发出巨大的摩擦声。

终于有人察觉到了不对,明思昊三两步走到已经坐下来收拾书包的陈垠边上,问:“你干嘛?”

陈垠瞥了他一眼,冷酷道:“就想坐后面了。”

明思昊皱眉:“你想在后面打游戏?”顿了顿脸上露出猥琐的笑:“还是又有好片子了?”

“都不是。”陈垠又懒洋洋地靠到教室后墙上,觉得这里靠得没有窗户边舒服,此时朱安安捧着教案进来了,一眼便注意到第四组第六排空着的一个座位,以及教室后排多出来的陈垠。

“陈垠你怎么回事?谁让你换座位的?!”朱安安将教案一扔,对陈垠怒目而视。

“我不想坐那儿了。”陈垠直视朱安安,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说不想就不想?给我搬回去!”朱安安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着的盛长流,心说是同桌之间闹矛盾了?刚这么想着,陈垠便又开口了:“除非我同桌还是井迪,否则我不想跟傻.逼坐。”

陈垠这话一出班里顿时安静了,有那么几秒没人说话,其实大家都想过是不是跟盛长流有关系,但盛长流太完美,所以大家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结果居然真的是因为盛长流?

就连朱安安都愣了会儿,这事放在别人身上他还能质问一句“你俩什么情况?他干嘛你了?”

但放在盛长流身上朱安安这口都不知道怎么开,他只说了句:“下课后跟我来办公室,盛长流,你也是。”

盛长流抬起头,从容地点了点头。

课后,盛长流率先跟着朱安安走出教室,陈垠则慢吞吞跟在后面,和前面两人拉开十米的距离。

高二年级组办公室所有班主任都在一起,盛长流跟着朱安安进去后其他班主任又忍不住羡艳地看向朱安安,自从盛长流转来井南中学朱安安的班里后其他班主任的羡慕已经说倦了。

直到陈垠也走进了办公室,和盛长流隔得很开但同样站在了朱安安办公桌前,其他老师才纷纷愣了愣。

“什么情况?一对一帮扶?”有个男老师开玩笑地问。

朱安安头疼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看了眼陈垠,又复杂地看向盛长流,不自觉把语气调整得攻击性没那么强:“你们说说吧,什么情况?”

这时正好有个年轻的英语老师来送资料,瞟了眼朱安安的方向随口道:“早恋啊?陈垠把盛长流追到了?”

作者有话说:

英语老师:是的,年级里的八卦永远瞒不住我年轻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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