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满足不了你?

“您好,点完了是吗?”杨晓北伸手接过李恪手里的酒水单,微笑问道。灯光从头顶打下,他目光流转,看起来很是温和可爱。

“是的。”李恪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宋思衡,低声问了句,“你怎么了?”

宋思衡的目光没动,仍旧看着杨晓北的脸:“我没事。”

李恪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似乎想找出这侍应生身上有什么异常。只可惜,他拿走了酒水单,朝他们颔首示意后便离开了。

“你认识他?”李恪问身边的宋思衡。

“不认识。”宋思衡笃定地摇头。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宋思衡却始终没多说几句话。李恪以为他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去,我帮你跟他们打个招呼。”

“不用。”宋思衡拒绝了。

五分钟后,卡座里的人三三两两涌向了舞池。他抬眼朝身旁的人点了下头:“我去个卫生间。”

然后他穿过人群,走向斜对角的卫生间。玻璃移门应声打开,洗手池边有人在抽烟,云山雾绕。宋思衡侧过身避开了他们。

他拉开一个隔间的门,走了进去。

然后,宋思衡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手机不过响了三四秒,对面就接通了。

“我在卫生间第三个隔间,一分钟之内过来。”

没等对面回答,宋思衡就把电话给挂了。

手表上分针跳动前的最后一秒,隔间的门被敲响。

宋思衡砰地打开门,用力把人拽了进来。

杨晓北立刻抱进胳膊护住胸口:“别打人。”

宋思衡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有病吧?”

“诶诶诶——”杨晓北见逃脱不了,立刻举起双手,“悠着点儿老板,我还在里边儿上班呢。”

不提这茬倒还好,宋思衡的手攥得更紧:“我不是让你辞职了?”

杨晓北看向他处:“那我也没答应啊。你又没让我立字据。”

宋思衡快气笑了,一把把他推到了门板上:“你跟我玩儿这套是吧?”

杨晓北后背吃痛,皱了下眉,很快又扯出笑来:

“别啊,你不是扣了我五千么,我这个月还能挣五千。你先让我挣完啊。”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讨价还价吗?你爱干不干。”

隔间空间不大,两个人说着话都难免碰到对方。

杨晓北往前微微挪动了半步:“爱干,爱干。怎么能不爱干呢。”

他离得近,气息几乎碰到宋思衡的脸颊。狭小的空间倒显得更热了些。

宋思衡立刻抵住他的胸膛,把他推离了半尺。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一瞬间,门外传来了响动。有人在拧动门把手。宋思衡一下噤了声。

“有人吗?”居然是李恪的声音。

宋思衡的身体紧绷。杨晓北自然察觉出他的异样。他凑过去,轻声在宋思衡耳边问:“是他吗?”

说话间,两人间出了些响动。宋思衡立马立马死死捂住他的嘴。

门外的脚步声左右来回,过了大约半分钟,隔壁的门被拉开了。

宋思衡深呼吸了一口气。隔壁与他们只有一道木板相隔,若是有心,低下头便能看到他们这间有两双腿。

杨晓北却像是憋着笑,一手掐住了宋思衡的后腰,一手轻抚过他的肩颈。

宋思衡一个激灵,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结果刚一松手,抬眼就看到了杨晓北的口型:“多,刺,激。”

“神,经,病。”宋思衡无声回怼。

在这隔间里,每一秒都变得极其煎熬。只要隔壁没有开门,那就不能轻举妄动。

好在,大约两分钟后,隔壁便传来了开门声。

宋思衡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拧开门把手,然后啪地把门板踢开。

“这周之内给我辞职。要不你一分钱也拿不到。”宋思衡送给他最后一个眼神,然后便转身离开。

对于杨晓北,宋思衡自然没有什么控制欲作祟。他当初要杨晓北辞职的原因也很简单。这club不是什么久留之地,这里有林少爷之流的二世祖,也汇聚了不少商业精英。杨晓北如果长期泡在这里,难免会遇到认识他的人。

久而久之,宋思衡的身份也早晚会被他探出来。

他并不希望自己包养一个侍应生的事传得整个江城都知道。思程要在三五年内筹备上市,掌权人的花边新闻可算不上什么利好。

宋思衡回到了卡座。李恪见他出去得久,便侧身低声说:“你有其他事就先走吧。”

宋思衡闻言摇头:“既然说了我做东,自然让他们玩尽兴了再送走。”

不过三两分钟,那高个侍应生便又来到了桌前,询问李恪是否需要柠檬片和冰块。

李恪道了声谢,要了点冰块。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殷勤地给他们添了冰块,还多送给了李恪一杯酒,杯沿上还特地插了颗爱心樱桃,说是特别赠礼。

这倒是给李恪弄得有些脸热,又再次道了声谢。

隔着桌子,他朝李恪笑了下,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单纯:“难得见到您这么帅的客人,多关照下是应该的。”

宋思衡坐在一旁,双臂交叠,看他表演。

不过半个小时,他便来来回回了好几次。

李恪转头跟宋思衡说:“没想到这里的服务还挺好的。”

宋思衡紧握着玻璃杯的指关节有些发白:“是,好得很。”

直到深夜,这一帮人才算玩得尽兴了。宋思衡一一关照好,把账单给结了,再将人一一送走。出门时,宋思衡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凌晨两点。

然而宋思衡走出来没有几步,就瞥见大门立柱旁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卫衣,帽子扣在头顶,整个人几乎与黑夜快融为一体。

那人背靠着外墙,垂头看着手机,似乎在等人。

宋思衡回头朝李恪说:“你也喝酒了,不用送我。我自己叫个代驾开回去。”

李恪点点头:“行。有事随时电话我。”然后便转身叫了辆出租车先走了。

李恪坐的出租车刚开出去一个路口,门边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不跟他回去?”杨晓北凑到宋思衡身后问。

宋思衡没有回答,仍然低头看着手机等待代驾。

“没想到,我还以为那位长相身段一般呢。看起来挺帅啊。”杨晓北越说越来劲了,“不过就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什么劲儿。”

宋思衡叫的代驾就快到了,在路对面朝他招手。宋思衡立刻抬腿走到了路边,把车解锁。

杨晓北跟了两步上来,在他身后笑着说:“啊,我明白了......”

宋思衡回头看他,面无表情。

杨晓北把脸凑到了他耳侧:“是不是他满足不了你?”

宋思衡忍耐了一晚,此刻终于忍不住挥起了拳头。拳风呼啸而过,最后在离杨晓北脸颊只剩两公分时,倏地停下了。

路边等待的代驾看愣了:“诶,您二位有话好好说啊。”

宋思衡砰地拉开副驾车门坐上了车,朝门外呆站着的代驾说:“走。”

杨晓北护住脸颊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看见那辆黑色跑车卷着风飞驰而去。

正如他们第一次谈判后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