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基友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爱的种田文,开坑了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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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排雷,男穿女,男穿女,男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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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吹散了白日暑气,虽已过十点,可在烧烤一条街上,仍是白烟翻滚,热气蒸腾,伴随着孜然辣子面的香气,从街头飘到街尾,吆喝声、劝酒声、打架声,嘈杂喧闹。
“呜呜,你说小婉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为什么……”桌上趴着一个年轻男人,大着舌头,讲起话来呜呜突突,像是嘴里含了块热豆腐,他脚边东倒西歪堆着好几个酒瓶,显然是喝多。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她忽然发脾气,我只不过问一句‘你又怎么了?’,她竟然要跟我分手!”
“就这一句话,你说至于要分手吗?”
久久得不到回应的王景抬起头,睁着迷蒙眼睛,哀怨看了对面一眼,“我都伤心成这样了,你还光顾着看你那堆破纸?谢麒,你还是人吗?”
说完,将那沓纸一把抢了过来,凑在眼前想看清上面究竟写的什么能有这么大魅力,只不过无论他凑的多近,哪怕都贴上了睫毛,也只看见一团团的黑。
“擦!”坐在王景对面的谢麒,没好气地将那沓子纸重新抢了回来,见上面被蹭了一片烧烤酱汁,油乎乎的正好盖住他怎么背也背不下来的地方,登时崩溃了,“我明天有考试,今天出来陪你喝酒就已经是真爱了。”
“又考?”
“破公司,三天两头考试,考不合格就扣钱,你说我一个当翻译的,还得跟他们背诵安全生产?”谢麒抓起酒杯,烦闷地灌了一大口,“我记得前些天你说你们接了个大活,你还有功夫出来?”
“操,别提了,那孙子,我给他出完图,他告我想要‘眼前的黑不是黑的黑’。”
“噗。”
提起这个,王景就来气,简直有一肚子苦水要吐,“后来好不容易做出来,又说我的图光有技巧没有灵魂,要我给图注入灵魂,我可去他妈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麒也终于放弃手中的考试资料,不厚道地拍桌大笑。
“你还有心思笑?”王景哀怨看他,“大情圣,你说小婉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分手啊?”
“她为什么分手,你心里没点B数吗?”眼见对方努力撑开一双迷茫大眼,貌似还真是没数。
谢麒边喝酒,边挑眉打量快要趴在桌上的王景,个高腿长,五官帅气,明明外在条件十分优秀,可交了几任女友,总是被甩的那一个,每每分手都是那种“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解释——那好吧我就不解释了——滚!——QAQ???”,人送外号“凭本单”。
“你不是人,自己左拥右抱,却看我……”
王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铃声打断,他心中涌起强烈期待,眼睛一下子亮了,以最快速度掏出手机,只见唯一一条信息,还是半个小时前APP发来的推送。
网●云音乐:为什么你是单身狗,还不是因为你吃藕?既然你这么吃藕,你不是狗谁是狗?
王景:???
“喂……在外面吃饭了……挺好的……工作也挺好……没开车……一会打车回去……”
贫穷让人冷静,王景生生忍住了砸手机的冲动,愣怔地看着谢麒自顾打着电话,越听越不爽,尤其在对比自己刚被APP补刀后,对面的谢麒却正感受着不知是谁送来的春风细雨般的关怀,他差点汪的一声哭出来。
王景还以为是谢麒女朋友打来的电话,立刻不怀好意靠了过去,捏着嗓子尖声道:“亲爱的,你压我头发了,那边挪挪。”
“卧槽!”谢麒低骂了一声,一边捂住手机,一边猛推凑近的大脸,“别闹!”
好不容易推开王景,重新接回手机,“爸,那是我朋友,跟我逗着玩的。”
王景听谢麒开口喊人,才意识到自己闹了个乌龙,捂着脸不忍直视,他僵硬地重新坐回位置上,只顾埋头喝酒。
“我交什么朋友你不用管,再怎么样也比你找那女人正经。”谢麒声音忽然冷了下来,说完这句,咔嚓挂了电话。
俩人相对无言,一时间有些尴尬。
“抱歉。”王景支吾一声,举着杯子晃了晃,接着一饮而尽,当作赔罪。
谢麒嗤的一笑,“我爸能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他就是借题发挥,我家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唔。”提到谢麒家的情况,王景也不知该怎么说了,俩人叮地碰了杯,喝了起来。
“一年到头都不给我打电话,这要给他上司女儿介绍对象,想起我了。”谢麒将明日的考题囫囵塞进包里,手中的酒一杯接一杯,大吐苦水,等俩人离开时,都已是歪歪斜斜,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今天去你那住一宿,懒得回家了。”
“OJ8K”
谢麒站在道边,挥了一刻多钟的手才拦了辆车,俩人你推我搡钻了进去。
王景连自己怎么上的车都不知道,靠着柔软座椅,直接睡了过去。
……
阳光照在眼皮上痒痒的,王景眉头却越皱越紧,如置身于冰窟与火海之间,一会冷一会热的,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吵的他头疼欲裂。
王景动了动手指头,接着脖子几不可见地挪了挪,眼皮像是被胶水粘在一起,颤动半天才艰难掀开,眼珠子登时被射入的光亮刺得酸酸胀胀,涌出一汪泪来,待泪水顺着眼角流出,视线由模糊变清晰,映入眼帘是一片乌漆吗黑的房顶,一颗梳着羊角辫的头颅动了动,接着撕心裂肺喊了起来,“娘,大姐醒了!”
那一嗓子简直魔音穿耳,差点给王景震的再次昏过去,整个脑仁都在嗡嗡作响,他下意识闭上眼,眉头紧锁,过了会,身下的床晃了晃,接着,他被人一把抱进怀中,凄厉喊声在耳边炸开,“大丫头,睁眼瞧瞧娘啊。”
???
王景满心问号,原本还想装睡,先观察一下是怎么个情况,可一听到那哽咽的女音,不知怎么的,胸口泛着酸,又好像烧了起来,已自行睁开了眼。
顶上是一张陌生面孔,脸色焦黄,眼窝深陷,憔悴的眼中透出急切的热光,定定地望着他,抿起来的嘴唇因紧张而不时抽动着,这中年女人一见王景醒了,眼中立刻涌出泪水,顺着她鼻翼两边的皱纹流了下来,她紧紧抱住王景,喉咙里发出压抑得几欲崩溃的哭声,“大丫头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王景明明不认得这个中年女人,可一听对方说话,眼睛立刻湿润了,模模糊糊似蒙了一层幕,旁边也跟着传来个弱弱的哭声,一时间交织在一起,王景心脏像是正被小火慢炖一般,焦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娘,大姐终于醒了,太好了,呜呜呜,太好了!”刚刚被中年妇人挤开的女孩守在床头,这会也扑簌扑簌掉起了眼泪。
王景循声望去,见那女孩也就五六岁,穿着一身青色粗布衣裳,顶上梳着一对乱糟糟的小角,发育不当似的细脖子细肩,整张脸上因为瘦,只有一双眼眶深陷,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女孩见王景望过来,张嘴嚎啕大哭,“大姐,哇啊啊啊……”
王景心想自己是酒精中毒喝蒙圈了?还是在梦里?
他下意识摸了摸头,摸到一块凉丝丝的粗布贴在头上,放下手凑到鼻间闻了闻,究竟有什么味他已经闻不见了,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细细弱弱的手掌,枯枝般的手臂,比原本的小了好几圈,连之前手背上缝过四针的伤疤都没了,掌心只剩下一些不薄不厚的茧子。
王景一个激灵,身体里仿佛过了道电,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使劲咽了口口水,这一吓意识反而清醒了些。
中年妇人紧紧抱着王景,不舍得松手,“你是多大的气性,摔了一跤,咋就立时就背过气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也不活了啊!”
王景整个人木了,哭嚎声像是似近似远的背景音,到最后只看见对方嘴巴开开合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顺着妇人的肩膀,定定望着前方。
满目破烂杂物,黑乎乎的墙上,剥落下来的土渣草梗倒挂在犄角旮旯,上面开着几扇直棂窗,窗上的白纸不知多久没换,不仅破损的地方不少,更烟熏似的黑黄,外面阳光照进来都打了折扣,整个屋中跟地牢似的昏暗。
“大姐!大姐你醒了!”忽然,从门外又冲进来一个小身影,扑到床边才看清是个七八岁的女孩,跟难民似的,又黑又瘦,她抱着王景的胳膊,一通哭天抢地。
看着这一幕,王景不禁恻恻心酸,下意识要伸手安慰一下,忽然,一道灵光划过心间,让他终于想起一件被他忽略的事。
等等,大姐?
王景头发丝都麻了,身体里忽然爆发出一股力量,让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快速往下/身摸了一把。
卧槽,我鸟呢?
我放在这那么大的鸟呢?
这打击实在太大,甚至比他穿越还要大,王景望了望眼前陌生三人,接着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昏迷之前,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纷纷叫着“大丫头”、“大姐”。
意识起起伏伏像是泡在水里,有人带着他在水底畅游,无数记忆画面快速在眼前闪过。
他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看着一个妇人,带着三个女儿,因生不出儿子,被婆家赶回娘家,并送上一纸休书,妇人的丈夫,性子懦弱,不敢反抗母亲,被赶女人的娘家虽曾找上门去理论,可碍于人丁单薄,又被那丈夫母亲以“不事舅姑”为理由打发回来。
妇人整日以泪洗面,她大女儿气不过,再次寻上门去,却被亲奶奶推了一把,直挺挺摔在地上,立时没了气息。
这一推,推走了宁家大娘子宁小春,推来现代醉汉王景。
这尼玛谁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