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台上侃侃而谈，一如往日，他还是那个耀眼而璀璨的存在。

中场休息时正好把交流环节留在了这里，理查德搬着椅子上台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c位最惹眼的沈池鱼。

“是那个漂亮的中国妞！”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还能遇见她，这可能就是中国人经常说的缘分，比他们的魔法还让人惊讶。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来的人会是傲慢难以接触的人，没想到走出来人不仅谈吐大方谦谦有礼，长得还帅，看起来没有那么难以接触，几个胆子大的学生结伴上去讨教，顾渊也没什么拘谨的，客气地同他们攀谈。

沈池鱼低着头，早知道传说中的人物是顾渊，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同意参加这次的活动，现在她坐在这里就仿佛坐在火炉上，恨不得现在把自己发射出去。

“那位同学没有什么要提的问题吗？”台上清冷的声线滑过耳膜。

“池鱼，池鱼！他好像在叫你！”吴箐桐顺着台上的目光精准选中坐在她身边就差把头埋进桌下的女人，也不知道今天的她是怎么了，明明往日听课最认真的就是她，今日反倒心不在焉。

沈池鱼呼吸一窒，她僵硬地抬起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围在他身边的人这时早就回去了，他坐在台上，轻轻靠着椅子背，直直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穿透一般。

站起来，她脑袋里空白的很，想起刚刚整理的笔记，她刚想举着笔记本问就被他打断：“既然是日常交流环节，这些学术问题可以留到后面我们再交流。”

她尴尬地站在原地，根本不敢直视他，慌忙中胡乱诌了一个问题：“顾渊学长是否有女朋友了？”

理查德差点被她这个提问笑得喷出来，这么正式的场合问这种问题一时不知道是夸她真诚还是夸她直率好。

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但现实不是电影根本不给她撤回的可能。

“没有。”话筒声响起，顾渊单手拿着话筒眼中带着笑意，“没想到沈池鱼学妹八卦心不小。”

被他一调笑，沈池鱼脸瞬间就红了，她咬着牙难为情地刚想坐下，台上的男人再次开口：“沈池鱼，你呢？”

她胸口跳的热烈，抬眼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顾渊眼中晃过一丝温柔，看她似乎回到了那个让她以为都是做梦的时候，她咬着唇躲开他的视线，说话很轻：“没有。”

坐下后吴箐桐那眼神就跟见了鬼一般，她悄悄凑到她耳边：“池鱼，你和顾渊学长认识？”

认识吗……沈池鱼为她和他之间感到可笑，她甚至找不出一个词形容他们的关系，最后只能借用他的词淡淡道：“不太熟。”

对，只有不太熟。

不是朋友，不是旧相识，不是敌人，他们什么都不是。

在没有关系的关系中，他们是“不太熟”。

好不容易开完会，吴箐桐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说道：“池鱼，我感觉顾渊学长对你……还是不一样的。”

她收拾纸笔的手一顿，不过很快恢复，顾渊自然对她不一样，四年前他还想杀了她，这四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敢揣测他现在是如何想的。

“刚刚开会时他虽然讲的认真，可是一直看着池鱼你，你说顾渊学长是不是喜欢你？”沈池鱼长得漂亮，人又聪明，性格脾气好，她跟学长之前又见过，要她是男人，之前还见过沈池鱼这样的女人，那沈池鱼绝对是一辈子的白月光。

沈池鱼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她赶紧捂住她的嘴，这话要是让顾渊听到肯定会重新燃起杀她之心，叹了口气，她摇摇头：“不是，顾渊是不会喜欢我的。”

他恨她还来不及。

为了永绝后患，从会议厅出来沈池鱼就直奔校长室，她要取消参与这次的科研探讨，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也为了以防在学校看到顾渊，顺便申请去公益支教半年。

“池鱼啊。”校长扶正眼睛看着她的申请很是为难，他放下纸露出和蔼的笑容，沈池鱼一直是他骄傲的学生，所以语气也很轻柔，“你也知道这次调研大会的重要性，不止我们学校，这可是全国医学界都很关注的，可遇不可求啊，如果错过你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校长抱歉，我知道这次机会宝贵，可我真的无心参与。”

见她态度坚决，校长只好把话敞开了说：“池鱼我知道你生活也不容易，这次调研大会拨款下来的奖金不少，足够你应付一段时间了，而且……”

他话锋一转，把刚刚收到的另一份申请拿出来，“对面的人可是亲自申请非要你参与不可，要是没有你，我们的项目也没法开起来。”

甩在桌上申请书的字迹熟悉又刺眼，在落款那里刚毅清秀的笔锋写下——顾渊。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看着校长闪闪发光的眼神：这样下去，鱼鱼我啊，就要上案板待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