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要她的肾吗?

连穗岁看着余洋。

余洋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跟连穗岁说,但是不说感觉又不太好。

“那个什么,你有关注过姑姑的动静吗?”余洋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说一下。

连穗岁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没有。”连穗岁双手插兜看着前方一片雪白的路道。

“刚刚那个大的是姑姑继子,小的是姑姑后来生的儿子。”余洋一边观察着连穗岁的脸色一边道。

连穗岁略带打量地看着余洋。

“我和我妈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是……”余洋先是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说,随后又支支吾吾地道,“我爸跟姑姑视频的时候我看到了。”

“这关我什么事。”连穗岁无所谓地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们知道你,但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余洋皱着眉道。

虽然他这些年都没跟姑姑往来,但是也经常从自家那拎不清的爸爸口中听到姑姑的事,他可不觉得“爱女如命”的姑姑不会跟自家老公和儿子提起这个女儿的存在。

“知道了,我先回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她点了点头,随后就上了自己的车。

坐上了自己的车,连穗岁若有所思起来。

没想多久,连穗岁就发动车子走了。

余洋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车子,一脸凝重地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爸,最近姑姑那边有什么事情吗?”余洋打通电话后就直奔主题。

“啊?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你姑姑来了?”余父打着哈哈道。

“你不要跟我在这打哈哈,老实说。”余洋皱着眉道。

听到余洋这个语气,余父知道他是认真了。

余父叹了口气,随后才道:“你姑姑现在是尿毒症晚期了,本来想抽空再跟你们说的。”

余洋皱起了眉头,没有说话。

“正好你现在也在京市,你找个机会跟穗岁说一下吧,劝劝穗岁去看看你姑姑。”

“你够了,你自己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这事我肯定会跟她说,但是想让我劝她去看姑姑?我没资格,你更没资格,姑姑还嫌害穗岁害得不够深吗?她除了给了穗岁一条命还给了她什么?怎么,现在是连她这条命都要收回去?想要穗岁给她捐肾吗?想都别想!”

余洋越说越气,气都不带喘地说了一通,也不在乎对面那人是他亲爸,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余洋就准备给连穗岁发消息,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把输入框打好的字全部删除,最后只发了一句:“到家了吗?”

另一边,余父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被挂断的手机,还没缓过神来,后脑勺就被人赏了一个爆栗。

由于惯性余父的头被拍得往前埋了埋,反应过来后转过头就准备开骂,结果发现是自己老婆,到嘴边的话就立马紧急刹车吞了回去。

“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你想让穗岁死吗?还想劝穗岁去看她那个妈?”余母不爽地看着余父,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指怼余父的头。

余父低着头不敢说话。

“穗岁可以自己去看她那个妈,但你不能劝她去,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劝她,我马上跟你离婚,儿子跟我,你自己收拾收拾净身出户吧。”余母叉着腰怒瞪着余父。

……

连穗岁把车停好,这才看到余洋发来的消息,一边回去一边给余洋回消息。

余洋给连穗岁打了个视频,等接通后,看到连穗岁确实在家,余洋这才说道:

“刚刚给我爸打电话问了下,他说姑姑得了尿毒症,晚期。”余洋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连穗岁的反应。

连穗岁换鞋的手顿了顿,随后面色平静地说:“知道了。”

“那我先挂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还有,记得吃药,免得一会胃痛。”余洋不放心地叮嘱道。

这时候连穗岁应该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他也就不去碍她眼了。

“好。”

挂了电话,她走到客厅,静静地坐在了沙发上。

沉默良久,她从果盘里拿了一颗糖,剥了糖纸就把糖放入嘴里含着。

糖在嘴里滚了一圈,连穗岁倏地笑了。

“余梦,你可真有本事,死到临头还能给我找不痛快。”

骤然,连穗岁脸色一变。

她捂住了胃,脸色也变得苍白。

她蜷缩着身体,闭着眼休息了一会,缓了几分钟,这才起身去拿药。

吃了药,她靠着一旁的柜子休息了一会儿,这才扶着墙步履蹒跚地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随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连穗岁又被胃给痛醒了,痛得身上直冒冷汗。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手攥成拳头抵着胃。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她实在是撑不住了,挣扎着起身,直接在睡衣外套了一件长外套,拿上手机就出门了。

有时候连穗岁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的巧合,这不,刚出电梯就遇到了回来的顾南舟。

电梯门打开,顾南舟看到了电梯内弯腰靠着墙,一只手抵着胃,面色苍白的连穗岁。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连穗岁如此虚弱的样子,上一次也是在电梯内,也是半夜。

在看到顾南舟后,她放下了抵在胃部的手,站直了身体。

顾南舟看着她故作无事的样子,眉头微皱。

她招呼都懒得打,迈开步子就与顾南舟擦身而过。

顾南舟动作比自己的脑子反应快,抬步跟在了连穗岁身后。

连穗岁自然知道顾南舟跟在她身后,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他了,干脆随他去了。

这里比较偏僻,出租是肯定打不到的,连穗岁下楼前已经在手机上打了车。

此时没看到一辆车出现,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结果发现这车怎么越跑越远了?

刚打的时候距离她才一公里,现在距离她就三公里了。

连穗岁闭了闭眼,把打的车取消了,随后重新打车。

但是等了将近五分钟都没人接单。

此时,顾南舟开着车到了她面前。

“最近比较冷,晚上没几个司机接单,你去哪?我送你。”顾南舟对着路边的连穗岁道。

她也不推辞,打开后座门就坐上了车,毕竟她现在真的疼得不行。

“麻烦去平安医院,谢谢。”

顾南舟从后视镜看了连穗岁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发动车子就往目的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