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楚鹤延,苍影卫里是不是有妇孺?你去找一大一小带去柴房隔壁,到时候弄出点动静吓唬吓唬那北疆的探子。”

“回公主,只有一位先前苍影卫的遗孤,我这就去把他带过去。”

“那也行,你带来便是。阮月跟我进去,楚鹤延你耳力过人,记得注意些我的暗示。”

别院柴房内,北疆探子还是穿着那日杂耍表演的服装,只不过嘴里塞着布条,身上则是被捆成了粽子,为了防止他服毒自尽,苍影卫还贴心的把他下巴给卸了。

一旁的阮月把探子口中的布条扯了下来,赴晏她蹲在地上和他平视,“你的主子到现在都没来救你,还抱着希望呢?”

“贺兰王子启容你一个妇人说三道四。”探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语气带了些凶狠,“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们这些绥陵人都是这般懦弱?”

“你口中的贺兰王子已经返回北疆,他可没有在乎你的死活。”赴晏抽出红骨,歪着头将它抵在男人的脖子上,嘴角勾着玩味的笑,“杀你容易,让你生不如死更容易,就是不知道你能扛下来,你的家人能不能扛下来。”

许是探子被关在柴房这几天精神已经被磨的有些恍惚,再加上赴晏的这一刺激,探子的面色上显出担忧的神色,被赴晏敏锐的捕捉到了,赴晏笑的更开心了,看来她赌对了。

探子的语气都软了几分,“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的妻子孩子跟北疆皇室可没什么关系,你不要对他们下手。”

“那就说说你在南阳城替贺兰王子干了什么。”

“我负责的是在集市上观察传递信息,我只知道每天有接头的在赏钱筐里放上字条,但我从来没敢打开看过,我就知道这些。”

“哦?看来你没说实话啊。”赴晏玩弄似得用红骨在男人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屋外的楚鹤延收到赴晏的指示,他往墙上抽了两鞭子,一旁的小孩立刻放声哭了起来。

探子立刻慌了神,“我说我说,你行行好别动我儿子。我只知道你们绥陵有人跟贺兰王子里应外合,我们是早就被按插在南阳城里的,直到朝贡宴前夕才收到行动的消息,本来计划是先在乞巧节游街表演的时候让宁昭公主和贺兰王子出演牛郎织女,然后贺兰王子会想办法带你们来我的摊位,我会在杂耍的时候借机对宁昭公主下药,让...”

赴晏挑了挑眉,手下的红骨又深了几分,“让什么?”

“让公主失身...我们准备的是北疆的一种可以让人瘫软无力的药,到时候我们掠走宁昭公主,王子在假意营救,生米煮成熟饭。计划还没实行我就被抓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所以呢,你们为什么要对宁昭公主这么上心。”

“北疆是为了以后攻打绥陵的时候,可以用宁昭公主要挟太子和太孙退兵,谁不知道宁昭公主是他们的软肋。”

“喔...就这些了吗。”赴晏意味深长的喔了一声,眸中已然全是杀意。

原来北疆来朝贡宴的就是直接奔着她和太子府来的啊,看来这贺兰乌介还真是像蔺靳野所说的一般下三滥,不但想毁人清白,还想用她来要挟父王退兵啊。可怜她的祖父还昏庸的以为是祖国强盛,想不到人家是准备攻打绥陵了。

探子的眼泪流了下来,语气带了些恳求,“真就这些了,我和其他接头的探子没见过面,女侠,你行行好,把我放了吧,把我的妻子孩子放了也行。”

“我当然会放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啊,他们根本不在我这,就是不知道贺兰乌介会不会放了他们。”赴晏语气天真,一副无辜模样,“可是你活不了了呢。”

赴晏面不改色的将红骨插入探子的脖颈中,血液溅出来的瞬间她闭上眼,白皙的脸蛋上被溅了血。探子还保持着吃惊地模样,双眼惊恐地瞪大,眼中的红血丝清晰可见。随后他就没了气息。

“你的妻儿估计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了。”赴晏抽出红骨,站起身子抚了抚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俯视蝼蚁般看了眼地上咽气的男人,随意地摆了摆手,“拉出去烧了吧。”

阮月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她知道赴晏是个有能耐的,可她是真没想到她眼中娇滴滴的小公主居然敢杀人。楚鹤延听到声音立刻推门进来,不动声色的吩咐两个苍影卫把尸体抬出去。

楚鹤延开口问道,“公主是审出来什么了吗。”

“嗯,稍微拿妻子孩子哄了一下就全招了。”赴晏拿着帕子擦拭着粘血的红骨,语气带了些漫不经心。“贺兰乌介想娶我,攻打绥陵的时候拿我要挟太子府,还好我发现这探子发现的早。”

“还是公主厉害,我们审了这么多天都没什么结果。”

赴晏擦完刀身后将红骨放回刀鞘内,扬了个笑,“还是得多亏你们把他关了这么多天,刚刚配合的又好。”

刚刚在门口哭泣的小男孩探出一个脑袋看向屋内,赴晏招呼着他过来。小男孩走过来后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姐姐你就是宁昭公主吗。”

楚鹤延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不可无理。”

“无碍,姐姐就是宁昭公主,想不想吃糖?”赴晏将小男孩拉到自己面前,她见小男孩点了点头,赴晏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掏出纸包着的饴糖放到他手中,“这些糖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物。”

小男孩得到糖后冲着赴晏甜甜一笑,“谢谢公主姐姐。”

赴晏又揉了揉小男孩的头,“你先去玩吧。”小男孩走后,赴晏伸了个懒腰,“楚鹤延,我是偷溜出来的,得回府了,我们朔州见。”

“对了,你们帮我留意一下雍王的动向。”

从别院回到太子府,赴晏洗去身上的血腥气,爬上床沉沉的睡了一觉,梦里的探子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掐着她,似在找她索命般。

赴晏惊醒,外面天已大亮,她看到熟悉的房间陈设才呼出一口气,院子里的下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

果然她还是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她难得的做噩梦。

又缓和了半晌,赴晏才彻底缓过来,刚想把画春喊进来伺候梳洗,就看到画春带着阮月准备进屋请安。

赴晏给阮月安排的身份是她和赴京先前乳母的侄女,因家道中落带着乳母的信件特来投奔太子府,甘愿跟随去朔州侍奉在公主太孙左右,赴京不要女婢,阮月自然会直接分到她的院中。他们的乳母早就病死,信件虽是赴晏伪造的,但就是真查起来也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画春见赴晏醒了立刻扯了扯阮月的衣角,“这就是我们要伺候的主子,宁昭公主。”语毕她做素拜礼,“画春见过宁昭公主,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在盘点行李了,让我们来喊公主起床。”

阮月褪去苍影卫的黑袍,换上了件淡蓝色的普通衣裙,她有样学样,学着画春对着赴晏行肃拜礼,“阮月见过宁昭公主。”

赴晏心想,如果画春知道她旁边站着的阮月是个刀尖上舔血的暗卫是不是要吓破胆,她忍着笑,就连梦魇都被扫除几分。她装作一本正经道,“都起来罢,这就是新入府的婢女啊,你们先一同服侍我梳洗。。”

“是。”

“公主你可别看阮月瘦瘦弱弱的,她可能干啦,刚刚她可是一个人把你的行李全搬到马车上呢。”

赴晏忍着笑,将手握成拳佯装咳嗽模样,“那你什么时候能学学人家阮月,也一个人把我的行李全搬到马车上去?”

梳洗完毕,赴晏走向太子府门口,崔怀瑾和赴远山已经盘点妥当,赴京则是已经骑在马上了。

“父王安,母妃安。”赴晏冲着崔怀瑾和赴远山行了个礼。

赴远山揽着崔怀瑾,“既晏晏来了,那夫人就和晏晏上马车吧,我们即可启程。”

赴晏先是扶着崔怀瑾上了马车,随后自己坐了上去,临行前她看了眼太子府的牌匾和关上的府门。

看来是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启程!”

绥陵皇宫中,建安帝下了早朝就直奔高贵妃宫中,他将高贵妃压在身下,床上还有三四个少女一样裸着在等待召幸,白日宣淫,闹出的动静整个贵妃宫殿的下人听得都耳红面赤。

居然敢让我和其他女人同乐,这老东西怎么还不快点去死,好给我的皇儿让位,高贵妃心中这样想着,口中吐出的却全然是情话,“陛下...身体还是正值壮年,定是那炼丹师的功劳。”

建安帝刮了刮高贵妃的鼻子,“还是爱妃嘴甜。”

建安帝接连宠幸了三四个少女,精疲力尽后躺在几个女人之中,自感在享乐之事上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他气喘吁吁,向前爬了几下躺在高贵妃怀中,“爱妃可还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孤变得更强健一些。”

如今建安帝的身体可以说是外强中干,身体已经被不节制的闺房之事吸食了个干净,他又爱吃些所谓进补的灵丹妙药,身体早已被掏空。可以这么说,只要建安帝随便生一场病,病魔都能把他带走。

高贵妃抬手摈退那些少女,她抚上建安帝的脸,“陛下正值壮年,还需要进补吗。”

“爱妃,朕更生猛一些,于你是件坏事吗。”建安帝语毕,脸还蹭了蹭高贵妃的大腿。

“也不是没有,前几日炼丹师炼制了一种秘药,可补阳气。”高贵妃扶着建安帝坐了起来,“臣妾这就呈给陛下。”

高贵妃起身,建安帝还揉了一把她的屁股,她装模作样的在屋内翻找,最后梳妆台上的抽屉里找到了所谓的秘药。

建安帝看着所谓的秘药已经有些癫狂,也不管试药与否,从高贵妃手里接过后直接吞咽了下去,“哈哈哈,还是爱妃深得孤的心,等过些时日,孤封你做皇后。”

高贵妃服侍着建安帝用药,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臣妾能陪伴在陛下左右就已是万幸,怎敢肖想皇后之位。”

作者有话要说:女鹅一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