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林茶的手指纤细而修长,只能用来做文气的事,比如执笔,不应该用来解另一个男人的皮带。

但他目下驯顺地跪在严明律腿间,十指灵巧地打开了他皮带的搭扣,解开裤纽,拉下链子,打开这一片区域的两片布料,揭下最后覆盖着的阴影,在做最后一步时他的指尖顿了顿。

严明律的指腹描摹过林茶的眉尾,一路延展至他柔顺的黑发里。

精巧的水晶吊灯投下一片明黄色的光,薄膜似的铺开在松木地板上,林茶的发丝也被抹上一层温暖的棕色光泽。

“后悔的话,”严明律说,“可以停下。”

林茶摇了摇头,眉眼更低,声音柔得像风中的棉絮:“我没有后悔,我是害羞,第一次做这种事,你怎么不许我害羞啊。”

他说完就用行动加以佐证,拉下内裤将那肿胀的东西掏了出来,扶直了对准就是啾地一亲。

本还有些僵持的关系登时化了冻。严明律此刻更清楚认识到,林茶就是可着自己的心剪裁出的一个人,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他动真怒的。

迈出第一步以后林茶放得开了,小爪子伸到里面去揉搓Alpha的囊袋,一边伸出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神经末梢迅速为严明律送去快感,他下意识地揪住了林茶的发。

林茶的头皮一紧,心中却无来由地生出了星点兴奋,原来严明律是这样有感觉的,他立刻张嘴将腥膻含进口中,扶着柱身开始缓缓出入。

严明律蹙着的两条眉渐渐舒展。茶香已经弥散开来,他后仰着脖子深吸了一口气。被温暖的口腔紧紧包裹着当然是舒适的,这种舒适与进入林茶下面不同,更多是心理上的快慰。

林茶膝下垫着抱枕的高度,需要微微低头才能含进严明律的物件。从严明律的视角下去,只能看到他的发旋。他扣着林茶的前额要他抬头,林茶含着东西,顺着严明律的力度自下而上扬起眼中的水波,严明律的神思刹那间断电。

什么形式的做爱不是爱,但这样像是林茶爱得更多一些,爱到跪在他身下,以臣服姿态笨拙地取悦。的确是笨拙的,林茶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口腔被庞然大物占据了,一条小舌头无处安身,吚吚呜呜地绕着舔弄严明律。侍候得到不到位已是后话,林茶甘愿做这种事,本身对严明律已是极大的安抚。

这是单向的取悦,林茶自己讨不到半点快乐,甚至吞下整根对他而言还有些痛苦吃力。他的嘴小,而严明律的太大。只吞吐前半部分还可以,一旦推得稍深就顶到上颚。

林茶眼角溢着被刺激出来的泪珠,第一次口他实在没办法将东西吃进喉咙深处。可那执拗脾气一上来,非要自己吃进去不可,最后只能是触动了呕吐反射。他难受得一下把东西吐了出来,想着压下咳嗽,但这显然不可能。被抑压的咳嗽声疏漏地从捂着的五指里溢泻。

严明律站起身,将林茶从地上抱起。

关于年轻与成长的考虑严明律已不愿再想,一切有关未来的繁复思考,复原删减过后其实只有一则,他希望林茶过得好。

林茶这些年受了不少苦,他不想再看见他难受。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疼惜林茶了,绝对不会有了。他怎么会以为林茶与同龄人在一起更快乐。

这里的冬天不算冷,林茶只套了三件冬衣,最里头是件薄衬衫,摸起来就知是菲薄的材质。线头都缝不平,零零碎碎地卷翘起。领口处的纽扣也掉了线,严明律顺着往下一粒一粒解开,心想该给他买多些衣服。

林茶坐在洗浴台上,满脸的愧怍不安:“你、你再让我试试,我一定能吞进去的。”

“不用。”严明律剥下他的衬衣。少年人敞着胸露着怀,多漂亮一具羊脂玉体。

“我们用下面,你也舒服。”严明律说完想俯身衔住林茶的乳头,但被他侧着躲开。“我不能舒服的,”他小声地说,“我做错事了。严明律,你是唯一一个,可是我把你认错了。”

对着这样的道歉严明律再也不能生气,他钳住林茶的腰将他摆正,低头吮吸那一粒粉红,一边捋下了林茶的裤子。林茶嗫嚅着还想退却,环绕着他的烈酒信息素却又将肢体都泡软。他控制不住地哆嗦着,下头翕张着流出水来。

严明律将他胸前两粒欺负到酸涩肿胀时,林茶坐着的毛巾已经半湿。他的身体秉性柔顺,做过一次就认得他男人。严明律才探进一根手指,就知从此都不需要扩张了。Omega只在第一次时青涩,一旦被开发,随时随地都能让他的Alpha舒服。

严明律将林茶的两条腿并拢抬高,很顺滑地挤进了一截。既已上了弓,林茶只好改变了取悦的方式,他收缩着诱严明律深入,一道拉过他的手想含进嘴里。可严明律收住了力度,只抚摸过林茶形状小巧的嘴唇。手指进了林茶嘴里,他可就听不到他叫了。

严明律往前一推,整根没入,浴室里荡起一声绵长的媚叫,酥进人骨头。严明律满意地夸道:“乖孩子。”

林茶眯着一只眼,像只乖顺的奶猫一样蹭着严明律的手掌:“嗯啊……啊……您……您不生气了?”他还用回了敬语,严明律的东西立刻胀大一圈,他摆动起腰胯用力进出:“这么乖,我怎么生气?”

林茶被这一开场就激烈的性爱掐住了呼吸,一句话被撞得断断续续:“那您为什么……嗯啊……为什么不理我?啊、啊!……”

“想事,”严明律的感觉也开始强烈了,他吻掉了林茶的眼泪,“先做,做完我们再说。”

严明律将林茶两条腿分开盘在腰间,掐着林茶的腰将他凌空托起。林茶心一慌,立刻勾住了严明律的脖子。他全身都裸露在半空,除了相连的这一根再无依托,偏偏身下被大开大合撞动频密,他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像要被顶出去,更是绞得死紧,让严明律舒服得无以复加。

其实从做爱的风格里也看得出两人相契的性格,都只一心一意做一件事,该快乐的时候就好好快乐,和解是事后借着余韵缠绵时才要商量的事。

严明律无意以性作为惩罚,但林茶在这一次里却是自愿摆出受罚的姿态,呻吟间夹杂的代词全换成了您,再后来成了教授、严老师。严明律自后把着林茶的膝弯,叫他双腿大开地对着镜子,再一记一记地向上顶弄,低声问他这学生真是全系第一吗?长着张清纯漂亮的脸蛋,下半身却是只淫荡妖精,叫老师这样欲仙欲死。

林茶扭过腰搂着严明律,委屈地骂老师坏。第二次他们是在淋浴间,花洒在他们相连的肢体里浇着热水,严明律将林茶钉在瓷砖面上进出不停。林茶一口一个老师好深、老师好大,那禁忌感让严明律肌肉都痉挛。他想着话剧舞台上林茶的学生着装,在最后一段飞速抽插后深深地浇注进林茶的最深处。

事后严明律抱着发软的林茶洗了个澡,他唯一偏心的学生枕着他的脖颈不肯被放上床,问老师不和他一起睡吗。

“去拿风筒。”严明律想他真是喊老师喊上瘾了,而自己也听上瘾了。

他总有一天要让林茶穿回那套制服,或许换成女款。地点需得是在书房,他要把他抱在腿上,撩起裙子进去,但不动,看着林茶做题,做对一下才奖励一下。

严明律心里想着禽兽的事,手里一本正经地给林茶吹干了头发。林茶暖烘烘地枕着暄软的枕头,等严明律收拾好也躺进被子里,就往他怀里钻,拉过严明律的手覆上腰间要“揉揉”。语气是在撒娇,但最后其实也还是给严明律这腰控发福利。

他们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从方先那场交融里渐渐敛回了心神。林茶低声唤严明律:“那你在想什么呢?”

“先说一件事:为什么不听话?”

林茶抬起一对无辜的眼睛:“我今晚还不够听话吗?你不是夸我乖吗?”

“为什么喝酒。”

林茶窒了窒。

“你认错人是因为酒精,我不怪你,”严明律叹了口气,“但你应该记得我给你列了五条规矩,不准喝酒这一条,我还和你重复了三遍。”

林茶心虚道:“我没想喝酒的,是服务员上错了……”

“你去了哪里,服务员能把酒都上错?”

林茶没声了。他去了酒吧,这是原罪。

严明律将林茶抱得更紧些,抱得他骨架子都聚紧了:“小茶,我知道你年纪小,喜欢新鲜。”

“我答应你,你想看什么我都带你去看,你不要跟着别人走,”严明律顿了顿,声音再柔三分,“好不好?”

林茶怔了几秒,觉得这声请求不像是从严明律嘴里出来的,他从来都只给人命令。

林茶抬头亲上严明律的下巴。胡茬剃得干净,肌肤底下一层黑黝。林茶顺着亲上去,亲到他断眉处,整个人也顺着爬到了严明律身上:“你是在想这个吗?”

严明律将手指陷入林茶的发,绕过他的耳背,揉捏起他柔软小巧的耳珠。

“是,想完了,也有结论了。”

“什么结论啊?”

“无论你的答案是好,还是不好,”严明律说,“我都不会放开你。小茶,别人不会像我一样对你好的,尤其是你的同龄人,他们自己都还没活明白,浮躁得很,怎么把你当心肝,爱一辈子?”

林茶不是个文科生,但心里登时也冒出了一卷长长的小作文,有无数的话在喉舌间,就是不知从何开口。原来严明律也会不安,也会不自信,虽然这不自信很快就给他的“结论”盖过去。

他们心口贴着心口,共享着血液的搏动。林茶想,是时候了。

他这一路成长磕磕绊绊总是在摔倒,受了无数的苦,无法不高筑心防,所以至今都还未向任何人讲述过以前,哪怕是只言片语。

要他罗列严明律的优点,很多,其中一点是值得人毫无保留地交付所有。如果人的所有阴暗都是从欲望里滋生的话,那么能为他控制住繁殖本能的严明律,一辈子都不会将阴暗加诸他的身上。

“那我可能得先和你说一件事。”林茶坐起身,神情郑重而肃穆。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