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带点鼻腔音的软糯,心都能给人酥掉半边。
“疼?”池柠冷漠,“以前打架没见你这么作。”
她嘴上这么说,擦药力道却轻缓了些。
他生得养眼,皮肤白细,衬得指印更为触目惊心。
秦桉觉察她心软,得寸进尺道:“你帮我吹吹好不好?”
“好啊。”
池柠突然很好说话似的,放下棉签,拾起一旁扇子给他打扇。
风朝他兜头兜脸吹着,发梢乱糟糟的,露出额顶一点漂亮的美人尖。
他就知道,她对自己没那么好心。
池柠扇了几下就停手道:“回去吧。”
“不要。”
他还坐在床上,手撑着软毯,背微微往后仰,身体舒展,长腿伸直交叉在地,一副赖着不走的模样。
池柠看他一会,刚转身腰就被人从后搂住,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将她腰身寸寸收紧,毒蛇缠猎物一样,令她一时喘不顺气。
他体温高,隔着布料热得像个小火炉,池柠本能地抗拒。
刚想挣扎,少年的脸贴上她腰背,隔着裙子轻轻蹭了蹭。
一米八几的人,做起这个姿势来却像孩童撒娇。
“不准走。”他闷声。
池柠行动受限,心知力气敌不过他,干脆拍拍腰上手臂,轻声:“你别闹了。”
这话令秦桉愈发憋闷,满腹委屈:“你陪陪我。”
池柠被他抱得不舒服,听他这话莫名想起不知从哪听到的新鲜词:弃猫效应。
说的是,丢过一次的猫再被捡回去后,会乖得不得了,因为害怕再次被丢弃。
上次她走的时候,他也很乖,池柠至今还记得他红着眼可怜兮兮拉住她裙角的模样。
可实际上,他并不安分。
“你先松开。”
秦桉抱着她不撒手,“你跑了怎么办。”
池柠望眼天花板,颇无语:“大晚上我能跑哪儿去。”
闻言秦桉只松了松力道,依旧保持环着她的姿势。
池柠没法子,只能背对他谈心。
“你爸说你了?”
身后人没答话。
池柠继续问:“你还讨厌季深啊?”
提起这个名字,秦桉冷了脸色,“不许提他。”
池柠心下了然,提议道:“既然这么讨厌,那你就努把力,进公司把他赶走呗。”
今晚风大,一阵阵的吹,盛夏的热度被吹散不少。
“好。”
少年嘴上乖乖应着,侧脸贴在她后背,垂眸掩住所有情绪。
秦立成只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走了。
晚饭时,云青忽然问起池柠的感情状况。
“柠柠想过找男朋友吗?”
秦桉垂眸,拿筷子的手不自觉收紧,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一眨眼又散去。
池柠面对长辈的突然关心,只公式化笑着应付:“不着急,看缘分吧。”
要真有红线牵到她这,也被人一剪子全剪了。
云青笑说:“最近明成回来了,就傅家那孩子,你以前见过的,桉桉发小,家境好,人不错……”
“啪嗒——”
筷子摔桌的声音很突兀。
池柠云青和一旁佣人同时朝摔筷的人看去。
秦桉手臂抱胸前大爷似的,眼神和语气同样刻薄:“是不错,还喜欢乱搞4P。”
云青脸色骤然铁青,“你……”
秦桉不知所谓继续:“他可喜欢搞那个。”
云青面上挂不住,秦桉越大,她越管不住他。
池柠轻咳一声,试图缓解话题尴尬。
秦桉叫人重新送来双筷子,“我说妈你这一天天别老瞎做媒,外面禽兽不如的多了去,把人往火坑里送。”
傅明成要听见秦桉这么黑他,一定气得约他一架。
去你马勒戈壁的4P,营销学名词OK?!
往后,傅明成在外碰见云青打招呼时,这位姨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对劲,话里话外还劝他:“明成啊,找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收收心,别带坏秦桉。”
到底谁带坏谁啊?
傅明成对此纳闷半个月。
他回国一段时间后,才好不容易把最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沉迷学习的“大家闺秀”给约出来。
秦桉没打算带池柠去,毕竟傅明成以前对她有过意思。
在他拾缀好行头准备挑车出门时,云青不知从哪听到风声。
她现在听见傅明成三个字就警惕,生怕秦桉跟人学坏,眼下只能拜托池柠跟着去把人看住。
池柠面对这位姨的担忧很想说句大可不必。
要论坏,秦桉在某些方面绝对是大师级别。
他们约的地方是一家会员制的高级私人会所,进门扑面而来的雍容华贵,装潢大气。
包间里人都到齐了,秦桉才带着池柠姗姗来迟。
傅明成带头起哄罚酒。
秦桉随口一闷,瞥见很多人盯着自己身后瞧。
池柠今天一身收腰白色长裙,匀称高挑,长发落于腰线。
雪白天鹅颈下,清瘦的锁骨被发丝衬托出几分撩人风情。
比起现场女人们外发的火辣性感,这样无意而不自知的诱惑更引人窥探同时又让人觉得亵渎。
这种美,像月亮,遥不可及。
秦桉很烦,恨不得立马将她打包带回去锁起来。
他冷冰冰巡视一圈,挪步挡住池柠,火大道:“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抠出来。”
众人忙挪开目光,不敢再瞧。
秦桉拉着池柠坐在身边,两人独占一张大沙发,方圆之内没人敢上去。
只有傅明成,成心拎着酒在旁时不时打量,玩笑道:“见色忘义啊,秦小爷。”
“不长记性?”秦桉拿脚踹他。
“行,”傅明成躲过笑道,“骚不过你。”
包间人多嘈杂,池柠跟他们玩不到一块,中途觉得太吵,借口去了趟洗手间。
秦桉洗牌的手一停,想跟着,池柠没让。
众人只见这位小爷从一脸不好惹变换成一副被人抛弃的可怜蛋。
看得在场女人母性泛滥,从明争暗斗到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当不成女友情人上位,勉强当个妈妈姐姐粉也不是不可以……
傅明成玩着筹码,接话:“德行,别装了,给人留点自由空间成不。”
秦桉瞪他。
傅明成衔着烟笑。
池柠出去后,几人继续打牌。
秦桉今天手气好,先前赢了傅明成和王易川等人不少钱,在池柠面前大秀了把牌技,虽然池柠也没因此夸过他一句,安静得像尊仿真蜡像。
池柠走后他就心不在焉的,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炸弹飞机顺子拆了又拆的迷惑行为令人看不懂。
旁边同时有群人在玩理想型游戏。
说出两个女性,问人最喜欢哪个,被问者答出一个,提问的人再拿另一个与之比较,最后让被问者挑出最喜欢那个。
不带入现实肆意YY,男生玩一般说的都是美女明星才女之类。
秦桉从小养尊处优,包袱又重,十分注重自己的外表形象,在哪都像个帅气贵公子,走哪都吸睛。就算知道他眼光高轻易瞧不上谁,在场还是会有姑娘撺掇人过去打听他的理想型。
于是有人半开玩笑地凑上前试探:“桉哥,苍老师跟小泽玛利亚。”
众人听了意味不明地发笑。
“苍你个头,滚粗。”秦桉坐不住,丢出王炸,踢着脚下酒瓶起身。
见他突然推门离开,不知情的以为是哪里不小心恼了这位小爷,面上有些惴惴不安。
傅明成抬腕看眼表,笑得像只老狐狸:“啥玩意儿啊,这才几分钟就急了。”
池柠并没有去洗手间,就站在露台透了透气。
这座城市大且繁华,霓虹夜景璀璨。
有飞机从天上轰隆一阵飞过,令她想起些不愉快的往事。
回忆被突然凑上肩头的人打断,“你不高兴了?”
热烈的酒气喷洒在脖颈和耳后,痒痒的。
池柠偏头想躲开,回过神发现不知何时被人双手捆住在栏杆中间,像笼子。少年坚实的胸膛贴着她后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过于暧昧的姿势,外人看了禁不住遐想。
“走开。”池柠不习惯这样的接触。
“不要,”少年的头靠在她肩头,眯着眸看她姣好的侧颜,“除非你笑一个。”
池柠心事多,但从不跟人说。
她总像与人隔着扇门,既不让人进去,也不让自己出来。
有些人跟她待在一起可能会觉无聊。
池柠自己也认为自己无趣,不知道这人总缠着干嘛。
“如果有天我真的有很喜欢的人了,你会成全我吗?”
她徐徐说着,外面繁华夜景映在她眸间,流光婉转,像幅画卷。
“不会哦,”秦桉眯眼笑着,“我会先毁掉他。”
这句话被他说出来像是调情,他的笑越发的好看。
池柠最后还是去了趟洗手间。
她揉了揉后颈,凑近镜子看,有两颗牙印特别明显。
真是个麻烦。
她皱着眉,接了点冷水在脖子上抹了抹,还有点疼。
旁边隔间门开了,洗手台边出现个略眼熟的漂亮姑娘。
安晓朵对着镜子补眼线,瞥池柠一眼,“不喜欢还吊着,好玩么?”
小女生话里的妒忌跟敌意太明显,池柠挤了洗手液说:“自己去争取呗,也没人霸着他。”
言下之意。
你稀罕的宝贝,我不感兴趣。
安晓朵有些咽不下这口气,“呿”声:“清高个什么劲。”
池柠擦干净手,看她一会,好心提醒:“画歪了。”
安晓朵忙凑近镜子补救。
秦桉抱臂守在女厕门外,气场让人退避三舍。
如果不是他长着一副好皮囊,可能会被人举报变态。
池柠从他面前走过,没理他。
他忙跟上去讨饶说:“我不是故意的。”
舌尖舔舔牙齿,回忆起刚才的触感,说着违心话。
印子有点深,被池柠用头发挡住。
池柠不想理他。
回到包间,池柠有点渴,秦桉忙殷勤地倒了半杯气泡果酒,骗她说是饮料。
这酒度数不高,果味明显,喝起来类似汽水,轻易尝不太出来。
池柠有个弱点,一沾酒就容易脑子混沌。
表面看起来挺正常,顶多脸和脖子有点红,但其实已经醉了。
眼看池柠半杯下肚又续了一杯,秦桉心不在焉打完一圈牌,算着时间揽腰把人扶起跟一众人道:“不跟你们耗了。”
见他急吼吼带人离开,傅明成低声唾骂一句:“混球,心脏!”
·
车上司机不住分心瞄着后视镜。
后座上,秦桉冷不丁出声:“不想干了?”
司机吓得目不斜视专心开车。
车内空间有限,为了让她更舒服些,秦桉将她头枕在自己腿上,手指轻抚她细软长发。
她睡颜安静极了,脸上的红云落在秦桉眼里成了可爱。
回到龙庭西洲已经晚上十一点。
秦桉抱她进房间,坐在沙发没舍得放下。
她又轻又软,身上的香跟淡淡的酒气混杂,引得他喉咙不住发痒滑动。
他一点点低头,弓着背,屏息,唇小心翼翼触碰上她的锁骨。
她很瘦。
连体温都比他的唇凉一些。
“喂…”
睡着的人突然迷蒙睁眼,低哑一声。
秦桉愣住,赶紧正了身,手背抚唇。触碰到她视线的一霎,像被火灼了下,眼神转向别处,脸羞得通红。
“……想占我便宜啊?”她模模糊糊这么一句,很快又没了声音。
热,从脖子爬上脸,最后染上耳廓,直冲脑门。
一缕温热从鼻子涌出来,猝不及防滴在池柠脸上,像雪里绽出的一点红梅。
他低声一句我操,仰起头手忙脚乱将又睡死过去的人轻放在沙发,自己飞快奔向浴室。
鼻血倒流的感觉又腥又呛,弄得他难受作呕。
他洗了把脸,堵住鼻子,看着镜子里自己像只被蒸熟的虾子。
咬着牙刷头不禁心里暗骂,瞧你这点出息!
对着镜子做了好一阵思想工作才收拾好心情出去。
他拿了湿巾蹲在沙发旁,轻轻替她擦拭脸上血迹,也不敢擅自帮她换衣服,只能将她抱在床上掖好毯子。
完事后他擦擦脑门的汗,跪坐在床边,下巴枕着手臂,安静看她。
淡淡的灯光将她周身轮廓晕染得温馨柔和,耳边是她呼吸的频率,随着他的心跳,起伏不定。
她可真好看。
少年怀春一般,只露出半张绯红的脸,盯着她发呆。
·
池柠十来岁时,并不像现在这样温和。
年纪小,总有脾气,自傲,清高,对很多人瞧不上。
那些毛病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十六岁那年还跟家里闹了矛盾离家出走。
拖着行李去借住的路上,她听见一条巷子传出狗的凄惨呜叫。
那时她还有个爱管闲事的毛病。
狭窄的灰墙巷里,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年围成一圈,依稀能从他们腿缝间看见一条侧倒在地的黄狗,被踢得身子蜷缩,叫声凄厉。
她站在巷口皱眉,犹豫着要出声。
有人抬头发现她,表情愣了愣,拍拍身旁人,小声道:“诶,哥,你看,有仙女。”
“啥玩意儿?”被拍肩头的人不耐烦收脚,随他看去。
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少年插着兜从阴影走出。
他是里面唯一一个黑头发,破洞裤夸张的从大腿开到膝盖,银色耳钉在太阳下绚烂夺目。
后面一群少年随他的动作齐唰唰朝着这边看来。
少女干干净净,站在阳光下。
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丝毫烟火气。
在宁静小古巷子里构成一幅画,连脚踝都美丽。
她高高在上,他们残忍肮脏。
池柠看着后面奄奄一息的狗,吐着舌头,口涎染湿一小块地,伴随少年们无畏的哄笑,画面刺眼。
小孩们似乎总有种残忍的天真。
她拿着手机说:“拍下来了。”
为首的少年挑眉,插兜靠近她。
“嘿,曝光也没用的姐姐,”少年慢步围着她转一圈,“你抱我一下,说不定还有点用。”
他调戏的话令后面一群流里流气的少年狂笑起哄。
池柠面无表情:“抱歉,我对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没兴趣。”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怎么那么傲。
要换一批人,可能早被打了。
画面像幻灯片,一转又是一幕。
她和他再次起争执。
“你为什么打人?”她质问。
“想打就打了呗。”十四岁的少年满不在乎,“他有本事,也可以打回来。”
池柠被他气得没话说。
……
外面雀鸟叫得欢快,阳光从窗户树影斜打进来,浮尘在光影下清晰跳跃。
池柠已经很久没有超过九点起床,醒来时还觉脑袋昏昏沉沉。
她好像做了很多梦,梦见了很多人。
一睁眼记忆像被盒子封印,一点点退却,模糊,消散。
她慢慢适应光线,余光瞥见床边趴着的人。
很难想象,他就这么守了一晚上。
·
池柠走的那天,天气不太好,黑云压城,风雨欲来。
南方八月末温度降不下来,加上雨前气压低,空气更显闷热。
池柠借口说有别的事,得提前两天回校,秦桉执意要送她。
车上,两人默不作声。
将近两个月,在池柠的监管下,他的玩心收了大半。
快到机场时,池柠对抿唇看窗的少年道:“高三好好学习。”
秦桉闻言转脸看她,“我能去找你吗?”
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先安心复习吧。”池柠想起自己将近高考那年,忙得昏天暗地,哪有时间跟心思到处跑。
“你不想见我。”
他目光灼灼,语气笃定又怪可怜。
池柠生怕前功尽弃,哄道:“等你顺利考上电影学院再说吧。”
池柠不让他跟她上一所学校,实际上他也的确不喜欢跳舞。
他最后还是顺了秦立成的意,只因京影离池柠学校近,坐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
车停入机场车库,池柠解开安全带,从背包拿出样东西给秦桉,“送你的。”
一本高考重点复□□结笔记。
秦桉忍住太阳穴突突跳的冲动,勉强接过。
他不能跟她闹。
池柠抬手揉揉他的头,微笑:“首都等你。”
秦桉低迷烦躁好几天的心情因她一个笑一句话彻底消散。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他极为乖巧地点头:“好。”
利用他也没事,他乐意。
池柠回校寝后,才觉彻底解放。
刚擦完椅子坐下,爸爸就打来电话,高兴跟她报喜道:“遇到个贵人,生意上的问题都解决了。”
池柠垂眸应:“那就好。”
池柠爸爸出身普通,但很有上进心。当年他为了追求心目中的女神,白手起家总算有了起色后才令眼光挑剔的岳父岳母松口,最终如愿抱得美人归,而后池柠便出生了。
正常聊了两句挂掉电话,池柠开始做清洁。
四人寝室,上床下桌,实木材质。
清洁做到一半,有人砰砰敲门。
门一开,池柠就被一个大大的熊抱扑得踉跄后退两步。
“柠柠,我可想死你啦!”
热情的姑娘扎着丸子头,画着淡妆,笑得像朵太阳花。
两人身高差不多,一个热情火热,一个沉默清冷 。
岑芝是本地人,外号怪力少女,是池柠在大学交到的好朋友。
她一来就跟池柠抢活干,上水拖地倒垃圾样样包揽,扬言仙女就该安静坐着独自美丽。
池柠当然坐不住,打了水擦灰。
“家教当得怎么样啦?”岑芝问她。
池柠干完活蹲地上打开行李箱,“解脱了。”
“有这么难吗?”
“嗯,熊孩子。”
听到这仨字,岑芝点点头表示十分理解,而后又非常八卦地朝她挤眉弄眼:“听说音乐剧系的男神在追你,怎么样,这次有想法没?”
“没。”
“我说,大学就该谈谈恋爱,比比赛,挥霍青春才对嘛。”
她打量着池柠,“顶着这么张脸,不去撩小哥哥,多浪费。”说着就有点羡慕。
池柠是个美人,带着仙气儿那种,不艳俗,初初见时有种距离感。
校内校外想追她的人大概要绕操场一圈,连系里的老师们都说她是他们这一届里头身比例最好的,典型的老天爷赏饭。
池柠对她这个说法不感冒,送了她几袋冻干草莓,“算了吧,谈恋爱触犯天条。”
岑芝被逗乐:“那天条也太不讲理了吧。”
何止不讲理啊。
池柠心想。
晚上寝室另外两个姑娘也到了,一个暑假没见,大家话题不断,整个寝室叽叽喳喳。
池柠抬腿在床梯抻筋练晚功,准备洗澡的宋宋突然尖叫一声从厕所慌慌张张跑出来。
“妈妈呀!!!”她见了鬼似的,跌跌撞撞拍着胸脯,“谁快去打死它!我不敢进去了!”
“啥呀?”
岑芝跟赵禾过去一看,厕所垃圾桶角落一只成人巴掌大的蜘蛛,怪吓人。
两人都怕怕地往后退。
“啪——”
池柠进去一拖鞋下去,快、狠、准,捻起蜘蛛萎缩的尸体扔进垃圾桶。
“好了。”她出来,淡定洗手。
三人同时比大拇指: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