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团乱麻
主负责诉讼的安律跟她说,她父亲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基本上判刑是免不了了,只是要看判多少,如果事态继续扩大再被人咬住不放无期都跑不了,毕竟已经闹出了人命,况且现在医院里面还一堆的重症患者,死亡人数可能会继续增加。
萧鸢听得脑子嗡嗡的的,又问李特助现在善后工作做得如何。
李特助说现在市面上的产品陆续已经被召回,但是有绝大一部分流入市场的暂时无法召回,分销渠道太杂,至于补救手段已经申报药监局了,至于死者家属和现在住院的重症患者,公司都有派人一直跟着协商,一开始几家都谈好了赔偿私了,后来又反悔了,现在一直在公司一直在与之周旋。
萧鸢点着头“善后工作一定要做好,毕竟是我们的问题,要不计成本的安抚处理好,我记得萧氏没有保健药品这一类的产业?什么时候多的?”
“是前年并购的,出事的产品本是上家研发的专利,一并卖给了我们,其实经过重重检验基本上没问题了,却不知投入生产之后闹出这么大的事。”
萧鸢听后若有所思,又看向安律“我父亲有什么话转述么?”
“萧总想让风行的尉总主持大局,但是我们联系到尉总,他推脱的很强烈。”
正常,现在这么一大摊乱事,谁会引火烧身,“这事跟前任公司没有关系么?”
“追不到前任身上去,毕竟都是走了正规程序,萧氏这边也是认可的,而且后面配方研究已经不是最初的。”
“能安排我见见我爸么。”
李特助和安律对望一番,“这我得申请。”
萧鸢点点头,只能这样,出门的时候李特助问她要不要去集团看看,她想着看什么?公司是股份制,她又从来没涉足过公司事务,去了有什么用。
“萧总的意思是,他要有什么事,指定继承人是你,之前都有律师做了公证的。萧总手里有47%股份,您母亲有5%,等于您手里有52%,完全可以在公司行使最高决策权。”
“呵!”她对这一窍不通,去让人生吞活剥么?
她现在只能回去等消息,等申请探视和等尉映那边见面的消息。
黑暗璇旎的包厢中,各种呼喝调笑猥琐的浪荡声充斥着整个房间,旁边两对男女已经渐入佳境,根本没顾旁边围观的目光,形形色色穿着暴露的公主一脸谄媚的假笑,陪在这些白天光鲜亮丽人民公仆,晚上色鬼上身的双面人。
一女子画着精致妆容,坐在一懒散的陷入沙发的男子旁,心里激动的倒酒的手都有些颤抖,毕竟男子太过出众,气质矜贵,跟这包厢里甚至是她以往见过的客人都不同,别说在这夜场,就是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样的人。
今天被经理告知这间包厢里面客人的身份神秘且贵重,进门之后被收缴了各种通讯和和拍摄设备,再加上着出色的外表与气质,如果能得他青眼,自己总归是不亏的。
女子倾身倒完酒之后,小心翼翼的挨着他坐着,手一时紧张的都不知道往哪放,一副生涩模样却引来这男子的一声嗤笑。
笑的她更无措了,“您,您笑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男子吧嗒吧嗒的打着火机,但是没见他点烟。
“第一次?”嗓音温柔带着一丝轻笑。
“嗯,以前是在下面卖酒的,今天经理叫我们几个上来说有贵客,要干净的,自愿。”女子双手扣在一起。
只见男子坐起身子,面容也从阴影中探了出来,好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容,五官深邃,眼神明明似笑非笑却透着一股凌厉,见他西装笔挺,一丝不苟的坐在暗中,与这靡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男子探出右手,不疾不徐伸出两指的捏着她的下巴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这时他的电话嗡嗡震动了,他看了眼亮起的屏幕,接起了电话。
“嗯,”
“都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眼前男子嘴角牵起了笑容,与刚才的笑容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
“让她见。”
“他知道眼下怎么办是最优的安排。”
“嗯,你们继续带着她玩,但是别暴露太多。”
“发现?哈哈哈哈”男子笑了好一阵“那不是更好玩么?”
“想见我?这时候想见我了?等她见完我们萧大总裁再说吧。”尉映挂了电话,翻开了将近四年没有声响的对话框,时隔四年也只是最近两天问了几句萧牧盛的情况。
“也就只有用到我的时候你们才能想起我,如今这副境地还能撑这么久,连找我都这么敷衍,呵,看来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呢?”
女子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男子笑的得意又惊悚,背部一片寒凉,但是眼前的人实在太诱人了。
男子转头终于正眼瞧了眼前的女子,捏着她下巴的手还没有放下来,俯视着她缓缓凑近,女子扑通扑通的心跳个不停,双手用力抓着膝盖上的裙角,闭着双眼,微微仰着头,真是不知道自己见惯了风月场里面的各种不堪,如今怎么还能激起她这么单纯久远的紧张情绪。
可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来,男子在她耳边嗅了嗅,继而手不断用力的捏着她的下巴,捏的她下颚生疼,“先生,先生,疼……您,您轻点。”
“味道令人作呕,你也配靠近我?”男子站起身,修长的手指迅速的从盒子里面抽出几张面巾,细细的擦着刚才捏过她下颚的手指,使劲儿的擦着,最后尤嫌不够,将桌子上的水淋到双手使劲儿的搓着,眼睛都没有再看向旁边惊呆在原地的女子。
“今天你把最里面的那位伺候好,如果不能令他满意,明天你就会在你的学校你的亲友圈里面出名。”说着将面巾丢在她脸上,转身离去。
最里面的那位头脑肠肥的公仆,见尉映要走,喊了一句:“尉总,这就走啦?不再玩玩啦?感谢招待,你说的事放心,保证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尉映头都没回,嘴角冷笑着,一帮蠢钝如猪的废物,玩起来都没意思,还是他的鸢鸢最好,飞了这么久,还不是被他堵了回来?
想到飞回来的人儿,尉映坐在车里心都激荡了起来,坐在后座笑的不能自已,车外的灯光划过那张忍笑的脸,诡异莫辨。
再忍不久,她就是他的了,他再也不会让她从手中飞走了。
四天后,萧鸢终于得来了确切的消息,第一次开庭前一周,也就是后天,可以让她探视一次,时间有限,安律说如果一审败诉,后面再想见就更难了,就这还是尉总费了很多功夫打点的呢。
她问尉映呢,安律说尉总忙的事情太多,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没时间过来,等一审结果出来再看怎么办。
萧鸢回来仅仅半个月人已经瘦了一圈了,原来她还是惦记着她那渣爹的,骨肉血缘亲情,总归是抛不开的。
期间她也试着跟尉映联系但是微信短信还有电话都没人接没人回,也不能免强别人,她踌躇一番也就算了,时也命也,她渣爹要是真过不去这一遭,那也只能认命了,她劝自己想开,但还是想争取,那么大岁数晚年在牢中度过太凄惨了。
江珫也知道了她家出事了,他人在外地,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她说没有,但是谢谢了,不过他家有人在政法机关,以后兴许有事会麻烦他,他让她别客气,有事直接说。
现在别说能雪中送炭,不避之不及甚至是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这一段时间她是尝尽了人情冷暖,过去交好的世交,平时跟萧父关系不浅的叔伯好友,要么是直接推搪见不到面,要么就是好不容易见到面,对她表面客气实际客套推搪,有些甚至见都见不到。
两天后,萧鸢来到拘留所,看到了四年未见的萧牧盛,还记得那年送她去报到的渣爹头发黝黑,虽然到了一定年纪,可还是意气风发,年轻的很,现下怎么就一下苍老了这么多,头发花白,面容萎靡憔悴,带着手铐。
“爸爸,”她不知道她这声爸爸声音都是抖的,一时激动伸手要去握他的手。
“注意保持距离!坐下!坐下!”看守人员喝止着。
“鸢鸢坐下,别怕,爸爸没事。”萧牧盛看着眼前四年没见的女儿,心里酸涩不已,是他没做好一个父亲,好好的家让他搞成这样,想想他这一辈子折腾什么呢?外边那些莺莺燕燕风流过往,转眼就忘了?有什么意义?如今出了事除了至亲又有谁是真正顾及他呢?那些人只会担心没人再给他们创造利益,给她们带去好处。
这么多年,他唯独愧对女儿,愧对死去的老婆,最后却还要女儿为他奔波。
“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律虽然跟我说了,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什么都好好的为什么到你手里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萧鸢迫切的想找到破局的点,寄希望于这是他人做局陷害。
萧牧盛看着女儿,“哎,爸爸这是被人摆了一道,爸爸从商这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阴私手段没见过,说是偶然事件,我死都不信。”
“当初是谁提的并购又是谁批准的生产上市?”
“圣通药业的王海泉,他是萧氏总部投资部的高管,这个项目是他一直牵头的,后来并购成功,我让他直接任职圣通药业的总经理。”
跟她猜想的一样“他现在在潜逃,好像提前知道什么似的,不然怎么可能预料到事情时空至此,提前得到风声逃走呢?”
“是的,所以爸爸才基本确定自己被摆了。”
“那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