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01
情人节还有一周,大街小巷和网上都是铺天盖地的促销宣传,到处都充斥着过节的气氛。
七夕这天,一大早文婧的朋友圈就被带着恩爱文案的鲜花和礼物刷屏了,连办公室都不能幸免。
好几位同事的办公桌上都堆着玫瑰和礼盒。
她拍了张照发给林知译。
他可能在忙,一直没回复,反倒是端水路过的罗悦枝瞥见她在发消息,一脸麻木,“得,又一个虐狗的,今天这办公室我是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翻了个白眼,塑料杯“砰”一声敲在桌上,以示抗议。
文婧眼皮被震得一抖,随即抬眸,“怎么,你要翘班?”
“不至于,就是觉得扎心。”
“那简单。”见林知译一直没回消息,文婧收起手机,真诚建议,“你去找个男朋友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说的容易,你告诉我哪儿有男朋友可以捡?”罗悦枝道,“难不成在朋友圈吼一声?”
有同事分巧克力过来,文婧接了两颗,道了声谢,闻言回应道:“可以啊!说不定你未来老公还就藏在你列表里呢。”
“那我还是孤独终老吧。就我通讯录那群男的,一个比一个普信,看了就想吵架。”
罗悦枝嫌弃地摆摆手,将话题转回她身上,“你呢,今天七夕,打算和你们家那位怎么过?”
“过什么啊,就我一个人。在外面随便吃碗粉就行了。”文婧撕开巧克力吃进嘴里,摊平包装纸折着说道。
罗悦枝惊讶啊,问:“你老公呢?”
“出差了,还没回来。”
“那你今晚上岂不是也没约会了?”
“很显然。”
罗悦枝呷了口水,若有所思,“要不要下了班和我去看电影?”
“可以啊。”
文婧并不在意应下,忍不住又拿起手机,目光落在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她发的截图——
狗男人还没回消息。
很好,回来赶去睡书房!
许是节日氛围太重,又或是同事给的糖过分甜腻,对比之下让文婧心有凄凉。
一年之前,她通过相亲结婚了。
对象是高中的同年级校友,和她只隔了两个班。虽然不熟,但也听过见过。
因此相亲过程相谈甚欢,一个下午就定了后半辈子。
如今回想起来,文婧仍觉恍惚。
大学一毕业,她就回老家在一家国企当会计。可能是上班后随的份子钱实在太多了想把钱收回来。所以在老妈说这回的相亲对象是高中校友时,文婧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相亲地点在当地步行街新开的一家茶馆。
到的时候他人已经在了。
那时刚入夏,乍暖还寒,天气还有点冷。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坐在正对门口的位子上,头发像是理过,寸头板正,模样干净润朗。
鼻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眼镜,微侧着头,对服务员温柔说道:“不急,还有人没到。”
声若璞泉,又似玉珠落盘,清泠干净。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照在他身上,拢了一层金光,虚虚的,实在养眼。
于是见到相亲对象的第一眼,文婧想得是:嗯,她就喜欢这种温柔挂的。
有了好印象,加上高中他们对彼此其实也都有记忆,之后的聊天倒也不尴尬。
一盏花茶喝完,她在心里暗自嘀咕感觉还行时,就听到他说:“我对你挺有好感的,文婧,你愿意和我试试吗?”
银色边镜框后的眼睛凝视着她,静静的,目光卧着温柔的征询。
像深夜炸开的惊雷,骤然吓得心口猛一跳。
文婧指尖敲着玻璃杯杯壁,又想:如果拒绝会不会显得她很假。
短暂的沉默后,她复又端起面前的茶杯,慢吞吞喝掉最后一口水,回望他的眼,答非所问:“下次还来这儿吗?”
林知译怔愣了下,问:“你想来吗?”
文婧点头,“这儿的茶挺好喝的。”
“好。”他明白她的意思,弯唇笑了笑,说,“那就来。”
隔天,两人正式交往。于三个月后知会双方父母,扯了证,正式步入婚姻,成为这世上众多夫妻里平凡的一对。
“咚——”
她正回忆往昔,桌面的手机就响了,骤亮的屏幕上显示微信来源。
是林知译。
林知译:【[红包]】
林知译:【老婆七夕快乐。】
林知译:【刚在开会没看到,抱歉。】
文婧那点忽略不计的怨念在看到红包的瞬间就荡然无存,她乐滋滋收了红包,嘴上却端着,【都老夫老妻了,搞这些】
林知译逗她:【我不介意你转回来。】
想得美!
文婧装没看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知她在转移话题林知译也不再追问,只是说,【快了。】
对话的最后他发了个亲吻的表情过来,说:【老婆,我想你了】
文婧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了,她抿唇,字里行间却冷淡得不行,哦,【收到】
过了几秒,再度敲道:【我也想你】
想着一个人回家太可怜,文婧还是决定和罗悦枝搭伙过个节。
七夕的原因餐馆都很拥挤。两人光是拿号等空桌就花了半个多小时,又等了二十几分钟才吃上饭。
文婧扫视了一圈店面由衷地感慨:“这个节不过其实也少不了一块肉。”
“同意。”
之前还嚷着生活要有仪式感的罗悦枝此刻也叼着一只鸡翅附和,“吃顿饭等这么久,再好的心情都没了。”
过节过节,不开心过啥节?!
两人边吃边吐槽,饭吃到一半,林知译就发微信过来问她下班没有。
文婧对着桌上的饭菜给他拍了张,回复道:【勿扰,约会中】
他回了个问号。
林知译:【这回又是你哪个小姐妹撬我墙角?】
配图是一只小黄鸡捏着刀子躲在墙角,配字是“准备暗杀”的表情包。
文婧眉眼一弯,愉悦的唇角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住。
此前她和朋友聚餐时常把他撇下,甚至还有两次夜不归宿。之后只要她去赴约林知译总会玩笑说她们撬他墙角。
她一面骂他幼稚一面把他情敌的情报给发过去。
不稍两秒便收到了回复。
看到回过来的内容,她忍俊不禁,抬头跟疑惑望过来的罗悦枝说道:“我老公让你小心点。”
罗悦枝:“?”
文婧复述了两人的对话,她目瞪口呆,满脸郁闷,“不是吃顿饭就叫撬墙角了?我要告你们污蔑!”
“有被伤到,今晚没有十万八万别想我善罢甘休!”
文婧哈笑着将话转告给林知译,收到回复更乐了,转给罗悦枝:“我老公说你这是诈骗,他也要告你,已经去联系律师了。”
“……”
罗悦枝麻了,“我遇得到你两哦,要不你去把单买了先回去吧。”惹不起她总躲得起吧。
文婧拒绝,摇了摇手指,说,“No”
得!
“那我走那我走!”
罗悦枝起身拿包,推开椅子佯装要走被文婧笑着拉回来,“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吃饭吃饭。剩下的全是你的。”
“吃不完不许回家!”
罗悦枝:“……”
这两夫妻,太欺负人了!
用过餐两人闲逛去五楼的电影院。
和楼下一样,看电影的人也很多,整个售票大厅乌压压坐满了人。前段时间铺天盖地宣传的某青春片更是场场爆满。
只有一部3D动画电影还有票,两人毫不犹豫选了后者。
看完电影出来快九点了,街上路灯明亮,商铺霓虹闪烁着五彩的光。
路上行人摩肩擦踵,许多商贩推着花和气球在买。
罗悦枝丢了垃圾回来,看到卖花的推车,叫住对方,上前去,回身问文婧,“你要哪束?”
“要送我花啊。”文婧有些意外。
“嗯哼。”罗悦枝挑了把九支装的玫瑰,问老板,“这玫瑰怎么卖?”
老板说三十。
“二十。”她讨价。
“不得行,二十五成本都没得。”
“二十二十,你看你这花都蔫了,我买两束。”
“哎呦二十你去哪里买那么新鲜的花嘛……”
“二十!”
两人你来我往半天谁也不肯退让,文婧只好使出欲拒还迎的砍价手段,她将花插回去,“算了,太贵了,没必要。”
说罢,一副不太敢兴趣的样子佯装要拉罗悦枝走
卖花的老板一看人要走,唯恐生意告吹,妥协道“来嘛来嘛”,她边去拿还不忘说自己亏了,不是你们我还不卖之类的场面话术。
文婧和罗悦枝相视一笑,也不拆台。尤其是后者如愿得偿,心情好,扫码付钱时,恭维话一套一套的。
在公交站分了手,文婧也打车回家。
热闹场所呆了一晚上,回到家望着空空如也的客厅,孤独油然而生。
她跟罗悦枝发到家了的消息,顺带跟林知译也知会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发完消息好像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微信提示音。
文婧狐疑地望向房间的方向,想起某个人还在外地,又觉不可能,挥开念头换好拖鞋,将花放在茶几上想回房间换件衣服。
一推开门,便愣住了。
卧室的床上,放着一束很大的亮着串灯的玫瑰花,白色的装饰纸,花除了红玫瑰没有其他掺杂,灯串在外绕了一圈,头顶用白纱罩着,闪着灯光,如梦似幻。
心跳猛得漏了一拍,几乎是同时背后贴上一道温热,头顶的声音像落日下的夕阳温柔得不像话,“喜欢吗?”
心跳落回胸腔,她没有说喜不喜欢,而是转过来,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兴师问罪,“还搞起惊喜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知译:“五点过的时候。”
五点过,她还没下班呢,她问,“为什么不跟我说?”
“是想说的,但你不是和同事约会去了?”
“所以?”
他搂住她的腰,借着昏昧的光线低首在她嘴上亲了亲,弯唇:“怕打扰了你的雅致,指不定以后我那就该睡沙发。”
“我什么时候用让你睡过沙发啊。”文婧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伸手摁开卧室的开关,又瞪他一眼,去看床上的花。
抱着仔细数了数,不多不少,99朵。
“喜欢吗?”他倚着门框,又问了遍。
文婧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了,却拿乔地说道:“还行吧。”
“还行?”
“这么勉强啊,看来只能再努力一下了。”
话音落下林知译连人带花一起打横抱起,吓得文婧惊呼,“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我还怎么补救?”他低笑着用鼻尖蹭了下她耳朵,语中含义不明而喻。
空气随落下的话音顷刻变幻,暧昧借着夜色汹涌。
文婧迎上他的吻,气息微喘,“我还没洗澡呢。”
“做完洗。”
他的手掌顺着衣摆由下攀上。
“不行不行,太脏了!”
“没事,我不介意。”
“我介意!”
文婧拍打着他的肩膀挣扎着要下来,林知译没辙,轻叹一声,抱她去浴室。
“还有花。”文婧再度提醒他要放怀里的花。
“抱着吧。”
他脚步不停,长睫下的目光被灯光融得模糊,笑声温润朗朗,“之前不是嚷着要洗玫瑰浴?”
“正好,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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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十三岁时归梦因家庭变故被接到爷爷战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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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她没人撑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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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清俊儒雅,谈吐温文,一言一行均为君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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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爆料说:别老公了,人家已婚
大家不信,直到晚上央视的采访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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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闻言,温温轻笑,眼中有缱绻柔意:“我太太是黔州的,半个女婿半个儿,说是南方人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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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他站在纷飞炮火里,满血淋漓地朝我挥手告别。
从此夜夜惊心,不敢再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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