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柚子宝
四十五.
乐知攸跪坐在地毯上,转头,看见变成落地镜的窗子里映出自己惶惶无助的身影,再转头,房间门锁,从门缝儿里飘进来浓郁的苦咖啡,昭示着某个Alpha正坚守在门外寸步不离,就等着他兑现承诺换装备。
一小时前,睡醒了,未歇的大雨打在玻璃上噼噼啪啪。
乐知攸陷在被窝里,大概把能说的好话都说尽了,也没能得来祁开半分的心软,尾巴,必须得戴。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真的是我说漏嘴了吗?”
祁开把他揉在怀里,就像揉捏他床头的柚子布娃娃一样,已经快要把他的柚宝给揉捏坏了:头发乱糟糟,眼睛湿漉漉,领口大开露出一大片白皙带吻痕的肩膀,再往下,两条光裸的大腿被迫分开在他的腰间,印着道道暧昧的指痕。
不能怪他手劲儿大,要怪柚子的皮肤太薄太软,不禁造。
“你迷迷瞪瞪的,找我摸你的时候,问我,‘我后面也有个尾巴可以给你抓,你抓不抓?’”
祁开笑起来,老狐狸一样:“我当然要抓。”
乐知攸一点印象都没有,红肿的唇微微开合,苦闷地啜喏道:“你能……失个忆吗?”
太可怜可爱了,祁开喜欢得心肝儿颤。
他又把乐知攸蹂躏一通,不容忽视的大家伙已经竖起来了,耀武扬威地抵在乐知攸的腿根儿上,传来可怖又灼人的温度,探头探脑跟着凑热闹。
乐知攸怕得要哭了,顾不及追悔自作孽,撒起谎来:“其实,是我说梦话,不是真的……你、你怎么还当真呢?”
“你这句才是说梦话。”祁开不上当,兴致勃勃地问,“尾巴藏哪儿了?背包里?”
是啊,背包里,哆啦A梦的神奇口袋,里面要什么都有。
乐知攸还试图挣扎,一开口就被吻住,再开口又被吻住,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祁开叫他:“宝宝。”
乐知攸含着点委屈的鼻音,说:“我看过一本小说,《非非》。”
祁开耐心道:“嗯。”
“背景是架空的,他们的世界里只有男和女两种性别。主角非非是个特别讨喜的男生,和我们一样,上大二,他的男朋友是他的代课老师。”
“嗯,师生恋?”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一次,他们亲热,非非说,受---就是等于Omega这种身份吧,在亲热的时候好没有人权哦,完全被压制。”
“嗯?强制?”
乐知攸心道,是温柔的强制,就像你现在这样。
但他不说,他拿示弱的眼神讨好道:“你不仅可以武力压制我,你还有信息素帮忙,所以……对我、对好一点,好吗?”
祁开听罢,愉悦至极地与他额头相抵,轻笑了好一会儿才口是心非道:“当然好啊。”
于是乎,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
乐知攸深深呼吸,豁出去,拉开背包拉链,把那捧毛茸茸、又大又长的尾巴给拿出来。
太厚实了,不枉他挑挑选选数十家,网上买东西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
当时快递到时,路棠顺带帮他拿回来的,看见标签上此地无银:绝对私密发货,便了然且不怀好意道:“是什么?情趣制服么?还是小玩具?”
乐知攸闹了个大红脸,求他别问,路棠笑道:“你现在玩的肯定我都玩过了---哦,车震没有。”
乐知攸嚷:“我也没车震!”
“明明就震了,我看着的。”
“那不是!”
路棠直乐:“到底什么啊?千万别是那个睫毛那个圈,这东西我见一个扔一个。”
乐知攸好奇了:“啊,真的那么厉害吗?我看小说里,好像也都很怕这个东西。”
路棠不忍回顾自己好惨的经历,劝到:“有些好奇心,不必有。”
乐知攸就更好奇了。
那天他们一起拆包裹,就像眼下这样,先拿出一捧尾巴,通体蛋黄,以巴尖尖是纯白色,再拿出一个发箍,上头长着两只毛绒耳朵,接着还有一片大红的肚兜儿,菱形的,绣着喜鹊打架,颇热闹。
这就是他想让小狗快乐到起飞的装备,用以弥补没有信息素交融的遗憾。
乐知攸咽咽口水,这么大个背包,几乎全用来装尾巴了,他又伸手进去,从包底拿出两管药膏,今晚,肯定,能用上。
雨水淋漓,渲染出缱绻的气氛。
门外祁开轻轻叩:“好了没,宝宝?”
乐知攸赶忙扬声:“没!不许进来!”
热血上涌,一张脸蛋涨得红通通,乐知攸无处可逃地“呜”一声,认命了,站起来就把宽松的睡衣脱到床边,拎起精致可爱的肚兜儿挂到脖子上。
尾巴都戴了,肚兜还怕什么!
乐知攸把细细的黑绳系好,于后颈处打一个结扣,再于后腰处打一个结扣。
他往落地窗看去,看见这薄薄的棉布料刚刚好遮掩住小腹,下面最羞耻的部分一览无余。
乐知攸情不自禁地抠起脚趾,啊,天啊,天啊!
他急促地呼吸,一鼓作气,抓起尾巴把入体部分的保护膜撕下来,露出一个水滴状的金属头,他买的中号的,想法很简单:我连祁开那么不像话的都能吞进去,这个,小菜一碟。
润滑液也在背包里,乐知攸重新跪到地毯上,正给自己加油鼓劲儿呢,门外祁开又催:“柚子?”
乐知攸恼羞成怒,把祁开最常和他说的两个字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等着!”
可怜儿见的,颤抖的声线都含上了哭腔。
祁开在客厅里走两圈,怎么都下不去,心急火燎也满心期盼,索性去酒柜里开一瓶桃子味起泡酒,连喝两杯压一压,咬着嘴唇在心里自我叮嘱:“要对他好一点。”
围裙搭在餐桌椅背上,没拿进屋里去。
因为祁开改变主意了,不要看围裙配尾巴,要看他的男友睡衣配尾巴。
又是什么样的尾巴?
兔子那种一个小球?会被衣摆完全遮住。还是小狗那种一长条,会从衣摆下面露个尖尖?
祁开不能想,他清楚地认定到,此时此刻的自己才是身处FQ期的那一个。
有润滑液的帮助,乐知攸成功地戴上了尾巴。
他站起来,动作间能感受到异物感,谈不上难受,完全可以忍受。
落地窗再一次充当镜子,照出这捧垂到膝弯儿下面去的大尾巴,搭配手腕上的两条银色的长命小锁、脚踝上的一条五彩绳,还有这片红肚兜儿,竟然好看得毫无违和感。
乐知攸只瞧了一眼就被惊住,喃喃道:“哇。”
他反手捞起尾巴,甩两下,一时间连羞涩都不见了,全被新奇取代。
还有一个发箍,乐知攸利索地戴上,于是他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化成人形的小妖怪。
“小狗一定会喜欢的吧!”
乐知攸弯下身把背包收拾好,再套上属于祁开的那件睡衣,不仅遮住了肚兜儿,还把他空荡荡的下面也遮住了,让羞耻度立刻大幅下降。
他打着赤脚走到门边,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地变好快。
手握上门把的时候,乐知攸顿住了,想了想,反手把尾巴捞进了怀里抱住,这才轻轻拧开门。
客厅里只开了两盏壁灯,而祁开不知什么时候披了件浴袍。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握着酒杯,一个抱着尾巴。
乐知攸开口,小声试探:“你在……喝什么?”
祁开心道,椿药。
他晃晃酒杯,说:“过来,给你也喝一口。”
小说里都是怎么写的?这口酒一般是喝不到嘴里的,往往在主角靠近的时候,拿酒的那个人就要因为张开拥抱而把酒杯摔碎,他们会在酒水四溅里尽情拥吻。
乐知攸提醒道:“你拿稳。”
祁开不明所以,但他懒得问了,他的目光全部一瞬不瞬地盯着赤脚走来的乐知攸。
走近,贴近。
乐知攸仰着脸,红扑的脸颊透露出它们主人的害羞和紧张。
他嗅到味道,问:“桃子?”
祁开“嗯”一声,就来喂他,看他放下尾巴来抱住自己的手腕,湿润的嘴唇含住杯边,啜进一小口带着气泡的桃子酒。
垂下去的尾巴尖儿柔软蓬松,随着惯性还在轻轻扫。
像扫在了祁开的指尖,特别痒。
而十指连着心。
乐知攸舔舔唇:“尝尝味道就行了,怕多沾一口又要耍酒疯。”
祁开放下酒杯,眼神里沉沉地倒映着乐知攸的影子,他呢喃:“乐知攸。”
接吻毫无预兆。
嘴唇相碰的第一下,乐知攸就被咬破了唇瓣,丝丝缕缕的血腥刺激着味蕾,连苦咖啡也收不住力道,充盈在客厅里愈发浓厚,仿佛能化成液体挂在墙壁上、地灯上、桌柜上,再融化一般地流到地上去,变成咖啡的沼泽吞噬他们。
太过可怕的信息素气息,比那晚在马卡龙里时还要令人难以承受。
乐知攸在强吻中失神,还没来得及竖起来,就被生生强迫进高潮中,毫无抵抗之力地滑了出来。
大腿上一片濡湿。
温馨的壁灯把两个交融的影子打在地毯上。
半晌后,静谧的屋子里只听闻噼啪雨声,和一声声饱含情浴的低喘。
乐知攸瘫软在祁开怀里,流着泪嗡声指责:“你……你对我……好一点的……”
祁开根本听不进去,他一刻也不能停地想要亲吻他:“宝宝。”
唇舌之间也尽是苦咖啡,苦远远盖过了香,是失控的占有欲在驱使这一切。
乐知攸被勒疼了骨头,听祁开问:“我以为只有尾巴。”
耳朵附赠的,你咬吧,反正也疼不着我,咬你一嘴毛。
乐知攸软软地抓在祁开的浴袍上,央求他:“祁开……呜……收收……”
单方面的信息素强势进攻,没有甜牛奶来与之交融和缓和,乐知攸受不住这么霸道的侵略,再多一分钟都感觉要坚持不下去。
他快喘不过气:“要晕了……”
祁开抱起他,几个大步走到沙发边,应该也是温柔不下来了,直接将乐知攸扔进去的。
乐知攸毫无防备,登时:“唔!”
那个圆润的金属头被沙发狠狠一撞,太敏感,乐知攸眉头紧锁,屁股跟着一缩,酸得像吞进了一只青涩的小柚子。
祁开把浴袍脱了扔到一旁,居高临下深深呼吸,让空气中的苦味慢慢被香味中和掉,他哑声道:“好些么?”
乐知攸的毛绒耳朵也被撞歪了,陷在堆叠的抱枕里凄凄惨惨惹人蹂躏,他怀抱着尾巴当依靠,毛茸茸一大捧,尾巴尖儿翘在下巴上,更加招人施虐,还毫无自知地、依赖又颤颤地叫唤:“祁开……呜……”
祁开跪上来一只膝盖,涩情又灼热的手掌撩开衣摆,摸上乐知攸夹着尾巴的屁股:“叫我做什么。”
“我们,我还要,可乐鸡翅呢。”
祁开眼里盈上一点笑,压不住浓重的贪婪:“得等等。”
乐知攸被摸得过电,也生怕他的手指就这样作恶地探进来,他咬着下唇眼泪汪汪,眼神无辜又乞求,直直地望着祁开,在说:“对我、对我好一点……”
祁开心道,好不了了。
亲吻暂缓doi,Omega在温柔的信息素里轻声低吟,祁开的指腹抹在他唇瓣上,问:“咬疼你了么。”
乐知攸乖乖地实话:“疼了。”
那就再亲一亲。
该是doi的时候了,Alpha也疼了,疼到了不能不管的地步。
可是那片宽松的衣领透露出一些不同寻常。
祁开看见了一条黑色细带延伸到乐知攸的脖子后面去,他问:“宝宝,这是什么?”
乐知攸已经被吻到了不知朝夕,细细喘着,眼眸含情。
于是祁开把衣扣再解一颗,往下扯扯,一抹浓郁的大红色猛地撞入眼帘。
才买的睡衣,甚至祁开还没穿上身过,就被撕坏了。
纽扣崩坏,弹落在地毯上,滚到角落里找不见了。
如果一个Alpha对着自己的Omega流鼻血,是不是太受不住诱惑。
但是一个Alpha因为受不住自己Omega的诱惑而流鼻血,那这个Omega可以好好地骄傲一番了。
祁开用手背胡乱抹一把鼻子,再抹一把鼻子,哑声骂道:“操。”
乐知攸却还犯着傻,迷糊地拧起眉,咕哝道:“亲爱的,你、你怎么了……”
祁开:“…………”
没怎么,太爱你了,忍太久了。
祁开掐住乐知攸的脸蛋,满腔欲望急待发泄。
他本想是看着乐知攸怀抱尾巴,抵在他两条腿之间慢悠悠边闲聊边做一场的,现在,他被强烈的占有欲冲昏了头,连带着看这条尾巴都不爽了起来。
这是你能进入的地方么!
祁开抓住这捧毛茸茸,迁怒发泄,当场拔除。
一场夏天的暴雨,从午后一直下到了深夜。
乐知攸躺在柔软的大床里酣睡如泥,头发已经吹干了,发梢搭在又红又肿的眼角上,哭太久,哭累了,还没到清洗的时候就已经承受不住索取晕过去了。
后颈上齿痕斑斑,交错覆盖,残留着苦咖啡的味道。
露出的肩头也坠着草莓,皮肤晕透粉红,被情欲侵噬得太深。
突然有一只手伸过来,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盖住这片肩头。
祁开站在床边,抓抓头发,又深叹一口气,满身满眼就两个字,餍足。
他关掉床头灯,手拿一只福袋坐到落地窗边,借着昏暗的贴地小夜灯开始制作生日礼物。
有几股红线,也有几股金线,一张卡片上印着如意绳的编织方法。
祁开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此刻有些笨拙,拿这几条细细的丝线生出无奈和喜爱。
夜半好晚了,夜雨不知何时停了。
厨房里飘出香甜味,可乐鸡翅没做成,煮一锅小米粥还难不倒祁开。
他回到卧室,站在窗边欣赏宏伟壮丽的跨江大桥。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朝着枕头里拱拱,又迷糊过去了。
祁开笑了一下,重新坐到地毯上,把如意绳打上一个活结,然后用剪刀剪去多余的线头。
要送给他一条脚链,把他拴在身边。
祁开掀开被角,小心翼翼,把这条专属于他的绳扣,系在了乐知攸的脚踝上。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感谢柚子为我们带来小妖怪表演!
本章请不要评论,谢谢大家!晚一点有二更。
PS:之前这章被冻过4次,给大家带来了非常不好的阅读体验,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