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普通人无法看见的怪物,但有那么一类特殊群体能够见到,他们的能力可以祓除人类产出的垃圾堆,垃圾堆会形成咒灵,而这类人统称为咒术师,咒术界也由此存在。

禅院家则是咒术界御三家之一,禅院两个字属于这个世界顶层的一部分,代表着荣耀和骄傲。

只可惜的是,禅院甚尔是其中的败类。

他不被禅院家所承认,是被视为耻辱的存在,他没有继承到一点咒力,但却能够看到咒灵,就像出生在魔法界却没有魔法的普通人一样。

禅院家的人几乎个个都对禅院甚尔饱含恶意,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因此在成年时,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垃圾家族而选择跑了出来。

禅院甚尔虽然没有咒力,但身体强悍得能直接突破所有世界记录,体能吊打那群只会用咒力的咒术师。

他逃出来当天因为不懂现代规则闹出一点动静,被个知道咒术界的刑警孔时雨拦了下来。

他说认识禅院甚尔,知道他天与咒缚的能力。

因为没什么钱,两人在马路边上站着闲聊,孔时雨点了根烟,“现在赚钱是真不容易,我不打算干刑警了,到手没几个子。”

“你和我说没用,我今晚住的地方都没有。”

禅院甚尔没给孔时雨好脸色,他不懂这人把他拦住是想做什么。

孔时雨抖抖手指,转头看向他,“你真是……什么都没学到啊。”

“咒术师的委托金很高,但人员稀少,可人类却有很多,咒灵时时刻刻都威胁着他们的生命,有钱人惜命得很,手上大把的钱花着想解决咒灵也找不到门路。”

他淡淡描述着现在的日本社会,随着高速进入科技时代,人们压抑着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一点点小事就能形成咒灵,更别说最为压抑的日本人了。

这也是咒术界高高在上的原因。

即便有钱,你也请不到咒术师,还得有权,有人脉,才能联络到。

就这样的情况,前面还排着队地等待快点轮到自己。

“所以我见到你的那刻,就突然想到了。”孔时雨深深吸了一口烟,“我可以当个接受这些有钱人的中介,把他们的要求散布给愿意接任务的咒术师。”

“咒术界的人就那三家独大,总有不想依附它们的咒术师吧?或者诅咒师?”孔时雨吐出烟来,“就像你,怎么样?我手上倒是有好几个老板找不着门路,要不要试试?”

“我不是咒术师。”禅院甚尔冷着脸拒绝,“没有来钱快的?”

他反正不想和咒术界的那些扯上关系,但钱肯定得赚的,不然吃住都解决不了。

“来钱快的……只有当小白脸了啊。”孔时雨丢下抽完的烟屁股,上下看了禅院甚尔两眼。

说实话,这家伙因为天与咒缚的原因,身材非常完美,可以说是女人的最爱了,脸长得也不差,就是嘴角有道疤破坏了整体,但反而笑起来更有魅力。

孔时雨确认绝对会有吃他这一款颜的,“你这个样子……那些富婆说不定吃这一口。”

禅院甚尔不太明白小白脸,富婆的含义,在孔时雨解释了一番后,他最终还是同意了,并从孔时雨那拿到个富婆的地址打算去试试。

为了让禅院甚尔做好服务,孔时雨分享了他的心头好给他参考,避免这家伙什么也不会。

而禅院甚尔也告诉了他好几个诅咒师,让孔时雨的生意好做起来,两人有来有往。

也是在这时,禅院甚尔见到了神代玲的第一面。

他们旁边是一家正在营业的酒吧,禅院甚尔看得眼睛痛,别开视线就瞧见了正打着电话走来的神代玲。

她轻皱着眉头,嘴唇一张一合,在黑夜中的朦胧灯光下,误入了禅院甚尔的心弦。

只是在神代玲挂了电话看过来后,禅院甚尔便收回了目光。

他的一点喜欢没有任何作用。

禅院甚尔捏着孔时雨给的富婆地址,垂下眼帘。

而后几天,禅院甚尔在充分了解完小白脸要做的事,才收拾好自己找上门。

可他没想到的是,再次见到了神代玲。

这让禅院甚尔沉静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提到面试时,他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要把学的那些现在就用上吗?

直到鬼使神差坐下后,禅院甚尔听到神代玲问他是否留下,他反问道,试图再一次确定答案。

“当然啦。”神代玲没有丝毫犹豫,理所应当回答。

她正吃着泡面,生活不像是个有钱的富婆,反而是个把自己的钱挤出来,用全部身家养男人的独身女性。

禅院甚尔打量着这个店铺,心中猜测神代玲的职业,而后他便被神代玲交代组装书架。

在人走出去后,禅院甚尔沉默了两秒,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这个小白脸要做这些打杂的活,但看神代玲很自然地指示他的样子,想必应该是定下了他的吧。

禅院甚尔把自己说通后,从沙发上起来,拿起散落了一堆材料上的说明书,开始动手组装书架。

这活简单,禅院甚尔手劲也足,几下就安装好了,墙上又贴有布局图纸,他提着书架就放在了指定位置。

但店里的箱子实在太多了,禅院甚尔索性先把箱子搬开堆在一起,腾出宽敞的位置好让人活动。

神代玲很快就回来了,抱着一束淡黄色小花,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她很惊讶我的运动量,禅院甚尔瞬间明白了神代玲的意思,看样子天与咒缚还算有点好处。

因为看到了神代玲瞪圆了眼睛的可爱模样,禅院甚尔很是愉悦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而后,他僵硬地拿到了一份劳动合同。

孔时雨也没说有这个……吧?

禅院甚尔有些错乱神经,现在当个小白脸不仅要面试还得签合同啊,真是严谨。

禅院甚尔呼吸乱了一息后,又很快复原,他翻开合同看起来。

随后他看着工作内容更加疑惑了,上面并没有一条写着身为小白脸改做的,反而都是正常的书店店员的工作。

难不成只是个幌子,实际上要做的不在这上面?

禅院甚尔询问神代玲,而后沉默地翻到工资那一页,钱的确不少,但和他打听来的价格不相符。

神代玲像是看出了禅院甚尔在摇摆不定,她开始劝说起来。

可禅院甚尔神游着没有听,他在想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留下,如果留下那就意味着他会时刻和神代玲相处。

禅院甚尔呆了短短一个上午,原本设想的不能见人的场面完全没有,反而做了些搬运的活,并且都轻飘飘地完全没什么重量,这里无疑很轻松。

更何况身为小白脸的义务禅院甚尔还没尽到,他抬眸看了眼神代玲,她很好相处,若是做那些事,这个女人他会尽力满足她的要求。

总得来说,虽然钱不是禅院甚尔想的那么多,但环境不错,他认为可以接受。

禅院甚尔打开笔盖,第一次心平气和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会让神代玲满意的。

签了名字后,禅院甚尔被安排组装书架的活,这些对他来说都很轻松,几十分钟装完了所有,而后他开始观察起神代玲来。

女人的体力不怎么样,额头上已经满是大汗了,但她做的很起劲。

禅院甚尔边放书边接近人,他拿了纸巾出来。

只是还没到人身后,一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禅院甚尔立马把纸团成一团捏在手中。

而后他见到了神代玲的另一面。

电话那头说的让她很不喜欢,禅院甚尔发现,她一直咬着下嘴唇,印子慢慢恢复成原本的唇色,眉头也一直紧皱着,就像禅院甚尔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

或许当时的电话,也是对面的人打来的,禅院甚尔心想。

神代玲挂了电话后,连店铺里的温度都冷了几分。

她现在很不开心。

禅院甚尔放下手中的书,推动了神代玲摆放在电脑桌上的花盆,黄色小花摇晃到她的眼前。

她拿着花进来时很是欢喜,现在看看能扫去些不开心吧。

“老板,你的这里有块灰。”

禅院甚尔重新抽了张纸,隔着层薄薄的白纸覆盖在神代玲的手肘处,那是她不知什么时候蹭上的。

“啊!这么黑!”神代玲吓了一跳,从闷闷地情绪中走出来,她接过禅院甚尔拿来的纸,使劲擦着那块黑色印子。

情绪上头的神代玲完全没发觉,这个动作由刚招来的男店员做出,有些不合时宜。

擦干净手肘,神代玲吐出口长长的气,“好累啊,甚尔你停下吧,这个时间该吃饭了,你看是吃我做的,还是去外面吃啊。”

神代玲二楼有个厨房,这几天她也都住在这里,买的东西不少,做顿两人的饭绰绰有余。

“我没什么钱。”禅院甚尔转过身来,他又去扯了张纸擦着自己手中的灰。

神代玲明白了,“把门关上吧,你歇会,我简单弄个面条。”

虽然有菜有肉,但神代玲早就腻烦了做饭这个活,她现在自己解决要么去外面打包回来吃,要么下面条,一骨碌把菜啊肉啊全放一起煮,最后放调味。

总之,主打不多浪费一分钟在厨房。

能吃饱就行,整那么复杂干嘛。

于是,坐下等候的禅院甚尔从神代玲消失开始,到她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出现后,发觉中途时间没过多久。

神代玲把禅院甚尔的那碗推到他面前,“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按照我平时吃的加进去。”

禅院甚尔低头看着碗里卖相不怎么好的面条和粉丝混在一起,各类丸子挤在一边,没有一点绿色,再去瞧神代玲那碗,一模一样。

老板似乎不怎么会做饭啊,禅院甚尔心想,他要不要去学学。

没察觉到店员的眼神,神代玲吸溜着粉丝,这就是她的最爱!每天都吃不腻!

沉浸在自己碗里的神代玲吃了一半抬头,禅院甚尔已经吃完了,而她还在又吹又晾。

“没吃饱的话,还有。”

禅院甚尔摇头,“吃饱了。”

“挺好吃的。”

神代玲一脸你有眼光,她加的调味是独家调制,曾经闲着无聊研究的,绝对符合她的口味。

而禅院甚尔虽说的实话,但已经想好了今天过后就去学怎么做饭,老板早上吃泡面,中午吃粉丝面条,不会晚上也是面吧……

作为合格的小白脸,厨艺也该精通。

禅院甚尔等着神代玲吃完后去洗碗,在他裤兜里才买了没几天的手机亮起。

[孔时雨:你上哪去了?那边老板没等到人生气了。]

[孔时雨:没睡醒吗。]

[孔时雨:???人呢?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