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夭蕣华

2022.10.21

“不用。”

“学姐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当我女朋友有很多好处的，我......”

“真的不用。”

“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咱总要试一下吧。”

“真的很谢谢你的喜欢！但是......”

“但是她有男朋友了。”

字句一落，陈萧笙秀眉往上一挑，余光从那扫过去发声源才逐渐清晰，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那无奈地笑了笑。

男孩子186的个子，身着着黑色厚实的卫衣，宽松的牛仔裤衬托着修长笔直的大长腿。细长的刘海隐约盖着眼眸，却还是盖不住深邃的眸子。

迎面对上王晟屿贱兮兮的笑脸，来着前还不忘撩个发。过来就轻车熟路地将胳膊搭在陈萧笙的肩膀上。宽大的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弯曲，歪头笑了笑，语气夹杂着遗憾可惜，“不巧兄弟你来迟了，你学姐名花有主了。”

陈萧笙往上翻了个白，眼没有去打断戏精的表演，视线朝男孩扫了过去。

男孩楞楞地站在那，目光呆滞，满不相信。薄唇翕动，“晟屿学长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萧笙垂下眼眸，看着他这个样子倒是和过去的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

陈萧笙两指一捏衣服，将王晟屿沉甸甸的胳膊从她肩膀拿了下来。

温笑道：“我刚刚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指了指身边的人续道：“他是我朋友。”

纠缠会儿，小学弟似是看出她真没有谈恋爱地打算，说了句“抱歉”就离开了。

结束完，两人坐在校园湖边的座椅上，秋风凄凉凉地扬起女孩的及肩短发，下午的阳光温情渗透他俩的背后残留着暖阳。

“好不容易约你出来一趟。好嘛，最后被个小学弟打搅。”

王晟屿直接瘫在座椅上，舒展着大长腿，打了个哈切垂下头，将半张脸藏在了卫衣里，而忧郁的眼眸藏在碎发里。

陈萧笙笑道：“抱歉朋友，这就快毕业了。我可不想在关键时候留级啊。”

王晟屿撇开眼，语气淡漠道：“行吧。”他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静静看了一眼湖面，“这次就原谅你。”

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东西，这怎么还成我的错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看上你哪一点，你这样的女孩也能有人表白。”笑道：“这学校是真没人了。”

全靠条件反射，陈萧笙伸手就给王晟屿的脑袋上来了一拳。

悻悻道：“你这嘴真和拉了稀没啥区别。”

王晟屿嘴角一咧，“陈萧笙，你这跟谁学的话？”

“还有谁？我这身边除了你一个不是人的，全都是人。我还能跟谁学。”就这么一句话，两人又打了就几分钟的嘴炮仗。

几分钟后，两人没有分出胜负，闷闷的看着湖面。

“这就快毕业了，你准备去哪个城市工作？”王晟屿转头看向女孩，打破沉默漫不经心地问道。

陈萧笙本来看着面前的落叶出着神，被他这么一问，脑子突然就卡了壳。

他们俩都是从一个小县城出来的，离得家也近，双方家长都互相认识，上的义务教育是同一所学校，考的大学也是同一普通本科大学，这么看来他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明年正逢他俩研究生毕业，习惯校园环境的他们，转眼间要向四处投简历找工作的时候了。

人生其实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些事。该避的避不开，该来的来不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这时候想想，陈萧笙每次在遇到人生重大转折点的时候，身边好像哪哪都有王晟屿。

当然还有两个人，只是他俩没在身边。

陈萧笙眼眸直直看着眼前，却还是无法忽略身边这个人炽热直白的目光。突然间，一片落叶直直地闯入她的视线，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悄悄地在秋风中旋转，最后慢慢地落向地面。

她低下头，掖在耳后的碎发也跟着垂下了几根。男孩直楞楞看着女孩，西走的太阳向女孩脸上落下金黄色的碎钻，翘弯的睫毛微微轻颤。

女孩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直白了当回答他的问题。时间不断溜走，她的沉默也像是无形的铁锥敲击着她的心脏，双手也藏在卫衣口袋里慢慢收紧。

“这次看缘分吧！”

“嗯？”

女孩转头朝他笑道：“这次看缘分吧。”

这次她想看看缘分。他们之间，一个不说，一个不问，就这样各自的心思就这样被他们的哑剧一点点地藏在心里。

两道视线直接交汇着，男孩怔愣地看着女孩，反应过来后又很开低下了头。

王晟屿笑道：“好！”

看缘分。

早晨七点。

这个时间段过往的车子就像聚会一样久久不愿离开，为了一天的生计劳累奔波。

陈萧笙正郁闷，大城市每早都这般阻塞吗？不远处听到了交警车和警察车的鸣笛声，车主们纷纷下车，指着事故的地方，纷纷议论着。

前不久陈萧笙得到峘城市医院的offer，这个好消息除了她家人之外，也就告诉了她的闺蜜杜佳琪。她一个从小县城出来的女孩想在沿海城市立足，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陈萧笙时不时地瞄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轻便的电动车也因被堵没法走回头路，也只能等解决车祸，她好去医院报道。

她昨晚并没有怎么睡好，加上她自己心里还有些着急。倒是没觉得多么困，而是感觉她的脑子现在就像针扎了一样难受。

站起身看着长长的马路，明明她提前了一个小时，却还是能赶上这一档子事。

冬季带了的寒气遍布这个城市每个角落，光秃秃的柏树直愣愣的站在街道两旁。

寒冷，饥饿，双重感受下，使得她还没开始一天工作就已有些疲惫。

一通电话蓦地就打来，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摸索了一下手机按下接通键，“陈怡莉”这三个字在屏幕上跳跃着，下一秒，响起陈怡莉着急忙慌的声音。

“不是，萧笙你到哪啦。我在医院急诊大厅，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你人，刚刚医院护士长还问到你今天能不能报道。”

陈怡莉向四周又看了一眼，续道：“你现在到底到哪啦？”

电话回响着医院人群嘈杂的声音，看到车水马龙的公路又时不时传来司机按喇叭的声音，扫着现状也没什么办法，此刻只感到了无奈。

陈怡莉将手机紧搁在耳边，始终没听到陈萧笙的回应，眉间微蹙，又叫了声，“喂？萧笙！”

将手机耳边一撤，通话转换成扬声器。手机就伴随着一个震动，那边传来了公路汽车阵阵鸣笛声。

陈怡莉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她瞪大了眼，“不是吧，你现在还在路上啊？”

无奈道：“不是我说啊，今早我叫你起的床，你怎么比我早到。”

“因为我租的地离这近啊！”

......

电话回响着医院人群嘈杂的声音，看到车水马龙的公路又时不时传来司机按喇叭的声音，本来烦躁的心，此刻只感到了无奈。

怎么办...第一次去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迟到，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陈萧笙紧抿着嘴唇，赶忙往旁边的马路扫了一眼。

没在犹豫，陈萧笙将车子停在路边摊位上跑去医院，顺便还买了俩个素包子垫垫肚子。陈萧笙将手夹在耳边和肩膀上，歪着头大声说道：“怡莉，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说我在路上发生了点意外，我还需要点时间才能赶到。”

还没等陈怡莉反应过来，手机传来了冷冷的嘟嘟声，愣了下，沉默地盯着手机三秒钟。

呼哧呼哧......由于焦急再加上空腹，她红润的脸上渗出了汗珠儿，陈萧笙掏出口袋中的手机瞄了一眼时间。

7点40分。

陈萧笙扶着大厅的大理石柱深深叹了一口气，每次上班都这么赶的话，还真有点吃不消，有时间要去找个近点的房子才行。

她环顾四周，脑袋有点沉，想想还好还有陈怡莉这个不错的朋友陪着自己。她俩研一认识的，选的一样的专业一个宿舍性格还合得来。

不远处的陈怡莉找到了她。

“宝儿你咋杵这儿，我刚刚在三楼看见你，快走快走。”俩人没再犹豫冲着三楼外科护士站跑去。

走到三楼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无端的恐惧侵蚀着自己，明明才清晨，医院走廊上人来人往，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乱的脚步和病人家属传来的哀叹声。

站定，抬眼一看，怎么是神经外科，她记得自己报道的是去胸内科的。

旁边传来陈怡莉略有兴奋的声音，说道：“宝子，我今早报道时，在外科见到一个老帅而且超级年轻的医生，天啊啊啊，那英俊的脸蛋儿真的不比我家爱豆差！”

陈怡莉又激动地紧紧抱住陈萧笙，好像只有这样表达才能渲染此刻激动的心。

她现在很无奈，说实话萧笙听这句话已经不下十遍，但是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么激动。这个疯狂的世界，看来往后的日子都能见到她这随时犯花痴的样子啦。

陈萧笙笑道：“好了好了，快走吧！”

走过去之后，将自己的两个素包子放在室外窗台，缓了几口气。

陈怡莉看出她的紧张，安慰道：“放心啦，不用这么紧张，你快进去吧，上午一块吃饭。”

“嗯！放心吧，待会见。”

“咚咚咚...”一道缓而重的敲门声响起，打开了门。

屋内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就戛然而止，视线齐刷刷地扫向了她。

紧张感也一下子提了过来，陈萧笙轻缓了一下，微鞠着躬。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今天过来报道的陈萧笙。很高兴认识大家。”

抬眸，陈萧笙一下子怔愣在地，眼睛里顿时被惊愕蔓延散开。

她的视线就这样简单易然被一个人所占据。